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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谍中情(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3 16:36:42 1997),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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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谍中情(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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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中情
邵长鸣 孙修文
２．车上有个陌生人
“您说对了。”姑娘微笑着不太自然地说，“请问到广州的车票在第几号
窗口出售？”
“我有张余票，晚上八点的，不过是张硬席票。”
“谢谢，我需要的是明天早晨六点半的。”
年轻警官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只金光铮亮的怀表：“噢，我来迟了。四叔（
指新四军）的信昨天才收到。”
“同志，我叫彦云。”
“我叫江春海。路上遇到了点小麻烦，让你久等了。”
两人出站，上了一辆鞘窃谇袅锒裙牡赜愕纳摹＝纬德庸朴曷デ埃腿换赝�
一瞥，内心活动是难以用语言表述的。
江春海的目光无意中在车内的反光镜里同彦云目光相遇了。江春海的脑海
里仿佛有两个女子，若明若暗。一个是现实的，一个是记忆中的——那是一个
寒冬的夜晚，江春海利用他特有的身份，动用了警察局的专用轿车——就是他
现在驾驶的，护送上海地下党负责人张晓胜同志到火车站回来的路上，一声凄
惨的女性的喊叫，抽动了江春海的心，他猛力一踩油门开去。原来地上躺着一
个可怜的、跌伤的、几乎是赤身裸体的少女！江春海用大衣把少女裹了起来，
放进车内，轿车风驰电掣般地开往地下党秘密急救所进行抢救。眼下的彦云和
五年前的她判若两人。典型的鸭蛋脸挂着青春的红晕，密密的黑发衬着浅红色
的皮肤，端正而秀气的鼻子上方，两只水淋淋的大眼睛，再加上披在肩头上的
白色围巾，一切都显露出青春年华动人的光彩。
轿车在昏黄的路灯下缓缓行驶。
“彦云同志，一路过来顺利吧？”
“顺利，非常顺利，不过就是被人称呼小姐，有点不习惯。”
轿车仍然在缓缓行驶。
“上海的‘三大风潮’如同三发重型炮弹，蒋介石如惊弓之鸟。敌人很可
能要反扑。组织上派我来，主要是加强同上海地下党的联系，在这伟大的转折
中，迎接决战时刻的到来，并做好将来配合我军解放上海的准备。同时，立即
设法处决潜逃上海的一个叛徒。”
江春海胸有成竹地说：“组织上已为你做了周密安排。”
“这太好了。不过，”彦云没把话讲完。
“怎么，有困难？”
“我母亲……唔，也许你帮不了这忙……”
“是吗？”
……
这一日，江春海又是一夜没有合眼。当他将昨晚搞到的两份重要情报连夜
抄好，天已朦朦亮了。
专门接送警察局特工人员的车子一般七点钟到。现在不到五点。利用这段
间隙，他要抓紧把情报送出去。
他穿上警官大衣，站在壁镜前简单地整理了衣冠和臂章，走出房间。当他
已经走到底楼，突然收住脚步，眉头一皱，像有什么事似的，一阵风回到卧室
。
“嘟，嘟——！”突然楼下传来了刺耳的美式吉普车的喇叭声，他下意识
地看看夜光手表：“啊，才五点多，为什么这么早就来了……”
“嘟——嘟——嘟！”喇叭音越来越紧迫，催促他下楼上车。江春海不禁
又想到昨天下午逮捕来的那个人是受新到任潘克武局长的亲自审讯。审讯记录
在事发后的两小时之内，江春海就抄转市委张晓胜同志。难道发生了意外？…
…江春海顺手打开电灯，以示他听见了喇叭声起床了。他右手抚摸着那份敌人
准备秘密逮捕的５６位地下党工作者的名单，感到责任的重大。“一定要抢在
敌人之前！”江春海这样命令自己。他关灯下楼。
司机打开车门，车内已坐着个戴眼镜的陌生人。陌生人恭维地向江春海点
头示意。江春海从容地跨进吉普车。他靠在松软舒适的沙发背上瞟了陌生人一
眼，便进入沉思：如果因为自己不能及早地通知组织，而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这将是无法饶恕的罪过。因此，眼下需要火速把情报和名单交给彦云，使这
些同志及早转移脱险。可是，人在车上，怎么能脱身及时地与彦云联系上呢？
情报送不出去，就会造成很大的牺牲。
吉普车已由格兰路驶入华德路。这时，不时传来五花八门的早市叫卖声，
这提醒了江春海。他拍了下司机的肩头，平静地说：“请到前面停一下。”
司机迟疑了会说：“这，这，肖副官再三关照要把这位先生马上接到总局
。停车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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