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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十五章 旧情复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4月15日21:39:46 星期一), 转信
第十五章 旧情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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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紧张了,以致于忘了给我的汽车换机油的约定。今天我抽了18根烟,几乎一包
。过去我从来没有一天抽过这么多烟,而且现在一天还没有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肯
尼斯是很守时的。他昨天一早就到了这里,不过他必须直接去参加讨论会。这个讨论会
要一直进行到晚上。他估计在8点钟到这儿,现在已经7点半了,我还不知道该穿什么衣
服。我不想看上去太富挑逗性——穿上紧身衣,但是也不想穿得像下班回到家那样太平
常。蓝色工装服不雅观,大朴素。真糟,我没了主意。我打电话给鲁宾。为什么我总是
没主意?“我的思维不会拐弯,”我说,“而且这很可笑,你可以把我想作去参加大学
生的舞会,而不是去吃晚餐。”
“穿得性感点,姐儿,让他看看这么多年没见,你是什么样子。”
“穿什么?”
“橘黄色衣服,很适合你。”
“听你的。”
“而且你还要把自己搞得香喷喷的。”
“谢谢你,姐儿,我回来再给你打电话。”
“有好事可别忘了我!”她在电话里嚷嚷着,然后挂上电话。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
我并没刻意要做什么,只是有备而去,见机行事。我穿上橘黄色衣服,果然不错。我再
次进入洗漱室,用漱口水好好漱了口。由于我穿了橘黄色的衣服,所以我擦去紫红色的
口红,换成橘红色。我打开壁橱,正在找我的鞋子,这时门铃响了。我的心跳得厉害,
似乎能听到“怦怦”声。我喘不过气来,气喘吁吁。当我握住门把时,我几乎站不稳了
。
我打开门,发现肯尼斯站在那里。他看上去仍然像个黑人王子。我紧张得不知如何
是好。
“怎么,你不打算让我进去?”他说。
我嗤嗤笑了起来,但他还是一脸严肃。
“难道不能让你在那儿多站一会儿?”我说,又向他腰了一眼。他穿着一身海军蓝
西服,里面是浅灰色衬衣,粉红色领带。他6.2英尺的个子,但看上去只有两百磅。他的
头发,包括胡子,有些花白。他的皮肤,在我的印象中一直黑得像巧克力,但仍然非常
光滑。他,宽宽的鼻子,丰满的嘴唇。“你一点也没变”我说。
“不过,你可是变了。”他说,“看上去比我印象中要好得多。这些年来你很顺啊
,萨瓦娜。”
他紧紧地拥抱了我,然后,迅速地吻了我一下。“进来吧,请坐。”我说。
“我发觉你兴趣依然未改,”他环视了一下房间,“现在怎么样?还是个收藏家吗
?”
“仍然收藏。”我说。
他在屋里走着,观看我收藏的艺术品。
“你这里收藏了一些佳作,”他嘻皮笑脸地说。“我还记得当初你连房租都付不起
。”
“你不用提醒我。”我说。我想告诉他,我现在仍为房租而发愁,至少要付三个地
方的房租:这里,妈妈的房租,还有那个倒霉的公寓。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哇!这是谁的作品?”他一边惊呀地叫着,一边凑近那个抽象派作品仔细地看作
品上的签名。
“约翰·拉泽尔,他是圣路易的一位黑人画家,这个作品还不是他的代表作,他还
有许多作品,这是我最喜欢的作品之一,也是我能买得起的。”
“你说他是我们的黑人兄弟?”
“是的。”
“我很高兴他是黑人。这些是什么?真是难以置信。”
“那是查尔斯·澳斯顿的作品,那是纠·欧弗斯垂特的作品,叫绢网印花。这个水
粉画是布蓝达·幸格特里的作品。那个很大的抽象拼贴画是罗·市里弗埃的作品。这个
,”我走过去,指着那个画说,“这叫塑胶水彩画……吉斯弗·好斯顿画的。”
“你在帮那些艺术家成名。”
“可以这么说吧。”我说“如果我们不买他们的作品,谁买呢?”
“看来你要在凤凰城安营扎寨了?”他问,然后坐在沙发上。我和他保持着距离。
“你现在已开始工作了吧?”
