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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fzx (化石), 信区: Reading
标 题: ctl 1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un 21 05:26:36 1999), 转信
发信人: may31 (熊~都在改变~),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第十四章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Wed Jun 16 05:00:47 1999)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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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将到园门边时,她听见开门的声音,那么,他已经在黝黑的林中,并且看见她了
。
“你来的早呢.”他在黑暗里说,“一切都好么?”
“一切都顺利.”
她出了园门后,他悄悄地把它关上了。他的手电筒在黑暗的地上照着,照着那些夜里
还开着的灰白色的花朵。默默地,他们前后相隔着前进。
“你今天早上的确没有为了那车子受伤么?”她问道。
“没有,没有!”
“你什么时候得的那肺炎病,这病对你的影响怎样?”
“呵,没有怎样!只是心弱一点,肺硬一点罢了,但是肺炎过后总是这样的。”
“你不应该作激烈的操作吧?”
“不要太经常就是。”
她在愤怒的静默中缓缓地前进着。
“你恨克利福吗?”他最后说。
“恨她?不!和他一样的人,我碰过太多了,我再也不自录烦恼地去恨他们了。我早
就知道他这一粝的人是我所不喜欢的,所以我却置之漠然了。”
“他是哪一类的人?”
“呵,你比我更知道,他是那种半年轻的有点带女性的没有睾丸的人。”
“没有什么?”
“没有睾丸,男子的睾丸。”
她沉思着。
“难道问题就是这个么?”她有点烦闷地说。
“当一个人蠢笨的时候,你说他没有脑筋,当他卑一下的时候,你说他没有心。当他
怯懦的时候、你说他没有脾胃;当他是毫无那种男性的凶猛的火气的时候,你便说他没有
塞丸,当他是一种驯服了的人的时候……”
她沉思着。
“克利福是不是驯服的人?她问道。
“是的,驯服了,并且可恶得很,那是和大多数的这类的人一样的,当你反抗他们的
时候。”
“你以为你是不驯服的么?”
“也许不太。”
远远地她看见了一点黄色的灯光。她站住了。
“有灯火么?”她说。
“我常常是点一盏灯在家里的。”他说。
她继续和他并行着,但没有触着他。她自己心里奇怪着为什么要同他去。为什么?
他把门开了;两个人进去后,他再把门日住。他想,这好象是个监狱呢!红热的火边
,开水壶正在响着;桌子上摆了几个茶杯。
她坐在火边一把木椅子上。从寒冷地外面进来,觉得这儿是温暖的。
“我的鞋都湿了,我脱了罢。”康媳说。
她把她穿的袜的两脚放在光亮的钢火炉围栏上。他到伙食间里找了些食物:面包、牛
油和卤奄肉。她热起来了。她把外套脱了。
“你要喝可可呢,茶呢,还是咖啡?”他问道。
“我什么都不想,你自己请吃罢。”
“我不想吃什么,只是要给点东西狗儿吃。”
他在砖上稳重地、恬静地踱来踱去,预备了一碗狗吃的东西。那猎狗不安地举着头望
着他。
“来,这儿是你的晚餐;不用装那副怪样子!”他说。
他把碗放在楼梯脚下的地席上后,在靠墙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去,脱了他的脚绊和鞋
那猎狗儿并不吃,却跑到他的旁边坐下,不安地仰望着他。
他缓缓地解地他的脚绊。狗儿越靠近着他。
“您怎么啦、因为这儿有个外人所以这么不安么、呵,女性终是女性!去吃你的晚餐
吧。”
他把手放在它的头上,狗儿侧着头依着他。他轻柔地拉着它软滑的长耳朵。
“那边,那边!去吃您的晚餐去!去!”
他把椅子移向楼梯那边,狗儿柔顺地走去吃它的东西。
“你喜欢狗吗。”康妮问道。
“不,不太喜欢。它们太驯服,太缠绵了。”
他脱了脚绊正在脱着笨重的鞋康妮背着火向房子里望着。多么简朴的一间小房子!但
是墙上却接着一张令人生怖的结婚放大像,显然是他和他的女人,一个有着刚勇的脸孔的
年轻女子。
“那是你么?:康妮问道。
他回过头来望着他头睥那张大像。
“是的!这像是刚要结婚前照的,那时我是二十一岁。”他很冷静地望着那像片。
“我喜欢这个像么。”康妮问道。
“喜欢?不!我从来不喜欢照这像。但是她却非照这像不,可。”
他回转头去把鞋脱着。
“你,既不喜欢,为什么挂在那儿、也许你太太会高夹的到淖借呢.”她说。
他突然苦笑起来望着她,说:
“凡家里值得带走的东西,她都带走了:但是这张像,她却留下了!”
“那么为什么你还留着它呢?为了痴情的缘故么?”
