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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谍中情(1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3 16:44:52 1997),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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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谍中情(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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谍中情
邵长鸣 孙修文
16.万箭穿心
急促的电话铃声中断了黄吾举的话。黄吾举抓起电话:“……唔,我马上
就去。”
黄吾举放下电话,以商量的口气说:“正在审讯共匪的一个女犯,这女人
顽固得很,已拷打、审讯不下几十次,可她总是不开口。去,一起去看看。”
江春海跟着心怀鬼胎的黄吾举,乘上荡心悬魂的电梯,下了楼,走进地下
室——警局专门审讯重要犯人的特刑室。
“十天了,用尽般般种种什么都没招。”
黄吾举掏出手帕拭着眼镜,听完了打手的汇报,瘦长的脸上飘过世界上最
可怕的冷笑说:“继续用刑!”
此时此刻,江春海的心仿佛被那只大火炉在烧,他闭上了已经烧红了的眼
睛,似乎听到了火舌烧心的滋滋声,闻到了焦腥的人肉味。敌人的凶狠残暴肆
无忌惮地在发泄着。可是他——一位打入敌人心脏的中国共产党员,面对着野
兽的残忍,却要佯装袖手旁观不动声色。他感到自己的血管冻结了,抖动的手
几乎把衣服里那只连发十响的手枪捏扁了。
两个打手将吊在钢梁上的“女犯”放了下来绑在电刑床上。江春海借着昏
暗的灯光,看到躺在电刑床上的女人,全身的衣服都碎成了一片片的破条条,
沾着变黑了的血迹,披头散发。多皱的脸上,浮肿得像吹起来的皮球似的,又
青又亮,两眼紧紧地闭着。江春海又一次想掏出手枪,干掉这伙刽子手。但是
他收往了脚步,在心里呼唤着:“同志,饶恕我吧……”江春海看到钉在她的
指头上的十只铁钉,鲜血顺着铁钉淌着……
“这是常影提供的证据。”黄吾举打开案卷,取出一张纸头,“她不是纱
厂女工,是共匪的地下交通,周英。”
江春海心里一“咯噔”,他已知道了彦云的母亲名字叫周英,谁知母女失
散未团聚,母亲落入魔掌中。他再一次打开衣袋里那只手枪的保险,只需三颗
子弹就可以结束了这种残酷的忍受……
“周英!”刽子手死命地揪着周英沾着血迹的头发嚎叫,“共军派你来干
什么?你的接头人是谁,快说!”
刽子手开了电刑床的闸门……
江春海虽然控制住满腔的怒火,但内心的痛苦、悲愤像万箭穿心一般,眼
前模糊起来。
“春海,”黄吾举活像条赤练蛇突然扑住了一只小鸟,带着疯狂的得意微
笑说,“动感情了?当初我也和你一样,”黄吾举带着狰狞的微笑说,“多看
看就习惯了。”
“畜生!”江春海在心里骂道,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在黄吾举面前,想
去挽回已不可能了。电刑在周英同志的身上,足足进行了十五分钟。不要说十
五分钟,十五秒的全身通电要比十五年的酷刑难熬得多!
“处座。”刽子手关掉电刑床的闸门,哈巴狗摇尾巴似地问,“您还有什
么吩咐?”
“蠢猪!”道貌岸然的黄吾举撕去了这层唯一的遮羞布,破口大骂,“你
们这群废物!十天十夜你们都干了些什么!连个女人的嘴都撬不开!”他简直
像只疯狗死命地狂吠。江春海在他的手下工作五年了,总算看到了这只伪善狡
诈、凶狠毒辣的恶狗,现出了原形。
“是的。”正在给炉子加煤烧开水的那个刽子手咧着破嘴说,“处座,是
我们的无能。”
“赤条子!”黄吾举用黑话下达了罪恶的命令。一个刽子手咬牙切齿地剥
去周英的破衣烂衫;另一个龇牙咧嘴地从火炉上拎来一桶滚开的水。这要不了
半分钟,这座杀人的魔窟将会出现一种多么残忍的情景哪!
“住手!”这喊声如同沉闷了很久,很久的巨雷,突然爆发了,所有的人
都被惊呆了。那个正要把开水浇向周英的刽子手一愣,滚烫的水泼到自己的手
;江春海回头一看,来人是肖健民。
肖健民吼道:“混蛋!潘局座要的是口供!口供!”
黄吾举像受了提醒,连声骂道:“妈的!废物!一群废物!还不赶快把她
送回牢房!”
“慢!”肖健民走近黄吾举悄声道:“常影已死,如果这女人再断了气…
…岂不是灭口了?”
“不过,这个女人难弄,”黄吾举道,“你的意思是……”
“以我之见,硬的不吃,就来软的,软硬兼施。”肖健民胸有成竹地说,
“我就不相信她不开口,就算她不招,至少我们手中还有个活口,在新货没有
到手之前,上峰那儿也容易……”
“高见!高见!”黄吾举连声道。
“小江!”肖健民命令道,“把这女人押送301室,严加看守。”
江春海应道:“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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