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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uckysea (飞鸿踏雪泥), 信区: Reading
标 题: 《门门门》之二十五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7月02日09:19:54 星期一),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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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已是阴历二月,花城的春好像羞涩的姑娘迟迟还未露面,相反却又突然下起了糖
豆似的冰雹。春寒料峭却也峭过了头。这几天欧长风身体特别乏力,软绵绵的,
腰也酸得厉害。没什么任务就躲在空调吹得暖哄哄的办公室里,而其它记者干脆
就都龟缩在家里。却又打来电话说在外采访。欧长风不屑于这些“小儿科”把戏。
传达室送来一封周伟转寄过的安敏写的信,内容大意是说欧未经她同意就妄称她
小妹,一看就知是小女子的甜蜜抱怨,接着又写了一些欧离去后的异样的感受,
并讲自己长沉浸在初次相见的那种喜悦里的感受,自然是少女春心蠢动的感受,
对欧才华和学识的艳羡,并直言说欧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赖和依靠的人和最完美的
人等一些热恋少女常讲的一些傻话和蠢话,并正式书面同意认欧为哥哥。
欧长风拿出纸笔,信手由来。
安敏小妹:好!
下面给你讲个故事。
在远古荒蛮的孤岛上,住着一帮居民,他们就是原始的感觉,他们的名字叫“快
乐”“痛苦”“虚荣”……还有一个叫“爱情”。有一天,大海就要漫过孤岛,淹没
一切。居民于是争先恐后地逃走,只有“爱情”没有走,她要等待到最后的时候
才愿驾船离去,可是等海水漫过岛屿的时候,她的船也已淹没了,于是她就呼救,
最先经过是“虚荣”,但“虚荣”拒绝了她,因为她不愿“爱情”那湿漉漉的衣服
弄脏她华丽的小舟,接着经过的是“痛苦”、“痛苦”说她已习惯了孤独也拒绝了
她最后跑来是“快乐”,“快乐”一路离欢而去,根本就没注意到她的呼救,就在
“爱情”绝望的时候,有位白发要飘飘的耄耄老者把她拉上了船0,把她带上了
孤岛,她由于太激动竟忘记问老者姓的名了。时光荏苒,一过数年,一天她碰到
了“智慧”老人,问及此事,“智慧”老捋着胡须深沉地说“是时间老人救了你,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你的价值。”
自上次花城一别,不觉已是数月。其间你的形象常飞乎于我脑海,使我时时
难以忘怀。第一次相见,我就有种一见如故之感,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深深明白,
我这漂泊的孤舟要归航了,要进港了,要回家了。
不再漂荡,不再流浪,我需要一个家使被惫的自己得以安慰,使孤寂的心灵得以
慰籍。这是我许多年的梦想。
家,家,我的家园!我渴望已久的家园在哪里。生命之不易,我们理应允分享受,
我常常在做梦,梦中我和我的爱人相拥而卧在我们的庭院,静静地享受这明媚的
阳光,这多情的春雨和落叶飘坠的秋风。我们可以在庭院栽花养草,在池塘花人
施肥护理,你为小鸡小鸭喂食,我们连同这些小生命一同呼吸一同欢乐,一同幸
福。
那里是我们永远的生命和精神家园。
你愿意和我一同来建造呵护、照料这个家园吗,来,请接住我伸给你的双手,人
生的旅程让我们一路走好。
我常常做噩梦,梦见自己在一个黑咕隆咚的深宅大院亡命逃串,后面常追着
几个面目狰狞,形容模糊的几个人,手持利刃步步紧追,我没命地跑着,寻求逃
走的门,但我怎么也找不到,我急得哭了起来,哭喊着“门,门在哪?快给我开
扇门”哭着哭着就哭醒了,每次醒来都发现枕巾湿了一大片。
是啊,我为何总有着无路可走的感觉呢?
谁能给我打开一扇生命的门,灵魂的门,希望的门?
