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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tchy (凯欣),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腞娥2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Mar 13 14:25:34 2000), 转信

发信人: may31 (媚山药), 信区: Literature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ue Jan 26 05:32:34 1999)

22    我记得就是在我们上次游泳后一星期,午间邮递员送来  了费伦小姐第二的回信。
那女人写道,她刚刚从她姐姐的葬
  礼回到圣阿尔布拉。“尤菲米姬摔坏臀骨以后就大不一样了。”  至于亨伯特夫人的女
儿之事,她想告知今年招收已经太迟;
  不过,幸存的费伦完全相信,如果亨伯特夫人能在一月把多  洛雷斯带去,她的入校就
可以办妥。    第二天,吃完中饭,我去见“我们”的医生,一个挺友好
的家伙,他对一些专利麻醉药持只能用于临床的态度以及对它们的完全依赖,恰好表现出
他对医药科学的无知和漠视。烙将必须回到拉姆斯代尔的事实,便是希望的宝库。为此我
要做好充分准备。实际上,在夏洛特做出那个残酷的决定以后,我已经提前进入我的程序
了;我必须确保我可爱的孩子到来的那天晚上,以及接连的一夜又一夜,直到圣阿尔杰布

把她认我身边带走为止,我能有办法让两个尤物沉沉入睡,任河声响或触动都不能使其惊
醒。在大半个七月里,我实验过各种各样的安眠药,用药物大食家夏洛特做试验。我给她
的最后一剂(她以为那是镇静片——为她的神经上油),把她击昏了整整四个小时。我把收
音机音量开满,还将巨亮的饵光朝她脸上打去。我推她,捏她,扎她——但什么也干拢不
了她平静而有力的呼吸节奏。可是,每当我一做象是吻她之类的简单动作,她马上就会醒
来,象一条章鱼生机勃勃(我仓皇逃走)。这药可不行,我想;还得有更安全的。最初,我

