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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14
发信站: 紫 丁 香 (Sat Jan  8 21:31:22 2000), 转信

美索不达米亚谋杀案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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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顿了一会儿——在这段时候,室内掀起一阵恐怖的高潮。
    我想就是在那一刹那,我才第一次想到瑞利大夫的看法是正确的。
    俄感觉到那个凶手就在这个房间。同我们坐在一起——听别人讲话。是我们当中的

一个。也许麦加多太太也有此感觉。因为,她突然发出短而尖锐的叫喊。
    “我忍不住了,”她啜泣着,“我——这太可怕了。”
    “勇敢些,玛丽。”她的丈夫说。
    他抱歉地望望我们。
    “她非常敏感。她把事情太放在心上了。”
    “我一一我是这么喜欢露伊思。”麦加多太太啜泣着说。
    我不知道我心里感觉到的是否表现在脸上。但是我突然发现到白罗先生正在望着我

我的唇边微露笑意。
    我冷冷地瞧瞧他,于是,他马上继续问话。
    “告诉我,太太,”他说,“告诉我你是如何消磨昨天下午的时间呀?”
    “我在洗头,”麦加多太太啜泣着说,“我当时完全不知道发生那样的事,现在想

起来似乎很可怕。我平时很快活、很忙。”
    “你是在你房里吗?”
    “是的。”
    “你没有离开过?”
    “没有。等到我听见汽车声才走出来。后来才听到发生了什么事。啊,多可怕!”

    “你觉得奇怪吗?”
    麦加多太太不哭了。她充满反感地张大眼睛。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罗先生?你是说——”
    “你问我是什么意思吗?太太?你刚才对我们说你是很喜欢雷德纳太太的。那么,

也许,她把她的心事对你说了。”
    “啊,我明白,没有,没有。亲爱的露伊思从未对我讲什么——我是说,没有对我

明确他说过什么事。当然,我可以看得出妙很害怕、很神经过敏。还有那些奇怪的事—

—在窗玻璃上敲的手,等等。”
    “空想,我记得你这样说。”我说——再也不能缄默了。~我很高兴看到她在刹那

之间显得 只适 措。
    我又觉得出白罗先生感到有趣的样字朝我这个方向瞧瞧。
    他简单明了的总结起来说:
    “总而言之,太太,你正在洗头一一你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你能想到有

什么事情可以帮助我们了解吗?”
    麦加多太太并未思索就说:
    “没有,实在没有。这是一件最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我可以说,没疑问的——毫

无疑问的,那凶手是由外面进来。怎么。这样想才合理嘛。”
    白罗转身对着她的丈夫。
    “那么,你呢?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们吗?,
    麦加多先生吃了一惊,有些不安。他毫无目的地捻捻胡子。
    “想必是的,想必是的。”他说,“可是,谁会想伤害她呢?她是那么温柔——那

么厚道——”他摇摇头,“谁要是害死她,必定是一个恶魔——对了,恶魔!”
    “那你自己呢?先生?你那天下午做什么呢?”
    “我?”他茫然地注视着他。
    “你在研究室呀,约瑟?”他的太太提醒他。
    “啊,是的、我是在那里,我是在那里。做我经常做的工作。”
    “你是什么时候到那里去的””
    他又瞧着麦加多太太,露出没法子确定和问她的样子。
    “一点欠十分,约瑟。”
    “啊,是的,一点欠十分。”
    “你到院子里去过吗?”
    “没有——我想没有,”他考虑一下,“没有,我记得确实没有。”
    “你什么时候听到发生悲剧了?”
    “内人出来告诉我的。那很可怕~一令人震惊。我几乎才相信会是真的。就是现在

我也不相信那会是真的。”突然之间,他开始发抖,“那真可怕——可怕!”
    麦加多太太马上走到他那一边。
    “是的,是的,约瑟,我们都感觉那样。但是,我们不能丧失勇气。这样就会使可

怜的雷德纳博士更难办了。”
    我看见雷德纳博士的脸上起了一阵痉挛。我想在这样感情的气氛中他是很不容易忍

受的。他对白罗略微望了一下,仿佛是求援。白罗立刻有了反应。
    “詹森小姐?”他说。
    “恐怕我能告诉你的很少。”詹森小姐说。大家在听了麦加多太太那样尖锐的声音

之后,觉得她这样有教养的声音令人听了很舒服。她接着说:“我正在起居室工作——

把圆筒印印在粘土片上。”
    “那么你没看见,也没注意到什么吗?”
    “是的。”
    白罗很快地瞧瞧她。他的耳朵听到——像我一样——她的声音当中有一种隐隐约约

不敢肯定的调子。
    “你觉得很确定吗?小姐?你模模糊糊地想到什么吗?”
    “没有——真的没有。”
    “你看到什么……我们不妨说……无意中由侧面看到些什么,连你自己也不知道你

看见了?”
    詹森小姐发出短短的,着急的笑声。
    “你逼问得太紧了,白罗先生。你恐怕是在鼓励我告诉你一些我也许在想象的事。

    “那么,事实上确有一些——不妨说是你想象的事了?”
    詹森小姐说得很慢,以超然的态度,字斟句酌的:“我在想象中——在那天下午的

时候听到一声微弱的叫喊。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听到一声叫喊。起居室的窗户都是敞开

的。我们呼以听得见大麦田里做活的人发出的各种声响。但是,你要知道,因为——我

听到的是雷德纳太太的声音(我的脑筋有这种想法),这就使我非常难过。因为,当时

我如果跳起来跑到她房里——啊,谁晓得了——我也许还来得及——”
    瑞利大夫插进一段可信的话。
    “现在你的脑筋里不要有那样的想法。”他说,“我可以确切他说,雷德纳太太
(雷德纳,请原谅我)几乎是在那个人一进去时就让他击毙了。就是那一下把她击毙的

没有击第二下。否则,她就会有时间呼救,发出叫喊。”
    “我仍然觉得我或许会捉到凶手。”詹森小姐说。
    “那是什么时候,小姐?”白罗问,“一点半左右吗?”
    “想必是那个时候——对了。”她思索片刻说。
    “那就会吻合了。”白罗思索着说,“别的你都没听到——譬如说开门或关门声?

