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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aoerwangtwo (我爱王小波),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法)尤瑟纳尔:萨福或自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11月17日10:12:56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尤瑟纳尔:<萨福或自杀>
马格丽特·尤瑟纳尔/文 与邻/译
译者按:本文译自马格丽特·尤瑟纳尔的诗集《火》(伽利马出版社一九七四年版
)。原文的主体部份没有分段,一气呵成,译者特意保留了这种文体风格以飨读者。
我刚刚在梳妆室镜子的深处看见了一个叫萨福的女人。她的苍白像雪、像死亡或是
麻风病人发亮的面色,因为她用脂粉来掩饰这苍白,便似一具因谋杀而死的女尸,颊上
带着些自己的血色。她双目深陷以躲开白昼,也远离了那干燥的、再也不能给它们以掩
蔽的眼脸。长长的卷发绺绺垂落,如同森林中的树叶经历过提前到来的暴风雨。她每日
拔掉新的白发,这些灰白的丝线马上就要足以为她织一张裹尸布了。她怀念青春,作为
一个曾经背叛它的女人;她怀念童年,作为一个曾丢失了它的女孩。她形容消瘦:沐浴
时,总是掉转镜子以避免看见自己忧伤的乳房。她带着三个大旅行箱在城市之间游荡,
箱子里装满了假珠宝和鸟羽毛。她如今是走钢丝的女艺人,就像古时候她曾是女诗人一
样:因为肺的形状特殊而选择了一种在半空操练的职业。每天夜里,为基尔凯女妖2 饲
养的猪猡表演,他们的目光将她吞噬。她在这满是滑车和平衡杆的空间中散发出星的幽
光。她的身体靠着墙,被海报闪光的字母粉碎,成为时尚的鬼影,盘旋在一座座灰色城
市的上空。被磁化的造物,对于尘世太飘逸,对于天空又太粘滞,她那双涂蜡的脚踏断
了我们与大地缔结的条约;死神在她的身下晃动着使人晕旋的披肩,却从未令她目眩。
从远处看去,她赤裸着,为群星所饰。像一位拒绝成为天使的运动员,因为不会拼死一
搏去夺得所有的奖牌;从近处看去,她披着长浴衣像又展开了翅膀,使人觉得她是在假
扮成女人。而只有她自己了解,她胸前的峡谷中跳动着一颗如此沉重而臃肿的心,除了
这被乳房撑开的胸膛外无处可藏。这重量在深处压碎了骨头的牢笼,从虚空中向每个人
喷涌出令人不安的死亡味道。在几乎被这难以安置的野兽吞下去时,她试图暗地里怀疑
自己的心。她生于一座岛屿,这已然成为孤独的开始:再加上,她的职业使她每晚都不
得不品味一种高处的孤寂;睡在她命运之星指向的圆形剧场,半裸于深渊的风中,受着
缺少温柔体贴的煎熬,就像一个人缺少枕头。她生命中的男人就是她曾拾级而上的阶梯
,没在脚底留下任何痕迹。那个导演,那个长号手,那个公关助理都有令人倒胃的打过
蜡的小胡子、雪茄、利口酒、斜纹领带、皮夹子以及所有妇人们梦想的阳刚之气的外在
特征。对萨福来说,只有年轻女孩的身体才足够软和,足够灵活,足够柔韧,使这位大
天使在崖边假装失手让她们坠落时,又能及时把她们揽回来:她们很快就被这种拍击着
翅膀变幻的几何学吓坏了,全都拒绝再做她的天空伴侣。她不得不回到尘世为自己寻找
伴侣,忍受她们被抹布全然修补过的生活。这种日子里不仅仅是有襁褓,有为了星期六
抽身出去而使的温柔伎俩,或是获准一日来和拥着姑娘们的水手共度。这些房间只是匹