拜伦医生说他上次给我的失眠症开的药于事无补,他好象根本不信。他建议我再试试,而
后给我看他家人的照片以转移我的注意力。他有个迷人的孩子,也象多丽那般年龄;但我
看穿了他的花招,坚持让他开一些目前最有劲的药。他建议我去打高尔夫,但最后终于同
意给我一些,用她的话说,“效力无比的”;便走向另一个柜子,取出一小瓶蓝紫色胶囊
,一
头有黑紫色带状条纹,他说,这是刚上市的,并不用于那些一口水就能镇静下来的神经病
患者;它只用于无法入睡的艺术家们,这些人必须先死去几小时方能再活几百年。我喜欢
愚弄傻气十足的医生,尽管内心很高兴,但把药片装进口袋时,还是怀疑地耸了耸肩。再
说,对他我也必须严加小心。记得有一次拜访他,我愚蠢地失口提到了我最后入的那家疗
养院,我自信看见了他的耳朵尖痉挛了一下。既然夏洛特或任何其他人都不知道我过去的
那段日子,我于是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我曾为了写部小说到精神病患者中间做过些调查,
不过无妨;这老恶棍当然有个甜甜的女儿。    我精神高涨地告辞出来。用一个指头把住
我妻子的小车,心满意足地向家驶去。拉姆斯代尔毕竟诱惑力很大。蝉
在叫;大街刚洒过水。一路顺风,我几乎是平滑着就开上了我们那条陡峭的小马路。那天
不知怎么样样事都很称心。天那么蓝树那么绿。我知道太阳光灿灿,因为我的点火栓正好
反射在挡风玻璃里;我还知道此时正是三点半,因为每天下午给奥泊西特小姐按摩的护士
穿着白袜、白鞋正在狭窄的便道上轻快地走着。象平常一样,歇斯底里的琼克长毛狗在我
驶下山时朝我袭来:也象平常一样,地方报纸刚刚被肯尼扔在前廊上。    前一天,我已
放弃了故意摆出的冷漠的生活规矩。此刻
  我打开起居室的门便快乐地喊出归家之辞。夏洛特的玉色颈  背和青铜色甜面包对着我
,身上穿着我第一次见她时穿的那
  身黄色衬衣,栗色宽松鞋,她正坐在椅角的写字台上写信。  我的手仍然放在门把上又
重复了我衷心的欢呼。她写字的手
  停下来。静坐了片刻;然后她慢慢转过她的椅子,把胳膊肘  放在弯曲的靠背上。她的
脸因激动的情绪显得十分难看,她  盯着我的双腿开口说话时那情景怪是骇人:
    “黑兹这女人,大母狗,老猫,应受惩罚的妈妈,这……  又老又蠢的黑兹从今起不
再是你捉弄的对象。她已经……她  已经……”
    我义正辞严的控诉者住了口,吞咽下她的怨恨和泪水。无论亨伯特·亨伯特说什么—
—或企图说什么——都全无必要。她继续道:
    “你是个野兽。你是个可恶、可憎、罪大恶极的骗子。你敢过来——我就朝窗外叫。
滚回去!”    同样,我想无论H. H.小声嘀咕些什么都可以省略。
    “今晚我就离开。这一切都是你的。只是你永远、永远也见不到那个可怜的乳臭末干
的小丫头了。滚出这间屋子。”
    读者,我那么做了。我上楼来到一半破烂的书房。两手叉腰,镇静下来恢复自若,站
了片刻,从门口看到那张遭劫的小桌子,抽屉大开,一把钥匙挂在锁孔里,另外四把钥
匙摊在桌面上。我穿过顶楼的走廊,走进亨伯特夫妇的卧室,平静地从她枕头下转移出我
的日记,放入我的口袋。然后我朝楼下走去,又停在半路:她正在通电话,电话机正好
就安在客厅的门外。我想听听她正说些什么:她取消了订购  的什么物品,然后又回到客
厅。我再次调整好我的呼吸,穿
  过过道,进了厨房。我打开一瓶苏格兰威士忌。她从来也不  能抵抗威士忌的诱惑。我
走进餐室,透过半开的门,看到夏  洛特宽宽的后背。
    “你这样是在毁我也毁了你的一生,”我平静地说。“让我  们通情达理些。这都是
你的幻觉。你真疯了,夏洛特。你找
  到的那些笔记不过是一部小说的片断。你和她的名字也不过  是碰巧用用。就因为它们
是信手拈来。好好想想吧。我去给  你拿杯酒。”
    她既没回答也没转过身,只是一个劲飞快地胡涂乱写,  不知她写的是什么。大概第
三封信了(两封已装在贴足邮票  的信封里,放在桌上)。我又走回厨房。
    我拿出两个杯子(为圣阿尔杰布拉?为洛?)。从冰箱里  取出冰块以后,它粗暴地朝我
吼了一声。再写一遍。让她重
  读一遍。她不会记住细节的。改动,伪造。写个片断,拿给  她看,或随便扔在哪儿。
为什么自来水龙头长鸣起来有时会
  那么可怕?真是个可怕的局面,真是。象小枕头形状的冰块  ——是玩具北极熊的枕头
,洛说——当温水注进它们的小窝
  解救了它们,那些刺耳的锉声、噼哩啪啦声和受折磨声便消  逝了。我将杯子并排放着
。注入威士忌和少量苏打水。她禁
  止我使用针搅拌。冰盒里一阵乒乒乓乓。我端着酒杯穿过餐  室,来到客厅门外,门只
开了一个缝,我的胳膊肘都进不去,  隔着门我说:    “我给你拿酒来了。”
     没有回答,这个疯母狗,我于是把杯子放在电话机旁边的餐具架上,这时电话响了
。    “我是莱斯利。莱斯利.汤姆森,”喜欢在天刚亮时游个
泳的莱斯利.汤姆森说:“亨伯特夫人被车轧了,你最好马上来,先生。”    我回答说
,可能约略有些暴躁,说我妻子安然无恙,同时一手拿着听筒,一边推开门说:
    “这个人说你被轧死了,夏洛待。”    但夏洛特没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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