“不,我从来就没有瞧它,我差不多就不知道有它。那是从我们这儿来就挂在那里的
。”
“你为什么不把它烧了。”
他又回过头来望着那张像:四面装的是丑陋的褐色油金的框子,上面是个没有胡子的
、活泼的、样子很年轻的男子,领于有点过高,和一个身树有点臃肿,穿着一件暗色缎衣
,卷发蓬松、刚勇的年轻妇人。
“真的,这主意图不错。”他说。
他把鞋脱了换上了一双托鞋。他站地椅子上,把墙上的像取了下来,带绿色的图纸上
,留下了一块苍白色的大方形。
“用不着拂去上面的灰尘上。”他一边说,一边把像架靠着墙根放了。
他到杂物间里取了一把铁锤和钳子回来。坐在刚才坐的那个地位,他开始把那大像架
背后的纸撕了,小钉子拔了。他沉静地入神地工作着,这神情是他所特有的。
一会儿,他把钉子都拔了。他把后面的木板取了下来,再把那坚实的硬纸的像怎取了
出来,他觉得有趣的望着那张像怎说
“我那时的样子恰是这样:象一个年轻的教士;面她那时的样子也恰是这样:象一只
河东狮子,一只奸头奸胸的河东狮子!”
“让我瞧瞧。”康妮说。
真的,他胡子剃得光光的,样子顶整洁,这是二二盯前那些整洁的青年之一。甚至在
像上,他的眼眼也是活泼而无畏的。那女人呢,虽然她的颐骨是沉重的。但并不怎样象河
东狮子。她有一种令人看了不免感动的什么东西。
“一个人千万不要留这种东西。”康妮说。
“的确;千万不要留;尤其千万不要去照3”
他把像怎在膝上撕碎了;撕成了小片时,他丢进火里去。 “只是把火壅塞了。”他
说。
他小心地把玻璃和木板拿到楼上去。
他把像架用铁锤打碎了,上面的漆灰飞扬着。然后他把碎片带到杂物间里去。
“这个我明天再烧。”他说:“上面的膏泥灰漆太多了。”
把一切收拾好了后,他坐了下来。
“你爱不爱你的女人。”她问他。
“爱。”他说:“你爱不爱克利福男爵。”
但是她非问个究竟不休。
“但是你想她罢。”她坚持地问。
“想她。”她苦笑着。
“也许你现面还想她罢。”她说
“我!”她睁着眼睛,“呵,不,我一想到她就难受。”他安静地说。
“为什么。”
他只是摇着头。
“那么为什么你不离婚?她总有一天是要回来的。”康妮说。
他尖锐地望着她。
“决没有这事,她恨我比我恨她更甚呢。”
“你看吧,她将来要回来的。”
“决不会,那是没有问题的了!我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将要见她的。你们的分居是没有法律根据的,是不是?”
“没有。”
“呵,那么她是要回来的。那时你便不得不收容她。”
他呆呆地望着康妮。然后奇怪的摇着头。
“你的话也许是对的。我回到这个地方来真是笨!但是我那时正在飘零无依,而不得
不找个安顿的地方。人再也没有比落魄者更可怜的境遇了。不过你的话是对的。我得把婚
离了。各个自由。公务员、法庭、裁判官……我是恨之入骨的。但是我不得不忍受。我要
离婚。”
她看见他把牙关啼紧了,她心里暗地里在狂喜着。
“我现在想喝杯茶了。”她说。
他站起来去弄茶。但是他脸上的神态还是没有变。
当他们在桌边就坐后,她问道:
“你为什么和她结婚、她比你低下,波太大对我讲过她的事情,她永不能明白为什么
你和她结婚。”
他疑视着她。
“让我告诉你罢。”他说,“我第一个情妇,是当我十六岁的时候开始追逐她的。她
是一个奥拉东地方的校长的女儿,长得满好看,还可以说是很美丽,那时人家认为我是个
有为的青年。我是雪非尔得公学出身,我懂有法文和德文,我自己也非常自大,她是个浪
漫派儿,讨厌一切庸俗
的东西。她怂恿我读书吟诗:从某一方面来讲,她使我成了个大丈夫。为了她,我热心地
读书,思索。那时我在巴脱来事务所里做事,又苍白又瘦弱,所有读过的东西都使我胡思
乱想起来。我和她一切都谈。无所不谈,我们从波斯的巴色波里谈到非洲的唐布都。百里
以内再也找不出我们这
样有文学修养的一对了。我对她说得出神入化,的确也出神人化。我简直是飘飘欲仙了。
并且她崇拜我。可是,草中有伏蛇;那便是性爱的问题。她并没有性感;至少是那应该有
的地方她却没有。我一天一天地消一天一天地痴狂。我对她说,我们非成情人不行了。我
同平常一样,用言语去
把她说服了。于是她委身与我了。我觉得很兴奋,可是她总是没有兴味。她压根儿就不想
那个。她只是崇拜我,她只爱听我说话,爱我抱吻她。其余,她就压根儿不想。世上有不
少同她一样的女子。我呢,我所想的恰恰是其余的,于是我们闹翻了,我残忍地丢了她。
当时,我和另一个少女
