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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hunter (城市猎人),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第六十九回 开外衅失律丧师 缔和约偿款割地
发信站: 紫 丁 香 (Fri Feb  4 11:30:43 2000), 转信

清史演义
第六十九回 开外衅失律丧师 缔和约偿款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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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清廷拟简放江督,廷臣多推胡林翼,独肃顺奏称林翼未可轻动,不如任用曾国藩。
肃顺以骄恣闻,推重楚贤,是其特识。咸丰帝从肃顺言,遂命国藩任两江总督,督办江南军
务。国藩奉旨,即具奏道:
    目下安庆一军,已薄城下,为克复金陵张本,不可遽撤。臣奉恩命权制两江,驻扎南
岸,以固吴会之人心,而壮徽宁之声援。臣亟商官文、林翼,酌拨万人,先带起程,仍分遣
员弁回湘募勇,赶赴行营,以资分拨。至于粮糈军械,必以江西、湖南为根本,臣咨商两省
抚臣,竭两省之力,办江楚三省之防,布置渐定,然后可以言剿矣。是否有当?伏乞圣鉴!
    奏上,奉谕照所拟办理;并因胡林翼奏保左宗棠,特给四品京堂,襄办国藩军务。国藩
复与胡林翼会商,调鲍超部下六千人,及朱品隆、唐义训等所领三千人,渡江而南,驻扎徽
州祁门县。
    秀全闻曾国藩出驻皖南,料知东图江宁,遂封李秀成为忠王,带同古隆贤、赖裕新等,
率长毛数万,直入安徽。时左宗棠、鲍超各军,尚未到皖,李秀成已由广德州趋宁国府,守
将周天受战死,宁国被陷,徽州戒严,国藩即遣李元度接办徽防。元度甫至徽州,长毛酋侍
王李世贤,率大股长毛又至,元度不能支,退保开花。世贤破徽州府城,进逼祁门,国藩惶
急万分,幸亏鲍超率军到来,张运兰亦闻警驰援。于是遣鲍超出守洹亭,张运兰出守黟县,
正在难解难分之际,忽由北京递来八百里加紧排单,促国藩带兵勤王。突如其来,令人莫
测。小子只有一枝笔,不能双方并叙,只好把祁门军事,暂搁一歇,先将那北京紧急军情,
叙述一番。
    上回说的天津和约,须至次年互换,次年便是咸丰九年,各国舰队,驶赴天津,遵例换
约。适值僧格林沁,在大沽口经营防务,修筑炮台,丛植木桩,遥见洋舰飞驶前来,忙遣员
荡舟出口,往晤各国使臣,告以大沽设防,请改由北塘驶入。使臣多半听命,独英舰长卜鲁
士,系额尔金兄弟,抗不遵行,竟驶入大沽,把截住港口的铁链,用炮炸裂,卜鲁士坐船当
先,随后有英俄法小轮船十三艘,鱼贯而进,居然竖起红旗,要与中国开战。外人论力不论
理,可为一叹。僧王也传下军令,俟外人逼近炮台,方开炮轰击。卜鲁士竟将港内的铁锁木
桩,一概毁掉,进攻炮台。守兵开炮还击,把英舰轰沉数艘,余船亦中炮不能行动,只有一
