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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tchy (凯欣),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腞娥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3 14:14:36 2000), 转信

发信人: may31 (媚山药), 信区: Literature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Jan 26 05:21:19 1999)
12
   星期天。变幻莫测、脾气恶劣的欢欣今人困惑,她那种
轻佻女童尖酸的优雅,极为病苦地充满欲望,从头到脚(全
部新英格兰都企望一位女性作家的文笔!),从那只定做的黑
色弓形发夹,到她干净的小腿下、粗糙的白袜子上两英寸左
右的那颗小疤都那般美妙(那疤是在彼斯基时被一位滑旱冰
的人踢的)。和她妈妈一起去汉密尔顿家了——参加生日宴
会之类。穿着方格呢连衣裙。她的小鸽子好象长得很好了。
早熟的爱物!
    星期一。早晨下雨了。“这个阴沉的早震如果能温和
  ……”我的白睡衣背上印有一朵百合花图案。我就象你常在
旧式花园里见过的那种虚肿的蜘蛛。盘坐在晶莹透亮的蛛网
  中间,左右出击,四面自如。我的蛛网遍布全屋,我象个狡
猾的男巫坐在椅子里静听动静。洛在她屋里吗?我轻轻地拉
了一下绸衣。她没在。只听见卫生纸卷筒转动发出一声突然
  中断的响声;我张开蛛网从洗澡间追回到她的卧室,没有她
的足迹,她还在刷牙吗?(这是洛唯一真正热心去做的卫生
举动)不。洗操间的门刚才砰地关上了,因此只能向其它地
方去寻觅这个美丽明艳的猎物。认我们放一股蛛丝到楼下
去。我对这方法很满意。她也不在厨房里——没有把冰箱内
弄得乱响,也没有对她深恶痛绝的妈妈尖声顶嘴(我猜想她
妈妈这时正喜气扬扬,细声细气陶醉在今天早晨的第三个电
话会谈里)。好吧,让我们摸索并期望吧。象一道彩虹,我
转而想到客厅,发现那儿的收音机悄然无声(妈妈仍然和查
特菲尔德夫人或汉密尔顿夫人说着什么,红光满面,微笑怡
人,非常轻柔地用她那只空闲的手托住电话,含蓄地否认了
那些有趣的流言蜚语,什么闲话,或是房客,小声地秘谈
著,好象她这个轮廓分明的妇人在面对面的交谈中从来没这
样过)。如此看来我的性感少女根本不在家中!快走!我想
的是一个光彩夺目的编织物变成了一个陈旧而灰暗的陷阱,
房子空了,死了。刚想到此,我半开的门外便传来洛丽塔温
和甜美的笑声,“别告诉母亲,我把你的蒸肉都吃了。”当我
飞跑出屋;她已经无影无踪。洛丽塔,你在哪儿?只有我的
女主人为我精心做的、准备端给我的早餐盘在无力地对我送
来秋波。劳拉,洛丽塔!