发生关系,她是个女教员,不久以前日有过一场不体面的事;拼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差不
多把她弄得发狂,她是个温柔的、皮肤嫩自的妇人,年纪比我大点,还会拉四弦琴.她真
是个妖精。关于恋爱的东西,她样样喜欢,就是性爱她不喜欢.又妖腐,又缠绵,不知用
多少药样来迷你只是是
如果迫她进一步到性爱上去,她便要咬牙切齿地馏恨起来,我强迫她屈服.她简直把我恨
死了。于是我又失望了。我深恶这种种。我需要的是一个克要我,而又需要‘那个’的女
人。
“跟着来自黛·古蒂斯,当我还是孩童的时候,古蒂斯一家就任在我们田邻,所以我
很认识他们。他们都是庸欲的人。白黛到波明汉去就个什么事情一据她自己说,是在一个
人家里当女伴,但是大家却说她是在一家旅馆里当女仆一类的事情,这且不提,事情是正
当我再也受不了刚才说
的那个女人的时候,白黛回家来了,风致釉然,穿着人时,带着一种花校招展的光彩,这
种肉感的光彩,我们有时是可以从一个女人或一架电车看得见的。我呢,我正在一称失望
的、敢作敢为的情境中。我辞了巴脱来的差,因为我觉得干那种事情太不值了.我回到了
达娃斯哈来当铁匠头:
主要的工作是替巴安铁蹄那是我父亲的职业,我一向是和他在一起的。我喜欢这职业,我
喜欢马,我觉得联业正合我的意,于是我不说他们所谓的‘斯文’话了,那便是说,不说
那正确的英语,面重新说起土话来了.我不田地在家里续书,但是我打着铁、安着马蹄。
我有—头小马和一部自
己的汽车,我父亲死后给成留下了三百镑。于是,我和白黛发生了关系,而且我喜欢她的
庸俗:我需要她庸俗;我要我自己也庸俗起来。好,我娶她了。起初,她还不坏。其他的
、纯洁的、妇人们差不多把我的睾丸都剥夺了,但是白黛在剥一点上却还好,她需要我,
而不待人千呼万唤。我
满心得意。那正是我所需要的:一个解怜爱的女人。于是我拼命地把她怜爱。我想她有点
看不起我,因为我高兴得不可名状,有时还服侍她在床上吃早餐呢!她一切都不管,当我
工作回来时,没有一顿象样的晚餐是常有的事,要是我说个不是,她便闹将起来。以毒攻
毒,我也不让,她把个
茶杯向我头上飞过来。我扼着她了的颈项,把她窒得魂出七窍。如此这般地继续下去。她
很傲慢地对待我。事情弄得我要她进,她永不让我,永不,她者是拒绝我,粗野得不成话
。她简直使我厌恶极了,使我再也不要她了。那时她却狐狸似地要我了,我只好屈服。我
老是迁就。但是当我们
干起来时,她却永不和我一块享受,永不!她只是等待,要是我忍过半点钟,她忍得更久
。当我完毕了时,那么她便开始干她的,我得在她里面一直等到她完事,嘴里呼号着,全
身摆荡着,她下面的那个地方钳紧着,钳紧着,然后失了魉心的舒畅。于是她说:‘好极
了!’渐渐地,我觉得
讨厌了而她呢,却愈来愈坏,她渐渐地更不容易得到完毕了。她在那下面撕扯着我,仿佛
她那儿有个尖喙似地撕扯着我,天哟!人‘
家以为女人那下面是柔软得象一颗无花果,但是我告诉你,那些老贱妇的两腿间有个尖喙
,直把你撕扯得忍无可忍为止。我!我!我!她们只想着她们自己,撕扯着、呼号着。她
们还说男子是自私的;但是男于的自私,较之这种一旦成了习惯后的妇人的盲目的撕扯,
恐有天壤之别罢。好象
个老娼妓!她却是无可奈何的。我对她说起过,我告诉她我多么厌恶那样。而她却也情意
试一试改过来。她评着静静地躺着,一切工作都让我。她试着;但是那是没有用的。我的
工作,她么点儿感觉都没有。她得自己动作,磨她自己的咖啡,这一来她又得开始那一套
了。她非要她自己放肆
不可,扯着,撕着,扯着,撕着,仿佛她身上只有她那尖喙上有感觉,只有那磨擦着撕扯
着的尖喙的顶上有感觉。人说,老淫妇便是那样,这是她的一种卑下的固执性。一种嗜酒
的妇人的疯狂的固执性。好,到了后来我忍不住了。我们分床睡了,这是她自己开始的,
当她到了脾气发作的时
候,而想不要我的时候,她说我眶待她,于是她要自己一个人一间卧室。但是后来,我不
许她进我房子里来的日子到了,我再也不要她了。
“我恨这一切。她呢,她也恨我,我的上帝,那孩子出世以前她多么恨我!我常想这
孩子是她在恨中得的胎。虽然,孩子生后,我便不理她了,以后大战来了。我入了伍,我
直至探明她和史行业门的一个家伙拼上了才回来的。”
他停住了。脸孔是苍白的。
“史德门的那个人是怎样的一上人?”康妮问道。
“一个有点孩子样的大汉字,满口秽言的。她凌眶他,并且他们俩口儿都喝酒。”
“唉!假如她回来的话!”
