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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oster (枝子),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第二十章 一醉方休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4月15日21:42:58 星期一), 转信


  “我们应该把她从家里给拖出来。”鲁宾说。
  “我想你可以试试。”萨瓦娜说着大笑起来。
  “既然我们很难把这个胖子带出门,索性带上几瓶香滨酒和生日蛋糕,再叫上比萨
饼什么的,直接上她家里去,为她庆贺。”最近当上“稳健小姐”的伯纳丹这么说。
  “我看这办法好。”萨瓦娜说着喝完了最后一口咖啡,扔掉烟头。她们是在路边的
一家咖啡馆里。她不相信这里的9月底还这么热,外面的气温达到华氏103度。
  “你仍在戒烟吗?”萨瓦娜接着问伯纳丹。
  “是的,我不吸烟已经差不多3个月了。我现在仍不想抽烟。”
  “怎么能坚持得住呢?”
  “真戒呗。”
  “我们办公室有个女孩去针灸戒烟。”鲁宾说。
  “效果怎么样?”萨瓦娜问。
  “自从去针灸以后就没见她再抽烟。”鲁宾停了停又说,“我们现在好象是在进行
妇女聚会,是不是?”
  “是又怎么样,妇女聚会能要你的命?”伯纳丹说。
  “去你的吧,伯丹,我只是随便说说。”
  “你们最近有没有注意到格洛丽亚有些怪怪的?”
  “我觉察到了。”鲁宾插嘴道:“自从菲利普得了带状匍行疹以后,好象那里出了
什么事似的。而她又不愿意说。”
  “我们坐一辆车走吧?”伯纳丹问。
  “好啊,就坐你的宝马吧。”
  “你是个坏蛋,鲁宾。”伯纳丹说着笑了起来。
  “这帐单我们分摊还是怎么的?”鲁宾问。
  “不,我们要你请客。”萨瓦娜说。
  鲁宾看看帐单:“每人10块。”
  伯纳丹和萨瓦娜将自己的那份钱放在桌子上,鲁宾收起钱,放进钱包,拿出信用卡
放在桌子上。结完帐,她们起身出门,在阳光下走着。
  “等等,”鲁宾对走在她前面的萨瓦娜和伯纳丹嚷嚷。“生日礼物怎么办?”
  “噢,对了,”伯纳丹说,“我把这事给全忘了,让我们每个人给她买个礼物吧。
鲁宾,你负责包装哦。”
  “你这坏家伙,”鲁宾说,“这是她多大生日?”
  “38岁。”萨瓦娜说完,与伯纳丹向楼那边拐了个弯,走进停车场。
  鲁宾自己回到车上,打开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保拉·阿不杜的歌声。
  她们要求格洛丽亚不要上班了,也不要逛商店,不要去任何地方,要她8点钟在家里
等着。格洛丽亚不知道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从菲利普得病以后,她感到很烦恼,
而且德斯莉辞职以后,她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昨天,辛迪告诉她,她已被培训学
校录取,从1月份开始,她必须整天上学。她正设法解决这些问题,整天都在想如何将这
3人的空缺补齐。店里就她和约瑟夫两人不可能坚持很长时间,她不知道菲利普什么时候
回来,也不想把这些烦恼告诉她的朋友,她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她的血压直线上升了,高压190,低压140。3天前她去看过医生,医生只是告诉她要