夫匹妇的窠穴,令萨福窒息,她朝向空无打开绝望之门,像一个为爱所迫而不得不与木
偶共枕的男人。所有这些女子都爱着一个女人:她们也疯狂地自恋,她们自己的身体普
普通通,如出一辙,或许是在寻求美的时候达成一致。萨福深陷的眼看得更远些,并因
忧虑而昏花。那些年轻女子在镜前卖弄风骚,忙着装扮成偶像。萨福要她们向镜而笑以
回应她自己颤抖的笑,直至嘴唇呼出的热气要灼烧镜中的面容并使那玻璃发烫。那耳喀
索斯爱他所是的样子,众女之中的萨福却苦恋着她不曾是的样子。可怜的人,被这种对
于艺术家来说与荣誉相悖的蔑视所笼罩,前方只有陡峭的悬崖。她从那较少受到威胁的
同伴身上抚摸着“幸福”。那些领圣体女子的面纱泄露着她们的灵魂,使萨福梦想着一
个不属于她的更清纯的童年,在种种幻觉之后,使人觉得她的童年真的是无罪的。年轻
女子的苍白唤起了她关于那几乎是不可信的贞节的回忆。在伊丽诺身上,她曾爱过那种
骄矜,她曾附身去吻她的脚。而对安娜多丽雅之恋则使她又想起节日上啃着馅儿饼的厚
嘴唇,集市上装饰漂亮的木马,磨房的干草轻搔着睡美人的脖子。而在阿狄司身上,她
曾爱过的是不幸,在一座被河雾和人气所窒息的城市深处,萨福遇到了阿狄司。她的唇
上留着刚嚼过的姜糖的芳香,颊上的汗迹掺着泪水留下的霜痕;她在一座桥上奔跑,披
着假水獭皮,蹋着有洞的拖鞋;小母羊般的面孔上满是受惊的温柔。阿狄司的双唇紧闭
,苍白得像一道伤疤,双眼就像是浑浊的绿松石。这是因为她记忆深处有三种不同的描
述,是同种不幸的三张不同的面目:一张是她的一位朋友的,她经常和她在星期日外出
,而在一个从剧院归来的晚上,因为在出租车上拒绝她的抚摸,而被她抛弃了;另一位
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曾为阿狄司准备一张躺椅,让她在宿舍的角落里安眠,后来却误
以为她要骗取她情人的心而与她绝交;最后那张,是她父亲揍她时的面孔。她那时对一
切都怀着恐惧:怕鬼,怕男人,怕十三这个数字,怕猫的绿眼睛。旅店的餐厅在她的眼
中像一座庙宇,她觉得在那儿必须低声细语;而浴室则使她怕得直拍手,以驱赶恐惧。
在这座城市,阿狄司度过了许多轻松而鲁莽的年头。为了这个古怪的孩子,萨福带着她
离开了那儿。萨福强迫马戏团老板接受这个只会把花束成一捆的平庸的艺术家。她们共
同辗转于都市的小路和剧场之间。遵循着这变动中的韵律,也就是她们这种漂泊艺术家
和忧郁浪人的本性。为了使阿狄司躲开旅店拥挤成群的富人,她们住在配有家具的租房
里。每天清晨,她们修补戏装,缝好那些并非丝绸的紧身衣上的破洞。萨福那单调的爱
成为治愈这个病孩子并使她避开男人追求的力量。她给了阿狄司一种她从未了解的母爱
,因为先前的十五年只是造就了这孩子的一种贫乏无能的情欲。走廊中遇到的那些抽烟
的年轻人使阿狄司猛然想起一位朋友,一位她或许为没有吻他而遗憾的朋友。萨福也常
常听她说起菲利普漂亮的内衣,他蓝色袖口上的铜扣子,他切尔莎(Chelsea)的房间里
放满色情画刊的书架。阿狄司在和他分手时留下了这个穿着考究的商人的清晰的形象,
就像对她生活中另外几个很难避而不谈的情人一样:把他们随意地放在她最坏的回忆中
。阿狄司的眼皮渐渐蒙上了紫罗兰的颜色;她去邮局找留下的信。读过后又撕掉;她的
情况奇怪地被海上商旅了解,这些旅行使年轻人通过碰运气而迷恋他们穷困的漂泊之途
。萨福感到痛苦,为不能给阿狄司提供一个生活中休息的避难所,又为那对爱的恐惧使
这个脆弱的小脑袋依在她结实的肩头。这个不幸女子饱含泪水,却有勇气决不让它们垂
