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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nter (城市猎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再版后记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Jan 30 14:22:09 2000), 转信
风流才女——石评梅传 作者:柯兴
再版后记
1986年初,我在这部书的初版“后记”中,曾经写过这样
的话:“我写石评梅传是歌颂评梅,同时也倾注了对我儿时那位
乡村女教师的深深的爱。”
著名文学评论家张韧在一篇评论文章里,对上面这句话,有
过极深刻的论述。——
1962年,当柯兴作为一位大学中文系的风华正茂
的青年学生,第一次来到首都拜谒高石荒冢的时候,虽
然对高石生平业绩因“一无所知”而一时无法落笔,但
是他对君宇的“我是宝剑、我是火花”的浩然之气的
景仰,对古亭梅魂的缅怀与追思,这应该说是作者二
十年后写此书的情启灵动的最初之因。还有一个动因
也是不能忽视的。即作者说:“我写石评梅传是歌颂评
梅,同时也倾注了对我。儿时那位乡村女教师的深深的
爱。”这是他在小说《后记》里所写的,看来似自我抒
情的闲笔,其实它是作者无意之中道出了写《风流才
女——石评梅传》另一个重要因素。福楼拜说“包法
利夫人就是我”;郭沫若说“蔡文姬就是我”。其实包
法利夫人和蔡文姬,不过是他们笔下的小说和戏剧里
的主人公,她们的经历和作家本人并没有多少共同点。
郭沫若与福楼拜所以这样说,主要是因为他们和自己
创作的人物心灵息息相通,倾注了他们浓烈的感情。柯
兴并没有说“石评梅就是我”,然而,评梅的形象无疑
是灌注了作者对那位温柔善良的、曾“给了我爱,给
了我温暖”的童年时代女教师的情丝。
从对小学启蒙女教师的怀念之情,大学时代因观
瞻高石之墓而激发的敬慕之情,直到读了评梅作品集
和邓颖超同志的题语,如果没有这一条数十年积累的
挚爱的情感线,我想,柯兴也许不会写《风流才女——
石评梅传》的;即使写了,也不会是一部盈灌着激情、
柔情和诗情的成功之作的。
1987年、1991年,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两次连播这部长篇传
记文学的时候,连初版“后记”也一块播放了。于是引来了不
少听众及读者,在来信中询问“乡村女教师”的情况;他们问
我为什么对她有那么深挚的感情,以及她后来的情况怎样了。
一
真的,每当提起“教师:这个词儿,我的心中总会油然而
生敬意。在我的—生中,从小学到中学到大学,教过我的老师
许多许多。但是,给我印象最深的,还就是“那位乡村女教
师”了。
1945年8月15日日冠投降,这年的8月22日,苏联红军
进驻了我的家乡旅大地区(即旅顺大连也包括金州)。新旧交替,
百废待兴,百业待举,社会一时顾不上我们这些郊区农村的孩
子。
我们村,是金州城郊的八里庄,大约是离县城八里地的意
思吧。村东是大和尚山,那时,山高林密,野兽出没;西边是
渤海湾,海阔天高,渔帆点点。我的家乡,要山有山要水有水,
可爱极了。可惜,就是没有学校,没有教师。
有一天,我额娘告诉我,说村里来了个女教师,是大连师
专毕业的,看模样挺俊俏,就是岁数小,左不过十八九,哪就
能管得了孩子?她自己才是个孩子嘛!
我在深山老林里砍柴,直到十一岁进学校,——我们这些
野惯了的孩子都给笼进了八里小学——一家土改时被赶走了的
地主大院。
学校虽有了不少教师,教我的,还是我额娘说过的那位女
教师。她长得挺好看,很文静,很和蔼,总是笑眯眯的,从来
不吼我们、呵斥我们,我们都很喜欢她。你就是上课玩东西说
话,她也只走过来摸摸你的头,冲你笑笑,摇摇头制止你,使
你感到温暖,感到柔情,感到爱。特别像我这样的小樵夫,从
小生活在深山老林的壮美粗犷里,生活在大海的雄壮与狂野之
中,经常受到饥饿与孤独的袭击,受到黑暗与野兽的恐惧的包
围。我强烈地感受到她的温柔她的爱,像一股股暖流滋润着我
稚嫩的心灵。
女教师的家住在县城里,离我们八里小学总有十几站远。丘
陵岗坡路,没有车,她每天步行。有时她来晚了,我们想她,就
成帮结伙去接她,一直接到北山苏联兵营的道边上。那是她的
必经之路。
有一回下大雪,我们全班大队人马去迎接她。路上,她和
我们一起打雪仗玩。她清脆纯洁的笑声洒满一路洁白的雪地,仿
佛是细碎的银块撒在大地上。太阳一照还放着光亮呢!有时,她
和我们一块去山里拣松仔,摘蘑菇,爬山比赛。我小时候极顽
皮,况且这座我砍了三年柴的大山,哪哪我不熟?我逞能,爬
到一棵很高很高的钻天杨上拆老鸹窝,吓得她胎煞白,声儿发
颤,仰着脸喊我叫我快下来,别摔着。待我下来时,她一下把
我搂到怀里,说:“妈呀,可吓死我了!”我听得见她的心蹦蹦
跳得厉害,白净的额角,丰胶的唇边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我不
知心疼老师,我只觉得很好玩。有时,她和我们去海边赶海,拾
海货,拣贝壳。她两手抓着裤管儿,裸露着两只白嫩的小腿趟
着海水,一个浪头打来,溅她一身一脸的水。她咯咯地笑着,笑
声甜美、柔嫩,纯洁得像是一串串珍珠撤在海滩上,撤在一望
无垠的大海上。
有一次,早晨,已经上课了。可她没来。我们去接她,一
直接到苏军兵营也没接到。我们正愣愣地朝城里的方向眺望,突
然,看见她披头散发,衣服撕破了,半裸着上身,嚎叫着从兵
营里跑了出来,仿佛是疯了一般。等我们几个回到学校,只见
所有的学生都站在院子里,鸦雀无声。只有女教师的哭泣声,阵
阵从教研室里传出来。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柔弱悲痛的低泣声,仿
佛是无数根钢针扎在我幼小的心上!
