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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e (满天星斗), 信区: Reading
标  题: 0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5月23日12:04:55 星期二), 转信

发信人: liuliu (流流), 信区: Detective
标  题: 07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Mon May  8 19:12:13 2000), 转信


命案目睹记
第7节

    “我们顶好请伦敦警察厅刑事部的人来帮忙。培根,这就是你的意思吗?”
    郡警察局长怀疑地瞧瞧培根督察。那个督察是一个大块头、很结实的人——他的脸
上露出一个对人类极端厌恶的人那副样子。
    “局长,那个女人不是本地人,”他说,“我们有理由可以相信她也许是一个外国
人——由她的内衣可以判断。当然啦,”他连忙加上一句,“我暂时不打算泄露这个消
息。我们要保守秘密,到举行侦讯的时候。”
    那位郡警察局长点点头。
    “ 煅洞看馐切问 ,我想?”
    “是的,局长。我已经看到验尸官。”
    “定在——什么时候?”
    “明天。听说这一家其他的人都要来参加。这只是一个机会。他们当中也许有一个
人可以认出她的身份。他们全部都会来。”
    他查查他手里的一个名单。
    “哈乐德·克瑞肯索普。他的名字在伦敦是响叮当的——听说是个很重要的人物。
阿佛列——他是干什么的,我不大清楚。塞缀克——就是那个住在国外的。他‘画画
儿’!”那个督察说到“画画儿”这几个字的时候,特别强调,使这些字充满了不良的
意义,那郡警察局长只是低着头笑笑。
    “那么,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相信克瑞肯索普一家人与命案有牵连,是不是?”
他问。
    “除了尸首是在这个别墅发现的以外,没什么嫌疑。”培根督察说,“当然,他们
家的那个艺术家也可能认出她是谁,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关于火车命案那一套离奇的、
毫无意义的话。”
    “啊,是的。你已经和这个老妇人见过面了。这个——唔——”他瞧瞧桌上放的那
个备忘录。“玛波小姐,对吗?”
    “是的,局长。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很坚决、很肯定。究竟她说的是不是疯话,我不
知道。但是,她坚持她的说法——就是关于她的朋友看到的情形等等。就这一切情形来
说,我敢说,这不过是虚构——都是些老太婆的确会捏造的事,象是在园子的尽头看到
飞碟啦,在公共图书馆里有间谍啦。但是,有一件事似乎是很明白的:她确实雇用这个
年轻女人——这个帮忙家务的女人——并且叫她寻找一具死尸——结果,那女孩子照办
了。”
    “而且找到了。”郡警察局长说,“啊,这的确是一番惊人之谈。玛波·珍小姐—
—不知道哪里听说过。这名字似乎很熟……不管怎么样,我要和伦敦警察厅刑事部联络。
我想你说这不是一个本地的案子——不过,我们还不能将这件事大肆宣传。目前,我们
对报界的人要尽量少说话。”
     煅洞看馐 一个形式,没人出来认那个死去的女人,露西应讯出席作证是她发现尸
首的。然后,验尸的人提出医学上的证明,说明了死因——勒毙。侦讯的程序到此结束。
    克瑞肯索普一家子由那个举行侦讯的大会堂走出来的时候,天气寒冷,狂风大作。
    克瑞肯索普一家子由那个举行侦讯的大会堂走出来的时候,天气寒冷,狂风大作。
他们一家总共五口人:爱玛、塞缀克、哈乐德、阿佛列、和布莱恩·伊斯特利——那个
亡女伊迪丝的丈夫。还有温邦先生——就是办理他们家法律事务那个法律事务公司的经
理。他是不辞麻烦特别由伦敦赶来参加侦讯的,他们都站在人行道上,冷得直打哆嗦。
四周已经聚集不少人看热闹;“石棺尸首”的详情,非常有刺激性,已经由伦敦和当地
的报纸充分地报导。
    一阵 郧运接 声:“就是他们……”
    爱玛大声地说:“我们躲开吧!”
