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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11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Jan  8 21:30:29 2000), 转信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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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一定要把这件事与我有关的部分说明白。这以后的两小时中,梅特蓝上尉和

他的警察人员,以及瑞利大夫来了。详细情形,我们不去谈它。我想,不外乎乱糟糟的

警察盘问每个人,都是些例行的话。
    我想,我们开始谈实际的问题,大约是在五点钟。瑞利大夫要我同他到办公室里去

    他关上门,坐在雷德纳博士的椅子上,做一个手势要我在他对面坐下,然后轻快地

说:“护士小姐,现在让我们研究吧,这里有一件很怪的事。
    我整理一下袖口,好奇地望着他。
    他取出一个记事簿。
    “这是我自己要知道的,现在告诉我,雷德纳博士发现他太太死亡的确切时间是几

点?”“
    “那时候是差一刻三点钟,几乎是一分也不多,一分也不少。”我说。“你怎么知

道是那个时候?”“啊,我起来的时候看过我的表,那时候是差二十分三点。”
    “让我看看你的表。”
    他把我的手腕上的表脱下来,拿到眼前看一看。
    “一分不差,好极了。好吧,原来是那么准确。据你想,她死去有多久?”、
    “啊,大夫,实在,”我说,“我不想表示意见。”
    “不要这样固守自己的身分说话吧,我想知道你的估计同我的是不是一致。”
    “那么,我想她至少已经死去一小时了。”
    “很对。我在四点半的时候检查尸首,我想她死亡的时候是在一点一刻到一点四十

五分之间,我们不妨根据猜测说:是在一点半,那就差不多。”
    他停顿一下,用手指敲着桌子。
    “怪极了,这件事。”他说,“你能告诉我一点钟时是什么情形吗?你说,你在休

息吗?你听见什么吗?”
    “在一点半吗?没听见什么,大夫。我没在一点半听到什么,也没在其他任何时间

听见什么。从一点半到差二十分三点,我都躺在床上,除了那阿拉伯男孩发出那一串单

调面沉闷的歌声,还有爱莫特先生偶尔对屋顶上雷德纳博士喊话的声音以外,我没听到

什么声响。”
    “那个阿拉伯孩子——是的。”
    他皱着眉。
    就在那时候,门开了,雷德纳博士和梅特蓝上尉走进来。梅特蓝上尉是个大惊小怪

的、个子很小的人,有一双很机警的蓝眼睛。
    瑞利大夫起身,把雷德纳博士推到他的座位上坐下。
    “老兄,坐下吧。我很高兴你来了,我们需要你帮忙的,这件事有些地方非常奇怪
。”
    雷德纳博士低着头。
    “我知道,”他望着我,“内人已经把实话透露给列瑟兰护士了。护士小姐,到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就不必隐瞒什么了,所以请你把昨天你同内人谈话的经过告诉梅特

蓝上尉和瑞利大夫吧。”
    我把我们的谈话尽可能一字不差地告诉了他们。
    梅特蓝上尉偶尔会发出一声惊叹。我说完的时候,他转身对雷德纳博士说:
    “这都是实在的吗,雷德纳,啊?”
    “列瑟兰护士对你们说的话,句句都是实在的。”
    “这是多不寻常的经过!”瑞利大夫说,“你可以把那些信拿出来吗?”
    “我相信那些信可以在内人的遗物中找到。”
    “她把那些信由桌上的一个公事包里取出来了。”
    “那么,也许还在那里。”
    他转过身去对梅特蓝上尉说话;他那平常很温和的面孔变得冷酷而且严厉。
    “现在这件事也不必秘而不宣了、梅特蓝上尉。唯一必须要办的就是这个人一定要

逮到,并且受到惩处。”
    “你以为真是雷德纳太太的前夫干的了?”我问。
    “你不这样想吗、护士小姐?”梅特蓝上尉问。
    “嗯,我以为仍有可疑之处。”我犹豫地说。
    “无论怎么说,”雷德纳博士说,“那个人是一个凶手——我想也是一个危险的疯

子。梅特蓝上尉,这个人一定得我到。一定的!这应该是不难的。”
    瑞利大夫慢吞吞的说:“这也许比你想得难。是吗?梅特蓝?”
    梅特蓝捻捻他的小胡子,没有回答。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惊得一跳。
    “抱歉,”我说,“有一件事我应该提一提。”
    我把我们看到那个伊拉克人想向窗内窥探的事说了一遍。也告诉他们两天之前看到