注意饮食,要减肥,少吃盐,尽量避免胆固醇高的食物。
  塔里克说,他不喜欢呆在家里,因为家里都是一些老妇人,他要求同布莱恩一起去
拱形街。“半夜以前必须按时回来,不许超过一分钟。”塔里克保证按时回来,并在格
洛丽亚脸上亲了一下。
  今天早上,塔里克一早就去敲格洛丽亚的门,她还在床上,便叫他进来。“生日快
乐,妈妈。”塔里克说着递给她一份礼物,看得出这份礼物是别人替他包的。她很高兴
塔里克还记得她的生日。她打开礼盒,总共有4个盒子,一个套着一个,最小的那个盒子
里装着一对珍珠贝做的鸟状耳环,非常漂亮。她从来不带这种装饰品,但今天,她边戴
耳环边对塔里克说,她希望今后能经常收到象这样的礼物。
  格洛丽亚正等她朋友的到来,她们告诉她什么都别做,待她们来做。格洛丽亚呆着
很难受,平时忙惯了,闲不住。她开始整理科龙香水瓶,把巴黎香水摆到YSATAS香水的
前面,并将要用完的香水扔进了垃圾袋。
  她听到有辆车开了过来,并听到了音乐声,有时格洛丽亚觉得自己比年纪相仿的朋
友们大许多,特别是鲁宾,可能是因为她有一个10来岁的孩子。有时候她们的行动象20
多岁的姑娘,她并不认为她们有什么不对,她希望自己也充满朝气和活力,但人与人是
不一样的,她知道自己没有那种精力。她打开前门,走出去迎接她们。
  “生日快乐!”她们一起呼喊着。
  “谢谢,谢谢!谢谢!”格洛丽亚说。
  她们从汽车里拿出礼品袋,马文正在给草地浇水,他隔着街道向她们挥手。
  “那是谁?”鲁宾问。
  “是我的邻居马文先生。”
  “你可要小心!”鲁宾说。
  格洛丽亚看见她们搬出一个白色的盒子,她知道那是生日蛋糕。她跟着朋友们进屋
了,看见马文还在那里,便向他挥了挥手。
  “在哪里聚餐?”鲁宾问。
  “音乐呢?”萨瓦娜问。她又跑到车里拿回了3件礼品和一个食品袋。她把袋子放在
咖啡桌上,拿出生日礼帽、号角等礼物。格洛丽亚非常高兴。
  “喂,你还在等什么,快去拿酒杯来吧。”鲁宾说。
  萨瓦娜在摆弄着音响,她带来了她买的最新的CD盘。可是格洛丽亚家里只有录相机
和录音机。“这就是说,你自己有一个发廊,却不买CD机?”
  “我有这样的音响,这和CD机的效果没什么两样,为什么非要浪费钱呢?”格洛丽
亚在厨房里说。
  “格洛丽亚,现在是90年代了,让我们看看你都有什么样的老磁带?”
  萨瓦娜和鲁宾都跪在地上翻她那些旧磁带。“等等,”鲁宾说,“你们都来看看这
些旧玩意儿。最新的一盘磁带是什么时候买的?”
  格洛丽亚拿着4个酒杯从厨房回来,“我不知道,这些磁带都是塔里克买的,都放在
他的屋里,我很少碰它。”
  “这跟塔里克没什么关系,不能怪他。”
  “这孩子买的磁带都是摇滚乐,我都听烦了。我希望今天晚上能安静一会,特别是
今天是我的生日。”格洛丽亚说。
  “现在你的生活里增添了新的内容。”伯纳丹说。
  “我们应该去找个脱衣舞男来。”萨瓦娜说。
  “那你为什么不去?”格洛丽亚说。
  “这样我们可以考验一下自己,看能否把那人给强奸了。”
  “你的身体状况和欲望肯定比我强。”格洛丽亚说。
  “反正我在那方面是不行了。”伯纳丹说。
  “维森特怎么样了?”格洛丽亚问。
  “谁是维森特?”鲁宾问。
  “别问了。”伯纳丹说,“我早已跟他断了。我烦他成天像个大男孩似的需要人伺
候。”
  “我的那方面比较疯狂,我控制着,不过上次在肯尼斯身上得到了发泄。”萨瓦娜
看着伯纳丹说。伯纳丹回了她一个眼神,“那么,怎么样?”