“呵,我的上帝!那我便得走,我介得重新隐没!”
两人静默了一会,火上的像片已经烧成灰烬了。
“这样看来。”康妮说:“你真得到了需要你的妇人后,不久你便觉得腻了。”
“是的,大概是的!虽然是这样,我却宁愿白黛面不愿那些‘水不永不’的女子;那
种我年青时候的‘纯洁’的爱人,那种有毒气的百合花,和基耸。”
“其他?”
“其他?没有什么其他的,不过,经验告诉我,大部分的妇人都是这样;她们需要一
个男子,但是不要性爱。她们忍受着,仿佛那是恶命中不得不忍受的事。再旧式一点的,
她们便象木头似的,躺在那儿任你冲撞事后她们也不关心。她们喜欢你,但那件事的本身
,对她们是没有什么的
。只是有点无味罢了。大多数的男子倒喜欢这样,我却讨厌,但是有一种奸诈的妇人,她
们虽然也是一样,却假装不一样,她们表面上似乎狂热,似乎消魂不禁,但实际上只是一
套把戏,只是装模作样罢了……其次是那些什么都爱的,什么样的感觉。什么样的抚爱,
什么样的滋味,无所不
爱,就是不爱自然的那一种。她们常常使你在唯一享受的地方以处的地方去享受。
……还有是一种坚硬的女子。想使她们享受真是上天般难,她们是要自力享受的,正如我
的女人一样,她们要站在主动者的地位。……还有是里面简直了的,全死了的,她们自己
也知道,科学还有是那种没有到期就使你草率了事,然后她们继续着靠紧你的大腿,簸动
着她们的腰,直至她们
自己完毕为止的。她们大多数都是搞同性恋式的,世上多少妇人,有意识的,或无意识地
,都是属于搞同性恋式的,真令人惊异,我觉得她们差不多全部是这一类。”
“你觉得厌恶么?”康妮问道。
“我觉得她们都该杀!当我碰到一个真正的搞同性恋式的妇人时,我心里咆哮着,想
把她杀死。”
“你怎么对付呢?”
“走开,愈快愈好。”
“但是你以为搞同性恋式的妇人,比有同性爱癖的男子更要不得么?”
“是的,我以为更要不得。因为她们给我的苦头更大。在理论上,我倒不说,当我遇
到一个搞同性恋式的妇人时,不论她自己知道不知道,我便要发狂,不,不,我再也不想
和任何妇人有什么来往了,我要自己孤守着,我要守着我的孤独和我的高洁。”
他脸色苍白地理着眉头。
“你遇着我了,你觉得懊悔么?”她问道。
“我懊悔而又高兴。”
“现在呢?”
“现在,我忧惧外边的不可避免的种种纠纷,种种诽谤,种种丑恶,这种种迟早是要
来到的,当我气馁的时候,我是沮丧的,但是当我气盛的时候,我又觉得快乐了。甚至觉
得胜利了。我没有遇到你以前,正是我日见苦恼的时候,我想人世间再也没有真天上的性
爱了。再也没有真正地
、自然地和一个男子在肉感上共鸣的妇人了。有的只是黑种女子…… 不过我们是白人,
黑人却有点象一团泥。”
“现在呢,你高兴我么?”她问道。
“是的!当我能忘掉其作瓣时候,当我不能忘掉其作田时候,我便想躲在桌子下面去
死。”
“为什么在桌子下面呢?”
“为什么?”他笑了起来,“去捉迷藏呢,孩子!”
“你对于女子的经验,似乎真的太坏了。”她说。
“那是因为我不能自欺的缘故,在这一点上,多数的男子却能做到。他们采择一种态
度,接受欺骗。我呢,我决不能自欺,我知道我所求于一个女子的是什么,如果没有得到
,我决不能说我得到了。”
“但是你现在得到了么?”
“象是得到了。”
“那么你为什么这样苍白而抑郁?”
“往事太多了,或者也因为我怕自己。”
她静默的坐着,夜渐渐深了。
“你觉得男女之事是重要的么?”她问道。
“在我。那是重要的,在我,如果我能够和一个女子发生适当的关系,那是我生命中
最重要的事。”
“假如你不能呢?