哥长风念你于孤寂的北京
中午也懒得回去了,给饭店打了个预约电话,要了份盒饭。吃过饭,看了会报纸,
便迷迷糊糊爬在桌上睡着了。朦朦胧胧,似似乎乎地自己像小虫似地从黄土里爬
了出来,变成了一只黑黑的,小小的蠕动的幼蚕,甜甜地吃着桑叶,发出欢快的
沙沙声,慢慢地长大,不长时间,自己就成了只白白嫩嫩,憨态可鞠的蚕。象其
它兄弟们一样,不停地吐着缕缕银丝,织着银色的茧。突然,一声石破天惊的巨
音振得自己的耳朵嗡嗡直响,自己的巢,被撕开了!自己扭动着身躯在荆棘的路
上爬着,身上划出一道道血痕,就这样爬着爬着,一直的爬着,终于有一天,身
上竟长出了一双黑翅,自己的身体竟也变得乌黑,成了一只黑蛾!一只扑火的黑
蛾。有一次,再扑火时,自己被燃烧了,烧成了灰烬,洒落在自己爬出来的黄土
里。
“噔噔……噔噔……”欧长风被一阵拍门声惊醒了,原来是一个梦!
“记者老师在吗?哦,有人。俺等了大半天,把门的人也不让我进,我还是趁
他去打饭才偷着进来的。法制报就在这儿哟!”
门开了,进来个老头,喋喋不休地絮叨着。
老头头发蓬乱,面容枯黄,皱纹纵横,纹里填满了泥垢。穿着个破烂的黑色棉袍,
腰中扎根破布条,脚穿着个旧棉鞋,前边磨出了个洞,露出满是厚茧和黑灰的脚
趾,大冬天他竟没穿袜子,身上挎着个旧军用绿书包。
老头一看欧长风,就地“扑通 ”双膝跑倒了,两行浊泪随着清水鼻涕一同滑了下
来。
“记者同志,您可给俺老百姓做主呀!冤死俺了!呜——”
当农民实在无法表达他们感激的心情时实在无助无耐时,“下跪”就成了他们
最好的内心表白。欧长风猛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他一样的苍老,一样的消瘦,
忙上前双手扶起老人。
“老师傅,千万不要这样,您这么大年岁了,有什么事慢慢说。”
“只要您给俺作主,跪死也愿意,天底下总该有个说理的地方啊!”老头在欧
的掺扶下站了起来,欧长风为他搬了个椅子,老头抹了把鼻涕接着说:“记者老师,
俺叫王则仕,俺的孩叫张志钢,是毒酒把他害了呀……”
“老师傅,你姓王,你的儿子咋姓张呢?”
“他不是我亲儿,但比我亲儿还亲呢,天天铺床叠被,端食端尿,他亲爹叫张
大海,也是俺枫县的,俺两家一个村……”
“张大海是个杀猪的?”
“是嘞!”
“你老伴是去年过世的?”欧长风猛然想起了一年前去枫山游玩时遇到的送葬
办丧的事。这事给自己的印象太深了,至今还记忆犹新。
“是嘞,您都知道?是不是也不敢管呀!”老头说着又哭了起来“难道就没人
敢碰他鲁大孬!”
“老师傅,张志钢咋死我根本不知道,你详细说说是咋回事。”
“他去年喝假酒死的,酒是镇里的鲁大孬从酒厂弄来的酒瓶和标签,自己勾兑
好灌里的,听说那厂是公安局的一个处长和酒厂销售处长跟鲁大孬合伙开的,勾
兑好后再拉到酒厂,一块卖出。”
“你有材料吗?”
“有,有!我啥都带来了。老头说着翻起了书包,从面边抓出一个塑料袋,里
面一卷厚厚的破纸,用结着厚茧的老手哆嗦在桌上捋了捋、压了压递给了欧长风。
欧长风接过一看,字写得歪歪扭扭的,满纸的错别字。费了老半天才看明白是怎
么回事。
张志钢家要建房,请了王柱子等几个同村的年轻人去镇里拉水泥,不料小四
轮刚到镇就坏了,到天黑还没修好,就推到了张结拜的朋友汤玉良家。晚上吃饭
自然由汤来管,酒不好让别人再提,于是张志钢去了鲁大孬家提了四瓶酒。
由于是为张办事,张和这个碰杯,和那个碰一杯、喝得酒最多。汤不会喝酒
就提前回堂屋睡了,张几人喝过后就躺在陪房睡了起来。第二天,汤玉良喊几人
吃饭,推开门一看险些吓死,几个在倒喘着气,而张的尸休早凉了。
汤赶快找人把残喘的几个送到医院,万幸还都活过来了。接着又去公安局报案。
公安局来了人又是拍照、又是验尸,最后却说是机械性死亡。也就是睡觉时搁死
的。老头和张的老婆不愿意就到技术监督局告,技术监督局化验后却说,酒是假
的,但不至于害死人命。老头又到省信访办告,省信办却转给了市信访办,市信
访办又转给了县信访办,到了县信访办就再没信了。这样老头一直跑着告状,跑
得家里值钱东西卖了个光。
“去年一年,我就在家住了三天,大年初一我还揣着凉馍蹲在俺县公安局和信
访办门口,一年光景这仨单位我转几百圈,可人家就是不理你!俺一进屋他们就
往外赶,俺给他们跪下,他们说要跪到大门口跪!呜——”老头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们县长现在是谁?”
