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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ckysea (飞鸿踏雪泥), 信区: Reading
标  题: 《门门门》之十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02日09:10:26 星期一),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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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长风，忙啥呢？”
   欧长风正在办公桌上看报，突然一只手拍了一下他的右肩，惊了他一跳，扭过
头一看是南可。
“什么事，一惊一乍的。”
“说出来准高兴得你跳起来，请弟兄撮一顿吧！”
“卖什么关子！”
“怎么叫卖关子？”南可左右窥视一下俯在欧耳边说：“你升啦！”
“骂谁呢？你才生了呢”
“小声点，臭小子！”南可轻拽一下欧长风，压着嗓子附耳说道“你要提拔为记者
部副主任了，社委会通过了。”
“走，到外面去。”欧长风看南可一脸的严肃，忙把南可拉到室外。“到底咋回事，
你说清楚。”
“你要提为副主任了，社里已讨论过了！”南可拍着欧长风的肩膀满脸的成就感。
“你从哪儿探来的。”
“我听小乔说的，前几天社里开会定的。”
“还有谁调整了？”
“邢主任被任命为主抓采编业务的副社长了。”
“他妈的，这小子倒是官运亭通，管他娘个工球！”
“请客不请客？”
“请！弟兄们随便挑地方！国际饭店！都喊上，能喊的都喊上。”
  一听说欧长风提升，各路人马风风火火地就到齐了。欧长风同马建业、宋明、
王强、赵瑜一一握手。
“弟兄们，这事还没宣布，不宜声张，做人一定要低调！出发！”
   三辆车同行竞发，直奔主题——国际饭店。
傍晚的国际饭店灯火辉煌，几个妖冶的夜莺已花枝招展地游荡在饭店门口附近向
身着阔绰的食客们抛撒媚眼了。
“这几位肯定是劳模，一般她们九点以后才出洞的，这几位这么早就主动加班，
可以发五一奖章什么的！”马建业色迷迷在车上盯着这些流莺不无艳慕。
“应该是三八红旗手！”宋明接过话茬。
“没准能当选个什么代表，什么委员的。”南可笑得前倾后合。
三人泊好车，又喜笑着离开停车场。
                      老汉我本叫农家穷，家住周口周家营
                      居家只有人一口，四处去干小营生。
                      前响挑担收破烂，后卖瓜打烧饼
                       夜晚闲来无事干，顶着月亮补补钉……
    停车场外边，一个衣着破烂的老头手里端着破碗，碗里放着几枚硬币来回有
节奏地颤簸，口里随硬币的撞击声哼着小曲。
                 “谁知人穷运偏消，挑担偏见顶头风”
                   洗衣直碰过阴雨，补衣光见大窟窿
                   有心开门躲一躲，谁知步步不离穷
                   跑得慢了穷撵上，跑得快了赶上穷
                   不紧不慢走几步，一跤绊进穷字坑
                   脚蹬一个穷蝎子，手按一个穷马峰……
      欧长风停下来细听了一下，还真有那点味。
          “…人生就像杂烩汤，贫贱富贵一锅装
              等闲是非莫在心，遇事咱先笑一场。
“老头，能来点荤的吗？”马建业一副不恭。
“能，能，咋不能勒！”老头一脸谦卑。
                 “打是亲，骂是爱”
                  不打不骂热不来
                  要打你就打俺胸口
                  我顺势抓住你的手
                  接着把你拉进怀
                  就势就往床上歪……
“好，有意思！”欧长风在身上摸出张10元钞票扔给老头，领着众人进了饭店。
几人选好间临街的包间，又选了几个妖艳的陪酒小姐。点好菜、斟酒，欧长风端
起一杯站了起来：“各位兄弟，自相识以来，同甘共苦，患难与共，我这一生能有
诸位兄弟做朋友，足矣。不管我欧以后何等荣光，在座的兄弟都永远是手足兄弟！
来，干了它！”
“恭贺欧老弟荣升！兄弟们永远风雨同舟！”
马建业等人也都站了起来，激动得一饮而尽。
“今天，兄弟请客，弟兄们放开来玩！今朝有酒今朝醉，及时行乐呀！”欧长风一
把揽过身边的小姐，再一次一饮而尽。
南可等也都左拥右抱，喝了个下底朝天。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建业，来个节目！”欧长风右手抱着小姐，
