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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hall (司徒长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不死鸟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22日14:49:5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不死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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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柯敏
--浓酒
传说中有种不死鸟,在火焰中可以得到永生。我讲这个传说时,小冰自嘲的说:“
我就是不死鸟,死都死不了。”我回头看着他隐在报纸后面的表情,颇有受伤的感觉。
(一)
这个周六终于让我从五天里繁琐的工作解脱出来。我在这个城市一家十分有信誉的
广告公司工作,压力很大,但我很习惯,我喜欢超计划的办事,喜欢时间满得需要一天
25个小时,有时也被自己折腾得喘不过气,但我是那种喜欢在夹缝里求生存,并能游刃
有余的人。向小冰这样自炫时,他骂我自作孽,不可活。
小冰是湖北美院毕业的,画了四年油画,却转行从事机械。他将所有未成名但我认
为精典的作品弃放在暗楼上,他说艺术只能是大漠炊烟,美仑美奂但不现实,我表示赞
同是因为我无力让他实现他的画家梦。
小冰与我认识两年了,这两年来,他是我无法摆脱的影子,用最固执的爱情作为藉
口,将我一圈圈绑得结结实实。我常百般无聊的坐在他旁边,想象自己是条七彩的飞鱼
,能自由的从水面跃向天空,当然我还是愿意回到水里的,因为小冰就是那片广阔的海
洋。但他非要我做条离开水面就无法呼吸的水鳗。
我天性爱抗争,渴望生在某个被压迫的年代,我相信自己绝对会成为倡导者或起义
的领袖。偏偏在这个年代,我太自由,自由得无所事事,于是上天有成人之美,给我一
个使尽全力来束缚我的小冰,我生活由此而变得多姿多彩。
中午12点,肚子开始咕咕的叫,小冰已经在厨房切黄瓜,再过1分钟,他便会说:“
结婚以后,你就要跟我一起下厨,再不能惯着你了。”
在他开口这千篇一律的话题前,我将枕头盖住了脑袋,象游泳时大口大口呼吸着棉
花的味道,我想起了昨晚和文伟在餐厅吃晚饭的情景,他深情的眼睛象春草一样撩拨我
燥动的心。
正在此时,手机刺耳的叫起来,我顺着声音用手摸索,将电话拖进了枕头里,文伟
的声音愉快的从那端传来,“下午去海洋公园?”“唔?!”我的声音在柔软的棉堆里
十分含糊。“你在什么地方?”“梦里!”文伟笑得十分开心,他似乎很喜欢我胡说八
道,“我在小竹苑等你,两点。”没等我拒绝,他便挂了。
我不喜欢海洋公园,对游动的鱼我没有欣赏的兴致,或许野兽猛禽更能鼓动我的兴
趣。除了小冰,没人知道我喜欢什么。
我攒着棉枕翻了个身,一仰脸,看到小冰站在我面前,他突然俯下身子在我颈项狠
狠的吻了一下,嗅到他突然而来的熟悉气息,心里一阵悸动。可他莫名其妙的什么也没
有说,就径自进了厨房。我没有什么表示,对于他所做的任何事,我都有心理准备,也
可能是太久的相处,感官有些迟钝。
在床上赖到开饭,我才起来梳洗,刷牙的时候,小冰照例过来吻我嘴边的泡沫,我
恶意的撞击他的脸,让他不能得逞,他将我的脑袋扳正,用嘴将泡沫弄得我满脸都是,
我推开他去洗脸,突然在左颈项上方看到一清晰触目的吻痕,十分红艳的唇印,象小冰
嘲弄时的表情,更象一束火焰,将我的干草般的愤怒的点着,迅速在体内窜升,我怒不
可遏的冲到客厅,喷着一嘴飞扬的泡沫屑子斥问他:“你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微笑不语。我不罢休的冲过去,挑衅的看着他,他盯着我的眼睛站起来
,我开始仰望他,没穿高跟鞋时,我矮他一个脑袋。他用手指轻柔的抹我嘴边雪白的牙
膏泡,明明心知肚明,偏柔声问:“什么什么意思?”我们僵持着,他的眼神深不可测
,我自觉理亏,绷紧的意志开始颓废,他将我拦腰抱进洗手间,对我说:“此时此刻你
应做清洁,我等你吃饭!”
于是整一个下午,我没有出门,对水族馆没有兴致,何况我还伤痕累累。小冰以为
他的目的达到了,得意洋洋的陪我玩“管三家”,他的脸上贴满白条,有风进来时,他
便象一面挂在城墙上破烂的战旗,迎风飞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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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忘的不仅是回忆,
还有曾经刻骨铭心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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