“张县长!刚选的。老百姓都说是个清官,一上台就免了好几样农业税。”
“是张发财吗?”
“是嘞!”
“那你咋不去找他呢?”
“那俺都会进去县委大门?”
“我跟他是朋友,现在我给他打个电话,你就把情况给他说。”欧长风边说边
拔了张发财的手机。
“张县长吗?欧长风呀!恭喜你老兄!”
“哦,长风老弟。这几天一直忙也没给你通通话!真不得劲。啥时候过来,我
陪你吃吃饭、聊聊天!”
“老百姓都说你是个大清官呀!一上台就免了好几样税。”
“不说这,不谈工作。”
“我准备给你写篇文章呢!”
“这点成绩算啥,咋好意思宣传!”
“新官上任,不树形象能行。你准备一下材料。”
“中!你哥啥时候都听老弟的。”
“我这儿今天来个老人,是你们县的,他的孩子喝假酒喝死了,假酒是鲁河镇
的鲁大孬卖的,让他给你说吗!”欧长风说完把电话给了老头。
老头反拿着电话“喂喂”了几声,欧长风帮他颠倒了过来,老头连哭带求说
了起来。
好半天才说完,欧长风接过电话用手帕擦了擦话筒:“张县长,这是我一个朋友的
亲戚,麻烦你过问一下。”
老头一听,感激地“扑通”又跪在了地上。
“你放心吧,明天我给你答复。”
“你明天下午下班的时候还来法制报,我在大门口等你,那边怎么解决给你个
信”欧长风挂了电话,转身给老头说,又猛想起了什么“但记住,不要到我办公
室来。”
“中,可中!这咋谢你呢!天底下还是有好人呀!大好人呀!”
送走老头,欧长风又想起刚才的梦,怎么做了这么个荒诞的梦。欧长风百思
不解,明天找个高人圆一圆,顺便也让他治治病。枫山寺院的释延方丈上次没见
着。对,正好顺路。就找他了。
第二天,天突然明朗了起来,一扫近日的阴雳,阳光和煦而妩媚,这才是春
天的太阳!
9点的时候,张发财打来了电话说已经协调好了,酒厂拿5万元私了。
“好,就这么说了,我替朋友谢谢你了。”欧长风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
笑。
“客气什么呀!你要的材料我给你准备好了,我派人给你送去吧!”
“不用了,我今天准备到枫山寺院玩玩,顺路捎回来就行了。另外,那5万元
钱我今天一块捎回来吧,省得我的朋友跑了。”
“好,我现在就在办公室等你!”
欧长风一路口哨开车到了枫山县委。
敲了敲张发财的门,张很热情把他引到室内。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穿着皱
巴巴的西装,歪打着个领带,手指套着个金灿灿的大金戒指,一副土暴发户的形
象。张县长介绍说是酒厂的鲁厂长。
鲁大孬一听说是欧长风,伸出一双毛茸茸的大手紧紧地抓住欧的手狠劲地抖
了抖。咧着大嘴露着个大金牙高兴地说:“欧老师,吃罢了吧!”他还习惯把“你
好”说成是“吃罢了”。
欧长风也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作了回答。
“中午吃过饭,让鲁厂长带你去几个好玩的地方!”张发财笑着说。
欧长风很明白他所说的“好玩”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有事,何况他对这个
土厂长实在没好感。
“不了,不了,改天再说罢,我今天还有事!”
“唉,不吃饭哪能行!你哥能连顿饭也管不起吗?”
“不是。这期稿子都安排好,我要赶快把你这篇稿子赶出来,把其它稿子撤下
来,不然这期发不上,不知又要拖到啥时候了。”
一听这,张发财就不再强挽留了,但嘴上还是说:“都这么紧,真不能推了?!”
