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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集--罗宾汉的故事(1)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Sep 6 19:17:13 1999) WWW-POST
罗宾汉的故事
我们三人团聚在座落“罗斯山丘”公寓的餐桌边——露伊丝,吉姆,还有我—
—巴卫。
当然,谈的生意是“除恶社团”的生意;不过,我们边聊边品尝浸汁螃蟹,生
菜沙拉、新鲜法国面包和特选的白葡萄酒。这些全由我的仆人福特准备。福特平时
只服侍我一人,因为我还是光棍。
福特穿着时髦的衣服,笑容可掬地展现他那菲律宾人的黑脸:“菜肴如何?”
“相当不错,”吉姆以他特有的低音说,“你的烹饪技巧越来越高超了。”
“那么是不错,嗯?”“绝对的不错。”露伊丝同意他说,同时点点她那满头
金发的头。
福特急急返回厨房。那种冲劲,令我相信他有情妇等候。知道他有约会,所以
,我倒好饭后的白兰地,然后说:“好,露伊丝,你说。”
她把一根纸烟塞进经常携带的精致烟嘴里。
吉姆——个子高大,四肢瘦长,粗犷的脸上是一堆灰褐的头发——用一只银质
打火机为她点烟。然后她开始透露我们社团分会调查后,提供给她的消息。
她说:“一连串的骗局,牵涉到人寿险和醉鬼。”
吉姆摇摇大脑袋,显出平素看见某人缺乏道德时的那种痛心表情。“不是那种
受益人的事吧?”“正是那样。”露伊丝说。
她和吉姆一样在事业上有成就,她是个时装设计家兼艺术家;而吉姆是位律师
,我呢,是位投资公司的老板。然而当她在执行“除恶社团”的任务时,即使脸上
挂着可人的微笑,但对欲除掉的恶徒所展露的憎恨,宛如美洲的大毒蛇一般的冷酷
。
“为了几瓶酒,”我说,“酒鬼就使供酒人成为他保险单上的新受益人。然后
,供酒人查出保险费有人继续支付,确定保险单仍有效后,那位酒鬼就一命鸣呼了。”
“正确他说,”露伊丝说,“只是在这案子里,事情显得更残酷。
每一位受害人都想办法从家中秘密偷出保险单,纵然他们早就弃家不顾,只顾
喝酒。在这些案子里,受害人的妻子不知就里,仍然继续支付保险金。可是,有多
少人是常拿保险单来检查的?况且每一位受害人在下一次缴费之前就死亡,而每一
位未亡人都不知道保险单不见,保险金落入别人手里,等知道时已为时大晚。”
吉姆厌恶地摇头:“多少人?”“五个,”她平静他说:“都是醉倒在路旁时
被打死的。”
吉姆重重地拳击桌面,义愤填胸,他不信一个人会对另一个残忍到如此程度。
“警方有没有查到什么?”我问。“还没有查到我们查到的。”
“那么,说来听听。”吉姆直率他说,棕色的两眼生动地闪着光芒。
露伊丝辍着酒,然后说:“五人全为男性,五十岁左右,每一个全弃家不顾,
任妻小自生自灭。目前他们中有两个小孩需要特别的医药治疗;有一个大孩子,资
质不错,因为母亲卧病,必须放弃学业,挣钱养家。这一切,都因为所有的保险金
落入一个人手中。”“谁?”吉姆粗暴地问。
“一个名叫利思的人,他在街上开一家酒店。”
“他一知道自己成为受益人,就索性等候他们死亡或遇害。对不对?”吉姆问。
露伊丝再次微笑,碧绿的眼睛像孩子一佯。“我们调查人员的看法可不同。”
“你意思是说,他自己亲自动手?”吉姆怒不可遏,他真觉得痛心疾首。
露伊丝耸耸肩:“他们在死亡前的一个月里,都把人寿险的受益人改换成利思
。现在,他们全死了,在同一个月里被殴打致死,警方不知道的是,每个案子的受
益人都是利思。当然,不久他们就会查出,但是——”“同时,”我打岔:“我们
必须在他们花钱之前行动,取回那笔钱,还给那些遗属。”
“是的!’吉姆又是暴跳如雷:“可是我们要怎样行动?”
两人都注视我,因为表示结尾永远是我的责任。
我坐着沉思,就像我要做一项股票投资一样,知道有几个计谋,最后,我选择
最明显的,然后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
吉姆以吃惊的眼神注视着我——他怎么也不能习惯,一位经常穿灰色西服的股
票炒家,实际上是世界上最大胆的赌徒——但是未了,他点头同意,眼睛里闪亮出
决心。个性粗鲁蛮干的露伊丝转身吻我面颊,呐呐地说:“太精啦,巴卫!”
