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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oster (枝子),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第十八章 套近乎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4月15日21:41:37 星期一),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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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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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洛丽亚听到窗外有辆大卡车开过来的声音,她知道今天不是收垃圾的日子。她扒
开小百叶窗偷偷地向外看去,发现一辆货车在街对面的路边停下。随后,一辆深蓝色轿
车在对面的房前停下。一位大约50岁左右的黑人男子走下车,他穿着一套浅蓝色的制服
。格洛丽亚以为他是公交系统的工作人员。如果她没有搞错的话,公交系统的人穿的就
是那样的制服。他的头发差不多全白了,而且他还有点秃顶。他的皮肤有些棕红色,个
头看上去有5.9到6英尺高,但她说不准。她也说不清他是否长得很帅,不过从她坐着的
地方看去,这个比她大的男人,感觉还可以。
  最后,她判断那是刚搬来的黑人邻居。格洛丽亚很兴奋,因为一直以来,这整个街
区只有她和塔里克是黑人。她不明白,这里的房子并不是很贵,可是为什么其他黑人同
胞不愿搬到这里来住。
  她又在那里坐了15到20分钟,看着他们把一个又一个的箱子搬下来。格洛丽亚奇怪
没有发现他的夫人。她想也许她随后到,并向他们作自我介绍,给他们带来一瓶葡萄酒
或别的什么。不,也许他们是教徒,不饮酒。算了,不管他了。她想起冰箱里还有个半
熟的红薯馅饼,应该把它取出来解冻。
  也许以后她可以有人和她一起喝咖啡,至少可以有人聊天了。尽管格洛丽亚的其他
邻居在取信时碰上了都很友好,但并不是很融洽。当他们看到她在院子里时,他们会向
她打招呼或通常在车子里向她挥挥手,但从来没有人请她到家里去喝点什么或吃点什么
。而她也从来没有请过他们。不可否认的事实是,她感到自己和他们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和习惯,他们都是白人,并且大多数女人都是家庭妇女。她们的兴奋点是去k市场或购物
中心或物价俱乐部去购物,要不就是整天在家打扫房子。
  格洛丽亚弄不清楚新搬来的人是否有孩子,因为她没有看到他们从车上卸下小孩子
用的家具、玩具或自行车什么的。也许孩子们已经10多岁或已经长大成人。在这个街区
,那套房子是最小的了,是两间一套的平房,不过房子还是很漂亮的,只有5年的历史。
只是以前往的那家人铺的那棕色的地毯很脏,那门厅和厨房铺的是瓷砖。格洛丽亚知道
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家人刚搬走时,她窥视了每一个房间。她还知道,新搬来这家只花
了9万5千美元就把房子买下了,因为在这个街区,代理商通常把房价的单子放在“售房
”牌子下面的一个筒子里,她看见了那个单子。这个房子销售了差不多9个月,格洛丽亚
对这个情况很熟悉,只是最近她没有注意到那售房牌已经改变。
  最后,她放下小百叶窗,起身下楼,给自己做了一个煎蛋饼。然后准备去店里上班

  美容美发店里没有人,很奇怪:菲利普通常会超她先到,德斯莉经常迟到,约瑟夫
10点前没有活,辛迪去一所培训学校注册,在下午之前是来不了的。她走到录音电话前
,看有没有录音电话。这时她发现德斯莉在桌子上留了一个字条,她辞职不于了。格洛
丽亚脑袋一阵发懵,她看了看德斯莉工作的位置,什么都没有了,连马尾发型也没有了
。她什么时候决定离开的?不过格洛丽亚想这种人走了也好。
  录音电话里传出声音:“格洛丽亚,我是菲利普。我本不应请假,可是我病了,没
办法。身上出疹子,医生们称它叫‘带状匍行疹’,这是一种病毒,就象出水豆。不过
这不是出水豆,我至少需要请假一个月,可能更长。别担心,我很好。希望不要因为我
影响店里的工作。我现在住在一个朋友家里,所以你无法给我打电话。我会给你打电话
的,爱你,亲爱的。”
  带状匍行疹?格洛丽亚从来还没听说过。他一个月不能来上班?有两个美发师离开
,她该怎么办呢?格洛丽亚把手伸进小包里,拿出一片降压药。她一边去拿水,一边祷
告菲利普别得了艾滋病。她要亲自打电话给菲利普,问清楚那个带状匍行疹到底是怎么
回事。也许她还可以问问别人,可是问谁呢?她打开吊扇和音响,凉风吹来,她感到屋
子里很空荡。这不对,她想。
  伯纳丹来了。“你好,姐儿,”她一边进屋一边向格洛丽亚打招呼。她戴着一顶红
色棒球帽,这就是说帽子里的头发肯定乱得像鸡窝似的。没错,因为她取消了两次要来
做头发的约定,所以只好用帽子把乱发掩盖。不过她看上去很精神,好像有什么令人兴
奋的事。格洛丽亚几乎等不及要问她。
  约瑟夫和辛迪的几个客人早已到了,正在倒店里的咖啡。当她们搅拌咖啡时,格洛
丽亚觉得她们放了太多的咖啡伴侣。
  “哎,”伯纳丹说着,一屁股坐在格洛丽亚的椅子上,“怎么样,朋友?”