  “哎,我那方面的火很旺,每周至少要发泄一次。”鲁宾说。
  “跟谁发泄?”格洛丽亚问。
  “反正不是拉赛尔,他已经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好了,”伯纳丹说,“我看现在还是让我们斟满香槟酒,一起举杯祝贺格洛丽亚
38岁生日吧。”
  萨瓦娜打开香槟酒。
  “哎,哎,女士们:真是难以置信哪!你们猜,我发现了什么?”鲁宾说。
  “什么?”萨瓦娜问。
  “里克·詹姆斯的歌。”
  “那快把它放进去听听。”伯纳丹说。
  “还有特迪·彭德格拉斯的、阿里斯的、格拉迪斯的……格洛丽亚,你有这么多好
听的老歌曲,真棒!”
  “先放里克的吧,还可以看看他那下流动作。”萨瓦娜说。
  “我真希望占有过他。”鲁宾说。
  “那个下流的混蛋?”伯纳丹说,“你有没有搞错?”
  “我是说真的,他肯定乱来。不信,你看看他的嘴唇和他那包得很紧的屁股,以及
在裤子里膨胀的那东西。现在你告诉我实话,如果里克·詹姆斯到你家去跟你上床的话
,你会拒绝他吗?”
  “当然拒绝。”
  “谁信?”
  “我就曾和一个搞音乐的人出去过,”萨瓦娜说,“然而,后来再也不干了。”
  “为什么?”
  “他们都是流氓。”
  “哪个男人不是这样?”鲁宾说。
  “男人并不都是这样,鲁宾。但是搞音乐的人是走到哪搞到哪。”
  “所以,上帝发明了避孕套。”伯纳丹说,“没有任何男人的那活儿值得你们为他
们献身。”
  鲁宾沉默不言,她经常不用避孕套,至少跟拉赛尔不用。如果她怀孕了,她就准备
要这个孩子。
  “干杯!”在她们酌满4杯酒后,伯纳丹提议。
  “等等。”萨瓦娜说,“那个帽子在哪里?”说着,她将满袋的生日礼物倒在地上
,然后每个人在地上抓了一把,放在帽子里。“好啦,好啦。”我给你的礼物是想让你
成为我们这个城里最好的美发师,希望38岁是你最有福气的一年!”
  “这太累了,我希望你能够找到真正的爱,这样你的一生就有了依托。”
  “生日快乐!”伯纳丹说,“祝你找到真正的幸福,万事如意。”
  “谢谢!”格洛丽亚说。
  “干杯!”4人一饮而尽。
  伯纳丹又给每人倒了一杯。“我喜欢这酒,”她说,“香槟酒能让我陶醉。”
  “你已经陶醉死了。”鲁宾说。
  “我宁愿陶醉,不愿糊涂。”
  “去你的吧!”鲁宾说。
  “好啦,我们不要再吵吵了。”萨瓦娜说,“蛋糕在哪里?”