艘逸去。英兵死了数百,炮台上面的武弁,亦伤亡数人。只美使华若翰遵约,改道行走,才
得换约。
    清廷狃于小胜,方私相庆贺,不料英人暗图报复,在广东修造船只,招募潮勇,再图入
犯。咸丰十年六月,英使额尔金,法使噶罗,复率舰队,北犯天津,僧格林沁料洋人必取道
大沽,或由北塘袭入大沽后路,遂派重兵守住大沽南岸,一面在北塘密埋地雷。英将额尔金
狡猾异常,先将各船在口外游弋,一步儿不敢放入,暗中却派遣汉奸,入口侦探。岸上守
兵,总道英舰未曾拢岸,没甚要紧,谁知里面的虚实,早已被汉奸窥去。英人用了舢舨小
船,乘夜入北塘口,挖去地雷,长驱而进。副都统德兴阿驻守北塘里面的新河,率兵拒战,
连吃败仗,英法联兵万八千人,追入内港。适潮水退出,舟被胶住,额尔金、噶罗颇惊慌起
来,连忙竖起白旗,佯称请款,僧格林沁还道他有意议和,不敢邀击。大误。谁知潮水一
涨,英法各舰,鼓棹直前,僧王尚不在意,等他傍岸登陆,方麾劲骑堵御,英法联兵,排成
一大队,各执精利火器,专俟清军过来,一声号令,众枪兢发,发无不中,清兵都从马上坠
下,霎时间三千铁骑,如墙齐陨,只剩七人逃回。僧格林沁始悔失策,然已不可救药了。
    英法联兵,遂自后面攻北岸炮台,提督乐善,忙上前迎敌,英兵连掷开花弹,飞入火药
库,訇然一声,好似天崩地裂,不但守台兵弁,向空飞去,连那炮台都坍陷一半。此时的乐
提台,也不知冲至何处,连尸首都不见了。僧格林沁尚兀守南炮台,朝旨飞促退还,僧王不
敢违旨,遂退军张家湾。遇着大学士瑞麟,统京旗兵九千出防,僧王道:“我守南岸炮台,
还好保护津门,不知上头听了何人,令我退守。我退一步,敌进一步,如何是好?”僧王之
言,亦未必由衷。瑞相道:“现在顺亲王端华,尚书肃顺,都主张抚议,所以上头召王爷退
守,且已令侍郎文俊,前粤海关监督恒祺,往天津议款去了。”正议论间,探报天津被陷,
僧格林沁顿足不已。这是自悔失计,并非怨及召还,看官莫被瞒过!忽又报文俊、恒祺,被
洋人拒回,朝旨已改派桂良前往。僧王道:“此时议和,恐怕没有这般容易。”
    随与瑞麟同驻通州,静待后命。
    桂良抵津与英人开议抚事,英使额尔金,及参赞巴夏礼,提出要求条款:一是要增军
费,二是要天津通商,三是要各国公使,酌带洋兵数十名,入京换约。桂良以闻,咸丰帝严
旨拒绝,饬僧格林沁、瑞麟,严防外人内犯。京师亦饬令戒严。英使见和议不就,复从天津
派兵北上,扰及河西务,京城里面,一日数惊。端华、肃顺,想了一个避难的法儿,请咸丰
帝驾幸木兰。这语一传,廷臣大哗,十个人中到有六七个不赞成。咸丰帝踌躇未决,因召南
军入援。
    副都统胜保,时在河南,接旨最早,急会同贝子绵勋,调九旂禁兵万人,驰赴通州助
剿。且闻咸丰帝有北狩信息,上疏谏阻,力请咸丰帝坐镇京师,不可为一二奸佞所误。咸丰
帝优诏褒答。胜保正拟出师,英法兵已逼张家湾,胜保未曾与外人交战,还道外人没有能
耐,遂上马驰去,不意洋人一见面,就扑通扑通的枪声,放将过来。胜保起初倒也不怕,麾
军上前,往来督战。英法领队官,望见胜保戴着红顶子,穿着黄马褂,料知是督兵大帅,命
军士丛枪注击,胜保防不胜防,一粒弹子,飞到面前,适中右颊,胜保忍不住痛,颠落马
下。亏得亲军救起,上马逃走。主帅一逃,将士自然溃散。
    僧、瑞二营,不战先怯,也从通州退还北京,驻扎城外。
