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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ae (满天星斗), 信区: Reading
标  题: 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5月23日12:10:22 星期二), 转信

发信人: liuliu (流流), 信区: Detective
标  题: 22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Mon May  8 19:20:28 2000), 转信


命案目睹记
第22节

    “人言可畏,”吉德太太说,“不过,我是尽量不听闲话的。但是你简直不能相信
他们怎么说。”她满怀希望地等待她的反应。
    “是的,我想大概是的。”露西说。
    “就是关于‘长仓库’里发现那个女尸的闲话呀。”吉德太太继续说下去。同时,
她爬在厨房地上,象一只螃蟹似的慢慢向后移动,刷洗着地板。“他们说她在大战期间
是爱德蒙先生的相好,现在到这里来。一个妒忌的丈夫跟她过来,把她干掉了。一个外
国人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是过了这许多年,不大可能有这样的事,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这话听起来是不大可能的。”
    “但是,他们说,还有更怪的事呢。”吉德太太说,“什么样的话都会说;他们会
的。你会觉得很奇怪。有些人说哈乐德先生在外国一个地方娶了一个太太,现在她到英
国来,发现到他和那个男爵夫人结婚,犯了重婚罪,她准备告他。他约她到这里谈话,
后来害死她,把她的尸首放在石棺里,多新鲜!”
    “真吓人!”露西茫然地说,心里在想别的事。
    “当然,我是不会听他们瞎说的。”吉德太太很正直地说,“我自己是不相信这种
话的,我真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事,更不必说怎么说了。我希望的只是这些话
不要传到爱玛小姐的耳朵里,她是一个很端正的小姐。爱玛小姐的确是如此!我从来没
听到有人说一句反对她的话。一句也没听说过,当然,阿佛列先生现在已经死了,谁也
不会说他的坏话了。即使那是他们可能对他的批评,也不应该说。但是,小姐,这些闲
话很可怕,是不是?”
    吉德太太讲得津津有味。
    “你听到这样的话必定很难过。”露西说。
    “啊,是的,”吉德太太说,“那是很难过的,我对我先生说,我说,‘他们怎么
会这样说法?’”
    门铃响了。
    “那是医师,小姐。你去给他开门吗?或是我去?”
    “我来。”露西说。
    但是,并不是医师,台阶上站着一个个子高高的、态度娴雅的女人,穿一件貂皮外
套。停在砂石车道上的,是一辆罗斯罗伊斯牌的汽车,引擎的声音仍在响,驾驶盘那里
坐着一个司机。
    “请问,我可以见见克瑞肯索普小姐吗?”
    那是一个很可爱的声音,R的声音稍微模糊不清。那女人也很可爱,大约三十五岁,
褐色头发,脸上使用名贵的化装品,修饰得很美。
    “对不起,”露西说,“克瑞肯索普小姐现在病在床上,不能见任何人。”
    “我知道她近来不舒服,是的。但是,我有重要的事一定要见她。”
    “恐怕——”露西开始说。
    客人打断她的话。“我想你是爱斯伯罗小姐,是不是?”她面露微笑——很动人的
笑容,“我的儿子对我讲起你的,所以我知道你的大名。我是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人,
笑容,“我的儿子对我讲起你的,所以我知道你的大名。我是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人,
亚历山大现在就住在我那里。”
    “哦,原来如此。”露西说。
    “而且我实在有重要的事要见克瑞肯索普小姐。”男爵夫人说,“我知道有关她生
病的一切情形,同时,请你相信我,这不仅仅是一个社交性的拜访。这是为了那两个孩
子告诉我的那件事。我想,这是一件关系重大的事。我想同克瑞肯索普小姐谈谈这件事,
请你问问她,好不好?”
    “请进来,”露西领着客人走进大厅,再到客厅里。然后她说,“我上楼去问问克
瑞肯索普小姐。”
    “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人在这里,”她说,“她有特别的事要见你。”
    “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人?”爱玛显得很惊奇。她的脸上有一种惊慌的样子。
“没出什么事吧,是不是?孩子们——亚历山大,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没有,”露西说,“我相信孩子们是没问题的。她似乎是为了孩子们告诉
她,或者向她提起的一件事来的。”
    “哦,那么——”爱玛犹豫一下,“也许我应该见她,我这样子没什么问题吗?露
西?”
    “你的样子很好。”露西说。
    爱玛正在床上坐着,肩上披着一个柔软的浅红色披巾,衬出她脸上的蔷薇红色。她
的褐发,已经由护士替她梳理得整整齐齐的。露西头一天在她的梳妆台上放了一瓶红叶。
她的房间显得很漂亮,不象是一个病人的房间。
    “我实在已经好了,可以下床了。”爱玛说,“坤坡医师说我明天就可以下床。”
    “你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已经复原。”露西说,“我把斯妥达·威斯特太太带到楼上
来好吗?”
来好吗?”
    “好,请她上来。”
    露西再到楼下来。“请到克瑞肯索普小姐的房里来,好吗?”
    她陪着客人上楼,替她打开门,让她进去,然后把门关上。斯妥达·威斯特男爵夫
人伸出手来走到床前。
    “克瑞肯索普小姐吗?我这样闯进来,实在要向你道歉。我想,我在他们学校举行
