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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ark (大漠孤烟),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喧哗与骚动(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18日09:12:15 星期天), 站内信件
发信人: wildwolf (野狼回川之奔涌直下),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喧哗与骚动(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04日15:19:10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我以后再来吧。”他把表递给了我。我把它放进口袋。现在,我没法透过一
片纷乱的嘀嗒声听见它的声音了。“太麻烦你了。我希望没有糟蹋你大多的时
间。”
“没有关系。你什么时候想拿来就什么时候拿来好了。我说,筹咱们哈佛赢了
划船比赛以后再庆祝不是更好吗。”
“是的,老板。恐怕还是等一等的好。”
我走出去,带上门,把嘀嗒声关在屋里。我回过头朝橱窗里看看。他正越过栏
杆在观察我。橱窗里有十几只表,没有一只时间是相同的,每一只都和我那只没有
指针的表一样,以为只有自己准,别的都靠不住。每一只表都和别的不一样。我可
以听到我那只表在口袋里发出嘀嗒声,虽然谁也看不到它,虽然它已经不能再说明
时间了,不过谁又能说明时间呢?
因此我对自己说就按那一只钟的时间吧。园为父亲说过,钟表杀死时间。他
说,只要那些小齿轮在卡嚓卡嚓地转,时间便是死的;只有钟表停下来时,时间才
会活过来。两只指针水平向地张开着,微微形成一个角度①,就象一只迎风侧飞的
海鸥。我一肚子都是几年来郁积的苦水,就象黑鬼们所说的月牙儿里盛满了水一
样。钟表店老板又在于活了,他怄身在工作台上,放大镜的圆筒深深地嵌在他的脸
上。他的头发打中间分开梳一中间那条纹路直通光秃的头顶,那地方象一片十二月
排干了水的沼泽地。
排干了水的沼泽地。
我看见马路对面有一家五金店。我以前还不知道熨斗是论磅买的呢。
那伙什说:“这些是十磅重的。”不过它们比我想要的显得大了些。因此我买
了两只六磅的小熨斗,因为用纸一包可以冒充是一双皮鞋。把它们一起拿是够沉
的,不过我又想起了父亲所说的人类经验的redueto absurdum
了,想起了我当初差一点进不
①昆丁大概是在选择他自杀的时间。他选中的那只钟“两只指针水平向地张开
着”,也就是说,是指在2:49或9:17上。
了哈佛。也许要到明年才行,我想也许要在学校里果上两年才能学会恰当地干成这
种事①。
不过,把它们托在空中反正是够重的。一辆有轨电车开过来。我跳了上去。我
没看见车头上的牌子。电车里人坐满了,大抵是些看上去有点钱的人,他们在看
报,只有一个空座位,那是在一个黑鬼的旁边。他戴了顶圆顶礼帽,皮鞋银亮,手
里夹着半截灭了火的雪茄。我过去总认为一个南方人是应该时时刻刻意识到黑鬼的
存在的。我以为北方人是希望他能这样的。我刚到东部那会儿总不断提醒自己:你
可别忘了他们是“有色人种”而不是黑鬼,要不是我碰巧和那么多黑孩子打过交
道,我就得花好多时间与精力才能体会到,对所有的人,不管他们是黑人还是白
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按他们对自己的看法来看待他们,完了就别管他们。我早就知
道,黑鬼与其说是人,还不如说是一种行为方式,是他周围的自人的一种对应面。
可是最初我以为没有了这么多黑人围在我身边我是会感到若有所失的,因为我揣摩
北方人该认为我会这样的,可是直到那天早上在弗吉尼亚州,我才明白我的确是想
念罗斯库司、迪尔西和别的人的。那天我醒来时火车是停着的,我撩起窗帘朝外张
望。我在的那节车厢恰好挡在一个道口上。两行白木栅栏从小山上伸展下来,抵达
道口,然后象牛角一样叉开,向山下伸去。在硬硬的车辙印当中,有个黑人骑在骡
子背上,等火车开走。我不知道他在那儿等了有多久,但他劈开腿儿骑在骡背上,
头上裹着一片毯子,仿佛他和骡子,跟栅栏和公路一样,都是生就在这儿的,也和
小山一样,仿佛就是从这小山上给雕刻出来的,象是人家在山腰上设置的一块欢迎
牌:
①指自杀。
“你又回到老家了”。老黑人没有鞍,两只脚几乎垂到了地上,那只骡子简直象只
兔子。我把窗子推了上去。
“喂,大叔,”我说,“懂不应规矩?”