    咸丰帝闻报,一面遣怡亲王载垣,再赴通州议和,一面收拾行李,出驻圆明园。载垣驰
至通州,由桂良接着,议好照会,请英法两使入城议和。英法两使,答于次日相见。越日,
载垣、桂良等,在通州城内天岳庙,预备筵宴,恭候英法使臣。约至巳牌,始报英法使臣到
来。载垣等慌忙迎接,但见一排儿洋兵,护着两乘绿呢大轿,直入庙中。轿子歇下,跨出两
人,一个是法使噶罗,一个不是英国正使,乃是参赞巴夏礼。英使额尔金,真会摆架子。两
下相见毕,载垣便命开宴,两下分宾主坐定,酒至数巡,载垣方谈到和议。法使噶罗,倒还
和颜悦色,口中说是情愿修和,独巴夏礼攘袂起道:“今日的事情,须面见中国皇帝,方可
定约。”载垣、桂良两人,面面相觑,不能回答。巴夏礼又道:“我等远居欧洲,久欲观光
上国,现拟每国各带千人入京觐见。但两国礼节不同,此番请用军礼罢了。”舌剑唇枪,巴
夏礼真英国能臣。载垣沈吟半晌,想出了“请旨定夺”四字,回答巴夏礼。巴夏礼露出不悦
情状,宴毕,傲然径出。法使噶罗,总算还欢然道别。适值僧王带兵进来,探听和议消息,
载垣与他谈起巴复礼情形,僧王跃起道:“待我去拿住了他再说。”当即跳上马鞍,一鞭径
去。活写卤莽。桂良恐干和议,忙上马随了出来,行未数里,遥见僧王已将英法二使截住,
急加鞭赶到。僧王正把巴夏礼捆缚停当,并要去缚法使噶罗。桂良连忙遥手,向僧王道:
“法使恭顺,不可缚他。”僧王道:“桂中堂替他恳情,就饶他去罢!”噶罗才得脱身,由
桂良送了一程,道歉告别。
    英使额尔金,闻参赞被擒,不由的愤怒起来,便率洋兵长驱而北。警报递入圆明园,雪
片相似,端华、肃顺一班大臣,惊惶万状,唯怂恿咸丰帝北狩。于是咸丰帝命端华入宫,密
挈后妃等出幸。此时康慈王太后,早已去世,补笔不漏。只由皇后钮祜禄氏,皇贵妃那拉氏
以下,统随端华至圆明园,约有一百多人,皇长子载淳亦在其内。咸丰帝又令四春娘娘,也
收拾完备,于咸丰十年八月八日,启銮北狩,后妃以下,皆随驾同行。端华、肃顺及军机大
臣穆廕、匡源、杜翰等,一律扈跸。途次始传旨到京,命恭亲王弈䜣为全权大臣,留守京
师,僧格林沁、瑞麟、胜保各军,仍驻城外防剿。
    此时京内居民,闻皇帝出走,纷纷迁避。禁旅多奉调扈驾,剩下几个老弱残兵,也渐渐
逃散。连僧、瑞等麾下兵弁,亦都解体。偏这英法兵不肯罢手,扬旗鸣炮,直逼京城。恭王
忙召在京王大臣商议,王大臣主见不一,惟大学士周祖培,尚书陈孚恩等,仍拟主抚。恭王
没法,也只有讲和的计策。忽由桂良递入英照会,索交巴夏礼,恭王再与王大臣会商,许久
不决。恭王道:“巴夏礼于前日解到,我曾谓僧、怡二王,未免卤莽,现在不放不可,欲放
又不能,恰是为难得很。”恒祺此时在京,便禀恭王道:“巴夏礼不放,抚议断无成日。且
两国相争,不斩来使,本是我国古礼,现在不如放他回去,借他的口,去报英使额尔金,速
来换约。”恭王道:“照你说来,也是有理,就着你去办罢。”到此地步,实是为难,无怪
恭王多疑少决。恒祺去了半日,回报巴夏礼已放出城外,叫他去问抚议了。恭王稍稍放心。
又阅半日,突闻外面人声马嘶,闹成一片,接连是隆隆的炮声,拍拍的枪声,不绝于耳。正
欲派人出探,忽一内监踉跄奔入,报道:“不好了!洋兵攻入内城了。”恭王道:“僧王、
