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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tchy (凯欣),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腞娥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3 14:08:03 2000), 转信
发信人: may31 (媚山药), 信区: Literature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Jan 26 05:13:38 1999)
6 一个想法:我经常想这些性感少女长大后会变成什么样?在这个因果交错的锻铁世界
里,我偷取来她们悄悄的悸
动能等毫不影响她们的未来吗?我已经占有了她———而她永远不知道。这样也行。但未
来的某一时候能不被发现吗?无论怎样,难道我没有因为在我自己的享乐女神中卷入了她
的
形象而毁坏了她的命运吗?噢,它过去是,而且仍然是,那个可怖疑虑的根源。 然而
,我还是知道了那些可爱、疯迷、胳膊柔嫩的性感少
女长大后终究会是什么样。记得在一个阴郁的春天的午后,我曾沿着临近马德林的一条人
群熙攘的小街漫步。一个瘦小苗条女孩儿穿着高跟鞋,轻快但急匆匆从我身边擦过;在同
一的时刻,我们都回过头,她停下了,我向她搭讪。她犹豫地走至我的胸前,长着一张法
国女孩子常有的带酒窝的圆脸,我
喜欢她长长的睫毛和珍珠色紧身衣裙,裹着她年轻的身体,这些我仍然记得——那就是性
感少女的回音:兴奋的震颤,欲望激扬——某种同她轻快的小屁股职业性的扭动相混合的
孩
子气。我问她价钱,她以优扬的银铃般嗓音(一只小鸟,真是一只小鸟!)准确而迅速答道
:“一百。”我还想讨讨价,但她看
见了我低垂的眼中孤独、忧戚的渴望,只盯在她浑圆的脑门和 象征性的帽子上(一条
缎带,一束花);她睫毛一眨:“算了,”
她说,象是就要走。很可能仅在三年前,我还见她从学校往家 走!这想法把事情定妥
了。她领我走上通常是陡峭的楼梯,
还有向来为某位可能并不介意撞上其他先生的先生清场的铃 声,凄惨地爬到那间鄙陋
的屋子,只有床铺和坐浴盆。向来如
引,她马上要一件小礼物,我也按规矩问她芳名(莫尼卡) 和劳龄(十八)。我对街头妓
女这一套向来熟知。她们都说“十
八”——一声整齐的鸟叫,是最后的一个数字,也是充满渴望 的欺骗,她们每天得公
布十遍,这些可怜的小生命。但就莫尼
卡而言,她反而替自己的年龄添加了一二岁,这毫无疑问。 这是我从她小巧、干净、
尚未成熟的身体上许多细微处推断出
的。她脱下衣服,出其不意的快,部分身体用脏兮兮的薄窗帘 裹着,带着完全象婴儿
似的快乐站在那儿聆听楼下暮雾笼罩
的院子里一位手风琴师的音乐。我看了看她的小手,把她的注 意力引到她污黑的指甲
上,她天真地皱着眉头说“是的,这太
不好了,”然后跑向洗漱盆,但我说我并不在意,根本不在意。 她褐色的头发剪得很
短,灰色的眼睛充盈着光泽,皮肤苍白,
看上去非常迷人。她的屁股不比蹲坐的男孩大;事实上,我 毫不迟疑地说(这确实正
是为什么我要充满感激地留恋记忆
中和莫尼卡在一起的这间薄纱惨淡的房间的缘故),在我曾经 使用过的大约八十个
妓女中,唯有她给了我无限快乐的痛
苦。“他是机灵鬼,发明了这玩艺,”她温煦地评论道,然后用 同样快的速度钻回她
的衣服里。 我恳求那晚稍晚时再来一次,更复杂的功课,她说九点钟
在咖啡店拐角处见我,并发誓她从来没失约过。我们又回到那间屋子,我不禁说道她是多
