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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icheal (平凡的世界), 信区: cnLiterate
标  题: <<海上劳工>>－－雨果(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25 15:47:16 1999), 转信

    六月里某一个夜晚，吉利亚特坐在德米·德·风特列尔的沙丘上，吹弄他
的袋笛，捕鲭鱼的渔夫一条鱼也捕不到。

    又有一个夜晚，在低潮的时候，一满车作肥料的海藻，经过街头凶宅对面
的沙滩，不幸翻了车。大概是害怕被扭送法院，吉利亚特想方设法，努力帮助
车夫把车子扶起来，还亲自把车上的东西装好。

    一个邻人的小女孩生了湿疹，吉利亚特到圣·彼得港去，带回一种油膏，
擦在孩子的身上。他便这样把孩子身上的湿疹消除了，这就证明湿疹是吉利亚
特给她的。大家都知道有一种妖法使人生湿疹。
    
　　吉利亚特去观察一口井，在怀着恶意的人的眼睛里，那是危险的。事实是
有一天，圣·彼得港附近的亚尔居陇的井水变肮脏了。这口井的主人、一个善
良的妇人，对他说道：“看这水罢，”她舀了一满杯给他看。吉利亚特承认了。
“水是浑浊的，”他说，“不错。”这个善良的妇人开玩笑说：“那么给我治
好罢。”吉利亚特问她一些问题：不是不附近有一个马厩？马厩里面是不是有
一个阴沟？这阴沟是不是从井的旁边流过？这个善良的妇人对于这些问题，都
作了肯定的答复。吉利亚特走进马厩里去，在那里工作了一会儿，把阴沟改变
了一个方向，井水就变干净了。这个地方的人会随心所欲地去理解问题，水井
本来不坏，随后又好了，找不出原因，这都无缘无故地免不掉要相信这口井是
受到吉利亚特蛊惑。

    有一次他去吉斯尔，有人看见他在阿列儿街的圣·克里蒙旅店住宿，“阿
列儿”的意思就是群鬼。

    在乡村里，大家喜欢搜集一个人的生活细节，而且把这些小事情联系起来，
其结果，就是那个人的名誉。
    
　　有一次吉利亚特流鼻血，被人看见了，结果成了严重事件。有一个经常旅
行差不多周游过全世界的船主说，在通古斯那里，所有的巫师都流鼻血。在那
里，如果你看见一个人流鼻血，你就知道该怎么判断。然而通情达理的人却指
出，通古斯的巫师的特征，未必和格尔伦斯这里的巫师一样。

    在圣·米舍尔附近，有人看见他停留在威德克南大路旁边，于芮阿菜园地
了，他吹了一下口哨，便有一只乌鸦飞过来，随后又飞来一只喜鹊。这件事由
一位知名的人物证实，这人后来被聘做国王采地的十二个登记大臣当中的一个。

    在哈麦尔地方，在荆棘节的第二十日，有一些老太婆肯定说，有一天早上
她们亲自听见一群燕子清清楚楚地呼唤“吉利亚特”的名字。

    在这一切之外，他还不是一个好人。

    有一天一个穷人鞭打一头驴子。这畜牲不愿意向前行走。他再用木鞋踢了
几下它的肚腹，驴子倒了下去。吉利亚特跑去把驴子扶起，可是已经死了。吉
利亚特给了这穷人一记耳光。

    又有一天，吉利看见一个孩子从树上拿下一个鸟巢，里面是一群新孵出来
还没有生毛的小鸟，吉利亚特从孩子手里夺过这个鸟巢，穷凶极恶地把鸟巢送
回原来的地方。

    过路的人为这事指责他，吉利亚特一声不响，只指着树梢上哀鸣着寻觅巢
穴的老雄鸟和雌鸟。他对于雀鸟的特别爱怜。这正是可用来识别巫师的一个例
证。
    
　　孩子们喜欢爬到岩穴里去捣海鸥巢。他们取下大量的、黄色的、蓝色、绿
色的鸟蛋是很美观的。可是吉利亚特却只会设法捣鬼。他冒着生命的危险。爬
上海岸悬崖危险地方去，县上一簇草，一顶旧帽子或者各式各样的吓鸟的东西，
使海鸥不在那里筑巢，因此孩子们也不再爬到那些危险的地方去了。

    这就是吉利亚特的邻人们为什么差不多恨他的一些原因。处在这种情况下
面的人，都可能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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