第二天,她没有来上课。从那以后,我没有再见到她。后
来听说,苏联红军在小北山上要枪毙两个犯纪律的士兵,正要
开枪的时候,她跑到山顶上,苦苦地哀求,才把那两个士兵从
枪口底下救了下来。
1957年整风的时候,听说她把这件事的经过谈了出来。接
着反右。她因为“美化自己”、“诬蔑苏联老大哥”、“破坏中苏
友谊”的罪,名受到批判。1958年,因为她后来执教的这座学校
所定右派名额不够数,便给她戴上了右派的帽子。那一年,我
考入东北人民大学中文系,离开了家乡;有一年暑假回家,听
我额娘说,那年第一个来到我们八里村办学的女教师投海了,身
后还扔下个小女孩。我躺在炕上叹息了半宿,流了不少泪。她
死的时候,也许才二十几岁吧?
多年以后,有一次,我回家乡采访,中间去了八里小学、县
教育局,还到过七里小学和八里小学的几位教师家里,还托了
好几位我中小学的同学,打听我那位乡村女教师离开八里小学
以后的情景,以及她现在何处。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四十
年了,人世沧桑,也难怪!
我怀着抑郁惆怅的心绪,只好去了海边,去了那个据说是
她投海自尽的地方。看天水一色,听海涛喧啸。我镇日徘徊在
海边,是寻觅她的足迹、笑语,她的泪痕、遗恨,还是她在人
世间的绝望?是悼念当年那位美好善良、然而命运悲惨的少女,
还是被扼杀的年轻的生命?不!我是从心底里在呼唤她,呼唤
我儿时启蒙老师远逝的英魂!
我弯腰拾起一个贝壳,仿佛就是当年她拾起过的那个,那
么洁白无瑕,在沙滩浅浅的海水里闪着耀眼的光亮。于是,她
甜甜的笑语,俊美的面容,又鲜活地浮现在我的眼前——那个
从大连师专毕业、家住金州南城外,带着对新生活的向往到山
村来办学的女教师,那个像姐姐又像母亲,给了我爱,给了我
温暖,使我苦涩的童年添上了许多欢悦色彩的温柔善良纯情可
爱的少女!
哦,我儿时的启蒙老师!
我望着她葬身的茫茫无边的大海,向着也许至今还游荡在
蔚蓝大海上的不死的师魂,深深地鞠了三个躬:老师,你柔弱
而伟大的灵魂,永远和你的学生同在!
二
我和所有的人一样,曾经有过幻想,有过梦。但,却不是
当作家的梦。
说来惭愧!我这个人开化晚,当过三年的小樵夫,已经十
多岁,才实现了我孩提时代的第一个梦,——终于上学念书了!
读初中的时候,看见有的同学拿着一本厚厚的、比教科书还大
的书,在课下阅读,我就纳闷儿,不知道那是什么书,偷偷地
窥视一眼,——是《红楼梦》!说真格儿的,我当时真不知“红
楼”为何物!不过,我曾梦想过当音乐家!