    星期二。云雾又一次妨碍了在那个难以涉足的湖上举行
的野餐。这是“命运”的安排吗?昨天我对镜试穿了一件新泳
装。
    星期三。午后,黑兹太太(穿一双普通鞋,裁缝做的裙
子)说她要开车进城,为朋友的朋友买份礼品,并问我是否
也愿一同前往,因为相信我对毛织品质地和香水鉴赏力那么
高。“挑你最喜欢的诱惑物,”她低声道。亨伯特,这个搞过
香水买卖的人,还能怎么样?她已把我逼置前门廊和小车之
间的拐角里。当我费力地蜷起高大身躯爬进去,仍在绝望地
  设计逃跑方法),她催道:“快。”于是启动了引擎,对着前
  边一辆转来倒去的大卡车文雅地骂了几旬,那车上载的是给
  残废的老奥泊西特的一架新牌子轮椅,就在这时,从客厅窗
  口传来我的洛丽塔尖利的叫声:“你!你们到哪儿去?我也
  去!等等!“别理她,”黑兹太太叫道(按动了马达);我公
  正的司机啊呀一声;洛已经在拽我这边的车门。“这简真让
  人不能容忍,”黑兹太太说;但洛已经挤了进来,欢乐地抖
  着。“挪挪你的屁股,”洛说。“洛!”黑兹大叫(斜眼瞅我,
  希望我能给她点儿颜色)。“当心,”小汽车向前驶出去,她猛
  地向后一撞,我也向后一撞(不是第一次)。“这让人不能容
  忍,”黑兹说着粗暴地挂上第二档。“小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
  又这么拧。她知道她这会儿不受欢迎,她需要去洗澡。”
    我的膝盖紧顶着那孩子的蓝色仔裤。她赤着脚;脚指甲
  上还留着桃红色惹丹,大脚指上还有一小块胶布;上帝,那
  时为了亲吻,我还有什么不能奉献的呢?那就是一双骨胳精
  美、脚指细长、猿猴摸样的脚呵!突然间她的手滑进我的手
  心,我们的女监护没有看见,一路上,我紧握住她小巧炽烈
  的手掌摩挲着,直到商店。司机马林式的鼻翼闪着光,已经
  放射出或已经烧尽了它们的每分油脂,她则一直忧雅地进行
  着关于地方交通情况的独白,我只能从侧面看她一颦一笑,
  眨眨睫毛,在心里祈祷我们永远不到要达那家商店,但我们
  还是到了。
    我没什么别的可记了,除了,第一:回家的路上,大黑
  兹将小黑兹放在我们的后边;第二:那女人决定为她自己比
例匀称的双耳留下“亨伯特的选择”。
    星期四。我们为这个月热情的开始付出了冰雹和风暴。
。在一卷《青年百科》里,我看到一张薄纸,上面有小孩子用铅
笔描画的美国地图,纸的另一面,正对着弗罗里达和墨西哥
湾,有一行油印的姓名表,显然,是她在拉姆期代尔学校的
那个班。那是一首诗,我已记在心里。
 一首诗,一首诗,千真万确!在这姓名独特的荫凉地发现
  这个“多洛雷斯·黑兹”(她!)是多么奇妙和甜蜜;两朵玫瑰
  前拥后推——象一位美丽的公主置身在两个忠诚的宫女之
  间。我努力想分析在那么多其它名字中这名字使我钻心激动
的原因。是什么使我几乎流下泪来(诗人和情侣流下的滚烫
的乳白色厚厚的泪滴)?是什么?这个名字温柔隐匿,戴着
它严肃的面纱(“多洛雷斯”)以及它名和姓形式上的调换,
就象十副新手套或一副面具?“面具”就是答案么?是否因为
在半透明的神秘中总有一种流动的快乐;通过它,你的肉体
和眼睛便被你自己选定去顺势了解你为自己发出的微笑?或
者是否因为我能充分想象出我悲哀、朦胧的爱人周围那个
多彩集体中的其他人:格雷斯和她成熟的粉刺;吉尼和她的
跛腿,戈登,一个憔悴不堪的手淫者;邓肯,恶臭的小丑;咬
指甲的阿格尼丝;维奥拉,一脸黑头粉刺,极富弹性的胸部;
图亮曲罗莎琳;黑黑的玛丽·罗斯;可爱的斯特拉,她竟让
陌生人摸过;拉尔夫,又会欺负人手脚又不太干净;欧文,我
对他很感难过。而后就是她了,淹没在他们中间,叼着铅笔,
老师们都恨她,但所有男孩子的眼睛都盯在她的头发和玉颈