  “在厨房里。”格洛丽亚说,“我去取吧。”
  “你是不是已经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
  “没有,还不至于那么急。”
  “我们叫个比萨饼吧,多米诺比萨店保证在半个小时内把比萨饼送到。”
  “我不要带胡椒粉的。”萨瓦娜说。
  “我也不要。”鲁宾说。
  “我无所谓。”格洛丽亚说。
  “那我们要两种吧,一种带胡椒粉,一种不带。”
  她们一边说,一边坐在地上翻找磁带,把最好的挑出来放在一边。
  “史蒂夫和罗伯塔的,姐儿们,非常动情的。今天晚上我们要回到过去的时代,让
我们重温过去。”
  “我什么也不想听,我不想让这些歌勾起往事,而令我悲伤落泪。”伯纳丹说。
  “我想听。”鲁宾说着笑了起来。
  “我也不想听。”萨瓦娜说。
  “你这设备都没问题吧?”鲁宾问。
  “没问题。”格洛丽亚说。然后举起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鲁宾说,“现在我们开始放音乐,告诉我,听了以后你们想起了谁,不许
撒谎啊。”
  3个女人坐在地上,竖起耳朵,认真听起来。
  “没有,我没有想起谁。”萨瓦娜笑着叫了起来,躺到了地板上。
  “没有。”伯纳丹也说。
  鲁宾又放了特迪·彭德格拉斯唱的《关上灯》。
  “你为什么要放这首歌?”萨瓦娜说着,从提包里拿出香烟,点燃了一支。
  “有泪就让它流吧,姐儿们,痛痛快快地哭出来!”鲁宾嚷道。
  “你不能放点M.C.哈默和博比·布朗的歌吗?”伯纳丹说。
  格洛丽亚笑着,然后脸上呈现一丝忧伤。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站起来,又将每个
人的杯子斟满。“这首歌,我谁也没有想起来。”
  “姐儿们,”鲁宾说,“听了这首歌使我想起我所爱过的一个人,可是这个人的名
字叫什么,我想不起来了。”
  “这使我想起我和约翰的恋爱,那时是真爱。”伯纳丹说,眼睛里闪着亮光,脑袋
随着乐曲摇晃着。
  “我当时和一个叫埃尔的人幽会,他很野。我们在一起就是做爱。他挺棒,很幸福
。由于太美好了,我真不愿去回忆它。关掉灯吧。”萨瓦娜嚷道。她用手指头弹着地,
闭着双眼。不过,此刻她想的不是那个埃尔,而是肯尼斯。“唉,让我们再换一曲吧,
”她放了另一首歌,“这首你们准喜欢。”
  门铃响了,每个人都吓得半死。
  “是送比萨饼的。”格洛丽亚说。她耸了耸肩膀,咯咯地笑了起来。
  “来,让我们来听听这首。”萨瓦娜叫道。她放了一首詹姆斯·英格兰的《总有办
法》。可是她有点后悔。这首歌使她想起她与雷蒙德同居的时候。该死!她想起自己与
他的分手,满脸愁云。所以她又倒了一杯酒。
  “谁现在要吃比萨饼?”伯纳丹问。
  萨瓦娜和鲁宾摇摇头,她们完全陶醉在音乐之中。格洛丽亚拿着比萨饼盒子进入厨
房,打开一看,嚷道:“凉了,不能吃了。”她把所有的比萨饼放到烤箱里,加温加热
。然后又回到外屋,继续和姐妹们一起欣赏音乐。
  “你猜我想要什么?”萨瓦娜问。
  “不知道,你想要什么?”鲁宾问。
  “我希望自己能有像这歌里说的那种感觉,希望有个男人用各种办法来爱我。”
  “继续做你的美梦吧。”伯纳丹说。
  “可是我没有。”萨瓦娜说。
  “没有什么?”鲁宾间。
  “没有像歌里说的那样:‘让我成为你的天使,哪怕只有一次’,‘你是我最爱的
人,’等等。”
  “别说了。”伯纳丹说。
  “我还要说,我有点醉了。而我喜欢醉。”她说,“不过让我来问问你们姐妹,我
们的共同点是什么?”
  “我们都是黑人、女性。”格洛丽亚说,再次咯咯地笑了起来。
  “不是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不要在我们身上玩深沉。”伯纳丹说。
  “我不是玩深沉。不过,我们的深度确实不够。我们需要有更深的深度。”说着她
使劲点点头,好象要尽量使自己清醒一些,“我扯到那里去了,刚才的话题是什么来着
?”
  “我们的共同点。”鲁宾说。
  “对。是的,你们知道我们的共同点是什么吗?我们共同的遗憾是什么吗?”