瑞相、胜副都统等,到哪里去了?”内监道:“这也不知底细。但闻城外各军,见了洋兵,
统已逃去,剩得僧王爷、瑞中堂、胜大人三个,赤手空拳,无可迎敌,只得由洋人入城
了。”恭王大惊失色,忽见恒祺又趋入道:“洋人纵火烧圆明园。”恭王顿足道:“怎么
好?”恒祺道:“现在只好向洋人说情,叫他不要纵火。”恭王道:“劳你前去一说便
是。”恒祺不敢违慢,跨着马驰到圆明园,园外统是洋兵守住,恒祺会说几句英语,说是前
来请和,洋兵始放他进去。一入园门,见祝融氏正在肆威,兰宫桂殿,凤阁龙楼,已被毁去
数座。恒祺向没火处走入,劈面正碰着巴夏礼同一个洋装的中国人,巴夏礼佯作不见,还与
那人指手画脚,导引放火。刁恶。恒祺忍着一股气,先与那洋装的中国人,搭讪起来,问他
姓名籍贯。他却大声道:“谁人不晓得我龚孝拱,还劳你来细问!”看官!你道龚孝拱是何
人?他是晚清文人龚定庵长子,他的学问,不亚乃父,旅居上海多年,各国语言文字,统知
一二,只性情怪僻得很,不屑与人谈话,巧遇了英人威妥玛,在上海开招贤馆,延为秘书,
月致千金。孝拱得了脩脯,便去孝敬歌妓,父母妻子,一概不管,只纳了一个妓女为妾,颇
称眷爱,时人叫他龚半伦,他亦以半伦自号。半伦的意义,说他生平不知五伦,只宠爱一个
小老婆,算作半伦。此人可杀。这次英人北犯,他恰跟了入京,烧圆明园,实是他唆使。巴
夏礼是外人,恃强逞威,尚不足怪,半伦何物,乃敢出此?恒祺见不是路,乃与巴夏礼扳
谈,巴夏礼才脱帽行礼。阎王好见,小鬼难当。恒祺便道:“现在我国与贵国议和,何故在
此纵火?”巴夏礼道:“你们中国人,专会放刁,今日议和,明日又议和,终究没有结果,
还要把我去监禁数日,你想天下有无此理?所以我在此纵火泄忿。”恒祺再向他谢罪,巴夏
礼道:“如中国果真心议和,限你三日开紫禁城,迎我入议。再我被执的时候,还有几个从
员,也被拿去,现应立刻放还,方可议和。”恒祺唯唯从命,但请他不再放火。巴夏礼也含
糊答应。恒祺忙回报恭王,恭王再命恒祺释放英俘,不想到了狱中,已有英人数名倒毙。恒
祺这一急,真急得手足冰冷,也不暇去问狱卒,转身就飞报恭王。恭王又呆得木偶一般,还
是恒祺想了一法,照会巴夏礼,说是待和议成后,一律释放。偏这巴夏礼耳朵很长,已探悉
英人监毙数名,索性大烧圆明园,把这一二百年的建筑,几千百间的殿阁,连那点缀的亭台
花木,摆设的器皿什物,烧了三日三夜,变成了一堆瓦砾场。只有珍奇古玩,由龚半伦带领
洋兵,搜取净尽。半伦得了百分之一,运到上海变卖,作为嫖费,嫖光吃光,发狂而死,这
是后话。
    且说巴夏礼既毁圆明园,复声言要攻紫禁城,恭王又召入恒祺,商量救急的法儿。恒祺
想了一会,方道:“法使噶罗,倒还和平,若去请他排解,或可转圜。”恭王闻言,又欲令
恒祺往会法使。恒祺道:“这个差使,还是请桂中堂去罢。桂中堂与法使有些投机,可以去
得。”于是恭王遂遣桂良去见法使,法使颇肯居间调停。这是礼送法使的好处。桂良先回,
随后法使的照会亦到,内说英使额尔金,索抚恤监毙英人银五十万两,须立即付过,方可莅
盟修好。恭王不得已,大加搜括,凑足五十万两银子,解至英营,并约于礼部衙门内恭候议
和。九月九日,与英使议约,免不得又要设宴。恭王太苦,遭此重阳。是日黎明,恭王弈
䜣,率同大学士贾桢,周祖培,尚书赵光,陈孚恩,侍郎潘曾莹,宋晋等,具了仪卫甲仗,