他在这附近逗留,想盘问拉维尼神父的事。
    “好,”梅特蓝上尉说,“我们会把这件事记下来,这是警察可以依据的事,那个

人与这案子也许有牵连。”
    “他也许接受敌人的钱,当间谍,”我这样提示,“来调查什么时候可以安全行事
。”
    瑞利大夫困扰地摸摸鼻子。
    “那就难说了,”他说,“假若是有危险呢——呃?”
    我不解的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梅特蓝上尉转身对雷德纳说:
    “我要你非常仔细地听我所说的话,雷德纳。这是在检查中我们得到的最新证据,

午饭是十二点开的,到差二十五分上点的时候已经吃完。饭后,你的太太由列瑟兰护士

陪着回房休息,并且护士已经把她舒舒服服的安顿好了。你自己到屋顶去。你就在那里

消磨以后两小时的时间。对吗?”
    “是的。”
    “在那一段时间之内,你从屋顶上下来过吗?”
    “没有。”
    “有什么人上去找你吗?”
    “有的。爱莫特常常上来,他总是来来去去在我和那个孩子之间走动,那孩子在下

面洗罐子。”
    “你自己朝院子里望过吗?”
    “有一两次——通常是有事叫爱莫特的时候。”
    “每一次那孩子都坐在院子中央洗罐子吗?”
    “对了。”
    “爱莫特同你在一起,不在院里的时候,最长有多久?”
    雷德纳博士考虑一下。
    “这就难说了——也许是十分钟吧,我个人的想法大概是两三分钟。但是,根据我

的经验,当我专心工作,很感兴趣的时候,我是不大会有准确的时间感。”
    梅特蓝上尉对瑞利大夫望望,后者点点头。于是,他就说:“我们最好着手先把这

个说清楚。”
    梅特蓝上尉掏出一个记事册,打开来看。
    “雷德纳,请注意。我现在准备把今天下午一时至二时之间,你们考察团里每个人

究竟做些什么念给你听。”
    “但是,实在——”
    “等等,一分钟以后,你就可以知道我的用意何在了。我们先谈谈麦加多夫妇:麦

加多先生说他在研究室工作;麦加多太太说她在她的卧房洗头。詹森小姐说她在起居室

忙着将古亚述人的圆筒形石印都印在粘土片上,瑞特先生说他在摄影窒冲底片,拉维尼

神父说他正在卧室工作。至于考察团其余的两个人贾雷和柯尔曼,前者在挖掘场,后者

在城里,考察团员的情形已经说了不少。现在看看仆役们在做些什么,厨子——就是你

们那个印度人——正在拱门外面坐着,一面拔鸡毛,一面同那个守卫聊天儿。爱布拉希

姆和曼塞——那两个家仆——大约一点十五分的时候也来和他一块儿聊。他们俩又说又

笑地在那里停留到两点三十分一到了那个时候,你的太太己经死了。”
    雷德纳博士倾身向前说:“我不明白——你的话令人莫名其妙,你在暗示什么?”

    “你太大的房间,除了开向院子的那个门以外,还有什么办法进去?”
    “没有。那里有两个窗子,但是都装有铁栅,而且,我想都是关着的。”
    他露出疑问的神气望望我。
    “窗子都关着,而且在里面闩着。”我立刻说。
    “无论如何,”梅特蓝上尉说,“即使是开着的,没有人能由那里进去然后再出来

我和我的同事都相信,所有其他朝田野方面的窗子都是一样的,都有铁条,而且毫无损

坏。一个陌生人要想走进你太大的卧房,一定得由拱门走进院子。但是,守卫、厨子和

家仆都异口同声地对我说,确实没有人那么做。”
    雷德纳博士跳起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镇静些,老兄,”瑞利大夫镇定地说,“我知道这是一个大打击,但是,你必须

面对打击,那凶手没有从外面进来。所以,他必定是由里面来的。看情形,雷德纳太太

想必是让你这考察团里的人谋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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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是一个难以驯服的野马
    理智却是一个严厉的马夫

※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8.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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