我低下头:“只是刚刚开始。”
“你还抽烟吗?”
“很不幸,是的,但我在1991年确实戒过烟。”
“你是说从1986年就开始戒烟?”
“住嘴!肯尼斯。”
“你是打算一直站在那儿等我离开这里?我又不吃你,萨瓦娜,坐下吧。”
我坐在沙发对面的椅子上,“你对凤凰人的印象如何?”
“从外表看印象不错,至于他们过得究竟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我整天呆在旅馆里,
能知道什么?”
“那么告诉我,肯尼斯,你现在怎么样?”
他跷起二郎腿,双手握着放在腿上,身体前倾。“怎么说呢?我已经开始自己单干
了。”
“真的啊?你不在医院工作了?”
“是的。我自己招了医务人员”
“真不简单。”
“我也有了一个3岁的女儿。”
“我听说了。”
“谁告诉你的?”
“还记得毕琳达和罗杰吗?”
“记得。”
“去年夏天,当我回老家的时候,毕琳达告诉我的。你现在有她的照片吗?”
“当然有。”他说着,把手伸进夹克衫的衣袋里,掏出钱包,把照片递给我。这个
小女孩长得不是那么可爱,但我却说她蛮可爱的。
“那么,婚后的生活怎么样?”
“酸甜苦辣都有。”
“你幸福吗?噢,等等,我忘了,我不该问这个问题,是吧?”
“这么说吧,我不能说她是一个很理想的母亲。”
他看着天花板,好象在深思。“我猜你可能会说我爱她。可是,并不是那种热烈的
爱。”
“可是,如果你不那么爱她,你又干嘛娶她呢?”
“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
“你是说你是上当受骗了?”
“也不是,萨瓦娜。”
也许我不该这么问。
“我们约会交往了大概6个月左右。”
我打断他的话。“就像你和我一样?”
“不像。过去你在和我交往的同时,也和其他一些男人约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
“并非如此!”
“是这样,萨瓦娜。”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肯尼斯?”
“因为每次都是我主动约你出去。”
“就因为这个?”
“所以我估计你当时在和其他男人交往。”
“可是我没有。”
“如果没有,那么你为什么从来不主动约我?”
“因为在我看来,好象只有你在方便的时候才约我,就像我随时在补你时间的空缺
。”
“事实不是这样的,萨瓦娜。”
“但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照你这么说,我们都误会了对方。”
“也许吧。不过,肯尼斯,你是世界上最爱交际的人,你能告诉我你对我的感受吗
?”
“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你对我是一种什么感受。”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保持和你的约会、交往,玩这种猜谜式的游戏。刚才更
不该问你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自己太傻了,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一个男人询问过他对我的感受。”
“我过去是不是一直对你很尊重和羡慕?”
“羡慕?我不需要,肯尼斯。我希望你爱我。算了吧,不说了。你刚到这里,那些
都是过去的事了。忘记我刚才对你说的话吧。你生气了?”
“没有。”他冲着我龇牙咧嘴“暂时不会。”
“别这么看着我。”
“没有啊,我们已经调解了气氛。唉,你对我的感受到底怎样?”
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不记得了。”
“胡说。”
“这么说吧,你很让我着迷。”
“让你着迷?”
“你还想让我怎么说?说我爱你爱得发疯?”
“那倒是我乐意听的。”
“你乐意不乐意又怎么样?我们现在谈论的都是两千年前的事了。现在,1990年,
你坐在亚里桑那州凤凰城我的公寓里,而且你已经如愿已婚,还有了孩子,你反倒想让
我坐在你的面前忏悔?”
“我过去曾爱过你。”他说。
听到这话我很高兴。可是我过去只是和他上过床,仅此而已。他现在这样说只是想
再占点我的便宜,也许这是他早就预谋好的。没门,甭想。“不,你并没有爱过我,”
我说。
“我真的爱你。”
“那么你为什么没有采取实际行动?”
“我刚刚告诉过你,我不想当傻瓜。你根本不在乎我,因为在波士顿,你是个性感
的俏妞,有成千上万的男人任你选择,我还是自知之明,老实点,找个安全的吧。”
“你的判断是错误的,我从来没有在一个时期一心二用,去约会别的更多的男人,
我不是那种人。如果我和你上了床,我就不再和任何别的男人上床。我是一个在一个时
期只和一个男人相爱的女人。再说,如果我们很和谐的话,我将绝对不会再和第二个男
人睡觉。”
“难道我们过去不和谐?”