落。她向她的女友们表现出,也只是爱抚般的忧伤。她唯一的理由便是自称在爱的各种
形式中,再也没有比这种对颤抖的造物来说是更好的了;并且日渐远离的阿狄司几乎再
也不会有机会靠近幸福。一天晚上,萨福从马戏团回来得比平时更晚,带着她为取悦阿
狄司而采集的花朵。守门人在她经过时扮了个与平日不同的鬼脸。楼梯的螺旋立刻显得
像是蝮蛇的盘绕。萨福注意到牛奶盒没有按照习惯放在门毡上;在前厅,她闻到了科洛
涅香水和金色烟草的气味。她发现阿狄司不在厨房里为她煎西红柿;不在浴室里赤裸着
戏水;也不在卧室中等她来哄她入睡。在衣橱敞开的大玻璃门前,萨福开始悲泣,她心
爱的女孩的内衣不见了。一颗从蓝袖口上掉到地板上的铜钮扣说明了这场出走的作者,
尽管萨福固执地认为这不是永远;这位作者同样地造就了一种除死之外难以抗拒的恐惧
。萨福重新开始在城中的小路上徘徊,急切地在每排房子里寻找那张一切肉体中最使她
迷狂的面容。数年之后,她又到勒旺岛(Levant)停留,便重返旧地;她听说菲利普如
今在斯密尔纳(Smyrne)掌管一家东方烟草加工厂;他刚刚和一位专横的富婆结婚,那
不可能是阿狄司:这个被弃的年轻女孩加入了一群舞女的行列以度日。萨福再访过勒旺
的旅店,那里的每个门房对她都各有一套:骄蛮无理、厚颜无耻或是奴颜卑膝;还有娱
乐场,那里的香水味儿里混着汗臭味儿;还有酒吧,在酒精和身体的热气里,傻乎乎地
度过一个钟头,玻璃杯底在黑木桌上印下了一个圆形水印,此外不留任何别的痕迹;她
一直搜寻到十字军墓地,徒劳地希望再见到那个贫穷的,等她来爱的阿狄司。在斯坦布
尔(Stamboul),凑巧的是她每夜都坐在一位穿着随便的年轻男人身边。他自我介绍说
是受雇于一家海上旅行社;他用一只不太干净的手支撑着忧郁的额头。他们不时交谈几
句无聊的话,就像在发生露水情缘的两个人之间经常听到的那样。他说他叫法恩,并宣
称是斯密尔纳的一个希腊女人和一位布列尼塔水手的儿子:这回,萨福的心猛跳了一下
,因为她又听到了阿狄司的双唇间常吐出的甜美口音。他还有一些记忆是关于逃亡、苦
难及与战争不可分开的危险的,这些东西更秘密地与他内心的信条相关。他对她来说,
仿佛也属于一个受威胁的种族,一点摇摆不定的温情也总是不能在他们的生活中保持。
这个男孩被剥夺了在关爱中停留的权力。他是走私者,吗啡贩子,或者秘密警察的探子
;他生活的世界充满动荡以及那些萨福从未听过的黑话。他并不需要向她讲述自己的故
事以在他们之间建立一种属于不幸的博爱。她却毫不向她隐瞒她的眼泪;她最终向他提
起了阿狄司。他认为他知道阿狄司:他模糊地记得,在皮拉(Pera)的一家夜总会里,
看见过一个赤裸的女孩被鲜花拥着。他有一艘可供于周日在波斯佛尔(Bosphore)河上
泛舟的蓬船;他们用它找遍了河边所有古老的咖啡店,岛上所有的餐馆,以及亚细亚海
岸的家庭租房,那里住着几个生活简朴的外国黑人。萨福坐在船尾,看着一盏灯笼在这
个年轻男人英俊的脸上闪烁,如今这是唯一的能使她感受到光明的人类。她在眼前这真
切的人身上寻找那个逃走的旧日情人:同样肿胀的嘴唇,像是被一只神秘的蜂蛰过;在
不同的头发下,是同样线条刚硬的小额头,像是在蜜水中浸过;同样的双目如同晦暗的
绿松石;但它们镶在这张泛着灰白的棕色面庞中,使那个同样肤色的女孩不过如一片蜡
屑,从这尊铜金铸就的神像身上剥落。受到震惊的萨福开始渐渐欣赏起这对坚强的臂膀
,它们好像高架秋千的护栏;这双扶着桨的有力的手……而这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又都有
恰好的女性的柔媚,使萨福爱恋。躺在小船深处,潮汐涌动,荡开了这个路人的身体,
