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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谍中情(1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3 16:43:28 1997),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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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谍中情(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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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中情
邵长鸣 孙修文
14、她在觉醒中
阴霾的天空飘着冰冷的蒙蒙细雨,使空气变得很寒冷,因此,初春的夜晚
就跟冬天一样,凄凉而暗淡。
彦云凭着斗争实践赋予的聪明才智,不仅取得了潘克武的信任,而且能在
最复杂的情况下,避开和对付一切明的或暗的跟踪、盯梢,十分巧妙地把来自
南京、重庆敌人心脏最机密的电报、文件和各重要特务机关的情报及时地提供
给组织。时下,海关的钟声已敲过八点,她把整理归档的材料放进了保险箱,
胡斐斐来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像忙送葬。”胡斐斐气冲冲地说,“哼!黄吾
举又要当婊子,又想立牌坊,我算是看透了。他干的那些丑事,我都记在心里
。惹翻了,我会兜出!”
“怎么,又和他吵架了?”
“潘局座去南京开会这几天,他白天黑夜花天酒地。听说局座要回来,急
得嗷嗷叫,说一定要查出谋杀常影的凶手。”
彦云锁好保险箱,开始整理她的工作台。
“你呀,人家在火里,你还在水里。”胡斐斐说:“黄吾举已经追查到我
和春海的头上了!你还没事似的。刚才他把我喊了去,问我那天夜里值班,春
和春海的头上了!你还没事似的。刚才他把我喊了去,问我那天夜里值班,春
海是否到过四楼办公室,还说经过法医验尸,常影不是自杀。那天夜里我和春
海值班,这明明是冲着我们来的!哼,他真要惹火了我,——有我无他!不过
,我怕连累了春海……”胡斐斐微微叹息一声,她像是在忏悔道,“云云,你
还是早一点离开吧。当初都怪我,不该拉你到这人少驴多的鬼地方……”
彦云感觉到,胡斐斐的话是发自内心的,像她这样的女人能说出这么真诚
的话尤为难能可贵。彦云为之震动,仿佛看到了一个深陷污淖的灵魂正在逐步
震醒。
“斐斐姐,”彦云紧挨着胡斐斐坐下,替她理了下蓬乱的头发,“我们都
是很小失去了父母的苦命人,我也饱尝了失去母爱的痛苦……不过,一个人的
命运不能老是被别人控制着,要靠自己求生存。”
“云云……”胡斐斐目中已有泪光,紧紧挽住彦云,颤声说:“可是,我
……”彦云正欲劝说,江春海来了。
“斐斐,”彦云晃动着斐斐的肩膀喊道,“春海来了。”
胡斐斐“霍”地站起,对着江春海激动地说:“春海,如果你不反对,我
马上去干掉黄吾举!这些年,我一直把你视为知己,你有笑脸,我高兴,我痛
苦,你劝慰;我是真心实意把你当成亲弟弟……可是,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为了让我平安地活下去。你错
了,春海。像我这样的女人活着不如死了的干净。……”
江春海朝彦云递了个不易察觉的眼色,彦云会意地说:“斐姐,别太难过
,伤了身子谁也替不了。黄处座也有他的难处。要是局座问起常影是怎么死的
,他总得有个交待。”
其实,黄吾举是想利用胡斐斐同彦云的关系,设下的圈套,以探明彦云是
否像潘克武讲的“是自己的人”,而胡斐斐却上了圈套。黄吾举就站在门外,
他听了彦云的那番话,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竟破门而入。
“来得好,黄吾举,”胡斐斐指着黄吾举怒道,“有话明讲,别他娘拿对
付共产党的那一套暗算自己的人!我问你,常影是不是我和春海谋杀的!”
“愚蠢!”黄吾举简直像头激怒的公驴,“我是花了血本把你送到盟国情
报部培养,可你,连起码的常识都不懂!”
“好,我现在就离开这鬼地方!”
“站住!”黄吾举一把揪住胡斐斐,“这是警察局,不是小客栈!”
彦云指着门说:
“对不起,这是我的工作室,你们要吵架,请出去!出去!”
“放肆!”黄吾举心里一“咯噔”,气得浑身在筛糠:“想造反了!”
彦云转身拿起专用电话机的话筒,“马上接南京……”
“云云!”江春海夺过话筒,挂了电话,“你怎么能这样做!”
“不就是因为爸爸妈妈不在了,看我好欺负!”
“云云,”黄吾举惊恐失措,“是我不好,可我……”
胡斐斐瞟了黄吾举一眼,接着爆发出一阵令人骇然的狂笑。
黄吾举长叹一声,暂且忍住了这口气。像断了脊梁骨的恶狗,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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