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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十日谈--第三日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Jun  5 09:53:20 1999), 转信

发信人: danielf (令狐),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十日谈--第三日3

发信站: 未名空间 (Sat Oct 31 17:29:03 1998), 转信

故事第三            

一位少妇爱上了一个后生,却装作玉洁冰清,在神父前忏悔,那神父不知就里,竟给她

做了牵线,她因而如愿以偿。

潘比妮亚把故事讲完之后,很有几个赞美那马夫胆大心细,也有人称道那国王把这回事

处置得审慎得体,于是女王转过身去,吩咐菲罗美娜接着讲一个故事。她高高兴兴地这

么讲道:

我今天想讲的故事,也许我们俗人听来会特别感到兴趣——这是一个俏丽的少妇叫一位

端庄的神父上当的故事。说起这些教士,他们多半是些饭桶,不懂世故人情,行动背时

,却自以为道德学问高人一等,仿佛什么事都是他们懂得多;其实,真是天知道罢了。

别人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挣饭吃,自谋生活,他们可不行,他们只想寻个可以依赖的地

方,象猪一般让别人来供养他。亲爱的姐妹们,我现在就要讲这么一个故事,不仅仅是

为了遵守女王所规定的程序,也是为了我们女人过于轻信,把这班教士看得多么崇高圣

明——其实要知道,他们不但会受男子的欺骗,而且也会被我们女人家玩弄于股掌之上

呢。

没有多少年前,在我们那个诡诈多于忠信和爱情的城里,住着一位高贵的小姐,很少有

哪个女人能象她那样美丽温雅、才情并茂。她的名字我虽知道,只因为在故事里无关紧

要,所以不再表明了;这本是个付诸一笑的故事,所以就是其他几个人的名字,我也想

略过不提,因为有些人还活着,免得开罪了人家。

她原是个大家闺秀,却下嫁给一个羊毛商人。她怎么也不能把她的丈夫看得入眼,因为

她想,一个出身微贱、孜孜为利的生意人,尽管他发财,也不配做一个有身分的女子的

丈夫。加以他枉有这么些钱,却整天到晚,只知道织布打样,跟纺毛的女工争论线粗线

细,庸俗不堪,因此她决定除非是万不得已,决不让她的丈夫来搂她亲她,为了安慰自

己的空虚的心灵起见,她又一心要给自己找一个比羊毛商人更称意的情人。后来她果然

暗中爱上了一个年富力强、风流温雅的绅士,直使她神魂颠倒,白天看不见他,晚上就

睡不着觉。

可惜她害的是单相思,她这片情意,对方一点不知道,所以竟不曾注意到她。她呢,又

十分谨慎,唯恐事机不密,所以不敢贸然写信给他,或是叫贴身侍女去传达心思。她左

思右想,灵机一动,居然有了一个主意。原来她发觉这位绅士跟一个神父来往十分密切

,这神父虽然生得粗大肥胖、一副蠢相,却是虔敬诚信,最受当地人士的敬仰,她觉得

如果利用这位神父来给她和她的情人牵一牵线,真是再妙没有了。经过一番盘算,她决

定了进行的步骤。拣了一个适当的时间,她来到神父所在的教堂,请人通知神父,说是

她有心事,要向神父忏悔,神父出来,一看是位有身分的太太,马上答应了。忏悔完毕

,她又对神父说:

“神父,我现在应该告诉你一件事,请求你给我指点和帮助。我方才已经向你说过,我

的父母和丈夫都很爱我。我那丈夫爱我胜过爱他自己的生命,他又有钱。我要什么他就

给什么,从来没有舍不得过,所以我爱他也胜过爱自己。如果在我内心中竟敢存着违背

他的意旨、或者有损他名誉的思想,那么别的不管,单凭这点,我就是女人中最坏的女

人,再没哪一个象我那样应该活活烧死了。

“现在有一个男人,他的名字我不知道,看样子是个有身分的人,如果我没弄错的话,

只怕还是你的一个好朋友呢——他身材高大,长得眉清目秀,穿一身整整齐齐的棕色衣

裳。也许他还道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才这样追求我。只要我一走到门口、一

靠近窗台,或者一走出宅子来,他就立刻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奇怪他今天倒没有跟着

我到这里来。他这种行为,真使我感到痛苦,因为一个清白无辜的女人,往往会因之给

人说坏了。

“我几次想把这事告诉我的几个兄弟;但是再一想,男人说话总是太鲁莽,你一句去,

我一句来,说话不留转弯的余地,因之容易冲撞,言语冲撞了,就会拔出拳头来殴打,

那时候,就要闹事闯祸了。为了防止这一着,和别人的造谣中伤,我只得一直隐忍着。

我想,我与其把这事对旁人说,不如对你说来得妥善。因为一则他是你的朋友,再则,

你的职责本是纠正这类轻薄的行为,就算他不是你的朋友,是一个不相识的人,你也可

以斥责他的。所以我求你,看在天主面上,教训他一顿吧,请他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世

界上自有许多女人家喜欢打情骂俏,她们会欢迎他的追求,感激他的用情,我可不是这

类的女人,他真把我缠绕得好苦呀!”