萨福沉浸于全新的刺激中。她不再向他讲阿狄司,除了提起那个迷途的女孩和她很像,
但不如他美。法恩怀着不安的快乐接受了她的恭维,他的快乐中夹杂着反讽。萨福当着
他的面撕掉了阿狄司通知她要回来的信,撕掉地址时不动声色。他看着她,嘴角泛起一
丝颤抖的微笑。头一回,萨福忘掉了她那严肃的职业律令;她不再继续那种让每块肌肉
处于灵魂控制之下的训练;他们共进晚餐;这对她来说是前所未闻的,她吃得甚至有点
过饱。她只有几日可以与他在这城中逗留,演出合同就要把她赶向另外的天空。他终于
答应和她在港口边她的小房子里共度最后一夜。萨福看着在这拥挤的房间中踱来踱去的
生命,好像听着一个轻快和沉郁交响的嗓音。由于害怕打碎这个脆弱的幻像,法恩的姿
态很犹疑,他对阿狄司的画像表现出好奇。萨福坐在铺着土耳其绣品的维也纳长椅上;
她用手捂住脸以努力抹去回忆。这个女人就在这里作出了选择,把对那些脆弱的小鸽子
的引诱和呵护献给法恩。她伸展并最终萎靡下去,软绵绵的被抛弃于她自己的性和心灵
的重量下。她感到幸福,从此后身旁不会有那些只知接受的情人。她听到那个年轻人在
隔壁逛荡,那房间里有一张洁白的床铺展着,象一种希望,无论如何也要令人起敬地开
放。她听见他打开梳妆台上的瓶盖,在抽屉里乱翻,带着打劫者或是有特权的密友的信
心。最终他打开衣橱大门,那里萨福挂着的袍子像吊死鬼,还有几条阿狄司留给她的俗
气的花边。突然,一丝闪亮的声音鬼魂般颤抖着传来,就像一下会引起惊叫的抚摸。她
起身来到邻屋,她的爱人披上了阿狄司留下的浴衣:平纹细布搭在他赤裸的身上,显出
舞者修长的四肢那非常女性的优雅。脱下男人紧梆梆的服饰,这具肉体柔韧光滑得像是
属于女人。尽情享受易装乐趣的法恩就是那消失的美丽林仙的替身。这还是那个给她带
来泉水的欢笑的女孩。服饰不整的萨福痴狂地跑向门口,尽管那个逃逸的欲望的精灵将
只能给她几个忧伤的吻。她沿着通向大海、满是垃圾破烂的街道跑下,扑进肉体的波涛
中。明知她再不会和她相遇,走到哪里也无法找回阿狄司。这张无所不在的面容挡住了
她所有的生路。黑夜降临,像一种疲劳打乱了她的记忆,一些血迹凝固在睡着的人身边
。一刹那,她心中响起钟磬齐鸣的乐声,如波涛激荡:不知不觉地,她被一种长期的惯
性带回到基尔凯的魔穴,她曾每夜与掌握晕眩的天使较量的地方。最后一次,她陶醉于
自己的生命散发出的野兽气息和那庞杂的像是爱情的音乐。一位服装师替萨福打开了她
已被废弃的梳妆室,她脱得一丝不挂仿佛要献祭于神;一件肥大的白袍在身上悉索作响
,恍如鬼魅;她飞快地在颈上系上一条作为纪念的项链。穿黑衣的剧务通知她该上场了
:爬上了她的世间绞架,萨福沿着绳梯向高处逃去,逃避那对相信一个年轻男子曾经存
在的嘲笑。她远离了橙汁的小贩的渲染,远离了玫瑰色儿童尖利的笑声,远离了舞者的
长裙,远离了人群之网上成千上万的孔洞。她把腰挂在唯一的支撑上,这支撑点顺从了
她对自杀的执着。高架秋千的扶索把这个只是半个女人的疲惫的生灵变成了一只鸟;她
飘荡着,深渊中的大珊瑚,用一只脚悬挂在那不相信不幸的公众眼中。而天赋的灵巧又
在周身涌现:不管她如何努力,都不能丧失平衡:摇摇欲坠的骑手,死神在下一个秋千
架上又把她放回马鞍。她最后爬上了比灯盏更高的地方:观众们因为看不见她而不能再
为她鼓掌。系在她身上的绳索能够开启雕星的拱门,她唯一的进入之途乃是冲碎天空。
眩晕之风使她身下的梯绳、滑轮、以及绞盘吱呀作响,这些她命运中的玩意儿从今后将
被超越:摇摆仰合的空间如同北向季风中的海洋,布满星辰的苍穹在桅杆之间倾覆。远