上,“我的”洛丽塔。
    星期五。我期待着一次可伯的灾难。地震。壮观的爆炸。可
怜她母亲随着方圆好几里的其他人又突然永远地消失掉。洛
 丽塔投入我的怀中抽泣。我作为一个自由人在废墟中享受
  她。她的惊诧,我的解释、表演和空洞愚蠢的幻想!勇敢的亨
  伯特一定会用最令人作呕的方式和她嬉玩(比如,昨天,她又
  到我房中,给我看她的画儿,学校的艺术品);他可能要贿赂
  她——而后就走。若是位更简单实际的小伙子可能会坚持适
  度使用各种各样商品替代物——如果你知道以后会怎么样,
  而我不知道。尽管我看上去男人气十足,实际却胆小畏惧。
  我浪漫的灵魂一想到碰上什么棘手的不道德不愉快之事,就
  完全变得病态而颤栗。这些下流的魔鬼。“去吧,去吧!”阿娜
  贝尔踮着一只脚要穿上短裤,我因激情而感到头晕,很想避开
  她。
    后来,有一天很晚了,我打开灯,想记下一个梦。很明显
  这梦是有前因的。吃晚饭时黑兹太太和蔼可亲地宣布,由于
  气象局保证周末是一个大晴天,我们做完礼拜就去游湖。因
  此我躺在床上睡着前,想了好多性爱的事;至于怎样才能利
  用这次野餐,我想到一个于我有利的办法。我曾注意到黑兹
  母亲恨她的女儿,对我甜腻腻。这次我就只对她殷勤;但找
  个适当时候,就说手表或太阳镜忘在林中那片空地里了——
  然后挟着我的性感少女钻进树丛。想至此处,“眼镜的藉口”
  顿时变成一次静悄悄、小小的恣情纵意,只有快乐的、堕落的、
  抱怨的洛丽塔一人相伴,而她的举动是违背理智的。凌晨三
点时,我吞下一片安眠药,立刻,一个梦,不是后续,而且颇为
滑稽,竟以一种有意味的清晰,显现出那片我从未去过的湖:
一层翡翠色冰块熠熠闪光,一位麻脸的爱斯基摩人正挥动鹤
    嘴锄锲而不舍地凿着,移杆的含羞草和夹竹桃在阴暗的湖畔
    开着花,我相信,若将这样一则性欲梦事记人布兰奇·施瓦
   博士的档究,她一定会付我一袋钱币。不幸剩下的一部
   分被筛掉了,大黑兹和小黑兹沿着湖边骑马,我也弓着腿跨骑
    着,尽职尽责地上上下下;后来她们中间的马竞消失了,只剩
  下充满弹性的空气——由于做梦人的无心,这也是那些小疏
  漏中的一个。
    星期天。我的心仍然砰砰乱跳。我仍在局促不安,为回
  忆的困窘发出低呻。
  脊背影象。 T恤衫和白色体操短裤之间闪亮的皮肤。弯
  下身探出窗台,撕下窗外白杨的树叶,一边和楼下送报的男孩
  (我猜想是肯尼恩。奈特)滔滔不绝地交谈,那男孩儿刚刚把
  拉姆斯代尔“日报”准确地扔到前廊上。我朝她匍匐而去——
  象哑剧演员说的“一瘸一拐”向她爬去。我凭借四肢的凸面
  ——但并不是依赖它们——我是靠着中性交通工具缓馒前
  行:“亨伯特,受伤的蜘蛛”。我要我要花上几小时才能到她跟前。
  我好象是从望远镜错误的那端看她,朝她肌肉紧张的后背移
  动;我象软骨病患者,四肢软弱扭曲,却又可怕地专心专意。
  最后终于到了,我有个不幸的想法,想唬她——抓着她的颈
  背之类摇她,以掩盖我真实的伎俩,谁知她竟颤栗着哀叫
  道:“放开!”——真凶,这个小淫妇,亨伯特只好面色
  如土地咧嘴笑笑,沮丧地撤退下来,她继续朝街上扔着俏皮
  话。
      但现在听听后来发生了什么吧。吃完午饭,我靠在一张
 矮椅子里想读读书。突然,两只灵巧的小手盖住我的双眼:
  她是悄悄溜到我的后面的,就好象是循着演出芭蕾的办法,
  重复我早晨的战术。她那捂住太阳穴的手指红光透亮,咯咯
  笑着,我未改变斜卧的姿势,只伸出手向旁向后抓她,她东
  躲西闪。我的手扫过她敏捷的双腿,:陷象雪橇一样滑离了我
  的膝盖,这时黑兹夫人上来巡视,宽容地说道:“揍她好了,
  如果她打扰了您的学术研究。我多么喜欢这座花园(她的语
