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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ggio (沈浪),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谍中情(1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3 16:41:57 1997), 转信

发信人: ingry (英子), 信区: long
标  题: : 谍中情(12)
发信站: happybbs (Mon Dec 15 20:12:56 1997), 转信

１２．对面那家洗衣店　
       　　那中年人烂醉如泥，由着常影把他揪到稽查处。
       　　“我是警察局的，”常影兴奋如狂地朝看门的卫士叫道，“这家伙是共匪
       头子！”
       　　“哇”一声，中年人肚肠里的酒菜喷了出来：“你娘的，什么，老子是共
       匪？！”
       　　“滚开，放你娘的屁！”卫兵朝常影肩膀捣了一枪托子，又急忙扶住中年
       人喊道，“科座。”
       　　“啊！”常影木然呆立。
       　　几个卫士不由分说，一拥而上，把他一顿痛揍，最后加一脚：“滚！”他
       回头四顾，那司机早已不见踪影。
       　　黑沉沉的夜空仿佛灌满了铅，毛毛细雨仍然下着。昏暗的路灯上挂满了雨
       珠，像是一只只泪眼，显得凄凉、悲楚。雨水在常影的脸上淌着，凄凉的钟声
       “当当”地响着。
       　　他像等待送往坟墓的尸首，萎缩在隆昌行庄的店堂门口，就在这时，他的
       目光射向了对面的一家洗衣店。
       　　洗衣店的小板门轻轻地开了，一缕亮光射了出来。亮光下闪出了个女人，
       正是彦云，她同一个中年人挥手告别。门又轻轻地关上了。
       　　“是他！”常影倾身一冲，像半壁土墙倒塌，但他又收回了迈出的脚，“
  妈的，老子回头收拾你！”
       　　他想马上报告稽查处来逮捕洗衣店里的人，但刚才那一顿抽筋扎心的毒打
       和独吞胜利之果的欲望，粉碎了那个念头。他立即奔到一家私人电话站，“警
       ，警察局吗？”常影激动得连话都讲不成句，“我是，常，常影。”
       　　“有事吗？”对方问。
       　　“我找潘局座，有，有要急事。”
       　　“他不在。”
       　　“黄处座也行。”常影急道，“越快越好。”
       　　“黄处座也不在。”对方慢腾腾地说，“常先生，有什么要事？我是江春
       海。”
       　　“江股座。”常影急得额头上的汗珠滴嗒着，“江股座，你也行。”常影
       吞吞吐吐地说，“我发现了新四军在上海的联络点。”常影恶狠狠地瞪了睡眼
       惺松的电话站老板娘一眼，“去去，不，有人偷听我们的电话。”
       　　“谁偷听你的电话！”老板娘夺过电话气愤地说，“别弄脏了我的电话，
       贼头贼脑的，去去！”
       　　“老子是警察局的，当心你的脑袋！”常影夺过电话。
       　　电话中断了，常影重新拨号，“我是常影，江股座，请您马上派人来。”


       　　“这是什么地方？”常影探头问老板娘，“快说。”
       　　“警察问路？笑话。”老板娘板着面孔道，“这身打扮，——冒牌货！”
 　“要是共党分子跑了——老子就要你的命！”
       　　“别吓唬人。”老板娘瞟了常影一眼说，“就你这个狼狈相，还想捉到共
       产党？！活见鬼。”
       　　“老阿姨，快告诉我，他们等我的回电。”老板娘不耐烦地说：“深更半
       夜的，让你打电话就是客气！”
       　　“是的，是的。”常影连忙点头哈腰地说，“不瞒你说，斜对面那家洗衣
       店确实有共党分子。”
       　　“哦？！”老板娘一惊，“对面是几号我记不清了，我这就去给你看看。
       ”
       　　“如果捉到共党分子，你也有赏的。”
       　　“先生，你吸支烟，歇一歇，我马上去。”老板娘眼睛一转，顺手递了支
       烟。　　“谢谢。”常影抬了抬屁股说。老板娘对着室内喊道：“他爹，你来
       陪陪这位先生。我那老头子就知道睡觉。你听到了没有！王家里吃夜点心的两
       碗面，我得给他送去。”老板娘走进灶间，不一会儿端出两碗面条说，“先生
       ，你坐，我去给你看门牌号。”
       　　“好的。”常影真想夺过一碗面吞下，可是老板娘已经出门了。
       　　常影正吸着不花钱的烟。想象着抓住张晓胜领到大赏，门开了，进来两个
       警察。常影喜出望外地：“你们可来了，快，洗衣店！”
       　　“你是这里的人吗？”戴眼镜的警察问。
       　　“我是……”
       　　“我们是查户口的。”大胡子警察说。
 洗衣店，逮捕共党分子。”
       　　“这不关我们的事！跟我们走一趟！”大胡子警察说。
       　　戴眼镜的警察一把揪住常影的衣领，一条绳子套在了常影的脖颈上：“跟
       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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