“啥呀,先生?”他瞅了瞅我,接着把毯子松开,从耳边拉开去。
“圣诞礼物呀!”我说。
“噢,真格的,老板。您算是抢在我头里了。是不?”
“我饶了你这一回。”我把狭窄的吊床上的裤子拖过来,摸出一只两角五分的
硬币。“下回给我当心点。新年后两天我回来时要经过这里,你可要注意了。”我
把硬币扔出窗子。“给你自己买点圣诞老公公的礼物吧。”
“是的,先生,”他说。他爬下骡子,拣起硬币,在自己裤腿上蹭了蹭。“谢
谢啦,少爷,谢谢您啦。”这时火车开始移动了。我把身子探出窗子,伸到寒冷的
空气中,扭过头去看看。他站在那头瘦小得象兔子一样的骡子旁,人和畜生都那么
可怜巴巴、一动不动、很有耐心。列车拐弯了,机车喷发出几下短促的、重重的爆
裂声,他和骡子就那样平稳地离开了视域,还是那么可怜巴巴,那么有永恒的耐
心,那么死一般的肃穆:他们身上既有幼稚的随时可见的笨拙的成分也有与之矛盾
的稳妥可靠的成分这两种成分照顾着他们保护着他们不可理喻地爱着他们却又不断
的稳妥可靠的成分这两种成分照顾着他们保护着他们不可理喻地爱着他们却又不断
地掠夺他们并规避了责任与义务用的手法太露骨简直不能称之为狡诡他们被掠夺被
欺骗却对胜利者怀着坦率而自发的钦佩一个
①美国南方有这样的习俗:圣诞节期间,谁先向对方喊“圣诞礼物”,对方就
算输了,应该给他礼物--当然不一定真给。昆丁回家过圣诞节,经过弗吉尼亚
州,觉得回到了南方,心里一高兴,便和老黑人开这样的玩笑。这也是前面所说的
他“想念”黑人的一种表现。
绅士对于任何一个在一场公正的竞赛中赢了他的人都会有这种感情,此外他们对自
人的怪僻行为又以一种溺爱而耐心到极点的态度加以容忍祖父母对于不定什么时候
发作的淘气的小孙孙都是这样慈爱的,这种感情我已经淡忘了。整整一天,火车弯
弯曲曲地穿过迎面而来的山口,沿着山岩行驶,这时候,你已经不觉得车子在前
进,只听得排气管和车轮在发出吃力的呻吟声,永无穷尽的耸立着的山峦逐渐与阴
迢的天空融为一体,此时此刻,我不由得想起家里,想起那荒凉的小车站和泥泞的
路还有那些在广场上不慌不忙地挤过来挤过去的黑人和乡下人,他们背着一袋袋玩
具猴子、玩具车子和糖果,还有一支支从口袋里杵出来的焰火筒,这时候,我肚子
里就会有一种异样的蠕动,就象在学校里听到打钟时那样。
我要等钟敲了三下之后再开始数数①。到了那时候,我方开始数数,数到六十
便弯起一只手指,一面数一面想还有十四只手指要弯,然后是十三只、十二只,再
就是八只、七只,直到突然之间我领悟到周围是一片寂静,所有人的思想全不敢走
神,我在说:“什么,老师?”“你的名字是昆丁,是不是?”洛拉小姐②说。接
下去是更厉害的屏气止息,所有人的思想都不敢开小差,叫人怪难受的,在寂静中
手都要痉挛起来。“亨利,你告诉昆丁是谁发现密西西比河的,伯索托③。”接着
大家的思想松弛下来了,过了一会,我担心自己数得太慢,便加快速度,又弯下一
只手指,接着又怕速度太快,便把速度放慢,然后又担心慢了,再次加快。这样,
①昆丁想起自己小时候等下课时用弯手指来计算时间的事。
②昆丁在杰弗生上小学时的教师。
③埃尔南多·德索托(Hernando De Soto,1500?-
1542),西班牙探险家。
我总设法做到刚好在钟声报刻时数完,那儿十只获得自由的脚已经在移动,已经急
不可耐地在磨损的地板上擦来擦去,那一天就象一块窗玻璃受到了轻轻的、清脆的
一击,我肚子里在蠕动。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坐着一动不动,扭来扭去。①她一
时站在门口。班吉。大声吼叫着。③班吉明我晚年所生的小儿子③在吼叫。凯蒂、
凯蒂!