    詹森小姐摇摇头。
    “没有,我不记得听到那样的声音。”
    “我想,你在桌子前面坐着。你是朝那一边坐着?院子?古物室?廊子?或者是田

野?”
    “我是朝着院子坐的。”
    “由坐的地方可以看见那个叫阿布都拉的孩子洗罐子吗?”
    “啊,看得见。但是,当然是我要抬起头来向外看,就可以看见,但是,我正在专

心工作,全神贯注地工作。”
    “不过,如果有人从院子里面的窗口经过,你就会注意得到。”
    “啊,是的。这一点我几乎可以肯定。”
    “没有人经过吗?”
    “没有。”
    “但是,如果有人——比方说——由院子中间走过,你会注意到吗?”
    “我想——也许不会——除非,像我方才所说,除非我偶然抬头往窗外看。”
    “你没看见阿布都拉离开他的工作,出去和另外几个仆人聊天吗?”
    “没有。”
    “十分钟,”白罗沉思地说,“那要命的十分钟。”
    接着是片刻的沉默。
    詹森小姐突然抬起头来说:“要知道,白罗先生,我想我已经无意中害得你往错误

的方向想了。如今我再回想一遍,我想我不可能由我的地方听到雷德纳太太房里传出的

叫喊。我的房间与她的房间中间隔了一个古物室——而且,听说她的窗户后来发现都是

关着的。”
    “无论如何,不要苦恼自己,小姐。”白罗亲切地说,“那实在并不是很重要的。

    “是的,当然不很重要。我了解这一点。但是,你要知道,这对于我是重要的,因

为我觉得我也许会做点什么事。”
    “不要自寻苦恼了,亲爱的安娜。”雷德纳博士怜惜地说,“你必须切实些。你听

到的也许是一个阿拉伯人由麦田里远远的向另一个人喊话。”
    詹森小姐感觉到他的声音里含有雅意殷殷的调子,脸有点红。我甚至看到她眼睛里

冒出眼泪。她的脸转过去,比方才更严格地说:
    “也许是的。在一个悲剧发生之后,通常都会如此——都开始想象一些根本没有的

事。”
    白罗再查查他的记事簿。
    “我想,你大概没有更多的事要告诉我吧,贾雷先生?”
    瑞洽德·贾雷慢慢地说,说得呆板而机械。
    “我恐怕不能添上任何可以帮助你的资料。我当时在挖掘工地挖掘。那消息还是别

人在那里告诉我的。”
    “那么,你不知道,或者不能想到在命案发生之前有什么事发生,可以帮助我们了

解吗?“
    “什么也没有。”
    “柯尔曼先生呢?”
    “整个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我都不在。”柯尔曼先生在声音里带着——是一种惋惜

的调子吧。“昨天上午我进城去领钱准备发放工资。我回来的时候,爱莫特告诉我出了

什么事,后来我又开旅行车去找警察和瑞利大夫。”
    “以前呢?”
    “啊,先生,那个情形有点儿令人紧张。但是你已经知道了。曾经有古物室那场虚

惊——在那以前,还有一两次,窗玻璃上有手在敲呀,有人脸贴着向里瞧呀——这些你

都记得了,先生。”他露出征求同意的神气对着雷德纳博士说。后者点点头,表示赞同

“我想,你是知道的,你会发现是有个家伙确实是由外面进来的。想必是个狡猾的乞丐
。”
    白罗默默地打量他一两分钟。
    “你是英国人吧,柯尔曼先生?”最后,他问。
    “对了,先生。百分之百的大不列颠人。你看看商标。货真价实。”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考古工作吗?”
    “你说的很对。”
    “那么,你是非常爱好考古了?”
    柯尔曼先生听到人家这样形容他,便感到相当窘。他的脸有点红,像一个犯过失的

小学生似的,偷偷瞧瞧雷德纳博士。
    “当然——这是很有趣的,”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是说——我并不完全是一个有

头脑的人——”
    他的话就这样不了了之地中断了。白罗并未坚持要他再说下去。
    他若有所思地,用铅笔头在桌子上轻轻地敲着,然后又将摆在面前的一个墨水瓶摆

摆正。
    “看情形似乎,”他说,“我们目前可以得到的资料大概就是这么多了。你们如果

有人想起一时忘记了的事,不要犹豫,马上来告诉我。现在,我想,我最好单独同雷德

纳博士和瑞利大夫谈谈。”
    这是一个散会的暗示。我们都站起来,鱼贯而出。不过,我走出一半路的时候,听

后面有叫我的声音。
    “也许,”白罗先生说,“列瑟兰护士小姐还是留下来。我想她的协助对我们是很

有价值的。”
    我回来,再坐到我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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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情是一个难以驯服的野马
    理智却是一个严厉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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