这时鲁大歪从包里掏出一个大纸包递给了欧长风说:“欧老师,这是5万块,
你点一下。”
“点什么呀,我替朋友谢你了!”欧长风看也不看地接过了包。与两人握手告
别。
到了市里欧长风自己找了饭店,随便点几个菜,吃了吃。把钱藏好后,开车
直奔枫山寺院。
欧长风是坐缆车上山的,爬不可能的,一是山太高,二是自己也没那个力气。
焚香叩首,莫顶礼拜,寺里的和尚说方丈云游去了,欧忙掏出记者证说想宣
传一下寺院,这样寺院的香火就更旺了。这时另一个小和尚忙说,大师云游回来,
接着热情引路,这才见到方丈。方丈清瘦不堪,胡子灰黄,丝毫没有心中所想的
那种鹤发童颜,银髯飘然的气派,不免有点失望。
方丈目光如炬盯了会欧却转身走了:“施主的梦不必讲了,老衲无力为你圆
梦。”
欧长风很不高兴,老头怎这般没礼貌。但转念一想,既来了还是问个明白好,
于是又跟了上去:“大师,您的话我还没听明白,烦劳您说个详细。我没说请您圆
梦呀!”
方丈停下了脚步,看也不看欧长风,微闭着眼,深沉吟了首诗,声音苍桑悲凉。
禅月空明看世尘,是我非我无须陈。
大善大恶终有果,论定千秋自有人。
冷笑人寰天行转,浩然长河古是今。
枫山轻扬烟缕缕,西行苦渡自浮沉。
吟完拂袖而去,把欧一个尴尬地扔在了一边。
有什么了不起。剃个光头就以为自己真是大师啦,球!靠你们去点拨世人,还要
科学干吗?还要医院干吗?玩什么深沉,装什么玄虚!欧长风越想越气,什么时
候受过这种礼遇!于是下了山,开车回了花城。
到报社的时候还不到4点,却发现老头和一个妇女已在社门口等了。欧长风从包
中抽出一捆,点了点正好1万元,揣在怀里,下了车,给老头摆手让他到报社门
口两边的一个胡同口,老头一见欧长风高兴得孩子似地跑了过去,那个妇女也赶
忙踮着脚儿跟着跑。
“你的情况不好办呢!”欧长风一脸的深沉,现在鲁大孬不承认他曾卖过酒给
张志钢。
“不是他卖的谁卖的?!”老头一听“鲁大孬”三个字眼里充满了仇恨。
“法律要的是证据。”欧长风无可耐何同情地叹了口气。
“汤玉良一家还有王柱子几人可以作证。”
“他们几个跟着去的吗?”
“这……”老头哑然。
“不过,我帮你们说了半天好话,人家看在我和张县长关系的份上才答应给1
万块钱,但人家说了,赔钱的事不能说出去,不然就等于说他们卖的酒的确是假
酒,以后人家的生意还咋做呢!你们同意吗?”
“中,中,只要给钱咋着都中。”妇女头点得鸡啄食似的。
老头哑然。
欧长风从怀里掏出那1万元钱递给了妇女,妇女双手抓住,腿一弯跪在了地上。
老头却一动未动,耸立得象铁塔一样坚毅。
他妈的,要都象这些天,这辈子也不白活了。瞅个机会,到社长家坐坐,提主任
的事该是宣布的时候了!上次那事过去两三年了,这两三年可是尽职尽责,没出
过乱子呀!也该再说说了,郑旭金这小子也黑着嘞,不给他送个一两万恐怕不行。
一两万就一两万,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还有其它新闻口的朋友也不能慢怠,这
都是财富。想到这儿,他又想起宋明,马建业几人,上次请他们帮忙,还没给他
们表示呢!今晚干脆请他们吃喝玩乐一通算了,即补了人情又加强了联络。今天
是个喜日子,该乐呵乐呵了。
想到这儿,欧长风给几人拔了电话,果然一听说吃喝不到半小时一个不少地到齐
了。
“弟兄们,今晚以玩为主,找个好地方唱唱歌!”欧长风冲满脸欲望的宋明儿人
说。
“好,唱唱歌是辅,打打炮为主吧,长时间不打,这炮筒都快生锈了!”马建
业马上提出了自己的真知灼见。
“哈,你这炮院的院长还能让炮口锈了!”宋明一听笑得喘不过来气。
“不,不不,我只是高炮学院的俗家弟子,你才是真正的科班出身呀!”马建
业推了一下宋明“当然赵瑜和王强已是研究生了。”
“不,你太小看王强老弟了,他是博士生导师!”赵瑜没有反驳马建业却和王
强开起了玩笑。
“别乱扯了,先说吃饭,再论学位。我看咱吃自助餐好了,吃完到“夜来红俱
乐部”去!”