  每个人都等着她的答案。
  “我们都没有男人。”
  “我不想要。”伯纳丹说。
  “没有男人又怎么样?”格洛丽亚说,“男人并不代表一切。你什么时候才能认识
到这一点呢?我现在和你们坐在这里感到很快乐,很自在,可是你们想想,如果我们中
间有一个人有了男人,我们能这样自由自在地坐在这里吗?”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萨瓦娜道,“如果,不过我们没有。这么说吧,如果我有
个男人,遇上你生日,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鲁宾和伯纳丹打电话给我,让我来一起庆
祝你的生日,我照样会来。姐儿们,我从来没有认为男人会有权干涉我和我的女朋友在
一起。这是事实,你们没有看过那个电影吗?”
  “是《做正当的事》?”格洛丽亚问。
  “是的。
  “没有,我还没有看过这部电影。”
  “我看了两遍。”鲁宾说,“斯派克·李演的很好。”
  “我想他很性感。”萨瓦娜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又换了一个话题。”
  “格洛丽亚,你来换磁带吧。”伯纳丹说。
  “我没有对某首歌或某个歌星特别感兴趣。”
  “我现在也有些感触,”伯纳丹低下头说,“想起来我真是要气疯了。”
  “因为什么事?”
  “你们想,我把自己一生中最好的11个年华给了那个杂种。他却为了那个下贱的白
人女子,把我抛弃。而我现在却上了岁数,青春不在。”
  “你才36岁,以后再也别这么说了。”萨瓦娜说,“你——我们所有的人看上去都
比那些少妇们年轻,我们看上去也就20来岁。”
  “我们都年轻,”伯纳丹笑道:“这关键在别人如何看我们,对不对?“
  “谢谢姐妹们的鼓励,”萨瓦娜说着,点燃了一支香烟,“不管怎么说,只要我戒
了烟我定会年轻好几岁。你们看格洛丽亚,她的屁股有屋子这么大,可是她的脸蛋仍然
漂亮。我只是希望你节食,不要再胡吃海塞。减肥成功,你的命运定会改变。”
  “胡说,”鲁宾说,“我不需要减肥,可是我的问题在哪里?”
  “别让我说。”伯纳丹说。
  “算了吧,”鲁宾说,“是因为我不是一个惹人爱的人,还是怎么的?”
  “我们都是值得爱的人。”伯纳丹说。
  “可是,我们的命运为什么会这样呢?”萨瓦娜说着,伸手去拿酒瓶。
  “因为我们太善良了,我们为人太好了。”伯纳丹说。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没有遇见一个心肠好的男人呢?”鲁宾问。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你们太想得到他们了。”伯纳丹沉思良久后说。
  “那有什么不对?”鲁宾说。
  “呐,你们看,我整天有考虑不完的事情,哪有时间去想男人?”伯纳丹嘀咕着。

  “这倒也是,”鲁宾说着想起了自己,“我的天,我的事更烦,我老爸正处在病危
之中。”
  “我母亲的房租正在上涨,”萨瓦娜说,“感谢布什总统,我的弟弟被送到波斯湾
待命,看是否需要把他送去打仗。我的经济状况不好,而我老娘还要靠我来养活。如果
你们要我说实话,我告诉你们我恨自己这份工作。”萨瓦娜说,“所以男人也不是我唯
一要考虑的问题。使大家有需要男人这种感觉是因为我们一直在谈论他们。”
  鲁宾喝了一口酒,眼睛向上翻翻,好象在考虑什么。然后,她好象突然想明白似的
:“我们都太傻了。”
  “你是在为你自己说话吧?”伯纳丹说。
  “说真的,那些对我们好的男人我们却觉得他们笨而没有意思。就像迈克,我们不
要,而是挑了像拉赛尔那样的人,这些人却不和我们合作,向我们进行挑战,让我们的
心在流血。可悲的是,我们却偏偏爱上了这些他妈的混蛋。”
  “说得好,”萨瓦娜说,“不过我的情况有些不同,我只是没有遇到那种我所需要
的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
  “怎么说呢?这么说吧,我过去曾爱上肯尼斯,因为当时他是单身,他有主见、聪
明、幽默、充满活力。他忠实、有魅力、性感。他尊重我,但不怕我。好了,这还不够
吗?”