我打算拔腿跑开。④他哭了起来于是她走过去摸了摸他。别哭了。我不走。别
哭了。他真的不哭了。迪尔西。
只要他高兴你跟他说什么他就能用具子闻出来。他不用听也不用讲。⑤
他能闻出人家给他起的新名字吗?他能闻出坏运气吗?
他何必去操心运气好还是坏呢?运气再也不能让他命运更坏了。
如果对他的命运没有好处,他们又何必给他改名呢?
电车停下了,启动了,又停了下来。⑥我看到车窗外许多人头在攒动,人们戴
的草帽还很新,尚未泛黄。电车里现在也有几个女人了,带着上街买东西用的篮
子。穿工作服的男人员开始多于皮鞋捏亮戴着硬领的人了。
那黑人逝碰我的膝盖。“借光,”他说,我把腿向外移了移让他过去。我们正
沿着一堵空墙行驶,电车的铿铿声弹回到
①昆丁想起几年前他在老家和一个名叫娜塔丽的少女一起玩耍的情景。
①昆丁想起几年前他在老家和一个名叫娜塔丽的少女一起玩耍的情景。
②又想起他妹妹凯蒂失身那天的情景。
③这是康普生太太给小儿子换名字时所说的话。
④昆丁想起1898年祖母去世那晚的事。在回大房子时,班吉哭了,凯蒂安
慰他。
⑤昆丁又想起100年给班吉改名那一天的事。
⑥回到“当前”。
车厢里,声波打在那些膝上放着篮子的女人和那个油污的帽子的帽带上插着一只烟
斗的男人身上。我闻到了水腥味,接着穿过墙的缺口我瞥见了水光①和两根桅杆,
还有一只海鸥在半空中一动不动,仿佛是停栖在桅杆之间的一根看不见的线上。我
举起手伸进上装去摸摸我写好的那两封信。这时,电车停了,我跳下电车。
吊桥正打开了让一只纵帆船过去。它由拖船拖着,那条冒着烟的拖船紧挨在它
的舷后侧行驶。纵帆船本身也在移动,但一点也看不出它靠的是什么动力,一个光
着上身的汉子在前甲板上绕绳圈,身上给晒成了烟草色。另一个人,戴了顶没有帽
顶的草帽,在把着舵轮。纵帆船没有张帆就穿过了桥,给人以一种白日见鬼的感
觉,三只海鸥在船厩股上空尾随,象是被看不见的线牵着的玩具。
吊桥合拢后,我过桥来到河对岸,倚在船库上面的栏杆上。浮码头边一条船也
没有,几扇闸门都关着。运动员现在光是傍晚来划船,这以前都在休息。②桥的影
子、一条条栏杆的影子以及我的影子都平躺在河面上,我那么容易地欺骗了它,使
它和我形影不离,这影子至少有五十英尺长,但愿我能用什么东西把它按到水里
去,按住它直到它给淹死,那包象是一双皮鞋的东西的影子也躺在水面上。黑人们
说一个溺死者的影于是始终待在水里等待着他的。影子一闪一烁,就象是一起一伏
的呼吸,浮码头也慢慢地一起一伏,也象在呼吸。瓦砾堆一半浸在水里,不断愈
①这里指的是查尔斯河。该河在入海处隔开了波士顿与哈佛大学所在地坎布里
奇。河东南是波士顿,河西北是坎布里奇。
②这儿是哈佛大学划船运动员放船的船库。
合,被冲到海里去;冲进海底的孔穴与壑窟。水的移动真是相当于那个的那个。人
类一切经验的Reducto absurdum嘛,而那两只六磅重的熨斗,比
裁缝用的长柄熨斗还沉呢。迪尔西又该说这样浪费罪过罪过了。奶奶死去的时候班
吉知道的。他哭了。他闻到气味了。他闻出来了。
那只拖船又顺水回到下游来了,河水被划破,形成一个个滚动不已的圆柱体,
拖船过处,波浪终于传到河边,晃动着浮码头,圆柱形的水浪拍击着浮码头,发出
了扑通扑通的声音,传来一阵长长的吱嘎声,码头的大门给推后去,两个人拉了只