“那么我便只好没有。”
她沉思了一下,然后问道:
“你相信你一向对待女子没有过错误的地方么?”
“天哟,不!我的女人弄到那步田地,大半是我的错,是我使她变坏的,我是个很狐
疑的人,你将来便会晓得的,要我对谁深信起来,那是件难事,晤,也许我自己也是个令
人失望的人,我狐疑着。真正的温情却是不客人误认的。”
她望着他。
“当你血气沸腾的时候,你不狐疑你的肉体吧。”她说: “那时你不狐疑吧,是不
是?”
“唉,是的!我的一切烦恼就是那样得来的,这也便是我的心所以如此狐疑的缘故。
”
“让你的心狐疑去吧,这有什么要紧!”
狗儿不安地在席了叹了气,炉火给灰炉掩着,弱了起来。
“我们是一对被打败了的战士。”康妮说。
“你也被打败了么?”他笑着说:“现在我们又上前线再战去了!”
“是的!我真有时怕。”
“是么!”
他站起来,把康妮的鞋拿去烘干,把他自己的擦了一擦,也放到火边去,明天早上他
将加点油去把它们擦亮了,他搅着火,把纸灰搅了下去,“甚至烧化了都肮脏。”他说,
接着他拿了一些柴枝放在火架上,预备早上烧的,然后他带了狗儿出去了一会。
当他回来时,康妮说:
“我也要出去一会儿。”
她独自的到黑暗的外边去,那是个繁星之夜,在夜气里,她闻着花香,她觉得她温的
鞍更加湿了,但是她觉得想走开,一直的走开,远离着他,远离着一切的人。
外面是冷的。她战栗着回到屋里去,他正坐在半熄了的炉火面前。
“呵,冷呀!”她战栗着。他添了些柴枝,再去取了些柴枝,直至一炉子满是熊熊的
火焰,发着劈拍声,跳跃着飞腾着的火焰,使他们俩都快活起来,温暖着他们的脸和他们
的灵魂。
看见他静默地、疏远地坐着,她握着了他的手:“不要愁,一个人只好尽力做去。”
“是的!”他叹了口气,苦笑着。
她挨近着他,依在他的两臂里。
“忘掉它吧!”她细声说:“忘掉它罢!”
在火的奔流的热力中,他抱紧着她。火焰本身就象一种忘记。还有她的柔媚的、温热
的、成熟的重量!慢慢地,他的血流转变了。开始有力量,有生气,而且猛勇了。
“也许那些女人在心底里是想亲近你,并且好好地爱你的,不过她们也许不能。也许
那不全是她们的过失罢。”她说。
“我知道,我自己曾经是一条被蹂躏的断了脊骨的蛇,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她突然紧紧地依着他。她本来不愿再提起这一切了;但是一种恶作剧的念头在推着她
。
“但是你现在不是那样了。”她说:“你再也不是一种被蹂躏的断了脊骨的蛇了。”
“我不知道现在我怎样,前头还有黑暗的日子里。”
“不!”她紧依着他抗议说,“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的一切,我们每个人,都将有黑暗的日子来到。”他用—种预言家的忧郁口气
重新说道。
“不!不要说这种话!”
他静默着,但是她可以觉着他的里面有一个失望的黑洞在。一切欲,望,一切爱,都
在那儿死了:人们的心灵便迷失在他们里面的这种失望的黑窖中。
“你这么冷酷地说着性爱。”她说,“你那种说法,仿佛你只求你个人的快乐,和你
个人的满足似的。”
她兴奋地起来反抗他了。
“不!”他说:“我想从一个女人那里得到我的快乐和满足,介一我却从未得到,因
为我决不能得到我的快乐和满足,除非她同时从我这儿得到她的。那是从来没有实现过的
事,那是要两两相承的。”
“但是你就从来没有信任过你所有的女人,实际上你是连我也不信任的。”她说。
“我不懂信任女人是什么意思。”
“你瞧!坏处就在这儿。”
她依旧在他的膝上蜷伏着。但是他的心是飘忽的,不在的,他不是理会她的时候,她
所说的话,只是把她驱得更远。
“毕竟你信任什么?”她坚持着说。
“我不知道。”
“什么也不信。和我所认识的男子一样。”她说。
他们沉默了。然后他兴奋起来说:
“是的,我相信点什么东西的。我相信要有温热的心。我相信假如男子们在性交的时
候有温热的心,女子们用温热的心去接受。一切全好了。那种种心冷意谈的性交,都是愚
味的死把戏。”
“但是你不心冷意淡地和我性交罢?”她说。
“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想和你性交,此刻我的心正冷得象冷番薯似的。”