球赛时见过你。”
    “是的,”爱玛说,“我很清楚地记得你,请坐下。”
    床旁边为了方便,摆着一把椅子,斯妥达·威斯特夫人就在那把椅子上坐下来,她
说起话来声音镇定而低沉。
    “你一定觉得我这样来非常奇怪。但是,我有一个理由,一个很重要的理由。你知
道吗?孩子们一直在对我谈许多事。你可以了解他们对这里发生的那个命案感到很兴奋。
我坦白告诉你,当时我很不喜欢。但是,我的先生大笑。他说那分明是一个与这别庄和
里面的人没关系的命案。他说,根据他儿时的记忆,以及杰姆斯写回家里的信看来,他
和亚历山大正玩得很高兴,现在就把他们接回来,那是极残酷的事。所以我就让步,同
意让他们住到我们原来预定的房间,再由杰姆斯带亚历山大一同回来。”
    爱玛说:“你以为我们应该早一点把你的儿子送回去吧?”
    “不,不,那完全不是我的意思。啊,对我来说,这件事,实在是很困难的。但是,
我应该说的话一定得说出来。你知道吗?那两个孩子得到很多消息。他们对我说,这个
女人——就是被人害死的那个女人——他们说,警察方面想她可能是你的大哥,那个在
战争期间死去的大哥,在法国认识的一个法国女人,是这样说的吗?”
    “这是一种可能。”爱玛说,她的话稍稍停顿一下。“我们不得不考虑的一种可能
性,也许是这样的。”
    “有理由可以相信那尸首就是这个女子的——这个玛婷的——尸首吗?”
    “我已经对你说过,这是一种可能。”
    “但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想到她就是这个玛婷呢?她的身上有信吗?——
有证明文件吗?”
    “没有——没有那样的东西。但是,你知道吗,我接到这个玛婷寄来的一封信。”
    “你收到玛婷的一封信吗?”
    “是的。收到一封信,告诉我她在英国,想来看我。我邀她到这里来,但是接到一
封电报说她要回法国。也许她真的回法国了,我们不知道。但是,从那个时候以后,又
发现一个写给她的信封。那似乎显示她已经到这里来,但是,我实在不明白——”她的
话中断了。
    斯妥达·威斯特夫人很快地插进来说:
    “你真的不明白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吧?那是千真万确的。我要是你,我就不明白。
但是,当我听到这个——更正确地说——这种断章取义的说法时,我不得不来弄清楚是
不是真是这样,因为,假若是的——”
    “怎样?”爱玛问。
    “那么,我就必须告诉你一件我以前不打算告诉你的事——你知道吗?我就是玛
婷。”
    爱玛目不转睛望着她的客人,仿佛她不能了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她说,“你是玛婷?”
    另外那个女子拚命点头。“是的,我相信你会觉得很惊奇。但是,这是真的,我和
你哥哥爱德蒙在战争初期认识。他实际上是军方分派到我们家寄宿的。那么,其余的事
你都知道了。我们彼此相爱,准备结婚,但是,后来有敦克尔克大彻退的变化。爱德蒙
大彻退的变化。爱德蒙
据说失迹了,后来,有一个报告说他在作战时阵亡了。关于那个时候的事,我不想对你
说什么。那是许久以前的事,早已过去了。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很爱你的哥哥。
    “后来,就是一段战争期间残酷的现实生活。德国军队占领法国。我成为地下工作
人员。我和一些人奉派协助一些英国人穿过法国回到英国。我就是这样认识了我现在的
丈夫。他是一个空军军官,用降落伞降落到法国担任特殊任务。我们在战事结束的时候
结婚。有一两次我考虑是否给你写信,或者来看你,后来决定不那样做。我想如果勾起
陈旧的往事是没什么益处的。我有了新的生活,不希望追忆旧的生活。”她停顿一下,
然后说,“但是,我发现我的儿子杰姆斯最要好的同学是爱德蒙的外甥,那时候我感到
一种很奇怪的快慰。我感觉,亚历山大很象爱德蒙。我敢说你自己也许有这个感觉。我
觉得杰姆斯和亚历山大竟然成为这么好的朋友,这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她的身子向前一探,将手放在爱玛肩上。“但是,我一听说关于那命案的事,以及
那死去的女子大家猜测是爱德蒙认得的玛婷,我就想我必须来告诉你实在的情形。你明
白吧,亲爱的爱玛,是不是?你我两个人必须有一个去把这件事报告警察。无论那死去
的女人是谁,反正不是玛婷。”
    “我简直想不到,”爱玛说,“你,你竟然是爱德蒙信里谈到的那个玛婷。”她叹
口气,摇摇头,然后困惑地皱着眉头。
    “但是我不了解。那么,给我写信的是你吗?”
    斯妥达伯爵夫人用力地摇头说:“不是,不是,我当然没有写信给你。”
    “那么——”爱玛突然住口。
    “那么,必定有人假冒玛婷,也许想从你们这里得到一笔钱。那一定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会是谁呢?”
    爱玛慢慢地说:“我想当时有人知道你们的情形。”

    爱玛慢慢地说:“我想当时有人知道你们的情形。”
    另外那个女子耸耸肩说:“也许有人。但是,当时没有人同我很亲密,没有人同我
很接近。自从我到英国来以后,我从未谈起这回事。而且,为什么等这么多年以后再写
信呢?这很奇怪,非常奇怪。”
    爱玛说:“我不了解这件事。我们不得不去找克瑞达克督察,看他怎么说。”她突
然变得很温柔地瞧着她的客人。“亲爱的,我很高兴,终于认识你了。”
    “我也一样,爱德蒙常常谈到你。他很喜欢你。我现在过着一种新的生活,很快乐。
但是,往事我仍然不能完全忘记。”
    爱玛往后一靠,深深叹口气。“这样我就安心了,”她说,“我们如果担心那个死
人或许是玛婷,这案子就似乎与我们家有关系。但是现在,啊,我总算卸下千钧重担。
我不知道那可怜的女人是谁,但是她不可能和我们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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