说到这里她低下头去,假装要哭泣的样子。那神父立刻明白她所指的男子是谁,对她所

说的一番话深信不疑,便把她的德行着实赞美了一通,而且答应替她尽力,以后那男子

决不敢再来缠绕她了;同时,知道她是有钱人家的太太,少不得又把乐善好施的功德讲

了一遍,讲到后来,却原来他自己需要一笔款子而已。那少妇说道:

“我本着天主的慈爱,来向你恳求;如果他不肯承认这回事,那请你就不必顾虑,告诉

他这是我亲口对你说的,还要对他说,他害得我好苦!”

她忏悔完毕,获得了赦免,记起神父说到为人应该慷慨施舍那一套话,就抓了一大把

钱,悄悄放进神父手里,请他为她那些亡故的亲属做弥撒,于是从他的座下站了起来,

告辞回家。

隔不了多少时候,那位绅士照例走来拜望神父。谈了一会之后,神父就把他拉到静处,

照着那少妇的话,很委婉地劝诫他,不该追求有夫之妇。这真教绅士摸不着头脑了,因

为他从不曾向她多看一眼,也难得在她家门前经过,他正要想给自己辩白,可是神父偏

不要听他,说道:

“你不必假痴假呆,也不必多费口舌替自己辩护了,这都帮不了你什么忙。这回事我不

是从邻居那儿听来的,这是她本人实在受不了你的缠绕亲口告诉我的。你年纪不小,也

不该干这种荒唐事了。再告诉你吧,如果说,我看到有哪一个女人嫌恶轻薄调笑的,那

就是她了。所以,为了你自个儿的名誉,为了她的幸福,你听着我,住手吧,不要再去

缠绕她了。”

这位绅士究竟比神父聪明些,略为一想,就明白那少妇的用意何在,他便假装自知羞

惭,答应以后决不再跟她麻烦了。谁知他一走出教堂,就直向少妇的家奔去。

再说那少妇回家之后,就守在一扇小窗口,看他会不会在她门前经过。不一会,果然望

见他走来了。她的目光里含着无限的柔情,她的嘴角挂着动人的微笑,叫他心里明白,

他听了神父的话,一点儿也没猜错。从此以后,他就经常装作有什么事似的,十分谨慎

地在她那条街上来回经过。他自己固然喜气洋洋,那少妇更是得意非常,有着说不出的

高兴。

他们俩这样眉目传情,已非一日,她看出那绅士倾心爱她,不输于自己的热情,就想送

些什么东西给他,作为爱情的表记,使他的热情格外高涨。有一天,她看准时机,又跑

到教堂去见那神父,跪在他的座前,还没说话,先就哭泣起来了。神父十分爱怜她,问

她这一回又遭了什么事。

“唉。我的神父,”她回答说,“害得我好苦的不是别人,还是那个天主所不容的人—

—前回我对你说起的你那个朋友。他真是我天生的冤家,专门来折磨我,要我做出伤风

败俗的勾当来,使我从此失去做人的乐趣,再没有颜面来伏在你的脚下了。”

    “什么!”神父嚷道,“难道他依然在缠绕你吗?”

“是啊,”她回答说,“自从我到你这儿来哭诉以后,他似乎恼羞成怒,认为我不该揭

露他,从前他在我屋前走一遭,现在就要走七次。但愿老天爷可怜,他若是肯死心蹋地

在我门口徘徊、张望,倒也罢了;不料他竟这样狂妄无礼,就在昨天,他打发了一个女

人上我的门来,把他那些荒唐的话传给我听,还送了两样东西给我——一只钱袋和一根

腰带,好象我并没有钱袋、腰带似的!我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直到现在还没平复哪)

,要不是顾念到这事罪孽深重,和你老人家的情面,我真要当场闹起来了。总算我极力

忍耐了下来,在没有得到你的指点以前,决不声张出去,或者有一点举动。

“我随即把那钱袋和腰带扔还给了那个女人,叫她快滚吧;再一想,我又怕那个女人把

两样东西吞没了,却对他说已经给了我——我听说这类女人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来的—

—就把她叫了回来,捺住了满腔气愤,把那两样东西从她手里拿下。现在我把这些东西

带来给你,请你送还他,告诉他我不稀罕这些东西。感谢天主和我的丈夫,我自己所有

的钱袋和腰带足够堆没他这个人了。神父,如果他以后还是不肯罢休,那么只好请你原

谅我,不管闹出什么事来,我非得告诉我的丈夫和兄弟不可了。如果他因之吃了亏,遭

了殃,那我也顾不得了,免得我这样替他受罪。叫他给自个儿留神些吧!”