  “还是先说说你怎么样吧,”格洛丽亚说。
  “姐儿,我有很多有趣的事,简直叫我难以相信。你看见我的这头发了?”
  “我看见了。”格洛丽亚说,“怎么会乱成这样?说说你离婚问题解决的怎么样了
。”
  “我希望每个星期都有好事。我的律师好象想传讯任何人,我几乎可以把所有的事
都交给她办。她可以想要什么材料就能得到什么材料,不过有时有些人也寄来一些假材
料。不管怎么说,我可以不用操这个心,放手不管了。”
  “那,房子怎么办呢?”
  “昨天我已让我的房地产经纪人在那里树了牌子。”
  “约翰是不是拖欠分期付款了?”
  “目前我还没有接到欠交款项的通知,估计他付了。我的律师告诉他如果他不付款
就把他送监狱,他吓死了。”
  坐在那里喝咖啡的三个客人听到“监狱”两个字都抬起来了头。她们一直在偷听伯
纳丹和格洛丽亚的谈话。伯纳丹知道她们在听,放低了嗓门。
  “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我遇到了一个最好的男人。”
  “我知道你所说的是谁了,他一定是个正派人。”
  “他很年轻。”
  “你是说他比你小?”格洛丽亚问。
  “小很多。”
  “小多少?”格洛丽亚又问。这时三个顾客又树起了耳朵。
  “小10岁。”
  “你是说他只有26岁?”
  “你不要那么大声嘛,死鬼。”
  有一个大约50岁的女顾客一边偷笑,一边翻着Ebony杂志。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看。
  “你要干什么?伯丹,你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还嫌不够?”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补充道,“我只是跟他闹着玩的。”
  “他知道你是在跟他闹着玩的吗?”
  “所以,问题就在这儿。他非常认真。我告诉他我比他大得太多了。可是他说他不
在乎。孩子们也很喜欢他。”
  “你是说他已经见过孩子们了?”
  “有什么不妥?”
  “你得注意点,不要让孩子们见那些和你约会的人。他们会怎么想?”
  “你这么说就好象我打破了吉尼斯记录似的。他们只是认为他是我的一个朋友,而
且他确实很好。再说他要带他们去逛公园、动物园,去看电影和放风筝,我又怎么阻拦
他?他们的父亲从来没有抽时间带他们这样玩过,我干嘛不让他们在一起呢?有时我们
连上教堂都一起去,姐儿。”
  “他是干什么工作的?”
  “飞机技工。”
  “那好啊!”那个年长的顾客插嘴道,“我要是你,我一定不会放过。年轻男人会
对你更好,他们精力更充沛……”她咯咯笑了起来,又继续假装阅读她的杂志。
  伯纳丹和格洛丽亚对着镜子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笑了起来。“走,到水池子洗头去
。”格洛丽亚说,“他叫什么名字?”