“呀;”她吻着他,笑地谈地说:“让我们这冷番薯来焖一焖罢。”
他笑了起来,拯直着身子说:
“那是真的,一切都要有点温热的心儿。可是女人们却不喜欢。甚至你也不真正喜欢
。你喜欢舒服的、剧烈的、尖锐的、心冷意谈的那种性交,然后你却说那是甜得密似的。
你哪儿有什么对我的柔情?你对我狐疑得象一只猫对一只狗似的。我告诉你:即使想有温
热的心和柔情,也得有
两造才行。你爱性交,那是不待言的了。但是你却想把这玩意儿加上个什么都丽神妙的名
堂,去诌媚你的自尊心。在你看来,你的自尊心,是比无论那个男于,是比男女关系更重
要的。”
“但这恰恰是我所要责备你的地方。你的自尊心是大于一切的。”
“那么,好罢!不要再谈了!”他说着。想站起来,“让我们各行其素罢。我宁愿死
,而不愿再干那心冷意淡的性交了。”
她离开了他,他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又愿意么?”她说。
“我希望你也不愿。”他答道,“无论怎样,你到楼上去睡罢.我就在这楼下睡好了
。”
她望着他。他是苍白的,两眉深锁着,他好象北极一般的远离着她。男子们都是一样
的。
“没有到早晨我不能回去。”她说。
“不!到楼上睡去,现在是一点差一刻了。”
“我不支,我一定不去。”她说。
他走过去拿起他的鞋“好,我要出去!”他说。
他开始在穿鞋。她呆呆地望着他。
“等一等!”她支吾着说:“等一等!我们究竟怎么了?”
他弯身系着他的鞋带,没有回答。时间过着,康妮觉得一阵黑,象要晕眩了,她的意
识全失了,她呆呆地站在那儿,圆睁着眼睛望着他,一切知觉都失了。
这种静寂使他抬起头来,看见他圆睁的眼睛,迷失着的样子,好象一阵狂风打着她,
他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拥着,他觉得全身都疼痛起来,他抱着她;她让他抱着。
他的手盲目地探摸着她,直至探摸到了她衣裳下面那又又暖的地方。
“我的小人儿!”他用土话喃喃地说:“我的小人我和!我们不斗气罢!让我们永不
要斗气罢!我爱您,我爱抚触您。别和我争执!不!不!不!让我们和好在一块儿罢。”
她抬头望着他。
“不要烦闷。”她镇地说:“烦闷是没有用的。你真是想和我在一块儿么?”
她宽大而镇静的眼睛望着他的脸。他停住手,突然地静默起来,脸回避着。但是他的
身体并没有避开。
然后他回过头来,向她眼里望着,脸上带着他那古怪的讽否则的苦笑说:“是的!让
我们和好在一块儿,誓不相分!”
“是真的么?”她说,两眼充满着眼泪。
“是的,真的!心和腹和阳具都和您在一块儿。”
他一边望着她,一边微笑着,眼里有一种讽刺的晶光,还带了一种苦味。
她忍声地哭泣着,他在炉火前的地毡上,和她躺了下去,并且进了她的里面,这样他
们才得到了几分安静。然后他们迅速上楼就寝,因为夜气渐渐地寒冷起来了。而且他们都
互,相弄得疲乏极了。她小鸟儿似地依在他的怀里,他们立刻入睡,深深地人了同五的睡
乡里,这样,他们安睡
着,直至太阳出林梢,直至白日开始的时候。
然后他醒了,望着日光,听着垂帘的窗外,山茑鸦和画眉在村中噪叫,这定将是个眼
朗的早晨。约莫五点半了,这是他平日起床的时候,他夜来睡得多熟;这是多么新鲜的日
子!女人还在温甜地、蜷伏地睡着。他的手抚着她,她睁开了她那又蓝又惊异的眼睛,朦
胧地向她微笑着。
“他醒了么?”她说。
他向她的眼里望着,他微笑着吻着她,突然地,她清醒了坐了起来。
“想不到我竟在这儿呢!”她说。
她向那粉白的小房子四下望着,天花板是倾斜的,屋角的窗户,白帘垂着;房子里空
空地,只有一个黄色的衣柜、一把椅子和那张好必他睡着的小白床。
“想不到我们竟在这儿呢!”她一边说,一边俯望着他。他躺在那儿,痴望着她,在
她的薄薄的睡衣下,爱抚着她的乳房。当他这样温热地横陈着的时候,他显得年轻而美貌
。他的眼睛竟是这么温暖!她呢,她是鲜艳面听轻得象一枝花一样。
“我要你把这个脱了!”他一边说,一边掀起了她的薄薄的细麻的睡衣。从她头上脱
了下来,她坐在那儿,裸露着两肩。和两只有点垂长而带金色的乳房,他喜欢把她的乳房
象吊钟似的轻轻摇着。
“你也得把你的衣裤脱了。”她说。
“呵!不!”