  “结果呢?”鲁宾问。
  “别提了。”
  “我觉得有很多男人很傻。”格洛丽亚说。她的话使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
  “说呀,鲁斯博士,继续说下去。”伯纳丹说。
  “真的是这样,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很傻。他们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怎样对待
女人。”
  “举例说明之。”萨瓦娜说。
  “你说到了点子上,”伯纳丹说,“我嫁给的那个混蛋就是这种人。说到这个混蛋
,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说着她起身就向电话走去。
  “你疯啦,姐儿。”萨瓦娜说着从她手中抢过电话,“你今晚没什么和他可说的,
还是等到你清醒了以后在说吧。”
  “那就给那个母狗打吧。”她说。
  “凯瑟琳?”格洛丽亚问。
  “是啊。
  “把电话给我,”鲁宾说,“我来给那个婊子打。”
  萨瓦娜把电话递给鲁宾。而伯纳丹……每个人都感到吃惊……竟然能脱口说出凯瑟
琳的电话号码。
  鲁宾的心紧张得“怦怦”乱跳。电话通了,当她听到对方接电话的声音就像雪莉·
坦普尔似的,她不知道该说什么,赶快挂掉了电话。
  “怎么啦?”伯纳丹问,“把电话给我。”
  “不,让我来。”萨瓦娜说着,从鲁宾手里抢过电话。“电话号码是多少来着?”
伯纳丹又说了一遍,萨瓦娜拨了号码。电话响第一声那女人就接了。可是,萨瓦娜立即
给挂了。
  “又怎么啦?”伯纳丹又问。
  “我们这样做太幼稚,太傻了。”
  “说得对。”格洛丽亚说。
  “好啦,去他妈的!”伯纳丹说,“继续放音乐,继续我们的聚会!”
  “比萨饼在哪儿?”萨瓦娜问。
  格洛丽亚起身从烤箱里取出两大块比萨饼,“我需要帮忙。”格洛丽亚叫道。伯纳
丹应声走进厨房。“从上面给我取几个盘子下来,”格洛丽亚说着向上面努了努嘴,“
还有辣油。”
  “辣油?放比萨饼里?”
  “对,没关系的。”
  格洛丽亚和伯纳丹来到起居室,萨瓦娜和鲁宾正放伊莎克·海斯的歌——《我到凤
凰城的时候》。
  “我们已经到这里了,伊莎克。”格洛丽亚说,然后咯咯地笑。
  “嘿!”萨瓦娜说,“如果你们当乐器的话,你们想当那一种?你先说,鲁宾。”

  鲁宾向上翻了翻眼,“我当萨克斯。”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下一个了。”
  “伯纳丹,说吧。”
  “我当竖钢琴低音。”
  “为什么?”
  “因为它总是放在乐队的后面,却是主强音。”
  “你呢?格洛丽亚。”
  “我当长笛。”
  “为什么?”
  “因为它很优美、柔和。”
  “我愿意做竖琴。”萨瓦娜说,“我的理由同格洛丽亚一样。”
  “现在这个游戏就做到这儿,我们吃比萨饼吧。”伯纳丹说。于是每个人拿了一块
比萨饼。
  “冰箱里还有香槟吗?”鲁宾问。
  “有,去拿吧。”萨瓦娜说。
  “现在让我们一起来唱生日快乐吧。”
  “你们不用唱生日快乐了。”格洛丽亚说。
  每个人都看着她,觉得她有病。
  “说真的,这样就挺好的,我就喜欢这样。”
  “再把蛋糕拿来,姐儿,”伯纳丹说着将手伸到自己的包里拿出一盒小蜡烛。鲁宾
拿着酒和蛋糕回来,放在咖啡桌上。伯纳丹将蜡烛插在蛋糕上,“我们能不能将灯光搞
得暗一些?”她问。
  “等等。”萨瓦娜说,“我已经选了一首歌。”
  “我们正准备唱生日快乐的歌了,萨瓦娜。”伯纳丹说。
  “我知道,但是别让我们那么正统,按老规矩办没意思,我们改变一下传统方式好
不好?”她说,然后把磁带放进去。伯纳丹点着蜡烛,音箱里传来史迪夫·万得唱的祝
马丁·路德金生肾快乐的歌。她们一起合著这首歌一边拍着手一边唱,然后她们站起来
开始跳舞。当歌声停下来时,3个女人扯破嗓子一起喊:“生日快乐!”