“你为什么总是以为我过去非常爱你?”我说,然后放声大笑。“过去我总是耐心
等待你们这些黑男人的电话。可是,结果呢,当你们打电话来时,你们又大谈《新闻周
刊》上的那些该死的文章,然后对我说声再见,就象是谈公事。我发誓,有时我真想杀
了你。我现在可以杀你吗?你这个家伙害得我好苦。”
“来吧,赶快动手吧,”他说,咯咯地笑着。我也跟着笑了起来。他突然严肃起来
,我不喜欢他这样。“你的这些话真让我高兴,萨瓦娜,时隔这么久我才知道你对我的
感受,真遗憾。”
“这没什么,事久见人心。”我说。
我们彼此像傻子一样沉默了一会儿。“你怎么又突然想起来看我?”我问。
“因为我有很多年没有见到你了,我想知道你过得怎么样,现在我知道你过得还挺
好。”
“那好,你现在可以走了,拜拜。”我说。
他嬉皮笑脸地:“你生气了?”
“没有啊,”我说。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
“我要告诉你,我们将不去做什么。”
“这话听起来好象我在引诱你似的。”他说着,向后靠到沙发上。“原来早有提防
,啊?你以为我这次来是为了找回我俩过去的一些什么,是不是?”
“是的。”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我已是个结了婚的人,你不想和一个结了婚的男人睡
觉,对不?”
“对。”
“好,萨瓦娜,你尽管放心。”他说,“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看看你,仅此而已。”
他真不想和我睡觉?他仍和过去一样,我想。真没意思。“那么你想出去,到某个
地方去喝酒?”我问。
“我无所谓。”他说,“我们可以呆在这儿,直到你想出去为止。说实在的,萨瓦
娜,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我希望他不要再说这些了。“呆在这里,很无聊。”我说。
“我们可以聊天啊。”他说着,向我引诱的一笑,令人讨厌。
“我想我们最好选择在一个公众场所谈话,这样可能会更舒服一些。”我说,“走
,肯尼斯,起来吧。”
他起身站在我的面前,离我很近,近的我几乎能嗅到他的呼吸。他的气味很好闻,
我不得不后退远离他。
“你明天早上开车送我去色顿那怎么样?”
“没问题。”
“那,你看这样好不好?我现在很累,从星期四开始到现在我仅睡了四个小时,眼
睛都是红的。所以,现在我想回旅馆,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7点左右我来
接你。”
“早上7点?”
“是啊,行吗?”
“为什么那么早?”
“这样我们可以在一起多呆会儿,可以拥有整整一天啊。”他说着,在我的鼻子上
吻了一下。
我希望他不要这样做。“好吧,回去睡吧。”我说,“不过不要胡思乱想。”
“我满脑子都是事。”他说着,朝门口走去。
我可松了口气,觉得差点儿没累得晕了过去,现在肚子也饿得要命。我冲进厨房,
打电话给比萨饼店,要了一个中等素的比萨饼,又自己做了个沙拉。半个小时,比萨饼
送来了,我一口气把它吃了个精光。
我正在脱衣服,电话铃响了。
“萨瓦娜?”肯尼斯轻声地叫我。我希望他不要用这种口气叫我的名字。“你睡了
吗?”
“还没有,现在才10点钟,我通常看完晚间新闻才睡。什么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真的不想离开……”他说。
“说真的,肯尼斯,我也不想让你走。”
“你也不想让我走?”
“是啊。”
“现在回头是否太晚?”
“不,不算太晚。”
“我5分钟之内过来看你。”
“5分钟?”
