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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icheal (平凡的世界), 信区: cnLiterate
标  题: <<海上劳工>>－－雨果(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25 15:49:09 1999), 转信

                              二、他的爱好

    吉利亚特是一个野蛮人。麦斯李特尔芮也是一个野蛮人。

    可是这个野蛮人却有他的文雅的地方。
    
　　他对于女人的手很会挑剔。在年轻时，他差不多还是一个，在舱房侍僮到水
手那个阶段里，他听见海军大元帅德·苏弗但大声疾呼：“请看那个漂亮的姑娘，
但是她有一双多么可怕的大红手呀。”海军大元帅的声句话，不管是什么话，都
是一道命令。一条法律，一种权威，远远超过神仙的谕言。苏弗仁大元帅的一声
慨叹，把李特尔芮教乖了。从此他就对女人纤细雪白的小手苛求起来。至于他自
己的双手呢，很象粗大的红木棍，他和人握手，轻轻的接触时，象一柄木锤；热
情时，就象一把钳子，如果再紧紧的所握手，他可以捏烂一块铺路的石子。

    他没有娶妻。也许他没有那个意愿，也许他没有找着合适的女人，也许是这
个水手坚持着要有象公爵夫人的那样的手，可是在波特巴以港的渔家的女儿的身
上，却很难找得到啊。
    
　　可是，据说他有一次在沙让特河上的罗市弗尔城里，遇见了一个娇艳的女子，
符合了他的理想。那是一个有一双雅致的手的漂亮姑娘。可是她喜欢诽谤人，而
且有抓人的习惯。凡是说她坏话的人都要倒霉的。她的指甲虽然颜色鲜美，修剪
整齐，可是在必要的时候，它们会变成野兽的爪子那样锋利。就是那些迷人的指
头，把李特尔芮迷住了，后来简单弄得他神魂不定，内心失掉平安。可是他终于
害怕有一天他会管不住他的老婆，便死了心不把这个情人带去见市长先生。
    
　　又有一次，在阿里尼遇见一个乡下姑娘，很中他的意。他正想和她结婚时，
一个老乡对他说道：“我向你道贺，你将要娶一个很会制造燃料的妻子。”李特
尔芮追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阿里尼有这样的习俗：人们把牛粪拾起来，用一
种特殊的扔法，扔到墙上去粘起，等它们干燥后，落下地来，这种干粪的饼子，
便用来当燃料烧。这种干牛粪叫做“科瓦皮奥”。在阿里尼一个女孩如果不是一
个好的燃料制造都，就很难找到一个丈夫。可是这个少女的这种特殊的才干，却
把李特尔芮骇跑了。

    另外，关于正经的恋爱或轻薄的调情，他总是有一种乡下人的朴实的见解，
也对水手们的轻浮习惯，常常在着迷，可是总没有入网。他常常自夸地说，他在
年轻的时候，很容易让一个穿短裙子的征服。“短裙”这个字，在他看来，和老
婆那个字意义差不多。
    
　　这些罗尔曼群岛的粗野的航海人，都是有风趣的，差不多都识字而且念书。
每到礼拜天，总可以看见舱房的八岁的小侍僮们，坐在绳子堆上，手里拿着书在
那里念。这些罗尔曼的水手，从来就具有诙谐的特性，以能说聪明的话语著名，
如象我们今天说的会玩弄字眼。他们当中一位勇敢的水手，名叫格里泊儿的，他
对那位在比剑时误杀了亨利第二，逃避到吉尔斯来的孟特哥麦芮说道：“疯狂的
头打破了空洞的头。”还有一位住在圣·布芮拿得名叫都所的船长，造了一句有
哲理的双关话，被人错误地栽加米斯主教身上，那句话是：“教皇死后变蝴蝶，
陛下死后变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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