先至礼部衙门等候。好一歇,才见英使额尔金,参赞巴夏礼,乘舆而至。恭王率众官迎入,
行过了礼,分东西坐定。额尔金提议换约,除八年原议五十六条外,还要加添数条,赔偿兵
费,增开口岸,派驻领事。经恭王再四磋磨,通事往返传命,议定偿他兵费一千二百万两,
增辟天津为商港,各口许驻英国领事。总不外谨遵台命四字。双方允妥,彼此入席,酒酣兴
尽而散。翌日,复请法使噶罗,至礼部共商和议。法使算是有情,只索兵费六百万两。恭王
一口应承,也照英使例盛筵相待,迎送如仪。
    十一日与英使换约,恭王据实奏闻。咸丰帝已至热河,览奏未免叹息,但木已成舟,不
能再变,只好降旨允准。独俄使伊格那替业幅,圆滑得很,所得权利,比英法要加数倍,他
表面还非常和平,暗中却厚索利益。中俄通商,向止恰克图一处,咸丰三年,始行文中国,
假勘界为名,阴图占地,清政府征剿长毛,且来不及,还有何心对付外人,自然把此事搁
起。俄人竟自由行动,直入黑龙江,通过爱珲。黑龙江将军弈山,派员禁阻,俄人不听,乃
奏闻清廷。政府命弈山与他交涉,俄人索龙江北岸地,弈山竟唯唯从命,订了爱珲条约。后
来英法兴兵,俄使也率领舰队,随在后面,大沽一战,英法各舰,多遭损失,退还广东,独
俄使入京,于咸丰十年五月,另订专约十二条,大致是两国往来,平等相待,海口通商,照
英法例。还要派遣领事,随带兵船,这叫作天津专约。到了英法联军入京,硬要入城开议,
恭王胆小,不敢照允,俄使伊氏,趁这机会,入劝恭王叫他在礼部衙门会议,可以无患。原
来礼部衙门,与俄使馆相近,所以担任保护。恭王才放着胆,与英法使臣相见。和议成后,
俄使便来索酬,再订北京条约,举乌苏里河东岸地,统划归俄人。看官!你道这俄使乖不
乖?巧不巧?正是: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哀我中华,蹙国万里。
    外患稍平,有旨阻南军入援,于是太平天国气数将尽了。
    小子且停一歇笔,再叙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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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回专叙外交事情,为国耻上增一纪念,即为交涉上广一见闻。当时内乱方亟,外患复
来,为清廷计,万无可战之理。秉国诸公,早应审时度势,认定方针,天津之创,已昭覆
辙,彼来换约,只好以礼相迎,不宜再开战衅。虽劝令改道,名正言顺,英使不从,曲固在
英,然我果善为调停,则必不至有后此之结果。乃忽战忽和,忽和忽战,小胜即喜,小败即
怯,我之伎俩,早为所窥,犹且首鼠两端,茫无定见,至于京师陷没,海椗被焚,始俯首乞
盟,偿款不足,则益之,商埠不足,则增之,增之益之而又不足,则割地以畀之。谁秉国
政,辨不早辨耶?长沙尚在,当不至痛哭流涕长太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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