她这么哭诉时,真是声泪俱下,话完了,泪珠儿还没停止。她一面从裙子底下拿出了一

个十分精致的钱袋和一条华丽的腰带来,扔在神父的膝上。神父给她说得句句相信,因

此十分生气,拿起这两样东西,对她说道:

“女儿,我不能怪你发怒,这是可以想象得到的事;你能这样听从我的话,已经是很值

得赞美了。那天我已经把他训诫了一顿,他答应我决心改过,却不想他还是没有改,单

凭这点,以及他新近又得罪你这回事,我就要好好训斥他一顿,叫他脸红耳赤,下次再

不敢来找你麻烦了。可是,天主保佑你,你也切不可因为一时气恼,把这回事告诉你的

亲属,否则事情闹大了,他可吃罪不起。你也不必害怕你的名誉会遭受什么污点,我将

在天主和凡人面前,挺身为你作证。”

那少妇听了神父的话后,假装稍为有些宽心了。她知道他的贪心很重,吃教堂饭的人总

是很贪心的,就换了个题目,说道:“神父,这几夜我梦见了我那些死了的亲族,他们

都是愁眉苦脸地求我施舍,尤其是我的母亲,她那种悲切痛苦的神情,看了真叫人心酸

。我想那是她知道了我在受这恶魔的折磨,因而在替我难受吧,所以我想请你替我的母

亲和其他亲属的灵魂做四十次圣格利高莱弥撒礼,再念一些你自己的祷告,好让他们蒙

受天主的恩典,从地狱的炼火里超度出来。”

说着,她就拿出一个金币,放在神父手里,神父还不是高高兴兴地收下了?当然还为她

说了几句好话,并且举了几个例子来证明虔敬的人必有善果,于是替她祝了福,让她走

了。

少妇走后,那神父绝没想到自己又一次受了骗,只道真有这回事,立即差人把他的朋友

叫了来。那绅士看见神父怒容满面,料想他的情人又烦他带了什么口信来了,就站在那

里,看他有什么话要说。神父先拿他以前怎样答应知错改过的话来提醒他,接着又严厉

地责备他不该送东西给那位太太。绅士这时候还不曾明白神父的用意何在,所以只是支

吾其辞地否认有送钱袋和腰带的事情,免得把话说绝了,叫对方起疑。那神父看见他还

要否认,不禁大怒,说:

“啊,邪恶的人,你怎么还能够抵赖?看,这是什么?这是她眼泪汪汪、亲手交给我

的;你再看看,认不认得这两样东西!”

绅士假装万分羞愧,回答道:“是的,我的确认得这两样东西,现在情愿认错了。既然

她意志这样坚定,我可以对你发誓,从今以后,再不会使你为这事麻烦了。”

那两人还说了一大堆话。神父好比一块呆木头,到后来当真把钱袋、腰带给了他的朋

友,接着又训斥了他一顿、劝诫了他一番,直到他答应决心改过之后,才放他走。

绅士可乐坏了,一来是因为那位少妇果然真心爱他,二来是得了这样珍贵的礼物。他一

走出礼拜堂,就立刻赶到她家附近,设法让他的情人看到,他已领受了她的两样厚礼了

。那少妇眼看计策成功,这一番高兴也不用说得。现在只等她丈夫出门,大功就可告成

了。

事有凑巧,没有多久,恰好她丈夫有事要到热那亚去走一遭;他早晨上马出发,那少妇

就赶到神父那儿哭诉去了,她先是啼哭了一阵,再抽抽噎噎地说道:

“我的神父,我明白告诉你,现在我忍无可忍了。只因为前次答应过你,不曾向你禀明

以前,我决不轻举妄动,所以我今天特地来表明一下心迹。让我把你那个朋友——那个

魔鬼的化身在今天早晨天还没亮之前,又来干些什么,告诉给你听之后,你就可以知道

难怪我要这样哭哭啼啼来向你诉苦了。”

“我的丈夫昨天早晨动身到热那亚去了,也不知遭了什么魔劫,这事竟让他得知了,今

朝——我方才说过,天还没亮。他跳进了我家花园,爬上一株大树,再从树上爬到我卧

室的窗口,他正弄了窗子,想要跳进我的房里来,幸亏这当儿我惊醒了,从床上跳了起

来,正要大声喊救,他,还没来得及跳进房来,就在窗口求我,看在天主面上,看在你

老人家面上,别声张出来;又告诉我他是谁。我听得他这么说。又念着你的情分,就勉

强忍耐住了,也不跟他多说,也不顾自己赤身裸体就象刚出娘胎一样,奔过去,猛力把

窗子关上了——把他关在窗外,后来再没听见他的动静,大概是走了。(但愿恶运跟着

他一起走!)请你替我想想,这种事情还忍受得下去吗?我可是已经受够了。我为了看

在你的份上,才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受他欺侮!”