  格洛丽亚热泪盈眶,她吹了两次才把所有的蜡烛吹灭。
  “谢谢,姐妹们!”她说。
  “现在是献礼品的时候了,”鲁宾说,从椅子上拿起放礼品的盒子,“你别说话,
先打开看看”。格洛丽亚又笑了。她拿起一个礼品盒打开,是萨瓦娜给她的一件十分性
感的桔黄色睡衣。
  “我希望能合你的身,如果你的尺码和我一样大的话,我愿将我一抽屉的睡衣都送
给你。”
  “快穿上试试。”伯纳丹说。
  “还是等到合适的时候吧。”
  “姐儿,你最好还是穿上吧,不必去等男人,否则你永远没有机会穿。现在你为你
自己而穿,我晚上就是穿这种丝绸睡衣睡觉的。”伯纳丹说。
  “对,是这样的。”鲁宾说,“现在该打开我的礼物了。”
  她的礼品盒很小,格洛丽亚猜可能是一个首饰。当她看见礼品和她儿子送的完全一
样时,忍不住大笑起来。鲁宾显然不知道,但格洛丽亚还是装作很喜欢这个礼品。鲁宾
看上去也很高兴。然后格洛丽亚打开伯纳丹的礼品盒,她觉得肯定是份比较贵重的礼品
。一看是个很大的黑色皮包,她很喜欢。“谢谢你们,姐妹们,你们对我太好了,真的
。”
  “我真的不喜欢现在就结束聚会,我刚刚来情绪。”
  “嘿!你们为什么不在这儿过夜呢?我想,你们喝了那么多香槟酒,都不能开车回
去了。”
  “她说得对。”鲁宾说,“那我们再继续喝,一醉方休。”
  “我的酒杯呢?”萨瓦娜问。
  鲁宾给每个人又倒满了酒,在后来的一个小时里,她们继续放那些老歌,醉得再也
笑不出来了。当鲁宾准备放鲁宾逊的《我的泪痕》这首歌时,她们所有的脑袋都低了下
来。“我告诉你,我不想哭。”萨瓦娜说,“我讨厌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办,谁能告诉
我,我们错在哪里?”
  “你在说什么呢?”伯纳丹问。
  “我想知道为什么我已经36岁了,还是个单身。这不对,过去的好时光,都是怎么
过去的?”
  “什么是过去的好时光?”格洛丽亚想知道。
  “你知道?当有男人在人群中看到你时,他们对你微笑,并走过来与你凑近乎。可
是现在,自从我到这里以后,没有一个男人从我要电话号码。为什么没有?我还是我。
我聪明,我积极向上,我受过教育,身心健康。那些爱主动的男人都怎么了?他们为什
么害怕和我谈话?他们都躲到哪里去了?”
  “他们不是躲起来了,只是害怕承担责任。”鲁宾说。
  “他们都去找白女人去了。”伯纳丹说。
  “要不他们都是同性恋。”格洛丽亚说。
  “或者他们已经结了婚。”萨瓦娜说,“不过,你们知道吗?他们不是全都找白女
人,不是所有的人都去搞同性恋,也不是所有的人都结了婚。所有这些,只不过占5%,
或者10%。可是剩下的男人又怎么了?”
  “他们很丑恶。”
  “傻瓜!”
  “被关进监狱!”