赛艇走了出来。他们把赛艇放入水中,过了一会儿,布兰特②带着两把桨出现了。
他身穿法兰绒衣裤,外面是一件灰茄克,头上戴一顶硬梆梆的草帽。不知是他还是
他母亲在哪儿看到说,牛津大学的学生是穿着法兰绒衣裤戴着硬草帽划船的,因此
三月初的一天他们给吉拉德买了一条双桨赛艇,于是他就穿着法兰绒衣裤戴着硬草
帽下河划船了。船库里的人威胁说要去找警察③,可是布兰特不理他们,还是下河
了。他母亲坐着一辆租来的汽车来到河边,身上那套毛皮衣服象是北极探险家穿
的,她看他乘着时速二十五英里的凤离岸而去,身边经常出现一 讯 肮脏的羊群似
的浮冰。从那时起我就相信,上帝不仅是个上等人,是个运动员;而且他也是个肯
塔基人。他驶走后,他母亲掉过车头开回到河边,在岸上与他并排前进,汽车开着
低速慢慢地行驶。人们说你
①昆丁又想起1898年祖母逝世时的情景。
②吉拉德·布兰特,昆丁的哈佛大学同学,也是南方人(据后面说是肯塔基州
②吉拉德·布兰特,昆丁的哈佛大学同学,也是南方人(据后面说是肯塔基州
人)。他是个阔少爷,非常傲慢无礼。他的母亲为人势利、一举一动都模仿英国贵
族的气派。
③三月天气太冷,河面上都是浮冰,不宜下河划船。
简直不敢说这两人是认得的,那派头就象一个是国王,另一个是王后,而人甚至都
不对看一眼,只顾沿着平行的轨道在马萨诸塞州移动,宛若一对行星。
现在,他上了船开始划桨。他如今划得不错了。他也应该划得不错了。人家说
他母亲想让他放弃划船,去干班上别的同学干不了或是不愿干的事,可是这一回他
倒是很固执。如果你可以把这叫作固执的活,他坐在那儿,一面孔帝王般无聊的神
情,头发是感曲而金黄色的,眼珠是紫色的,长长的眼睫毛还有那身纽约定做的衣
服,而他妈妈则在一旁向我们夸耀她的吉拉蔼的那些马怎么样,那些黑佣人怎么
样,那些情妇又是怎么样。肯培基州为人夫与人父者有福了,因为她把吉拉德带到
坎布里奇来了。在城里她有一套公寓房间,吉拉德自己也有一套,另外他在大学宿
舍里又有一套房间。她倒允许吉拉德和我来往、因为我总算是天生高贵,投胎时投
在梅逊一迪克逊线①以南,另外还有少数几个人配做吉拉德的朋友,也是因为地理
条件符合要求(最低限度的要求).至少是原谅了他们,或者不再计较了。可是自
从她半夜一点钟在小教堂门口见到斯波特出来他说她不可能是个有身份的太太因为
有身份的太太是不会在晚上这个时辰出来的这以后她再也不能原谅斯波特因为他用
的是由五个名字组成的长长的姓名,包括当今一个英国公爵府的堂名在内。我敢肯
定她准是用这个想法来安慰自己的:有某个曼戈特或摩蒂默②家的浪荡公子跟某个
看门人的女儿搞上了,这倒是很有可能的,先不说这是她幻想出来的还是别的情
况。斯波特的确爱到
①南北战争前南方与北方之间的分界线。
②这两个姓,前者属于诺尔曼世家,后者属于盎格罗-诺尔曼世家,在布兰特
太太看来,都是有贵族气的姓。
处乱串;他毫无顾忌,什么也拦不住他。
小艇现在成了一个小黑点,两叶桨在阳光下变成两个隔开的光点,仿佛小船一
路上都在眨眼似的。你有过姐妹吗?①没有不过她们全一样的都是骚货。你有过姐
妹吗?她一时站在门口。都是骚货。她来到门口的那会儿还不是达尔顿·艾密司、
达尔顿·艾密司。达尔顿牌衬衫②。我过去一直以为它们是卡其的;军用卡其,到
