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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aggio (沈浪), 信区: Reading
标  题: 谍中情(1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Dec 23 16:45:42 1997), 转信

发信人: ingry (英子), 信区: long
标  题:  谍中情(19)
发信站: happybbs (Tue Dec 16 14:47:04 1997), 转信

    邵长鸣  孙修文
       １９我要你下地狱　
       　　黄吾举的脑袋里像是生了一窝蛆。他沮丧、忌恨、恼怒、恐慌，他的疯狂
       达到了爆炸的极点。他抓起刚泡过的一杯茶，有点烫手，愤然掼出几米远，茶
       杯与落地镜同归于尽：“奶奶的，”茶几被踢翻了，写字台上的材料、文房四
       宝被横扫满地，那张淫床的命运更糟，整个的工作室兼卧室像是经历了一场空
       前浩劫，不堪一睹。黄吾举经过这阵歇斯底里的自我折腾，双目真瞪瞪地靠坐
       在沙发上，就像一只被追逐得剩下最后一口气的野狗，突然滚进洞里，连他自
       己也说不清，刚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黄吾举正在盘算着一种新阴谋，一种即使是地狱中的魔鬼也想不出
       比他更可怕、更精细、更含有血腥气的阴谋诡计。不错，他在想，想他的过去
       、现在和将来。他想起了熊锦、熊煦、常影的死，感到有人在幕后起作用；他
       想到他苦心经营的特工处、调查科，被潘克武的一次“大搜查”闹得鸡犬不宁
       ，他忌恨、恼怒，却又在潘克武的面前装出一副唯命是从的可怜相；他想到在
       没查清彦云的来历时，潘克武为了为自己立一座“讲义气”的牌坊，毫不犹豫
       地将她收进警局，委以机要秘书之任，自己也只好笑脸迎合，满口道贺；他想
       到他对江春海最后一次别出心裁的考验，不无懊恼；他想到肖健民竟然把周英
       关到３０１号牢房，……这一切的一切，使他深感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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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好一个彦飞鸿的遗孤！妈的，自这小妖精进了警察局，我他妈的
       就没太平过！”黄吾举爆发出一阵狂笑，“我倒要看看这小妖精是姓蒋，还是
       姓共！她要是姓共，——奶奶的，我黄吾举把她碎尸万段！”
       　　他抓起了电话，刚吐出个“接”字，电话被一只熟悉得再也不能熟悉的手
       揿住了。
       　　“斐斐？！”黄吾举恍惚地放下话筒，“你，你坐。”
       　　胡斐斐靠在掩上的门上，“唰”地取出手枪，怒道：“离开我三米远！”

       　　“别，别，”黄吾举边退边打着手势，“这玩笑开不得，开不得……”
       　　“唰！”
       　　“什么飞过来了？”黄吾举一怔，“几张纸头。”
       　　“拣起来！”胡斐斐吼道，“我娘的信！从头到尾读一遍！”
       　　黄吾举瞥了一眼，俯下身去，心惊胆战地看了看胡斐斐掼在地上的几张纸
       头。然后一抬头“啊？！”黄吾举骇异地瞥了胡斐斐一眼，“这，这……”那
       枪口，那狰狞的女人，吓得他全身筛糠。他太了解她了，她的枪法百发百中，
       她在美国学过拳击；她想干什么，只要主意拿定，就是放到火里烧也难以毁灭
       。
       　　“斐斐，我是跳进黄河洗不清啊。熊锦熊煦这两个畜生想害死你妈妈的事
       ，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可我不敢告诉你，”黄吾举一把鼻涕一把泪，“我该死
       ，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
　　斐斐，我听你的，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下地狱！”胡斐斐步步逼近。
       　　“砰！砰！”两枪。
       　　黄吾举的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发出一声惨叫，直挺挺地倒在血污中。
       　　胡斐斐朝着他的背脊又是“砰！砰！”两枪。
       　　枪声。警察局里的枪声，但这里的人早已习惯了，听多了，听厌了，况且
       已经下班，警局里除了值班的，留下的人员已寥寥无几。但彦云听到第一声枪
       响，就非常机警、敏捷地奔出办公室，寻声疾去。
       　　“啊！”彦云猛力推开门，只见黄吾举趴在血泊中。
       　　紧接着，肖健民、江春海迅速赶到。肖健民迅疾将撒落在地上的那几张信
       纸拣起，折好，装入衣袋。接着，他看了看黄吾举的尸体，就用不容置疑的口
       吻大声说：“斐斐，醋瓶砸失手了！”他这一句话，提醒了在场的人，枪杀警
       局要员，如果杀手还想活命，那么，借口醋海风波是唯一一条可能逃脱杀身之
       祸的通道。
       　　幸好，黄吾举霸占胡斐斐多年，近来二人闹翻之事，警局尽人皆知。随后
       赶来的人们看到斐斐一副复仇女神的模样，轻而易举地接受了“醋瓶失手”的
       说法。
       　　肖健民命令江春海，立即把胡斐斐关押起来，听候处置。
       　　江春海会意地应道：“是！”
       　　胡斐斐毫无反抗地伸出双臂。她被关押后，突然“疯了”，满口爱呀死呀
       。潘局长回来看到的已是一个“疯女人”，无奈仍将她收监。就在此后警局混
       乱之际，她“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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