    那辆租来的戴姆勒大汽车开到路边。爱玛上了车,然后向露西招手叫她上来。温邦
先生、塞缀克、和哈乐德也跟着上车。布莱恩·伊斯特利说:“我带阿佛列同我一起坐
我的小巴士。”于是,司机就关上车门,那 敬髂防照 备开动。
    “啊,停!”爱玛叫道,“还有那两个孩子。”
    那两个孩子在侦讯之前苦苦哀求要参加,结果被留在洛塞津别庄了,但是现在却咧
着嘴笑嘻嘻地出现了。
    “我们是骑脚踏车来的。”斯妥达·威斯特说,“那警察很好,让我们由大会堂的
后门进去。希望你不反对,克瑞肯索普小姐。”他加了一句。
    “她不会反对的,”塞缀克替她说,“一个人只年轻一次。我想,这是你第一次参
加侦讯吧?”
    “有点令人失望,”亚历山大说,“这么快就完了。”
    “我们不能停在这里讲话呀,”哈乐德不痛快地说,“那里聚集了不少人,还有那
些带照像机的。”
    司机看到他做的手势,便把车子开出路边,那两个孩子愉快地挥挥手。
    “这么快就散了!”塞缀克说,“那是他们的想法,少不更事!这还是刚刚开始
呢。”
    “这一切太不幸了,太不幸了!”
    哈乐德说:“我想——”他瞧瞧温邦先生,温邦先生绷紧嘴唇,厌恶地摇摇头。
    “我希望,”他用说教的口吻说,“这件事不久就会澄清,警方是很有工作效率的。
虽然如此,整个这件事,就象哈乐德说的,实在非常不幸。”
    当他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瞧着露西,而且他的神气明明是很不赞成的样子。“如果
不是这位小姐到一个不该到的地方乱翻,”由他瞧着她的神气可以想象到他似乎是这样
说。“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这种想法——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很相似的想法——由哈乐德·克瑞肯索普说出来了。
    “顺便请问——哦——爱斯——爱斯伯罗小姐,你究竟怎么会去看石棺里的东西
呢?”
    露西已经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一家人会有一个人想到这一点。她以为警察要问
的,首先就是这个。她觉得很奇怪的就是直到这一刻,才有人想起这样问她。
    塞缀克、爱玛、哈乐德和温邦先生都在瞧着她。
    她的答复,不管是真是假,自然已经准备多时了。
    “其实,”她用一种犹豫的声音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确实感觉那个地方需
要彻底整理,并且清扫一下。而且,那里有——”她犹豫一下,“——一种非常奇特、
让人很不舒服的气味——”
    她已经正确地预料到,一提起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气味,每个人都会避之犹恐不及呢。
    温邦先生低声地说:“是的,是的,当然……大约有三个星期了,我想警察局那个
医官这样说。你们是明白的,我们都尽量不要多谈这回事。”他微笑地望望爱玛,表示
鼓励她振作起来,现在她脸变得面无人色。“记住,”他说,“那个可怜的年轻女人与
鼓励她振作起来,现在她脸变得面无人色。“记住,”他说,“那个可怜的年轻女人与
我们毫无关系。”
    “啊,但是,我们也不敢这么肯定,是不是?”塞缀克说。
    露西·爱斯伯罗有些感兴趣地瞧瞧他。她对于这三个弟兄之间相当惊人的差别已经
感到奇怪。塞缀克是个大块头。他有一副饱经风霜的、粗犷的面孔,蓬乱的褐发,和愉
快的态度。他由飞机上下来回到家的时候,脸没有刮。现在虽然因为要参加侦讯,刮过
脸,可是仍旧穿他刚到时穿的那套衣服,而且,那似乎是他唯一的衣服:一条灰法兰绒
的旧裤子,和有补丁的、并且有点磨光的、露出织纹的宽松夹克。他露出自舞台上扮得
逼真的、一个放荡不羁的人,而且引以为荣。
    与之相反,他的弟弟哈乐德,百分之百是一个都市绅士和大公司经理的形象。他有
高高的、匀称的、挺拔的姿态,褐色的头发,两鬓已经有些秃了。他留着小小的黑胡子,
穿一套暗色的、剪裁考究的衣服,戴一条珍珠灰色的领带。他的样子正合他的身份,一
个精明的、成功的商人。
    他现在很不自然地说:
    “塞缀克,那实在是一句多余的话。”
    “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毕竟是在我们的仓库里,她到那里干吗呀?”
