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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ckysea (飞鸿踏雪泥), 信区: Reading
标  题: 《门门门》之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02日08:53:40 星期一),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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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星期六的早晨金光四射。
    欧长风一大早就来到了何澜家楼下。等她去枫山。
    何澜依旧一副女侠装扮，背着个大包，雀跃而下，一看欧长风两手空空，娇
嗔地说：“想把人压死呀！”
    欧长风忙接过包挎在身上，吹着口哨，载着她踏风而行。
    何澜坐在车后座，抱着欧的腰，把脸紧贴着欧的后背。
车轮吻着马路欢快地跑着，通向枫山的青石小路一路弯弯。
旷野不再荒凉，
已长出香柏树林。
人们不再昏昧，
已睁开慧灵的眼睛，
……
心中燃着一团火，萌发一种爱，
不可阻挡就要燃烧起来！
……
何澜银铃顿挫的歌声，挂在路旁及山边的树上，惹得小鸟嫉妒不已，也操着婉啭
的歌喉抒情一曲，个别竟还追着他们边唱边舞，一试高低。
枫山到了，果然典雅如诗。
    高山耸立，层连叠嶂。石青涯幽，奇石林立。满山枫树叶红如血，连绵延伸，
一望无际。山上流泉飞瀑，淙淙潺潺，如鸣佩玉，珠落玉盘。
    何澜专备了绳子，欧长风一端系在腰间，另一端系着何澜。两人攀援而上，
中午时分，终于爬到了山顶，两人散了架似的瘫在草间花丛，遥望着既秀雅而壮
美的风景。
    上有青冥之蓝天，下有碧水之波澜，叶红似火，浩荡如虹。
    两人看呆了，长久都沉默不语。如醉如痴。
    午餐很简单，何澜拿出自备的午餐牛肉、火腿面包和饮料，以水为酒，竟也
喝出别有的滋味。
    下山容易多了，山的背间坡度很小，小树灌丛成片，不时有小兔，松鼠之类
的小动物在面前蹦走跳跃。惊得何澜喜滋滋地追，自然一个也追不到，却累得气
喘吁吁，大骂小东西太狡诈，竟没一只撞到手上。
    前边是条小溪，溪边花草丰美，两人顺溪而下，到了山下，竟汇入一条小河，
小河波光颍颍，清澈见底，河底细沙浅铺，水草随水招摇。
飘落进水的枫叶，如扁舟溯水而去，欧长风两人蹲在河边，用手拍打着流水，片
片枫叶从手边飘过，飘向远方，随手拾起一片，欧长风惊奇地发现上边有字，难
道又是“殷情寄红叶，与谁说相思”吗？仔细一看果然是首诗：
名士才情烈士胆，
秉义除污误尘寰。
醉生铜色风月里，
魂兮归来是枫山。
    去！谁这么无聊写这样的故弄玄虚的臭诗，欧长风随手扔进了水里，枫叶在
水里打了圈顺水而下。
河底竟有鱼，竟有好几条在水中成群游弋，全是五彩斑阑的小金鱼。这下可喜煞
了何澜，急急脱了鞋光着脚丫跳入水中，弯着腰，双手在水中伏在水里，瞄准一
只小鱼，从背后悄悄包剿，然后迅速出击，然而小鱼竟比兔子还要狡滑，摆着尾
巴轻盈地从她的手缝中划过。急得何澜直跺脚步，跺着跺着，却突然眼睛亮了起
来，又惊又喜地，痴呆在了水里，象被使了定身，好一阵才回过神，慢慢地猫着
腰，把一只纤手悄没声息地伸进水，在自己的脚下搜着什么。不刻，她忽然高兴
得跳了起来，手高举在空中，手指竟捏着尾红红的小金鱼，在做着无谓的挣扎。
欧长风忙从包中找来空盒 ，灌些水，何澜轻轻把它放了起来，小鱼一入水，又欢
活了起来。
    何澜双手捧着盒子，走着看着，看着笑着，然而走了半里路，她却突然扭头
跑了回来，等她回来，两手空空的。
    “小鱼呢！”欧长风不解地问。
    “放了，放回了河里了。”何澜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费了那么大劲捉的，怎么又放了？”
“河里才是她的家，那是有她爱的人，也有爱她的人！”
    两人绕到放车的地方，已近傍晚。
    一个小孩，白白嫩嫩，天真无邪，横骑在牛背上，随口唱着：
    ……
    圣灵来了，
    爱心充满怀。
    圣灵来了，
    圣灵来了！
……
    哪跑来小传道士！
    欧长风听了，对何澜一笑。
    “这小东西，吃得胖乎乎的，晚上睡觉用他当枕头，肯定很舒服。”
    “你变态！”
何澜笑着推搡一下欧长风。
    爬了一天的山，已是很疲惫，这时他看见交叉口缓慢拐来一辆空货车，嗬！
何不来个借“东风”。这就匆忙把绳拿出来系了挎包，另一端系着车把，狠劲一扔，
恰好扔到车兜里，挣了挣，挺紧随着汽车加速，欧长风的自行车成了最节能的摩
托车。
    顺顺当当跑了十余里，欧长风正自鸣得意，汽车突然90度转弯减速，自行车
突失了刹，惯性带着它依然高速奔跑。照着路边矮石栏冲了过去，两人一下子飞