  气中没有感叹号)。在阳光下是不是很神圣(也没有问号)。”
  这个今人讨厌的妇女假装满足地叹息一声,坐到草地上,两
  手撑地向后斜着身,抬头望天;就在这时,一只灰旧的网球
  从她头顶跳过。洛顽皮的声音从房里传来:“对不起,妈妈,
  我不是对准你。”当然不是,我热辣辣的小宝贝。

    12

    结果证明这差不多是二十个入口的最后一个。这些似乎
都是恶魔的创造才智,其计谋每天一样。首先  他要引诱我
——然后阻挠我,在我存在的根处留下无意义的痛苦。我很
知道我想做什么,该怎么做,又不致侵犯一个儿童的贞洁;
毕竟我在生活中已经有一些意淫的经验;曾经在公园里用眼
  睛占有过满脸雀斑的性感少女;曾经让我谨慎的欲念挤进城
  市公共汽车最燥热、最拥挤的角落,夹在一群拉着吊带站立
  的学生中间。但现在几乎有三个星期,我所有感情的阴谋都
  遭到搅乱。搅扰者总是黑兹太太(读者会看出,她更怕洛从我
  这儿得到什么炔乐,而不怕我从洛那儿得到享受)。我对那性
  感少女愈来愈强的欲望——我一生中用笨拙、怯懦的爪子终
  于触及到的第一位性感少女——无疑又会将我送回疗养院。
  恶魔难道没有发现,如果他能让我再做一段时间的玩物,我
  就会得到某种解脱。
  ’  读者也注意到了那个奇异的“湖之幻景”。奥布里。麦克
  法特(我很乐意这么称呼我的恶魔)为我在约定的海滩、在假
  定的森林中安排一次小乐事也是很符合逻辑的。事实上,黑
  兹夫人做出的允诺只是一个诡计:她没告诉我玛丽·罗期·汉
  密尔顿(在她眼中她是个小黑美人)也要参加,那两个小精灵
  将要耳语在一边,玩在一边,完全是她们自己度过一个快乐
  豹时光;黑兹夫人和她英俊的房客则将远离窥视的眼睛半裸
  着安祥交谈。凑巧,眼睛确实能窥探,舌头确实能多言,生
  活是多么奇特!我们坚持要改变的命运正是我们想渴求的。
  在我到这儿以前,我的女主人曾计划让老处女,费论小组,
  (她母亲曾是黑兹天人家的厨蹄)来和洛丽塔积我住在一起,
  黑兹夫人呢,觉得自己是职业妇女,想到最近的城市去找份
  工作。黑兹把全部形势看得颇为透彻:戴眼镜、后背浑圆的
  亨伯特先生携一副中欧人的躯体到这儿来,是想在一堆旧书
  上积聚些尘土;那不招人爱的丑陋女儿可以让费伦小组严管
起来,后者已经有一次把我的洛置于她兀鹰的翅膀下(洛一
  想起1944年夏天就愤怒地发抖),而黑兹夫人可以径自到一座
  非常高雅的城市做办事员。然而一件并不特别复杂的事打乱
  了这项计划。就在我到达拉姆斯代尔约同一天,费伦小姐在
  佐治亚州塞芬拿河里臀骨骨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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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may31 於 Jan 26 06:39:32 修改本文·[FROM:  166.111.16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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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catchy.bbs@smt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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