“好!”几人异口同声,表现出了高度的团结。
“夜来红”的夜晚果然缠绵绯恻,近百名坐台小姐绕厅成孤形排开。个个姹紫
姻红,千娇百媚,不时相互挑逗,故意发出格格浪笑,招引客人瞩目。
一个面目清秀,淡妆轻抹,小嫩黄瓜似的小姐水灵灵地静静地坐着,与周遭
妖艳放荡的小姐们相比显得清纯如水,欧长风一眼就看上了。她静若处子的样子,
让她站起来,果然是弱柳扶风。欧长风仔细看了看,好象似曾相识。可又想不起
来,管它哪!天下之大,象的人多了,只要漂亮就行。
马建业挑了个丰乳肥臀的,宋明挑了个性感四射的,赵瑜挑了个见了男人象
面条似的,王强挑了个欲火中烧的。
欧长风让侍应生开了特大带有暗箱的包间。这种包间全花城只有这儿有。包
间至少有四十平米大小,前边是个小舞台,后面是若干个暗箱,暗箱的门是伸缩
型的,客人拉开时,舞台上的一切都可看到,拉上时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小世界。
包箱内设有长沙发,可坐可卧。
几人领着小姐鱼贯而入,各找了最适合的包箱。欧长风走上舞台,拿起麦克
风。
“弟兄们,小姐们,很高兴我们相聚这梦幻之夜。这柔和的灯光,是我们蠢蠢
的欲望。让我们动起来,跳起来,疯狂起来吧!古人云,性交有九大动作要领,叫什
么,那个,那个,对!龙飞、虎行、猿搏、蝉附、龟腾、凤翔、兔吮、鱼游,龙交,今天都
给我玩遍它!”欧长风把外衣向椅子上一扔,拉了拉衣袖
“让我们干起来!”马建业站起一拳击天。
“下面请我们的小姐们给大家献歌”欧长风刚说完,“性感四射”就站了起来
跑到前边,拿麦克风就唱“大姑娘美呀,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
边歌边夸张地扭着腰。
欧长风回到包间,一把搂过小姐。
“姓什么呀?”
“姓高”
“多大啦?”欧长风越来越喜欢年龄小的。
“17岁。”小姐怯生生的。
“坐台多长时间了?”看着她那娇羞的样子,欧长风恨不能一口把她吃了。
“性感四射”的刚唱完,“欲火中烧的”就跑了上去,拿起麦克风就唱:“爱我,
就给我……”边唱边摸自己的臀和乳,做着麦当娜式的动作。
欧长风看着浑身发烫。
“谁能跳脱衣舞,赏两吊钱!”欧长风大步走到舞台,从衣袋抽出一沓钱,数
也不数扔在了地上。
宋明、赵瑜等人惊恐看着欧长风,象看到外星人似的。
“性感四射的”和“欲火中烧的”犹豫了一下,开始脱了起来。
“面条似的”却抢先一步,窜到舞台时已脱得光溜溜的。
几人边脱边舞,象被剁断了尾巴的蛇。
欧长风的喉咙失了火,一把把小姐搂过,另一只手便撕她的内裤。
小姐吓得象被恶虎扑着的羔羊,全身瑟瑟发抖,“先生,我不要,我不要……
我是学生,……”
欧长风如疯狂的雄狮,哪容猎物的乞求和眼泪:“怎么,你不想干了吗,我马
上让你们老板把你赶走,我给你钱的!”
欧长风硬压了下去。
“啊——”女孩撕心裂肺地叫了一声。
包箱留下一滩红。
下了一楼,一摸兜里的记者证不见了,准是刚才动作时掉进了包箱,忙回身
上楼去找,那可是罪证!
一脚踹开门,那个小女孩还在包箱哭个不止,手里竟拿着个本本,正是欧长
风的记者证!
欧长风心里怕怕的。
“哭什么,哭什么,没给你钱吗?”
“你是欧叔叔——呜……呜……我是高秋叶!我刚才越看越象你,可怎么也想
不到就真的是你!呜……”女孩愈哭愈悲怯。
“什么?高——秋——叶,高——秋——叶——”她是自己曾经救助的高秋叶!
那个枫县青龙镇老饭店村上吊自杀的瓜匠的女儿!欧长风正嘟哝猛的想起来了。
“你不是正上着学吗?”
“我一上高中,就没人资助了,说是完成了义务教育,我只好趁着假期打工挣
学费,也没技术,经一个老乡介绍今天才来这儿,……呜……我不告你,你是好
人!呜……”
欧长风如吃了个蛆虫,在肚里蠕动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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