左手把头发向后一摈。
“节目？来个段子？”马建业征求大家的意见。
“这不是现成的嘛！让那老头来几段，原汁原味的乡土。”南可回头隔窗俯视，指
着窗外那个乞讨老头说。
“好主意！”王强、赵喻一致同意。
“谁去喊？”
“让服务先生。”
“喊服务生。”
临门的跟台小姐应声而出，片刻进来一住身着红色制服的服务生
“先生，有什么吩咐？”
“去把门口的那个讨饭老头喊来。”南可大声说。
服务生靠近窗边看了看为难地说：“很抱歉先生，衣冠不整我们是禁止入内的，我
这样做，我们经理会炒我的鱿鱼的。
“我去，我就不信这个邪！”马建业推开人群夺门而出。
少时，马建业带着老头进了房，“妈的，谁不让进？翻翻他的家谱，才不要饭几年
了！”
老头颤颤惊惊，左右上下不停慌恐地打量着房间的豪华装饰又不停地偷窥衣着暴
露浓妆艳抹举止轻挑的小姐们。
“老师傅，来抽支烟！你的小曲不错，给大家来一个助助兴”欧长风一看老头神
情，扔过去一支“红塔山”安慰道。
老头忙上前双手接住抛过来的烟，“中，中，可中啊！想听啥呢？”
“窝底里刨红薯，挑你熟的来。”南可抿了口酒把身向一靠，翘起了腿。
“那我先来一个，爷们有意见再换。”老头用唾液润了润喉扯开了喉。
人在外，心在家
家里有盆牲丹花
有心回家把花看
可惜掌柜不准假
人在地，心在床
床人躺个小姣娘
姑娘揣着俩白馍
盼俺回家亲口尝
“好！老先生，来，喝杯饮料。”欧长风拿起一厅“杏仁露”抛了过去。
老头双手抱住后上下打量，却不知怎么打开，马建业站来正要帮他打开，老头忙
装进了衣袋“回去喝，回去喝！”
“来一个带色的。”王强朝身边的小姐脸上吐了一串烟圈。
“中，换一个！”老头巴咂巴咂嘴又唱了起来：
      姐道我郎呀，尔若半夜来，没要捉个后门敲。假做子黄鼠狼偷鸡引得角角
哩叫，好教我穿了单裙出来赶野猫。
“好，我续一个。”马建业把椅上向后一推，斜垮其上
 “好，绝了，兄弟我来一个！”欧长风把酒一口吞下红光满面，他拍了拍胸口，
拉了拉领带，张口就唱。
     姐在园中采莲苔，大胆的书生，撩进砖来，（哎哟）撩进砖过来，你要莲苔
奴房里有，你要风流，要风流晚上来，你家墙高门又大，铁打门闩，叫我怎进来，
（哎哟）叫我怎进来？我家墙外有一棵梧桐树，你手攀着梧桐，跳过粉墙来。（哎
哟）跳过粉墙来，你在园中装一声猫儿叫，奴在房中。情人房来，（哎哟）情人过
屋来。
青纱帐中掀起红绫被，鸳鸯枕上。情人赴阳台。
“好，长风，毕竟是长风。”众人鼓掌叫好。
   俏冤家俺的在窗外，一口儿咬住粉香腮，双手就解裤带。哥哥等一等，只怕有
人来。呆一会无人了：裤带人随你解。
老头也不示弱，接上就唱。
“好，真是要妻不要妾，妾不如鸡，鸡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绝了！”欧长风击
案叫好。
老头一看众从叫好，忙腼着脸乞求似的说：“各位爷们，我能否坐一下，站得腿都
发酸了，渴得喉咙冒烟。”
“坐，坐，来喝一杯先吃点饭！”欧长风让跟台小姐倒了杯酒夹了两只鸡翅递过去，
老头双手接过，一口将酒装进肚子，突然又吐出舌头嘘了半天。他错把干红当成
了饮料。
众人大笑不止，笑的当间，老头又把一支薰鸡翅塞进了嘴里，
郎君来到，姐把头摇，你在外边，贪恋姣娇，轻意不把奴来焦。咱二人鸾颠倒凤
大不过三五遭。贪恋别人把奴闪。想必是，那人能迷你的窍，俺的武艺不如她，
领来家中照着她学三五夜，学会等着你，当了房子卖了地，领着奴家把本劳。”
王强笑着笑也接上了。
老头强把口中食物咽下，用袖头抹了下嘴接着唱：
  第一摸到妹坑头，第二摸到两个白馒头，俺就顺着白馍往下摸……
“十八摸！哈，哈，我来个文的。”欧长风用手拍案大笑后没等老头唱完就接上了。
     进得门来把手捏，我是个秀才，你接不接？接了我，绵绣文章与你谈风月。
讲知心话，知痴知气冷又知热。要什么情书，立刻就写；要银钱，等包揽了词讼
将你谢，等我包揽着枪手把你谢。
     佳人听说抿嘴笑，风月中，谁人与你瞎胡闹？讲什么文章？论什么道学？奴
不是，御笔新点的提学道。奴不是，御笔字点的提学道。
“妈的，绝了！”马建业等人笑得东倒西歪。
    不脱衣，只褪裤，两根相凑，你一冲我一撞怎肯干休。惯哉的男子汉，久旷
的女            头，陈妈妈头带了他来，电精精地弄一手。
赵瑜一看众人为欧叫好，也来劲！接上去唱。
“赵瑜，我给你的唱词总结一下。”欧长风又是一饮而尽，接着吟道
初时半推来就，次后越弄越骚
             起初心花蜂采，后来是雨灌苗
“爽，今夜爽，弟兄们，干，一醉方休！”欧长风红着眼，踉跄着站起提起酒杯一
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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