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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micheal (平凡的世界), 信区: cnLiterate
标  题: <<海上劳工>>－－雨果(1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Oct 25 15:49:28 1999), 转信

                          三、海上的旧日语言

    衣袖海峡群岛上的水手，实在是真正的老高卢人。今天很快就英国化了的这
些小岛，在许久以前还保存着本地的习俗。塞克尔岛的乡下人说着路易十四时代
的语言。

    四十年前，吉尔期手阿里尼的水手们嘴里还说着古典的古代航海语言。如果
你生活在他们中间，你会感到象回到十七世纪的海上了。

    语言考古学家可以到这里来，学习古代航海技术，和发面命令的语言，让·
巴尔特向他的水手们，用传话筒怒吼，把西得海军大元帅骇走了的语言。我们祖
先的航海的语汇，今天已经差不多完全更换过了，可是在一八二０年间，在格尔
伦斯岛上仍然使用。
    
　　就是使用着这种奇怪的海上方言，笛格伦战败了德·芮以特尔，笛格·特鲁
安战败了瓦斯列尔。一六八一年都维尔在白昼，从军舰偏舷一齐发炮攻击阿尔吉
尔的大舰，可是在今天说来，这是一种已经死亡了的语言。海上的土语完全改变
成另外一种了。笛泊芮已经不懂得苏弗仁说些什么了。

    旗语的变化也不少。拉·布尔多列所发明的红、白、黄、蓝四色长旒旗和现
今使用的十八面旗，相差很远。十八面旗两两、三三、四四地悬挂起来，可远距
离传达七万种信号，不怕不够用，可以说拉·布尔多列预先看见了还没有看见的
事情。

                             四、恋爱使人痛苦
    
　　麦斯李行尔芮的心和手时常准备着为人服务；他有一只宽的大的手捧着一颗
伟大的心。他的自信心很强，是他的短处，也是他可称赞的性格。他办起不来，
有他自己的一套方式；十分严肃。他说：“凭上帝的帮助，我负责去干。”那样
说了过后，他就坚持到底。他只相信慈悲的上帝。
　　他很少上礼拜堂，去也不过为了礼节而已。在海上他却真有些迷信。
    
　　不管是多么危险的风暴，也不能使他后退，这是因为他很难承认阻力。对于
海洋和别的事务，呛一样的不会屈服。他要一切都服从他，如果大海惹他生了气，
那也只有大海倒霉。如果大海不相信，不妨试试看，麦斯李特尔芮是绝不能让步
的。汹涌的波涛也罢，愤怒的邻人也罢，谁也把他阻拦不了。他说出口的话都算
数。他计划好的事情必定要实行。在障碍前也如在风暴前一般，他从不屈服。
“不”这个了，对于他是不存在的；不管是从一个人的嘴里，或者是从云雾里的
雷霆那里怒吼出来的，他都不接受。他走自己的道路，决不许别人抗拒。从这里
产生了他在生活里的固执，和在海上的勇敢。
    
　　他高兴头版烹调他的鱼羹，知道该放多少胡椒、盐和香菜，他做起来快乐，
吃起来也快乐。他是那样一个人：穿上外套，便会改变样子，穿上礼服，戴上弱
克芮斯式的圆帽，便会把他扮成一个傻瓜；站在风里，鬈发飘荡，活象是死去了
的让·巴尔特；在城市里他显得笨拙，在海洋上他却是超凡出众得可怕；他有挑
担的宽阔的肩膀，他是一个不喜欢赌咒发誓的人，很少发脾气；低而柔和的声音，
可是在扬声筒里就变成了雷鸣；他是乡下人，却读过百科全书；他是格尔伦斯岛
上的居民，却亲眼看见过大革命；他是庸人，却很有学问；他不迷信，却充满了
各式各样的幻想；他对于白衣仙女比较童贞圣母更其信仰；他具胡波里费门的力
气，克里斯多夫，哥伦布的意志，验风机的灵巧；公牛的品质，小孩的性情。

    他生着扁平的鼻子，宽大的腮帮，满嘴整齐完好的牙齿，深深刻着皱纹的面
貌，好象是四十年来和风浪搏斗的成绩，象是海中岩石的缩影，风暴在那上面刻
划得很清晰。再在这严峻的面容上加上一个善良的微笑，你就有了麦斯李特尔芮
的形象。

    麦斯李特尔芮有两爱：那便是“杜兰特号”和德玉西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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