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micheal (平凡的世界), 信区: cnLiterate
标  题: <<海上劳工>>－－雨果(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25 15:47:36 1999), 转信

                         五、关于吉利亚特的其他可疑的事件

    大家对于吉利亚特不没有定评。

    一般人以为他是一个“马尔古”，有的人甚至以为他是一个“刚比雍”。
“刚比雍”是女人从魔鬼那里受孕所生的孩子。

    一个女人跟着一个男人继续生了七个男孩子，那第七个男孩子就叫做“马
尔古”。不过这一连串的男孩子当中不能参过一个妇孩来破坏了连贯性。
    
　　“马尔古”在他身体的某一部分纹生着一朵百合花，象法国的国王一样，
有医治瘰疬病的本领。法国到处都有一些“马尔古”，特别是阿列昂省。加提
列省每一个村落里都有“马尔古”。只要“马尔古”在病人疮伤上哈一口气，
或者叫病人摸一下他身上的百合花，病痛就医治好了。这件事在圣礼拜五的夜
间做尤其见效。十几年以前，在加提列阿尔麦村里，有一个绰号叫做“美丽的
马尔古”的人，波士全区的人都向他请求医治。他是一个箍桶匠，名字叫做弗
隆，有马有车。为了阻止他表演奇迹，竟要出动骑兵出操来吸引观众。他的百
合花纹生在左乳上。其他“马匀古”的花纹，生在别的部位。

    在吉匀斯·阿里尼，和格尔伦斯都有“马尔古”，无疑的这是因为法国管
辖着罗尔曼底的缘故，如果不是这样，那为什么要百合花呢？

    住天衣袖海峡各岛上面的居民，也有患瘰疬病的，因此“马尔古”是必要
的了。
    
　　有几个说，有一天看见吉利亚特在海上洗澡，相信看见了他身上的百合花
纹。有人去追问他这件事，他一句话也不回答，只是放声大笑，因为他有时候
笑得和普通人一样。可是，自从那次问话以后，便没有人再看见他去洗澡了。
他只到危险的、僻静的地方去洗澡。很可能是在夜里，月光下面；这自然是令
人生疑的事了。

    那些坚信他是“刚比雍”－－鬼的儿子的人，显然是错了。他们要知道，
只有在德国，才有“刚比雍”。可是瓦尔和圣·散为森在五十年前，还是人没
有开化的愚昧的地方。

    如果以为在格尔伦斯，也有鬼的儿子，那显然是言过其实的说法。

    正因为使人不安，就常有人来请吉利亚特诊病。乡下人怀着恐惧的心理，
走来向他诉说自己的病苦。在这种恐惧的心理里，包含着衷心的信任；在乡间
一个医生越是神秘可疑的他的药方越是见效。吉利亚特有一些由死去的那个老
女人传给他的秘方。
    
　　凡是走来向他请求的人，他都给他们医治，不要一文钱。他用敷草药治好
了他们的疮疽。他的小玻璃瓶子里面装着药酒，能够防止寒热病。圣·散普森
的化学家，在法国我们又叫药剂师的，以为或许这是用金鸡纳煎制的。连最不
友好的人，在谈到他的一般药品时，也真心承认吉利亚特对病人是很和蔼的；
可是要把他当做“马尔古”，他就不愿意了。如果一个患瘰疬病的人请求摸他
的百合花纹，他就一声不响，朝着那人的鼻子，把门用力关上。表演奇迹，是
他坚决不肯干的。可是对于一个巫师，这便是笑话了。除非你不是巫师，否则，
你就该干你的行业。
    
　　在这种人人都不同情的情况下面，也有一两个人是例外。克罗·朗得地方的
郎多瓦先生本来是圣·彼得港的教区的书记，他的职务是管理生死和婚姻登记一
类的事情。这个小官因为他的祖先，彼得·郎多瓦曾做过布尔达吟省的财政厅长，
常常以他在一四八五年被绞死的祖先的门第自豪。有一天，郎多瓦先生洗澡的时
候，游得离海岸太远了一点，几乎淹死；吉利亚特当时跳入海里，冒了也几乎被
淹死的危险，把郎多瓦救了起来。从那天起，郎多瓦便不说吉利亚特的坏话了。
他对于那些觉得诧异的人说道：“难产要我去恨恶一个对我无害，而且为我尽力
的人？”这书记对于吉利亚特甚至还有了一点点友谊，他是一个没有什么偏见的
人，他不相信巫师，他讥笑那些怕鬼的人。他有一只小船，在空闲的时候，他驾
着小船捕鱼消遣，；他从来没有看见过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有一次，有月光下面，
他看见一个白衣女人在水面上跳舞，而且他对于这件事，也还不敢确定。多特瓦
尔的女巫－－母多伦·加依曾经送给他一只小袋子，叫他悬在领带下面，避免邪
魔。他不知道那里面装了些什么，他讥笑这只袋子，可是他仍然把它带在身上，
感觉戴了那件东西带在颈项上，自己总要安全一些。

    有几个胆大的人，在郎多瓦的带动下，竟至发现吉利亚特在某些细小的情况
下有一些优点，例如他坦白朴素的生活，对于烟和酒都不沾染，有时候甚至把赞
美的话，也加在他的身上：“他不喝酒，对于烟草不吸，不嚼，连闻也不闻一下。”

    可是，如果一个人没有别的优点，节制也就未和可以算做一个优点。

    总之群众是厌恶吉利亚特的。
    
　　不管怎样，吉利亚特如果做了“马尔古”，那是可以给大众服务的。一个圣
礼拜五的半夜，正是做这种医疗的最好时刻，岛上所有害瘰病的人，由于灵感或
彼此邀约，全体聚集在街头凶宅的前面，身上带着可怜的疮伤，合着双手，恳求
吉利亚特医治。他拒绝的。在那件事情上，大家就看透了他的恶毒心肠。
 

--
※ 修改:．file 于 Oct 25 15:52:11 修改本文．[FROM: hitsat.hit.edu.c]
※ 来源:．华南网木棉站 bbs.gznet.edu.cn．[FROM: 202.38.248.240]
--
※ 转寄:．华南网木棉站 bbs.gznet.edu.cn．[FROM: hitsat.hit.edu.c]

--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file.bbs@melon.gz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