现在想来,可能因为我阿玛会吹箫的缘故。他的箫,吹得
动听动人。山村月夜,他的箫声常常吹得几里地以外都听得
到,——清彻透明,酣畅淋漓,醇美似秋天甘露;淡泊高远,婉
转幽深,清越如山间清泉。小时候,我常常披着我额娘的大襟
夹袄,拿着小板凳,到院子里,坐到我阿玛身边,望着冷月畔
不停地眨动眼晴的小星星,听他吹策。
在初中二年级,我诌得一首曲子,居然在一个铅印的小刊
物上发表了,我偷着乐了好几天,险些把我乐出屁来,于是我
的兴趣陡然大增。回到家,把书包往堂屋高桌上一扔,便拍案
击节,边敲高桌边哼哼,作起曲来了。敲得破高桌叮当山响,简
直是如痴如魔!如醉如狂!我绝对相信我将来能成为作曲家!可
谁知,下了夜班正在睡觉的二哥被我吵醒,他从炕上一跃而起,
把我臭骂一顿,声言如若再吵得他睡不着觉,上夜班打磕睡口
了工资,就不给我开饭,甚至声言不许我再念书!从此,我的
作曲的兴趣大减,我仅有的那点儿音乐“天才”,便湮没在那一
顿臭骂声中了。我有限的几个音乐细胞、彻底的破碎了!
我的音乐家的梦,也就从此破灭了!
我常常站在家乡的渤海之滨,望着茫茫的大海,惆怅、茫
然,不知将来干什么好。
到了高中,我又转了志向,梦想当个工程师。那是因为我
大哥是工程师。他二十几岁就有创造发明,1948年,二十五岁,
便荣获了旅大地区特等劳模的光荣称号。1952年他以工地主任
和工程设计师的身份,为他所在的工厂建造了四栋集体宿舍大
楼。1953年,他却被当着贪污受贿的“大老虎”打了几个月,不
许回家,不许睡觉,交代问题。这么大的工程怎么可能不贪污
受贿?但是查实的结果,他没食一砖一瓦,没受一分钱的贿赂!
可仅仅几个月,他便被折腾得脱了一层皮,变了相,待回到家
中嫂子险些认不出他来了!经过辽南大地震,经过四十年的风
雨春秋,而今,那四栋大楼,依旧岿然不动,无一裂纹!他对
机械、水暖、建筑什么的,也无所不通,简直就是一个无师自
通的天才!他小学没有毕业,人们说他隐瞒学历隐瞒历史,他
被迫填了假学历:日本早稻田大学毕业,人们这才颔首称是,信
假为真。后来,1955年“肃反”,“里通外国”的嫌疑,便是他
被送去“劳教”的原因之一。“文革”开始,他被遣返回乡。在
农村,他创办了乡镇机械加工企业,为生产队赢得了大量的经
济效益。于是队里的领导干部想方设法阻挠他平反,他如果平
反,人一走,那队里的经济损失可就太大了。
啧啧,多么仁慈的伯乐!
大哥四方奔走,八方呼吁,疲于奔命,直到1982年,才终
于得以彻底平反昭雪。然而,他已心力交瘁。四年后,死于癌
症。
呢,苍天,你断送了一个天才!
呜呼!我的一身鲠骨、两袖清风的兄长!
当时,大哥给送去“劳教”,我想:原来,当工程师比起当
音乐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从此,我便不敢再有当工程师的梦想
了!
高中毕业,报考志愿时我便转了志向,报考了中文系,一
心一意做着将来当作家的梦。但是,我命途多外,出了大学校
门,虽然混迹于文艺界,我却只在《北京文艺》(即今《北京文
学》)充当一名编辑,成天埋头于稿子之中。住在北京市文联的
集体宿舍里,一抬头便望得见窗外矗立在长安街北侧电报大楼
的钟楼,夜晚听得见钟楼的钟声。这样,一直干到“文革”开
始。
《北京文艺》因为发表吴哈的《海瑞罢官》而被《人民日
报》点名批判,说是“三家村”的分店,连编辑们也统统都给
赶出了北京市文联,扫地出门,清理阶级队伍,接受革命的大
批判。直到这时。我方才大彻大悟,大梦方醒!我决计今生再
也不当编辑!
有一年,北京市委把我调去搞京郊区县文化工作调查,干
了半年,搞了两个调查报告,虽然深得领导的赏识,但终觉非
我所愿,再四要求去搞创作。无奈那时作家们也都在农村下放
劳动,我便去了一个剧团帮助搞剧本,这是我和戏剧结下不解
之缘的开始。于是我离开了市委那座红毡铺地的大楼,到山东
鲁南地区深入生活。两年的时间里,四下鲁南,历时八个多月,
与老根据地的人民同吃同住同劳动。夜晚一铺炕上聊,白天一
张桌上喝玉米面粥。那粥稀得如同“洪湖水浪打浪”,不过我至
今不悔。我到过十多个县,查阅了上百万字的战史资料,访问
过百多人,写了一个以抗日战争为背景,描写收抄延安整风文
斗的剧本。
到了1974年,北京市剧院团创作人员召开创作会议。文化
局一位姓马的局领导找我个别谈话,动员我放弃这出戏,他说;
“在山东抗战的是115师,而115师的师长是林彪。从你主观上
肯定不想为林彪树碑立传,但假如客观上起到了这样的作用,你
倒没什么,我可就负不起这个责任了!”我说:在山东坚持抗战
的虽然是115师,115师的师长虽然是林彪,但是整个抗日战
争,林彪从未到过山东。他一直在苏联养病!山东的历史,是
山东人民创造的,山东的抗战史,是山东抗日军民创造的,与
林彪无关!然而,这位局领导,仍旧继续动员我放弃这出戏。言
语之中透着诚恳、真挚,坦率!我为他为下级着想的精神而深
深地感动了!我同意放弃这个我实在不愿放弃的剧本!可他太
诚恳了,他大使我感动了!