“要!要!”她命令道。
他把棉布的旧短褂脱了,把长裤推了下去,除了手里和手腕、脸和颈以外,他是一乳
一般的白,他的优美的肤肉是幼嫩而有筋节的。骤然地,康妮重新觉得他的刺人的美,正
如她那天午后看见他洗身的时候一样。
。金阳晒在白色的垂帘上,她觉得太阳正想进来。
“呵!让我们把窗帘打开罢!鸟儿唱着真高兴!我们让太阳进来罢!”她说。
他走下床去,背向着康妮,赤棵裸地,又白又瘦,身子有时前倾,定到窗边,他把窗
帘拉开了,向外边望了一会,他的背是白嫩的色的,优美的,却又是有力的。
在这纤细的美妙的肉体里,有着一种内在的,而非外在的力量。
“你真美哟!”她说,“这么纯洁而美妙!来罢!“她伸着两臂。
他不好意思向她回转身去。因为他的赤裸肉体正在兴奋着。
他在地上拾起了他的衬衣,遮掩着前身向她走了过去。
“不!”她说。她依旧伸着纤细而美丽的两臂挺着两只下坠的乳房。“让我看看你!
”
他让衬衣坠了下去,木立着向她着望。阳光从矮窗射了进来,照着他的大腿,和纤小
的小腹,和昂挺的‘法乐士’,在一小朵金赤色的发亮的毛丛中,黑幽比寺,温热热地举
了起来,她觉得惊愕而羞怕。
“多么奇怪!她缓缓地说,“它在那儿的样子多么奇怪!这样大!这样黝黑而镇定!
可不是么?”
男子俯望着他的纤细而白嫩的前身,他笑了。在他纤细的两乳间;毛色是暗的,差不
多黑的,但是在小腹下那‘法乐士’举起的地方,浓浓地一小丛的毛色是金赤的,发亮的
。
“这么骄傲!”她不安地,喃喃地说:“并且这么威风现在我明白为什么男子们都这
么专横了!可是它的确是可有宾,好象它有它自己的生命似的!有点让人生怕,可是的确
可爱!并且它是向我来呢!……”她咬着她的下唇,又惊怕又兴奋。
男子沉默地望着那紧张的“法乐士”。一“是的。”他最后细声地用着土话说:“是
的,我的儿哟!您在那儿还不错呢。您可以昂首面无畏!您在那儿优游自得,毫不求人!
您是不是我的主人,约翰·多马士?您是我的主人么?喂,约翰·
多马士,您比我更生动,您比我寡言:您想她么?您想我的珍奴夫人么?您又使我沉沦了
,好家伙!是的,您笑迷迷地高举起来。那么去问她罢!去问珍奴夫人罢!您说:‘呵,
门哟,把你的门据开了罢,光荣的君主要进来了!’呵,您不害羞的东西,您所要的便是
一个‘孔’。告诉珍奴
夫人说您要一个‘孔’。约翰·多马士,和珍奴夫人的‘孔’!……”
“呵,不要椰榆它!”康妮一边说,一边跪在床上向他爬了过平均来,她的两管环抱
着他的自晰的细腰。把他拉了近去,这样她的下坠而摇荡着的乳房,触着了那骚动挺直的
“法乐士”的头,并且杂着了那滴润液,她紧紧地搂着那男子。
“躺下!”他说:“躺下去!让我来!”
他现在急起来了。
当他们完毕了后,当他们十分静息下来的时候,妇人重新要去发现男子,去瞧瞧那,
法乐士”的神秘。
“现在它是继小而柔软了,象一个生命的小蓓蕾似的!”她一边说,一边把那柔软的
小朋茎握在手里。“可不是可爱么!这么自由不愿,这么奇异并且这么天真!宽进我进得
这么深!你知道,你决不要去得罪它。它也是我的!它不单是你的!它是我的!这么可爱
,这么天真!”她温柔
地把那阴茎握在手里。
他笑着。
“祝福那结台我们的心于同一之爱的连结。”他说。
“当然啦!”她说。“甚至当它柔软而继小的时候,我都觉得我的心全部在联系着它
,并且你这儿的多么好看!多么,多么异样!