进路旁的草丛里。牵绳断出。万幸！人竟没事，皮毛未损，可车子的前轮由圆形
却变成了月牙形。骑是不可能的，推也推不动。
两人拍打拍打身上的尘土，怅然地望着载包远去的货车。
    天渐黑了下来。
    欧长风很内疚地望着何澜，何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离市还有六、七十里地，周围一个村也没有。这偏远小地，这般时候，想坐
公共汽车简直是异想天开，两人相互依扶着在落日的余辉中走着，饥饿也开始慢
慢与他们亲热起来了。
    包没了自然没得饭吃。还是欧长风聪明，一看路旁的地里种的玉米已成熟，
一摸身上，打火机还在。
    天无绝人之路。
    他让何澜坐下，自己找来些干柴，偷来几捧玉米，也不剥皮，用湿木条一串，
在火上烤了起来。
    乡野的夜真静！只有噼噼啪啪的干柴在火中响着配合小虫的呢喃和小河的水
声。
    火光是金色的，照着两人的疲惫，显得很和蔼，象是安慰两个可爱孩子！
    何澜侧卧着，看着欧长风忙碌，面带微笑，金色的火映着她的脸，象美丽的
天使。
    一阵香香的玉米味，在夜空中飘散。
    欧长风拿出最大最熟的一个，剥去皮和缨絮，露出黄黄嫩嫩的玉米籽排得整
整齐齐，递给了何澜，何澜没有接，而是顺口轻抿了一口。
    果然，香嫩甘爽！
    两人贪婪地吃着，竟一气吃了十余个。
拍拍鼓鼓的小肚，跑到河边洗了手。
    “阿风，咱们不走吧，这里的夜多美呀！再说离家那么远，又这么累。”
    “真是对不起，都是我害的，让你受苦受累了。”
    “没有呀，我很开心呀！真的，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
    “还是走吧，你家人会着急的！我背你走吧！”
    “这么远的路，走到家也天亮了，还不如明天搭便车回去呢！”
    欧长风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好吧，我去找些干柴和干草。
    不一会，欧长风竟抱了一大堆。
    把柴添加在火上，把干草铺在地上。
    何澜缓缓转过身，双手勾着欧的脖子侧卧在他的怀里，仰望着满天的星斗，
“多美的夜啊！”
    秋风轻送，微凉微凉。
    欧长风脱下上衣，轻轻盖在何澜的身上。
欧长风放眼望去那深深夜幕成亮色。生命如斯呀！他想起Debby Boone   的You
light up my life 感觉这首歌好像就专为他此时次景次情所写，不由动情轻唱起来：
So many nights I\'d sit by my window waiting for some one to sing me this so
ng. So
many dreams .I Recpt inside me, done in the dark, but will you\'re come alon
g.
And you light up my life, you give me hope to carry on, you light up my days
 and fill
my nights with song……
何澜迎上湿润的双眸，长长的睫毛在柔光中波动，合上欧长风共唱：
It can\'t be wrong, when it feels so right, cause you, you light up my life…
…
    火光中的长发金光闪闪，姣美的面容静怡恬雅，明澈的眼睛透着脉脉深情。
    她仰着脸，把芳香的唇贴在欧长风的眼睛上，脸颊上，轻轻地吻着。
    “阿风，我们能永远在一起吗？”
    “会的，我们会的！”
    “如果天天这样和你在一起，十年，仅仅十年，我就满足了，十年后，让我
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别傻了，什么时候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即使将来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
们的心还会永远在一起！只要有你的爱，我就无所畏惧！”
    “阿风，——”何澜流着泪，把唇盖在欧长风的唇上，欧长风血沸腾了，紧
紧抱着何澜狂吻了起来。
何澜的双手在欧长风身上游弋。欧长风的双手抚过何澜身体每一个地方，把彼此
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去，只剩下两个美丽的裸体，在舞蹈。
    火光在闪跃！
    一切都是金色的！
    这是灵与肉的碰撞结合、升华。
    诗在跳舞，舞着生命的魂！
大地披上红绸飘动，那是圣洁的初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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