第二天晚上,夭黑之后,露伊丝开车送我们俩到第三街附近的停车常吉姆和我
坐在后座,露伊丝小心地开车,不敢违规。
假如她有什么事被阻止的话,我们伪装的样子会被发现,无疑的,我们就会上
报,成为新闻人物,我们做的事总是有些冒险。
我们抵达那个事先经过选择的停车场时,停车场半空着,半黑暗,而且场地未
端附近有一个黑暗的人影躺在那儿,很明显是昏睡了。空气中有雾气,因此,街灯
和汽车灯都模糊不清。“我们走吧!”吉姆说。“露伊丝,锁住车门,以防万一—”
“我会做个鬼脸,用嘘声赶。”她说着,宛若音乐般地笑起来。我微笑着和吉
姆下车,心中很清楚,露伊丝拥有走钢丝的勇气。“准备好了?”我问吉姆。
吉姆身着一件脏兮兮的夹克,而且还戏剧化地粘了假胡子,眼睛由于我们早先
点用药水而呈红色。他先做了一个要回答的样子。突然,做一个醉酒的架式,从停
车场歪歪斜斜地走上人行道,到一根街灯处,摇摇晃晃地,“来呀,老朋友!”他
以含糊不清的声音喊我。
我衣着打扮和吉姆一样,两个看来就是街头的醉鬼,我以怪异的步态追过去。
五分钟之后,我们进入利思的酒店,我们的进入由叮叮当当的铃声向店主宣布
,那种铃声是门开处门打到铃时就叮叮当当的。
房间灯光过强,为的防止小偷窃酒。
利思不信任人地站在柜台后面,他矮矮的,秃头,戴厚厚的近视眼镜,镜片与
头顶的日光灯辉映,他的一双眼睛正透视镜片,凝视我们。
利思以一种高而烦躁的声音喝道:“打破一瓶酒,你就得坐牢!”吉姆及时抓
住柜台角,稳住自己,然后站在那儿怒视利思。“说你要什么,付了钱,滚出去!”
利思命令。“酒!”我说。“先付钱。”利思平静他说、
我们开始为付钱的事和他争论不休,但他如同我们所预料的,坚持己见,绝不
妥协。最后,吉姆倚身向前,对他耳语一番。
利思的那双近视眼立刻在那对厚镜片后面猛眨。他回答说:“谁给你那种主意?”
“丹仁,”吉姆含糊他说出露伊丝告诉我们的一个名字,“老丹仁,最近没有
看见他,不过他告诉我,你为他办,你也为我和我这位朋友办,嗯?”“多少?”
利思耳语道。“一万”“哪一种人寿险?”“普通的。”“两人都是?”“当然。”
我说。
利思在纸上写下他的名字,将字条塞进吉姆肮脏的夹克胸前口袋,“记住你口
袋中的名字,到保险公司去改,当我看见单据的时候,我才相信。现在,滚出去!”
下一个晚上,我们回到那儿,露伊丝也陪我们前往,她的扮相是那一带最贱的
女人。她戴一顶鲜红的假发,嘴唇涂着浓厚的橘色唇膏,碧眼用黑黑的眼睫毛膏涂
着。她身材颀长,但红色的毛衣下垫着东西,使上身看来怪怪的肥大,黑色裤在膝
处略显破烂。
她在我们之前进入灯火耀眼的酒店,戏剧化地摇摆她的臂部;利思凝望她,很
明显的,正在判断她的职业。
然后,吉姆塞给他两张伪造的保险单,那是“社团”为我们准备的。于是,他
便忘记露伊丝。当吉姆相信自己已经成为两张假保险单的新受益人时,他突兀地点
点头,然后推开柜台上两瓶喝了会叫人喉咙分裂的酒,如果是前一天晚上的话,他
会卖给我们。 “好酒!”吉姆说。
利思一边诅咒,一边取来两瓶廉价的波恩酒,放在柜台上。
吉姆和我各取一瓶,在旁的露伊丝垂涎欲滴地看着酒。当我们摇晃着向前门走
时,利思已经向后面的储藏室走去。
吉姆打开门,使门摇响铃声。停停,再把门关上,让门铃再摇响一次,然后锁
上门。我把窗户上的牌子翻转过来,让“打烊”两字亮在玻璃上。
然后我们三人悄然而快速地进入后面房间,利思正跪在一只外貌牢固的小保险
箱前,我们等候着,一直到他转动密码盘,拉开门。
这时,吉姆再以特有的男低音说:“现在别动,我们不叫你动。你就别动!”
利思僵硬了。吉姆和我向他走去,我说:“站起来,转身。”
利思乖乖地照命令行事,镜片后的两只眼瞪得好大,充满惊骇的光芒。他眨了
一次眼睛,然后低头看保险箱,好像准备用脚将保险箱关起来。
“假如我是你,我不会那样做。”露伊丝甜蜜他说,一支小手枪指着利思。
他注视那把手枪数着数,叫道:“歹徒!”
“走开!”吉姆粗声说。当利思向右挪几步时,吉姆弯身,取出里面的钞票。
他数一数,点点头,“总共只有一半,不过,我们会找到其他的。”
“那是我的钱!”利思说,现在他的声音发抖了。“你是怎么弄来的?”我
问。“我赚来的!”“也许可以说是你赚得的,”我说,“杀人也不易,不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丹仁,”我干脆他说,“莫理斯、亨伍、哈德、
逊斯。”他又眨眼了。
“你在想向我们使同样的诡计。”我说,“只是这次不成了,因为我们给你的
是假保险单,是我们社团提供的。五个人使你成为受益人,然后你全给杀掉。”
我看看露伊丝,说:“用他的电话,叫车来把他带去关起来。”我从腋下的枪
套取出手枪,指着利思。露伊丝走向放在前面柜台的电话机,但是利思尖声叫道:
“我没有杀害他们!”“那么是谁?”吉姆威胁地。“我……我不能告诉你们。”
“那么,你准备单独承受谋害五条人命的惩罚,谋财害命,罪可不轻,露伊丝
,”我对露伊丝说:“去吧,打电话。”
“不!”利思说,同时悲凄地摇头,说:“假如我告诉你们的话,即使人坐在
牢里,也会被杀,他们有联络……”我看看吉姆手中的钞票,“两万五千,应该有
五万,你怎么弄的啦?人家为你下手杀人,你和什么人对分啦?”
利思不停地摇头,没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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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来,轻轻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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