后来亲眼看到了才知道它们是中国厚绸子的或是最细最细的绒布的因为衬衫把他的
脸③衬得那么黄把他的眼睛衬得那么蓝。达尔顿·艾密司。漂亮还算是漂亮,只是
显得粗俗;倒象是演戏用的装置。只不过是纸浆做的道具,不信你摸摸着。哦,是
石棉的。不是真正青铜的。只是不愿在家里与他见面。④
“凯蒂也是个女人,请你记住了。她也免不了要象个女人那样地行事。
你干吗不把他带到家里来呢,凯蒂?你干吗非得象个黑女人那样在草地里在土
沟里在丛林里躲在黑黝黝的树丛里犯贱呢。
过了片刻,这时候,我听见我的表的嘀嗒声已经有一会儿了。我身子压在栏杆
上,感觉到那两封信在我的衣服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我靠在栏杆上,瞧着我
的影子;我真是把我的影子骗过了。我沿着栏杆移动,可是我那身衣服也是深色
的,我可以擦擦手,瞧着自己的影子,我真的把它骗过去了。我带着它走
进码头的阴影。接着我朝东走去。
①又想起1用0年夏未遇到达尔顿·艾密司那一天。这一句话是昆丁说的,下
一句是达尔顿·艾密司说的。
②从达尔顿·艾密司联想到达尔顿牌衬衫。
②从达尔顿·艾密司联想到达尔顿牌衬衫。
③又从衬衫想到达尔顿·艾密司的脸。
④又回到凯蒂失身那天的情景,这一句是凯蒂的话。下面那一段先是达尔顿·
艾密司的话,然后是昆丁与凯蒂的对话。
哈佛我在哈佛的孩子哈佛哈佛①她在运动会上遇到一个小男孩,是个得了奖章
脸上有脓疮的。②偷偷地沿着栅栏走过来还吹口哨想把她象叫唤小狗似地叫出去。
家里人怎么哄也没法让他走进餐厅于是母亲就相信他是有法术的一等他和凯蒂单独
在一起他就能蛊惑住她。可是任何一个恶棍他躺在窗子下面木箱旁边嚎叫着③只要
能开一辆轿车来胸前纽扣眼里插着朵花就行了。哈佛。④昆丁这位是赫伯特。这是
我在哈佛的孩子。赫伯特会当你们的大哥哥的他已经答应给杰生在银行里谋一份差
事了。
脸上堆满了笑,赛璐珞似的虚情假意就象是个旅行推销员。一脸都是大白牙却
是皮笑肉不笑。⑤我在北边就听说过你了。⑥一脸都是牙齿却是皮笑肉不笑。你想
开车吗?⑦
上车吧昆丁。
你来开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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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胆琴心,以观沧海
是非成败,付诸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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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wildwolf 於 02月04日15:20:59 修改本文·[FROM: as.hit.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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