处的音乐不过是一个光滑的巨浪,冲刷掉了所有的回忆。她的双眼已经无法分辨绿色火
焰中的红色;蓝色聚光灯打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在这儿或者那儿,映出女人们赤裸的肩
膀,像是温柔的礁石。萨福钩住她的死亡,如同一个钩住大海的岬角,她挑选着一个坠
落的合适的地方,以不被那网接住。她作为走钢丝女艺人的命运只占据了空旷无垠的马
戏场的一半:在另一部份,小丑们上演的海报戏正在沙上继续,没有任何东西准备阻止
死亡。萨福陷于迷狂,双臂张开仿佛要拥抱无限的另一半,身后只留下一根平静的梯绳
来证明她曾从空中离开。但是,那些不想活的人也冒着死不了的危险。她在模糊的坠落
中撞上了一盏蓝色大水母般的灯,撞得她头晕目眩但毫发未损,撞击又把这徒劳的自杀
者弹向了网边。那网在灯浪的泡沫中将她上下抛动着。张开的网眼并没有避开这座从天
空深处被打捞起来的雕像。很快,这张网就只是在沙滩上拖着这具苍白的大理石躯体,
奔淌的汗水使她真的象一个海中的溺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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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自杀。人们总是如此之快地遗忘了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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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只不过是在绝望的基础上建立了幸福。我相信我将能开始我自己的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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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要指责我的生活。
* * * * * *
这与自杀无关。这只是一场与内疚的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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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萨福(约公元前七世纪至六世纪):古希腊女抒情诗人。她的诗多半以恋爱为主
题,感情真挚,技巧高超,被柏拉图称为“第十位文艺女神”。她也是女性文艺团体的
首领。文中的安娜多丽雅和阿狄司是她宠爱的女弟子。传说中她爱上美男子法恩后因失
恋而从悬崖投海自杀。尤瑟纳尔对此作出一种新的阐释。
2,Cirque: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引诱男人,将他们变成猪猡的女妖。法文中的cir
que一词同时具有马戏团和马戏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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