神父听了她的话,这一气可真是非同小可,也不知说些什么话才好,只是连连问她,可

曾看清楚,会不会认错了人。少妇回答道:

“感谢天主吧:难道我会把这个人认错了吗?我告诉你,的确是他!如果他想狡赖,别

相信他。”

那神父就说:“女儿,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啦,我只能说这是是狂妄无耻的行为。你把

他赶跑,是非常得体的。但是既然你两次都听从了我的话,而两次都蒙天主的恩惠,使

你免受耻辱,那么你再听我一次话吧,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对你的亲属说起,仍旧交给我

办理,我要看看到底能不能把这个挣脱出来的魔鬼收伏了。从前我还道他是个圣徒呢。

要是我能劝得他洗心革面,从此不再做出那无耻的勾当来,那么最好,要是他执迷不悟

,那么我再也不管了,由你本着良心,觉得应该怎样办就怎样办吧,我为你祝福。”

“好吧,”那少妇回答说,“那么这一次我就不违背你的意旨,使你生气,但是你一定

要跟他说个明白,以后再不许有半点无礼的行动了。我向你声明,我以后决不会为这件

事来见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一副恼怒的样子。她才离开教堂,那绅士已经来到。神父把他叫到

静处,于是义正词严,把他骂得体无完肤——骂他是个言而无信、丧失人格的伪君子。

对方挨过神父两次斥责,早已有了经验,知道里面必有文章,就用心听着,含糊回答着

,想从神父嘴里套出话来。他这么说:“干吗生这么大的气?可是我把基督钉上了十字

架吗?”

给他这么一说,神父可发火了:“你看这个家伙脸皮有多厚!你听他说些什么话:听他

的口气倒象时间已经过了一两年,他早已把自己的下流无耻的行为忘个干净了呢!难道

你当真忘记了吗——今天清早你想强奸人家,这不过是隔了一个上午的事呀。今天早晨

天还没亮之前,你在哪儿?”

“我自己也弄不清楚在哪儿,”那绅士回答道,“不过,这回事怎么会这样快就传到你

耳朵里呀?”

“一点不错,”神父说,“这回事传到我耳朵里来了。不用说,你听得她家的丈夫出门

去了,就以为她一定会把你搂在怀里,亏你想得出!好一个人物,好一位正人君子!你

变了一个夜游神,既能跳墙,又会爬树:你想乘人不备,破坏那位太太的贞操,所以在

黑夜里从树上爬到人家的窗口去。她在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人莫过于你了,而偏是你不肯

死心。且不说她每一回都明白表示了对你的厌恶,就是我这样谆谆告诫你,也应该使你

悔改了。我跟你说了吧,她直到现在,对于你的所作所为,始终隐忍下来,这并不是她

对于你有什么好感,而是我在替你向她求情;可是她以后再也不会容忍你了。我已经答

应她,假使你再去冒犯她,那么随她怎样处置,我决计放手不管了。如果她把这事告诉

了她的兄弟,你看你怎么得了?”

现在,绅士已经从神父的嘴里,弄清楚了他应该知道的事情,就赶忙谢罪,左一个应

诺、右一个发誓,尽力消除了神父的怒气,这才告辞。到夜深人静、夜祷时分,他就跳

进少妇家的花园,爬上窗前的大树,看见窗子早已打开,一眨眼,他已经跳进房中,投

在少妇的怀抱里了。他那漂亮的情妇早已等他等得不耐烦了,此刻可欢天喜地,搂住了

他,说:

    “多谢神父的帮忙,他老人家给你指点一条到这里来的道路!”

他们俩纵情欢乐了一阵子后,就拿神父的愚蠢当作笑柄谈着,又拿那班梳羊毛的、打羊

毛的、织羊毛的人讥笑了一番,愈谈愈高兴,玩儿得好不痛快。分别之前,他们又订下

密约,此后,再不用神父他老人家来烦神,这一对情人又度了好几个春宵。

我但愿慈悲的天主,容许我、和普天下有情的基督徒,及早进入那幸福的国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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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金书屋 Youth 扫描并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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