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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sc (bajie), 信区: Reading
标 题: (7)风情绮色佳 (转载) viking (转寄)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Oct 5 11:00:44 2000), 转信
寄信人: CObject (五味子,2000年悉尼奥运会指定ID)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Sep 7 13:08:28 2000)
来 源: 166.111.140.45
【 以下文字转载自 CObject 的信箱 】
【 原文由 CObject 所发表 】
风情绮色佳
7月,美国东部的枫叶刚刚泛出浅浅的薄红,掩映在万树丛中的小城绮色佳,正准备
迎接一年中最富个性的季节。
山色湖光多了几分凝重,少了几分热烈。从山涧流出的泉水潺潺而下,在跌宕的岩
石间形成了层层瀑布。流水如一张竖琴,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如诗如梦,清逸出尘,
弹拨着大自然生生不息的律动。
红树碧水环抱着的康奈尔大学,是这张琴上最动人的C弦。
绮色佳小城居民10000,而康校的学生便有6000。
7月7日,林徽因和梁思成这两只喜鹊天河西渡,双双飞到这座牧歌式的大学城。
康奈尔大学校园夹在两道峡谷之中,三面环山,一面是水光潋滟的卡尤嘎湖。校园
里的建筑多为奶黄和瓦灰两种颜色,街道也是瓦灰色的,黛山碧水,教堂的尖塔,构成
一幅非常和谐的图画。
刚刚放下行囊,他们就忙着办理入学手续,暑校从今日开始,他们已迟了一天。报
名、交费、选课,忙得二人团团转。徽因选了户外写生和高等代数课程,思成选了三角
、水彩静物和户外写生课程。
两个月的暑校生活将是快乐而紧张的,他们将在这里上预备班,调整自己来适应新
环境。
同来的还有思成在清华的好友和同房间的同学陈植。
每天清晨,他们踏着一山鸟鸣,背起画具,去野外感受色彩。少有围墙概念,十分
注重发挥学生创造个性的西方式教学,这使他们如鱼得水。
更使林徽因感到开心的,是这里的山光水色。这山、这树、这泉水所建构的美,很
有中国山水画的意境,再染上人文的、主观的、感情的色彩,使她引发出无限乡恋。
这美,陶醉着他们。使他们同这景色一起化入幽深,化入宁静,他们每天都有新鲜
的收获。
最吸引他们的还有康校的校友会。校友会是幢奶黄色的楼房,大厅里挂着一幅幅油
画肖像,那是从康校创立以来,历届校长的肖像,栗色的长条桌上,陈列着每一届走出
康大的毕业生名册,记录着他们在学术和社会事业上的成就,以及他们对母校的捐赠,
毕业生和在校生捐赠的桌椅等物品都刻着姓名。
在校友会上,他们结识了许多新朋友。大家畅谈理想,讨论人生意义,唱歌,举办
化妆舞会,生活得非常充实和快乐。
两个月之后,他们将按着出国前的安排,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建筑系。在这里的每
一天,他们必须加倍珍惜。
然而,欢乐、紧张和新鲜的生活,并没有驱散他们各自心头的阴影。
因着泰戈尔访华脱颖而出的林徽因,并没有使李夫人改变对她的印象。李夫人本来
就不满这桩婚事,从这时起就越发激烈地反对。
来后这段时间里,梁思成经常收到姐姐思顺的信,信中对林徽因责难有加,尤其是
最近的一封,谈到母亲病情加重,称母亲至死也不可能接受林徽因。
徽因知道后非常伤心,思成左右为难,也不知去如何安慰徽因。
林徽因不堪忍受梁家母女种种非难,更不能忍受他人对自己人格与精神独立的干预
。于是她告诉梁思成,暑校后她将不再随他去宾夕法尼亚了,她坚持留在康奈尔大学,
她需要这里的湖光山色,医治心灵上的创伤。
梁思成也陷入极度痛苦之中。他很快瘦了下去,经常精神恍惚。他给姐姐写信说:
感觉做错多少事,便受到多少惩罚,非受完了不会转过来。这是宇宙间唯一的真理,佛
教说“业”和“报”就是这个真理。
这时,远在北京的徐志摩突然收到了林徽因的信,那是一封很短的便函,信中说,
她极盼收到他的信。她不要求说别的,只是要他报一个平安。
徐志摩心中冷却了的火焰,又被那张短笺重新点燃了。他觉得写信太慢了,便急匆
匆赶到邮局,发了一个急电给林徽因。
从邮局回到石虎胡同,他的脸上放着兴奋的光。红鼻子老蹇拉住他喝酒,喝到半酣
,他猛然想起什么,放下酒杯,再次跑到邮局。当他把拟好的电稿交给营业室的老头时
,老人看了看笑了:“你刚才不是拍过这样一封电报了吗?”