“我一直在K广场一个商店停车场里坐了一个半小时,回忆我们刚才的谈话,然后鼓
起勇气给你打这个电话。”
“肯尼斯。”我叹了口气。
“萨瓦娜。”他叫我,我喜欢他这样对我说话。
我陷入了很大的麻烦。我后悔不该让这个男人摸我。我现在甚至比4年前还要更后悔
。所有这一切往往就是因为这一碰,一吻,然后我就控制不住,又回到了过去。我希望
他不要那么温存,使我像个小美人鱼,感到飘飘欲仙。我希望他能办一所全国性的性学
校:如何让女人欢心,让其他所有的男人都能学会这一招。
现在,他躺在床上,两只胳膊仍然搂着我,我一丝也不想动,因为我感觉自己好像
进入了天堂。这天堂是他昨天晚上带我去的,但现在我却无法继续呆下去,因为我们不
可能呆在一起,他要回去见他的老婆。
“早上好!”他说。
“早上好!”我答道。
“你还没起床,是不是?”
“现在是7点半,我想你该上路了。”
“是的。”他说,坐了起来。我向床边摞了摞,我怕他再把手放在我身上。我或许
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他,可是为什么要这么迫切?为什么我会允许自己与他干这
种事?我希望我不说我爱他,可是在达到三四次高潮之后,我什么都想说。我希望我忘
掉这一切,我太傻了。
“你还想去吗?”他问。
“和你在~起,肯尼斯,我不知道是不是个好主意。”说完我跳下床。
“怎么啦?”
“没什么,”我说,“没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或说错了什么?”
“没有。”
“告诉我,萨瓦娜。”
“我们不该做那种事,肯尼斯。我是说,当你骑到某人身上,把她搞掂,然后起床
,回家,这是一回事;与此同时,你又一直爱着另一个人,而她也一直保持着对你的爱
,并像你爱抚我一样爱抚你,这完全又是另一回事。我感到不可思议。所以我觉得我不
应该做这种事。”
“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有时你做了一件事会使你的旧情复发,而和你睡觉就是这样的事。”
“我乐意这样做。”
“那当然。”
“你说什么?你以为只有你有感情?”
“我没那么说,可是就算你有感情又怎么样?”
“问题是我本来只是想来看看你,并没打算引诱你,也并没想要和你做爱或通过叙
旧达到什么目的,我发誓。”
“我并没有指责你那样做,你没说到点子上。我的意思是和你做这事我觉得自己是
不识时务。”
“什么叫不识时务?”
“和一个旧情人睡觉,而他早已结婚。”
“我正在努力改变它。”他说。
“这可是你说的啊。”
“是我说的,”他说,“我叫肯尼斯。”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我想和她离婚。”
“你可要慎重噢。”
“当然。”
“为什么要离婚?”
“因为我不幸福。”
“孩子怎么办?”
“我现在还没想好。这就是我考虑已久,最麻烦的事。我不知道怎样安置我的女儿
。”
“我不想和你一起去色顿那了。”我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又不去了?”
“我刚才已经告诉你了,我不想去。”
“我们不会做别的任何事,萨瓦娜。”
“我们已经做了,肯尼斯。”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我已经等待了好几个星期了。我还有很多事要跟你说,有很
多问题要问你。”
“要告诉就现在告诉,要问就现在问,说吧。”
“那,你是不是说过开车兜风最好玩?”
“那是我听别人说的。肯尼斯,说真的,我不能去,我不允许自己一错再错。”
“如果你不陪我去,我也不去了。”他说。
“我不能去,我发誓,我不会去。”
“那,我可不可以和你再呆一天?我发誓我一个手指头也不会碰你一下。”
“不,”我的语气十分坚决。“我想你应该立即起床,洗个澡,开上你所租的车,
按原计划今天赶到色顿那,明天一早回家见你的老婆。”
“你为什么不考虑我留在这儿?”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儿?”
“因为我不想回去。”
“可你现在正准备回去。”
他不再说什么。我穿上晨衣,走进厨房煮咖啡。我把咖啡煮得很浓,等他洗完澡,
穿上衣服,我给他倒了一杯。可是他不想喝。
“告诉我,萨瓦娜。”
“告诉你什么?”
“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别废话了。”我说,“你现在就给我走。”
我把他关在门外,但我不知道他是否离开了,因为我没有听到他走的脚步声。我希
望他不要留在门口,最后我终于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我松了口气,但我不得不承认,
我在门口坐了很久很久,希望能够再听到他回来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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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just wanna say it straight from my heart
——Oh baby I miss you, 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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