    温帮先生咳了一声,说:
    “也许,也许是——哦,是来幽会。我听说这里的人都知道钥匙是挂在外面一个饰
钉上的。”
    他的腔调里含有很痛恨他们如此大意的意味。因为这种意味很明显,所以爱玛很抱
歉地说:
    “那是大战期间开始的,都是为了空袭时民防队员的方便。那里有一个小酒精炉,
他们可以自己煮热可可茶喝。后来,因为那里实在没什么别人会拿走的东西,我们就继
续把钥匙挂在那里。这样对于妇女协会的人方便些,假若我们把它放在房子里,使用时
就不方便——他们有什么举动时需要把那地方整理一下的时候,家里没人把钥匙送给他
们。我们只雇用每天来打杂的女人,没雇住在家里的女仆……”
    塞缀克匆匆地、很困惑地瞧瞧她。
    “你好象很烦恼,妹妹,有什么不妥当吗?”
    哈乐德很气恼地说:
    “真的,塞缀克,你还要问吗?”
    “是的,我的确要问。就算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在洛塞津别庄的仓库里给人害死了
(听起来象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通俗剧),就算暂时给爱玛一个震惊——但是爱玛是一个
聪明的女孩子——我不明白她怎么现在还会这么烦恼。该死,我们对样样事情都会习惯
的。”
    “有些人对于凶杀案不象你那样见惯了,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才能对凶杀案感到
习惯。”哈乐德尖刻地说,“我敢说,在马觉卡,凶杀案一辨士两个。”
    “艾维扎,不是马觉卡。”
    “是一样的。”
    “一点都不一样——那是两个迥然不同的岛。”
    哈乐德继续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你生活在感情容易激动的拉丁人中间,自然会觉得凶杀案是日常见
惯的、很普通的事。但是在英国,我们都把凶杀案看得很严重。”他愈来愈生气地加了
一句,“真的,塞缀克,穿这种衣服参加公开的侦讯——”
    “我的衣服有什么不对?穿着很舒服呀!”
    “这种衣服不适合在那种场合穿。”
    “这种衣服不适合在那种场合穿。”
    “这个——不管怎么说,我只有这些衣服。我为了及时同大家一起出席侦讯,匆匆
赶回来,没有把衣服装箱带来。我是一个画画儿的,画画儿的喜欢穿得舒舒服服的。”
    “那么,你仍然想画呀?”
    “哈乐德,你要当心,当你说我想画的时候——”
    温邦先生很有威严地打扫一下嗓门儿。
    “这样的讨论是毫无益处的。”他谴责地说,“我亲爱的爱玛,我希望你告诉我,
在我回到伦敦以前,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事吗?”
    他的谴责,产生了效果。爱玛·克瑞肯索普连忙说:
    “谢谢你的好意,来这里参加侦讯。”
    “没什么,侦讯时有人代表这一家人注意进行的情形是好的。我已经同督察安排好
在别庄面谈一下。我相信这一切虽然很令人难过,情况不久就会澄清的。在我自己想来,
关于发生的事一点没有疑惑。爱玛已经告诉我们了,那个长仓库的钥匙本地的人都知道
是挂在门外的,很可能在冬天往往有本地的情侣把那个地方当作幽会之地。毫无疑问的,
两个人起了争吵,一个年轻小伙子一时气极,不可控制,终于闯下大祸。他因为自己闯
了祸非常惊恐,偶然看到那个石棺,便发现那是一个隐藏尸首的好地方。”
    露西暗想:“是的,这样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那正是一个人可能想到的。”
    塞缀克说:“你说本地情侣——但是,到现在为止,本地人还没一个能认出那女人
是谁。”
    “现在为时尚早。毫无疑问,不久就会有人认出来。当然啦,我们所谈的那个男的
可能是一个本地的居民,但是,那个女的不知道是由什么地方来的,也许是布瑞汉顿另
外一部分地方来的。布瑞汉顿是个大地方——过去二十年来已经扩张很多了。”
    “假若我是一个女孩子来会我的情郎,我就不会叫他带我到几哩之外一个冰冷的仓
库里幽会。”塞缀克提出反对说,“我就会在一个电影院里,和他舒舒服服的拥抱着,
你会不会这样,爱斯伯罗小姐?”
    “我们有必要谈这些吗?”哈乐德难过地问。
    他刚提出这个问题,车子就在洛塞津别庄的大门口停下来。于是,他们都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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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品:阿加莎.克里斯蒂小说专区(http://christie.soim.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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