徐志摩歉意地笑笑。他想起刚才确实已经把电报发去了。
徐志摩回到寓所,再也抑制不住这心情的亢奋,他要立刻给林徽因写信,铺开纸笔
,信没写成,一首诗却满篇云霞地落在纸上。
啊,果然有今天,就不算如愿,
她这“我求你”也够可怜!
“我求你”,她信上说,“我的朋友,
给我一个快电,单说你平安,
多少也叫我心宽。”叫她心宽!
扯来她忘不了的还是我——我
虽则她的傲气从不肯认服;
害得我多苦,这几年叫痛苦
带住了我,像磨面似的尽磨!
还不快发电去,傻子,说太显——
或许不便,但也不妨占一点
颜色,叫她明白我不曾改变,
咳何止,这炉火更旺似从前!
我已经靠在发电处的窗前,
震震的手写来震震的情电,
递给收电的那位先生,问这
该多少钱,但他看了看电文,
又看我一眼,迟疑地说:“先生
您没重打吧?方才半点钟前,
有一位年青的先生也来发电,
那地址,那人名,全跟这一样,
还有那电文,我记得对,我想,
也是这……先生,你明白,反正
意思相似,就这签名不一样!”——
“呒!是吗?噢,可不是,我真是昏!
发了又重发;拿回吧!劳驾,先生。”——
写完最后一行,徐志摩已经不能自已,他热泪滂沱。第二天早晨,红鼻子老蹇推开
他的房门,发现他合衣醉倒在书桌旁边。
当这首诗寄到绮色佳的时候,林徽因已躺在医院里的病床上了。她一连几天发着高
烧,烧得厉害时,她经常出现幻觉。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躺在一条阴冷的山谷里,周围
没有花朵,没有草木,没有流水,只有夜像一只怪兽,在她的头顶上张着血盆大口。一
会儿又仿佛躺在大海的波浪里,海水一碧万顷,鱼儿在天空中游着,鸟儿在水面下飞,
波浪摇动着她的身体,越来越剧烈,直到把她摇得头晕目眩。她不敢睁开眼睛,感到那
太阳在离她眼睛很近的地方。
当她睁开眼睛时,早晨的太阳如同新鲜的牛奶洒在窗的帷幔上。
床头有一束鲜艳的颜色,那是一束从山野里采来的鲜花,花瓣上还闪着清亮的露水
。
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她听到梁思成如释重负的声音:“烧总算退了一点儿
,谢天谢地。”
林徽因把头转向梁思成,她看到了他疲惫不堪的笑容,他的眼里布满了血丝,面色
铁青。
吃了点东西以后,她觉得精神稍稍好了一些。梁思成扶她靠在床头坐下,从衣兜里
掏出一封电报给她,电文是:
母病危重,速归。
1922年,思成的母亲在马尼拉做了癌切除手术,当时姐夫周希哲任菲律宾使馆总领
事,大姐一家住在那里,夏天父亲梁启超派梁思成到马尼拉把母亲接回天津。林徽因知
道,梁思成母亲的病已到晚期,她焦急地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起程?”
梁思成摇摇头:“我已经往家里拍了电报,不回去了。”
梁思成每天早晨采一束带露的鲜花,骑上摩托车,准时赶到医院。
每天的一束鲜花,让她看到了生命不断变化着的色彩。一连许多天,她整个的心腌
渍在这浓得化不开的颜色里。
当他们结束了康奈尔大学暑期课程,准备同往宾夕法尼亚大学时,绮色佳满山的枫
叶,正擎起一树树激情的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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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失恋的时候,而每一次我失恋,我都会去跑步,
因为跑步可以将你身体里的水分蒸发掉,而让我不那么容易流
泪,我怎么可以流泪呢?在阿May心里,我可是个很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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