  “维森特,维森特·格来夏。”
  “躺下,”格洛丽亚说着,把手放到伯纳丹的头上。
  “两个星期前,我是在银行里见到他的。我们在一起排队,他主动和我说话。我现
在已经记不清当时说的是什么。不管怎么说,我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好玩。他要我的电话
号码,我给了他。然后,他给我打电话,请我出去吃饭,就这样……”
  “那么他长什么样?”
  “什么样?和其他男人一样呗。我是这样的,如果有个‘爱人’有足够的胆量来向
我要电话号码,那么,我要观察他要干什么。我弄清楚了。哎,菲利普和德斯莉今天去
哪儿了?”
  客人们都抬起头看格洛丽亚怎么回答。“菲利普病了,德斯莉辞职了。”
  “菲利普怎么了?”伯纳丹问。
  “具体不太清楚,不过他只是暂时的。”
  “德斯莉什么时候辞职的?”
  “今天上午,我很高兴她离开了。”
  “有人来接替她吗?”
  “还没有。”格洛丽亚说。
  约瑟夫和辛迪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并向她们打招呼。
  “最近你和鲁宾联系过吗?”
  “自上周在这里见面后一直没有联系过。怎么啦?”格洛丽亚一边帮她清洗头发一
边问。
  “我看那孩子早晚有一天得自杀。”
  “她怎么啦?”格洛丽亚问。
  “你猜。”
  “她没事吧?”
  约瑟夫领着一位年长的女顾客来到她们旁边的那个水池洗头。可以看得出她很喜欢
听她们谈话。她坐躺在那里,闭上眼睛。
  “上个星期五晚上孩子们在她那里过夜,我和她去看电影,可是当我们回来时,差
点儿没被吓出心脏病,开门的竟然是拉赛尔。”
  “怎么会是他?”
  “可确实是他啊。”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我问清楚了,他和那个女人分手了。”
  “可是他们不是前几个月刚结婚吗?”
  “她把他赶出去了。”
  “你没骗我吧?”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他帮她开的门,对不对?”
  “是的,”格洛丽亚一边说一边给她头上放护发素。
  “你不信?”
  “我相信鲁宾能于出这种事来,她是个不自珍的人。你怎么不和她谈谈呢?”
  “说什么呢?问她为什么还要干这种傻事,理那个吃软饭的人?我喜欢她,但不想
见她。她一点儿也不感到难堪,开心得像个云雀,好像捡到什么便宜似的。她已经无法
救药,但她不应该这样下去。”
  “你以为她不会让他再搬回来住,对不对?”
  “我害怕问她,”伯纳丹说,“鲁宾的嘴是闲不住的,她干了什么就要说出来。而
我呢,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这是她自己的生活,与我无关。”
  “过来吧,”格洛丽亚说着将伯纳丹从椅子上推起来,“让我给你吹头发。”
  格洛丽亚回到家,塔里克正在练萨克斯。过去他练的比较多而正常,可后来却不怎
么练。现在他是高年级学生,似乎对每样事情都认真起来,成绩也大有长进。格洛丽亚
为他感到骄傲,经常以各种方式表扬他,对他充满信心。塔里克不再提帮派的事,也不
去约会那个白人女孩了。
  塔里克放下萨克斯不吹了,格洛丽亚感到很失望,她喜欢听他吹。她从烤箱里拿出
馅饼,然后给他烫衬衫,他明天要去照高年级学生像。塔里克进来坐在餐桌边,“妈,
我能和你商量点事吗?”
  “我听着呢,”她一边说一边往衣袖上喷剂。
  “还记得我告诉过你‘让人们站起来’的事吗?”
  “记得。”
  “我给你的所有材料都看完了吗?”
  “看完了。”
  “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对年轻人当然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想去申请。”
  “塔里克,”格洛丽亚叹了口气,放下烫斗。“我想,我们已经决定去上ASU了。”

  “可是,首先,我想我还没有做好上大学的准备。妈,我还不知道我将来要干什么
。但是,”他接着说:“我要上也要上MOREHOUSE。”
  “那可是远在亚特兰大!”