“那是约翰·多马士的毛,不是我的毛!”他说。
“约翰·多士马!约翰·多马士!”她迅疾地吻着那预柔软的,但是开始颤动起来的
阴茎。
“是的!”男子一边说,一边好象痛苦地在伸展着他的身子,“它的根蒂是生在我的
灵魂里的,那好家伙!有时我不知把它怎么样好。它是个固执的东西,不容易得它的欢心
的,可是我却不愿失掉它。”
“无怪乎男子们总是惧怕它了!”她说:“它是够可怕的。”
男子觉得全身起着一种战栗,同时,意识之波涛又换了方向,朝向下面去了。他觉得
软弱无力,同时他的阴茎,慢慢地温柔地、一波一波地膨胀,上升,举起,坚硬起来,奇
异地在那儿高耸着,挺直而傲慢。妇人一边瞻望着,一边也觉得战栗起来。
“好!拿去罢!它是您的。”男子说。
她战栗着,她的心溶解了。当他进去时,不可名状的快乐之波涛,激烈地、温柔地荡
漾着她,一种奇异的、惊心动魄的感觉开始开展着,开展着,直到最后、极度的、盲目的
汜流中,她被淹没而去了。
他听见了远远的史德门在发着七点钟的号笛声,那是礼拜一的早晨,他有点害怕起来
,他把脸孔埋在他的两只乳房间。让她软软的两只乳房掩着他的耳朵,好使他听不见。
她却没有听见,她沉静地躺着,她的灵魂象洗过般了的晶洁。
“您得起来了,不是么?他喃喃地说。
“几点钟了?”她无情打彩的声音问道。
“七点钟的号笛响过了。”
“是的,我想我得起来了。”
她和平常一样,对于这种迫人的外界,不禁激怒起来。
他坐了起来,失神地向窗外望着。
“你真的爱我,是不是?”她安静地问道。
他望着她。有点烦燥地说:
您知道我爱您。还要问什么呢?
“我要你留着我,不要让我走了。”她说。
他的眼睛笼罩着一种温热而柔媚的暗影,毫不能思索‘。
“什么时候?现在?”
“现在把我留在你的心里,我愿不久便来和你永久同居。”
他赤裸裸地坐在床上,低着头,不能思索什么。
“你不愿意那样么?”她问道。
“愿意的!”他说,然后他那幽暗的眼睛,带着另一种羞不多象睡寐似的意识的火焰
,望着她。
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他说,“让我就这样吧,我喜欢您,我爱您,当您躺在那儿
的时候,女子是个可有宾东西。如果人能深深地进她,如果她有个好‘孔’。我爱您,您
的大腿,您的姿态,您的女性,我爱您的女性。我整个心整个窜丸都爱您。可是现在什么
都不要问我。不要迫我
说什么,以后您什么都可以问。现在让我就这样吧,让我就这样吧!”
温柔地,他把手放在她的爱神的山上,放在那温软的褐色的毛丛上,他静静地、赤裸
地坐在床上,他的人掸似的静定的脸孔,差不多象个佛像,在另一种意识的不可见的火焰
中,呆本地坐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身上,等待着转机。
过了一会,他取了衬衣穿上,默默地、迅疾地穿好了外面的衣服,向赤裸裸地横陈在
床上,釉烂得象个第戎的光荣”的她望了一眼,走了,她听见他走下楼去把门打开了。
她躺在那儿冥想着,冥想着。唉!真是不容易走开!从他的怀里走开!他在楼梯下面
喊道:“七点半了!”她叹息着走下床来。呵!空洞洞的小房子!除了小衣杠和小床外。
空无他物。可是楼板是擦得光亮的。近看穿边的角落里,有个小书架,下面有些书是从巡
回图书馆借来的。好了
一看,有的关于苏俄的,有的是游记,一本是记原于与电子的,一本是研究地层及地震原
因的,此外是几部小说,还有三本关于印度的书,这样看来,他是个嗜好读书的人呢!
太阳从穿上进来,晒着她的赤裸裸的四肢。他看见狗儿佛萝西在外面徘徊着,绿茸茸
的蕨草下面,是些深绿色的水银菜。那是个清朗的早晨,鸟儿翩翩着,胜利地歌唱着。呵
,要是她可以留在这儿!要是没有那另外的烟雾与铁的可怖的世界!要是他能替她创造个
世界!
她向那壁立而狭小的楼梯下去。假如这所房于是在一个隔绝的世界中的话,有这所小
房子她一定要觉得满足了。
他已经梳洗过了,炉火正在燃着。
“你想吃点什么东西么?”他说。
“不!借个梳子给我好了。”
她跟他到厨房后间里去,在后门边的一块小镜子面到把头发梳好了。现在她准备要走
了。
她站在有的小花园里,望着那些带的花,一圃灰灰的石竹花都已经含蕾了。
“我直愿此外的世界全都消灭了。”她说;“并且和你同住在这儿。”
“那世界是不会消灭的。”他说。
他们穿过那可有宾带露的树林,差不多没有说话,可是他们是在一个他们所独有的世
界中相储着。
回到勒格贝去,于她是苦痛的事呵。
“我但愿不久便来和你完全同居。”她在离开他的时候说。
他只是微笑着没有回答。她安然地回到家里,回到她楼上的寝室里去,并没有人看见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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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等待着夜色降临
突然间,突然间我看到了你
象一只蝴蝶划过的夜
在你没有的故事里
我在默默的,我在默默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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