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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icheal (平凡的世界), 信区: cnLiterate
标  题: <<海上劳工>>－－雨果(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25 15:46:59 1999), 转信

　　这些事都确实有据，证据就是那三块大石头令天还在那里。怀疑的人可以亲
自跑去看看它们，甚至距离那里不远的地方，有一所房子，在这房子的一个角落
里，行路人可以在那里读出这几行字：“买卖活的和死的牲畜的商人，收买旧绳
索、铁、骨嚼烟。付款迅速，服务周到。”

    必定是心怀恶意的人，才会否认这些石头和这间房子的存在，而这一切却对
于吉利亚特大为不利。
    
　　只有愚昧的人才不知道衣袖海峡最大的危险是阿克芮匿野大王。没有比他更
可怕的海怪地。看见他的人，一定会在这个或那个圣·米舍尔前翻船的。他既然
矮，当然渺小，既是大王，当然耳聋。他知道所有在海里淹死的人的名字，和他
们躺下的地方，他熟悉大洋底下的墓地。他的头，下面大，上边窄，身材又粗又
短，肚腹好象胶沾上似的奇形怪状，头上有许多突出的疙瘩，脚腿短，手臂长，
他的脚就是鳍，他的手就是爪，宽大面孔，绿色脸，这便是这位海中大王的形象。
他的爪子生在有的蹼的脚上，鳍上长得有指甲。这使人想到一个人面的怪鱼。要
去除这个妖怪，须得书符念咒，或者把他钓起来。此外，他是凶险的。没有比看
见它更使人胆战心惊了。在滚滚的波浪当中，迷朦的雾气后面，水手们看见一个
奇怪的生物，突额头，扁鼻子，两耳扁平，非常大的嘴巴里稀牙缺齿，海水色的
下额，尖耸的眉毛和大的、睁圆了的、快活的眼睛。当闪电是青灰色的时候，他
是红色，当闪电是紫色的时候，他又是灰白色的了。他满脸长着坚硬的胡须，湿
漉漉的，胡须方方，挂在好象一条围巾的肉给上，围巾上装饰着十四个介壳；七
个在前，七个在后。这些介壳即使对于那些对介壳见多识广的人也是稀奇的。这
位阿克芮匿野大王只是在风暴汹涌的大海里，才可以看见。他是在风暴中讥笑着
人类的丑角。他的形象出现在汲浓雾，狂风，暴雨中。他的腹脐是可怕的。大片
鳞甲象一件背心盖着两胁。他从在风前飞舞的浪花里涌现出来。弯曲扭转，好象
木匠刨子下面的刨花。他全身暴露在泡沫浪花之外，如果天边适逢有遇难的船只，
他的在阴暗中显得灰白的面孔上便浮现出幸灾乐祸的微笑，他欢乐得跳起舞来，
是那样的疯狂和那样的可怕。那真是凶恶的遭遇。当吉利亚特成了圣·散普森关
心的对象之一的时候，最后一次看见阿克芮匿野大王的一些人说，它胸前只系有
十三个介壳了。十三个！它就更危险了。第十四个到哪里去了呢？他把它给了人
吗？他给谁？没有人说得清楚，大家只好猜测。但是有一件肯定的事情，住在哥
德伦的一位有八十区地的大地主，他名叫吕班·马比野先生，已准备发誓证实，
有一次他看见吉利亚特手里有一个很奇特的介壳。    

　　象下面这样的对话，在两个乡下人的口里，是时常可怕听见的：
    
　　“邻人，我有一只漂亮的牛，不是吗？”

    “邻人，瞎吹。”

    “嘿！确实不错呀。”

    “它的油也许比肉好一点。”

    “我的天！”

    “你相信吉利亚特没有注意过它吗？”

    有时吉利亚特停留在汉聚集的田边和园丁们聚集的菜园里，对他们说出下面
那些神秘的话：

    “Mors du diable开花，收割冬裸麦。”

    “白杨树发叶，不再下霜。”

    “夏至节来了，蓟草开花。”

    “如果六月不下雨，麦子白穗，注意腐烂。”

    “野樱桃开花，当心望月。”

    “如果初六的气候象初四或初五，那么在整个一月里十二分之九和初四一样，
十二分之十一和初五一样。”

    “当心和你打官司的邻人。提防阴谋诡计。把热的奶给猪喝，猪会死。拿韭
菜给牛嚼，它就不再吃草了。”

    “香鱼产卵，当心得寒热病。”

    “青蛙出现，种瓜时间。”

    “地钱开花，可种大麦。”

    “菩提开花，牧场刈草。”

    “白杨开花，打开温室。”

    “烟草开花，关闭暖室。”

    可怕的是人们如果照着这些劝告去做，结果总是灵验的。 
（本节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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