  “我想上一所黑人大学,自小我就上白人学校,我讨厌班上只有我一个黑人。我想
知道在我们自己同肤色人中间是什么感觉,只要我能进去,就能得到大学的毕业证书。
你想想看,那样我可以去周游世界,巡回演奏一年。”
  “你认为你能够与那些陌生人生活一年吗?”
  “我能。不过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你不认为我应该为社区做些事吗?……你看过
那个小册子中的人做过的事吗?他们在敬老院里演出,为那些受虐待的妇女和儿童谋福
利,你不认为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受教育机会吗?”
  “当然是。”
  “我不是音乐家,但我吹得也不错,所以让我去参加面试吧。”
  “那个小册子上讲,你必须去参加其中的一个演出。”
  “在ASU每两周演一次,我已经弄清楚了。”
  “你还没告诉我这要花多少钱?”其实,格洛丽亚已看了所有的材料,并且打电话
给管理人员,询问过所有事情和费用。她不得不承认这确实不错——来自25个国家的70
0多孩子,他们从17岁至25岁不等,将被分成5个“等级”。他们先在图森进行5周的舞蹈
排练和音乐练习。小册子还说,这些孩子将有机会参加讨论会和辩论,会见美国乃至世
界各地艺术界、商界、教育界以及政府等各方面的领导人,并听他们的讲演。
  “这个,我想只要8000美金,不过他们也设了奖学金。”
  “噢,只要8000美金?”
  “妈,如果我能进去,我可以进行各种筹款活动,并且能找到赞助。很多人都是这
么做的,根据所得到的筹款,我可能会得到奖学金。”
  “我可以负担一部分费用,”她说。格洛丽亚总是不让塔里克知道她有多少钱,在
卖了她父母的房子以后,她就将钱存了起来。她不想让他不劳而获,每当塔里克让她买
东西时,她总说买不起,或者干脆不买,偶而也给他一个惊喜,使他很感激。
  “负担多少费用?”塔里克问。
  “我说是部分,”实际上她知道她能负担所有的费用。“这么说吧,如果你被录取
,你自己要设法尽量多赚钱。”
  “我将什么都做,”他说,“我真的想去,妈,我已考虑了很长时间。你还记得去
年毕业的那个比尔吗?”
  “记得。”
  “他不会唱,也没有别的特长,但他被录取了。他说真棒。他去了芬兰、法国、德
国、全国各地、甚至纽约城!你猜,还有什么?妈。他见了英国女皇,你相信吗?”
  “你别在劝我了,塔里克。”她说着,又在衬衫上喷了剂。“我所关心的是你要受
大学教育。你想去我并不反对,你可以满世界吹你的萨克斯,去唱、去跳。但是如果没
有那张大学毕业文凭,你就没有什么前途。这道理你应该懂。”
  “比尔现在不是大学生了吗?”
  格洛丽亚放下烫斗。
  “就是弄完这次巡回演出,我也才19岁,要考大学时间还很多。我推迟一年去考,
我一定会去考,我保证。”
  “好了,我们还是等着瞧吧,看你是否会考上。”
  “我不是在争取吗?”他说,“你不是一直告诉我要抱着积极的态度吗?”
  “是啊。”
  “所以,我不是正在做吗,”他说着站了起来。
  格洛丽亚看得出,这孩子在过去几个月长了3—4英寸,现在至少有6.4英尺,有成人
的体魄。“我为你而骄傲,塔里克,”她说着,握紧烫斗的把柄。
  “你为什么为我感到骄傲,妈?我又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
  “因为你没有给我带来什么麻烦,至少你不像别的孩子那样去吸毒,我非常幸运有
像你这么一个儿子。”
  塔里克走到她跟前,把手放在衬衫上,然后弯下腰,在她的前额吻了一下,“谢谢
你,妈,”他说,“我能吃块馅饼吗?”
  “不可以,”她说“这是给我们新来的邻居的。”
  “什么新邻居?”
  “今天早上搬来的一家黑人,就在街对面。”
  “我该走了,”塔里克说。然后跳着退出厨房。几分钟后,格洛丽亚听见他又在吹
萨克斯,她很高兴,这就是她培育的儿子:自信、负责、有方向感。
  格洛丽亚拿着用锡纸包着的馅饼过了马路,按了门铃。一个男人开了门。“你好!
