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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谍中情(15)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3 16:44:30 1997), 转信

发信人: ingry (英子), 信区: long
标  题:  谍中情(15)
发信站: happybbs (Mon Dec 15 20:25:37 1997), 转信

谍中情  邵长鸣  孙修文
       １５、难道我已露破绽？　
       　　“已经三天了，为什么不见黄吾举的动静？”彦云觉得蹊跷。
       　　“那天我是实在气不过，多说了几句，煞了黄吾举的淫威。不过，他真要
       慑于已故的彦飞鸿曾是蒋介石的学生，又是潘克武的结拜兄弟，他会当面向我
       道歉的，但他并没有这样做，难道我的举止言谈有破绽？”
       　　“噢，”江春海沉思了会说，“在庆功那晚的宴会上，他那双狡黠的眼睛
       已经告诉了我们，他对你的来历是怀疑的，甚至他根本不相信你是‘彦飞鸿的
       遗孤’。是的，他很注意你这双手和你的言谈举止。”
       　　“哦？！”彦云一怔，“这么说他是在窥测方向，准备突然袭击？”
       　　“是的。胡斐斐透露，前些日子肖健民亲自到隆昌行庄调查过你的情况。
       我们应有充分的思想准备。”江春海双臂抱胸，踱了几步又问，“斐斐这几天
       生病，好些了？”
       　　“我没有去看她。”
       　　“为什么？”江春海的态度很严肃。彦云真言不讳地说：“她是受过专门
       训练的特工人员，这样的人要她彻底转变似乎很难。”
       　　“不错。”江春海严肃而诚恳地说，“一点不错，她仇恨共产党，甚至…
       …不过，她也可以选择另一条道路。她五岁时，爸爸因抗交地租，遭毒打身亡
       ，她随母亲流浪到上海，经人介绍，她妈妈到了黄吾举家当佣人，后来母女离
   开黄家，沿街乞讨……斐斐十四岁上被迫进了妓楼，十六岁被黄吾举破了身，
       这之后，他把她从妓楼买出，送到美国情报局进行了特殊训练。就在胡斐斐回
       国之前，黄吾举为使胡斐斐仇恨共产党、死心塌地为他们效劳，便制造了‘共
       匪残害胡母’的谎言。”彦云听罢，点头说：“好，我以后多接近斐斐。”
       　　“不过，此事还不能告诉她，什么时候让她了解真情，通过什么方式，由
       谁告诉她，这要听从组织上的安排。况且，现在我们还没拿到黄吾举谋害胡母
       的证据。”
       　　这时，黄吾举打来电话，叫江春海马上到他的办公室去。
       　　“呵，老鼠终于出洞了。”江春海又说，“请你当心被老鼠咬着。”
       　　……
       　　“处座，晚安。”
       　　“坐，这边坐。”黄吾举以少有的殷勤一面招呼着，一面为江春海泡了杯
       茉莉花茶，“几天没见面，怎么，还想着那件不愉快的事？”
       　　“是的。”江春海恭敬地说，“那天表妹多有冒犯，诚望处座宽容。”
       　　黄吾举嘴上掠过宽洪大量的微笑说：“春海啊，你现在才是个股长，还是
       个副的，只要你好好干，不愁没个大官衔，——老鼠拉木箱，大头在后头呢。
       嗯？哈哈。”黄吾举呷了口茶，“关于共匪秘密绑架你的事件、常影的不幸，
       切莫再提了。”
       　　“不过，”江春海坦然自若地说，“我觉得常影的死还是个谜，很可能是
       ……”黄吾举一反常态，狂笑得前仰后合：“不，他是自杀，自杀！”黄吾举
       在说到“自杀”二字时，声调显得很沉闷、生硬，似乎是完全否定甚至是向对
       方发出一种警告。他托了托眼镜架，又说，“警察局里搞谋杀，这可能吗？”
   黄吾举抹了下嘴角，“局座就要返沪，那份名单搞得怎么样了？”
       　　江春海心头一沉，答道：“国军中的亲共、拥共的名单还没有报上来。”


       　　“噢。”黄吾举取出手帕，拭着眼镜片。江春海从对方阴沉的面孔和变幻
       莫测的表情中，看到一种凶残狡诈的东西犹如毒蛇般在他的脑壳里缠绕。黄吾
       举重新戴上眼镜，用小指甲拨出茶杯边上的一片茶叶，问：“那份名单谁看过
       ？”　　“名单是下面上报的。”
       　　黄吾举带着奸诈的微笑说：“春海，你是唯一能够看到总名单的，这是党
       国生死攸关的大事。委座亲自过问，局座关照绝对保密，万无一失。”
       　　“哦？！”江春海佯装愕然，“这最好由处座亲自保管为妥。”
       　　“这倒不必。”黄吾举显得十分亲切，“你一贯忠于职守，乃是警局的中
       坚分子。这次行动一旦成功，必将高官厚禄，荣华富贵。春海，你也是二十八
       九的人了，常言人生如梦，‘仔细思量，须追欢及早。逢花堪笑傲，任玉山倾
       倒’。不知你对那位远房表妹……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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