  “失业!”
  “神经错乱!”
  “矮小!”
  “爱说谎!”
  “不可信!”
  “不负责任!”
  “占有欲太强!”
  “卑鄙无耻!”
  “浮浅!”
  “乏味!”
  “傲慢!”
  “幼稚!”
  “软弱无能!”
  “太老!”
  “性无能!”
  “够了,别说了。”萨瓦娜说。
  “刚才不是你要问的吗?”鲁宾说。
  萨瓦娜慢慢将手伸进皮包里,想拿克里奈克斯面巾纸。她眼睛里好象有什么东西,
她没有拿到。鲁宾递给她一条手娟,“给你。”
  “别哭了,”伯纳丹说,“太伤感了。”
  “我没有哭,我眼睛里好象有个东西。妈的!即使是我病了,也没人照顾,什么都
得靠自己,我不知道怎么办……呕……呕……”她说着挣扎着站起来。
  “快把她扶到洗手间去。”格洛丽亚说。她们一起帮她扶到洗手间。她一进门就吐
得满地都是。
  “她每次喝香槟酒都要醉。”鲁宾说,“谁去打扫一下?”
  “我来吧。”格洛丽亚说。
  “你生日不用你做了。”伯纳丹嘟哝着,“给我递一些旧衣服,让她躺在沙发上。

  伯纳丹跪在地上,将地板擦干净,等她打扫完后,已经站不起来了。她爬回起居室
。萨瓦娜醉了,一直躺在沙发上。格洛丽亚从洗衣房拿出一个空盒准备接她吐的污物,
还准备给萨瓦娜拿一条毯子,但是她的动作很慢。等她拿回毯子时,将盆忘了,她站在
那里不知道要干什么。
  鲁宾和伯纳丹听到有人在用钥匙开前门的锁。伯纳丹想肯定是贼,正好被她发现。
可是她动不了。鲁宾半闭着眼,但她说不出是塔里克回来了。塔里克看到她妈的朋友东
倒西歪地躺在沙发上,很惊讶。其中还有一个失去知觉,掉在沙发的边上。整个房子一
片狼藉,唱片和磁带满地都是,咖啡桌上至少有5个香槟酒的空瓶,所有的盘子都吃得精
光,有半块比萨饼掉在桌上。“嗨!”塔里克向她们打招呼。
  “嗨,塔里克。”鲁宾和伯纳丹嘟噜了一句。
  “你好像今天长高了。”伯纳丹抬头说了一句,然后又低下了头。
  塔里克看得出她们都醉了。“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38岁只有一次。”鲁宾嘟噜着。
  塔里克看了一眼蛋糕还没有切。“我妈哪儿去了?”他问。
  伯纳丹和鲁宾相互看了一眼,“她没有和我们在一起吗丁’
  塔里克感到在这里是浪费时间。“好啦,晚安。”说完,他走上楼梯,这时他发现
他妈从厨房摸了出来,他笑了。他看得出他妈也醉了。塔里克忍着笑,但格洛丽亚没有
看见他。“妈,你没事吧?”塔里克问。
  格洛丽亚向他挥了挥手,“嗯哼。”
  塔里克已跑上楼。格洛丽亚终于想起要做的事。她找到衣厨,拿了几条毯子。当她
回到起居室时,发现灯已变暗了,鲁宾和伯纳丹躺在地上。格洛丽亚将毯子盖在几个朋
友的身上,然后上楼。她站在楼梯口往上看,楼梯好像电梯,但是不动。她眨眨眼,扶
着楼梯的扶手,再往上看了看,心想,她今晚就不上去了。她在楼梯口的空地上,用唱
片集做枕头,把衣服扯到肩上当被子,睡着了。她没有感到身下冰凉的磁砖,也没有感
到有一个蜘蛛在她腿上爬,更没听见音响里仍放着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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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just wanna say it straight from my heart
——Oh baby I miss you, I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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