”他说。
  “你好!”格洛丽亚说。她想,他一定想靠近一些看她,她忘掉了她想要说什么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她在任何男人面前从来没有怯过场。“我叫格洛丽亚·马修斯,
”她想起了自己的名字。“我就住你对面,欢迎你和你们全家作为我的邻居。”
  “好,谢谢你!”他带着南方口音。“你太客气了,进来呆会儿吧。”他打着手势
请她进去。
  “嗯,不打扰了,”她说着仍然站在那儿。“我只是想和你们认识一下,你的夫人
在家吗?”
  “她已经去世两年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哦,对不起,”格洛丽亚说,“我为此感到难过。”
  “谢谢,”他说,“你手里拿着什么?”
  “是红薯馅饼。”
  “谁不喜欢吃红薯饼?”他笑着说,“你为什么不进来坐一会儿呢?我正在瞎忙。
原本我女儿要来帮我整理箱子,收拾房间,但她要去托儿所接孩子,要晚来一会。我正
在修冰箱,欢迎你进来。”
  “噢……我正在准备晚餐,这是送给你吃的。”
  “那么这就是我今晚的晚餐了。”他笑着说,然后接过馅饼。
  他笑得是那样的开心,格洛丽亚很想进去,但怕给他留下不好印象。“那倒不必,
我可以叫我儿子再给你送一盘晚餐来。家里有现成的青菜、面包和甜薯,还有土豆沙啦
、火腿。”
  “听起来就像一顿丰盛的晚宴,我喜欢吃家里做的饭。谢谢你,格洛丽亚。”他说
,“我今天还真的没有吃东西呢。你儿子叫什么名字?”
  “塔里克。”
  “塔什么?”
  “塔——里——克”,她又说了一遍。
  “这是个非洲人的名字,我喜欢。他多大了?”
  “17岁。”
  “还是个半大小于。”
  “是的”
  “我的孩子们都已经大了,谢天谢地。”
  “噢,他也将在6月份离开。”
  “上大学?”
  “有点那意思。”
  “怎么说?”
  格洛丽亚不想回答,她想逃避他的目光,但眼睛却不听使唤地盯着他:如果他50岁
的话,可不显老,瞧那皮肤,就像30来岁的人那样光滑。他保养得很好,或者是别人照
顾得好。这样一个人就住在我对面……“嗯,对不起,”她不自觉地说,“你刚才问我
什么来着?”
  他狡黠地说:“我是问你儿子上大学的事。”
  “噢,他是吹萨克斯的,可能会跟‘让人们站起来’这个组织去世界各地巡回演出
,我也不清楚。”
  “那就让他去吧。”他说,“他的父亲什么态度?”
  “他的父亲住在加州的一个地方,”她不知道怎么当面撒谎。
  “那就是说你已离婚了,是不是?”
  “是的,”她说。
  “噢,如果你有什么要我做的,不要客气,我什么都会修理,”他笑了,“我这人
很随便的。”
  “你太客气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马文,马文·金,”他说。
  “马文,很高兴见到你,”她边说边把馅饼递给他。“欢迎你作为我们的邻居,我
回去把饭热一下,然后叫塔里克送给你。”
  “非常感谢,希望经常见到你。”
  “我也一样。”格洛丽亚喘了口气,然后转身往回走,她尽量保持一种平衡的姿势
,她感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追随着她。她回头想看看她的感觉对不对。他确实站在门口望
着她,她向他挥挥手。他也向她挥挥手。格洛丽亚很开心,过去从来没有一个男人目送
她过街,也没有一个男人主动要去为她修理东西,更没有男人让她感到晕菜。格洛丽亚
喜欢这种感觉,她太喜欢了,她感到走路时两腿发软,心就像长了翅膀。对她来说,这
是一种新感觉,也是一个新的领域。这种感觉让她浑身发软,她不知道有了这种感觉的
人是否都一样。她闭上眼睛祈祷,希望上帝帮她一把,在到家之前千万不要倒下。使她
惊奇的是,她没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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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just wanna say it straight from my heart
——Oh baby I miss you, 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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