但是,十分钟以后,仅仅十分钟,在全市剧院团创作人员
大会上,还是这位马领导,却突然发难,慷慨激昂:有人,用
剧本“企图为林彪树碑立传”!“九。一三”以后,这是多大的
帽子啊!他简直要置作家于死地!会后,他责令剧团派人四处
调查这个剧本的历史背景。无疑。这是“十年动乱”时期文化
专制的丑剧。这出戏,当然只有流产了。整个这件事,真是滑
稽!如同一出滑稽戏!我却被打得好几年抬不起头来!
人闲着要生蛆。剧本不排便没事干。于是我发愤把这个剧
本改成小说。世人都是将小说改成剧本,我却不得不将剧本改
成小说。这就是后来全国一百多家电台相继播放的长篇小说
《使命与情网》。这部小说连续两版四次印刷,发行四十多万册,
四次向国外订户发运。
戏剧作者写小说。当时有一种说法,叫做“水土流失”。我
大约是较早被迫“流失”的一个吧?
我终于做成了一个梦!
但是,这却是一个苦涩的梦!一个孕育的是剧本、问世的
却是小说、变换了品种的奇特的梦!
1985年,我根据中国评剧院的剧院领导会议的决定,又写
了《石评梅》。剧本刚写出来,还没有审读,便又决定我与剧院
两位正副院长合作写一出改编的戏——《芙蓉镇》!而且我被告
知由我执笔。写戏要分配,与谁合作也要分配,有比这更滑稽
的吗?《石评梅》当然只有胎死腹中了!
1986年夏,为了排演《芙蓉镇》准备去湖南体验生活,我
提出不同意见,我对剧院领导说:目前全国上演《关蓉镇》的
有九家,就是说全国已有九台《芙蓉镇》了;而且年底谢晋导
演刘晓庆、姜文联合主演的电影《英蓉镇》就要公演;评剧院
的力量是无法和人家相比的,我们是不是就不要再搞了!
剧院领导很激动很严肃地说:我们就是要和刘晓庆对着干!
我真的有些愕然而且感到悲哀了!他们是不是有病?
于是由两位导演、两位搞音乐的、两位搞舞美的、一个编
剧组成的《芙蓉镇》剧组,七个人,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从
北京到湖南,从湘南到湘西,钱花了好几千,剧本改了好几稿,
最后还是下马了。后来听说,剧本不错,只因为在演员人选问
题上意见不统一才下马的。简直是轻率得不能再轻率了!拿着
伤害作家当儿戏!
剧本《石评梅》被压下去了,《芙蓉镇》也让你白费功!但
是所有的文学样式的路,不能全都给堵死吧?长篇传记文学
《风流才女——石评梅传》,孕育的虽然还是剧本,但是几经阵
痛以后却以传记文学的样式问世了!
《风流才女——石评梅传》尚在付印的过程中,《光明日
报》连载和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连播已经同步进行。尔后,几乎
所有的省台和省会市台都陆续播放了。北京日报(郊区版)、南
京《青春》丛刊、《青年文摘》等报刊也都进行了连载或选载。
这又是一个在孕育的过程中改变了品种的梦!当然,虽然
这个梦闪着美好的光彩,但是仍旧带着些苦涩!
不过,因为覆盖面大,影响广泛,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反
响。北京陶然亭公园的游客陡然增加、高石之墓的瞻仰者开始
络绎不绝。作者先后收到了上千封的读者和听众的来信,信中
说了许多鼓励的话。还有许多没有来过北京的读者听众在信中
表示,以后但凡能来北京,下了火车第一个要去的地方,就是
陶然亭公园,到那里去凭吊高石之墓!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有
比这,更感到令人欣慰的吗?
只是,对于还没有把电视剧《评梅女士》与长篇传记文学
《风流才女——石评梅传》弄明白是两位作者完全不同的两部作
品,便挥毫狂谈的人,我感到有点悲哀!这如同把才华绝代的
著名教授刘半农看成是“浅近”,误以为荷花淀便是大海的人一
样可悲。
柯兴
199l年教师节于京都梅园书斋
扫描校正:Luo Hui Ju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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