么漂亮,对此她故作端庄地答道:
“你的话非常可亲,”而后,她也注意到我正注视着镜子中我 们的小伊甸园——咬紧
牙关的爱意,狰狞的笑容,扭曲了我的
嘴角——顺从的小莫尼卡(噢,她完全成了个性感少女!)想知 道她是不是应该在我们
睡觉前抹去她的唇膏,以备我想吻她。
当然我会的。我纵情恣意,跟她在一起比以前任何女郎都尽 兴,那一晚长睫毛的莫尼
卡给我的最后一幅幻影,唤起了一种
欢乐的精神,使我很难把它和我耻辱的、污秽而沉默的爱情生 活中任何事件联系在一
起。当她踱入那场四月之夜的毛毛细
雨中,她看上去无比欢欣,怀着我赏她的五十法郎小费,让亨 伯特.亨伯特跟在她窈
窕的身影后。在一扇陈列橱窗前她停
下脚步,兴致勃勃地叫道:“我要买玻璃丝长袜!”我永远也不 会忘记她那种巴黎孩
子发出“长袜”的的口型,读出来,带着渴
望,把那个“ a”音变成一个活泼的喷腔“0”,象是“长沃”。 第二天午后两点
十五分,我又和她在我的房间约会,但不
如以前那么成功,一夜之间,她好象少了许多青春,多了妇人 气。我从她身上传染了
冷漠,这使我没再布置第四次作业;
中断这次感情系列并让它在失望中渐渐消失,我也并不遗憾, 它荡人心魄的狂念几欲
使我受累不堪。就这样,让她还是那
个光润灵透、温柔娴雅的莫尼卡吧,就象她曾经有过一分钟或 两分钟的样子:一个负
罪的性感少女透过实在的妓女,晶莹 闪光。
同她短暂的关系,启发了我一连串的意念,熟悉内情的读 者一定明白。在一个明艳
的日子,一本黄色杂志上的广告引
我到一位名叫米尔.埃迪特的办公室,她一上来就拿给我一 本脏乎乎的影册,让我从
里面颇为标致的照片中挑出一个性
投意合的灵魂(“看看我这褐发美人!”)。我把影册推到一边, 把罪恶的要求说出来
以后,她的样子象是要告诉我门在哪儿
了;然而,等问完我打算出多少钱以后,她屈尊介绍我去找能 管这件事的人。第二天
,来了位患气喘病的妇人,打扮俗劣,
絮絮叨叨,满口臭蒜味,操着很象普罗旺斯地区口音,十分滑 稽,发紫的唇上还有一
撮黑胡,领我去显然是她自己的家里;
突发似地吻了吻她凸起干皱的胖手指尖,为了炫耀她的货是 艳如玫瑰情窦初开,她演
戏似地拉开一块帘布,露出房间的一
部分,我断定是一个挤将的大家庭平常睡觉的地方。现在那儿 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肥
妞,面露病黄色,令人恶心,至少十五岁
了,粗黑的辫子用红绳系着,她坐在一张椅子上,敷衍地抚弄 着一个秃头洋娃娃。我
摇摇头,刚想闪身避开这个圈套,那女
人,还在急切地说着什么,就动手脱去年轻女巨怪躯干上肮脏 的毛织紧身内衣;而后
,看出我要走,她立刻索要她的钱。屋
角的门开了,两个刚刚从厨房吃过饭的男人也参加了这场争 吵。他们都有些畸形,光
着脖子,黑黝黝的,其中一人还戴副
墨镜。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刚学走路的罗圈腿小脏娃儿躲在他 们身后。这蛮横的鸨儿,
态度极为无孔,指着那个戴眼镜的男
人,说他曾经在警察局干过,就是他,所以我最好听话,这真是恶梦的逻辑。我走向玛
丽——那是她主演的芳名——她已
把她的笨屁股挪到了餐桌前的板凳上,又继续喝她刚才喝了半截的汤,刚学走路的小孩拣
起了那个洋娃娃。一种油然而车的怜悯,戏剧性地演出了一个极愚蠢的动作,我不偏不倚
朝她手里塞了一张支票。她转手把这馈赠缴给了那位前侦探,我于是痛苦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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