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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hall (司徒长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不死鸟3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22日15:03:04 星期四), 站内信件


  回公司的第一天,我穿着黑色有亮扣子的套裙坐在大班椅上,何秘书进来时,我低
头在玩弄亮扣子,听到她的声音,我坐正身子向她微笑,她说她提前一天将公司该整理
的文件都放在了我桌上,我才发现桌上有厚厚的文件,其中有一份年前策划部为一家食
品行业做的活动方案,我看过,很有新意,相信客户会采纳而且也会有显著效果。
  九点一过,拜年的电话络绎不绝,多半是客户与媒体电话,我接得头都快昏了,十
一点,小冰的电话打进来,他在电话里声间甜得发颤:“笛笛蜜糖。”然后爆发出大笑
,我还没能从严肃的办公状态中恢复出来,有好半天找不准脸上的表情,他恶作剧的问
:“嘿!贺总,晚上用不用我来接你?”“我在公司,别闹了。”他啪的挂了电话,声
音大得让我吓了一跳。
  我气恼他对我任此职务的不以为然,他说我在白领群坐个不大不小的位置,尚可鱼
目混珠,但众目睽睽下马上会表现出体力不支,狼狈下马。我知道是他无法接受我一跃
而上拉开与他的距离,他是典型的男权主义。
  晚上回家,他好象忘记早上的事,兴致勃勃的对我说俱乐部的事情快落实了,他很
开心,喝了不少酒,我扶他上床休息,他将我拖到他身上,闻着扑鼻的酒气,我都快熏
醉了。
  他突然很正经的说:“小笛,我们结婚吧?”我心里猛然一抖,惊疑的望着他,他
眼睛里弥漫着一层亮灼似水晶的物质,我点着他的鼻子:“酒后说话不算真。”他定定
的看着我,我期望他再次肯定刚才的话,可他突然笑起来,抱紧我,孩子气的说:“你
真了解我,喝醉了酒说的都是酒话。”我心沉沉的,他喃喃道:“都是醉话,醉醉的话
。”不一会他睡着了,我躺在他身边,呆呆的仰望天花板。
  结婚也不过是一纸承诺而矣,小冰应是最掘弃这种桌面公文的,以前我们是统一战
线,可现在我想我快俗气了,我已被渐渐感染,我想结婚,我想我是缺乏安全感了,可
恶,小冰为什么不想结婚?难道仅仅是因为钱吗?
  我的头大如牛,闭上眼翻来覆去,突然小冰沉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还不打
算睡吗?”我吃了一惊:“你没睡着?”他支起身子,点了一根烟,黑暗里他的脸模糊
不清,我们沉默着,我忽然有些恸动,坐起来抱紧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大力呼吸他
身上的气息。他拍着我的背,温柔的拍着,一声不吭。
  几天以来,我都在想那天晚上他的酒话,这让我心神不宁,可小冰和往常一样,自
然得让我觉得那天晚上是不是我喝醉了,所以记忆有些模糊。
  三月到四月期间,我的工作十分繁忙,见到小冰总在晚上,有时他睡着了,我不能
肯定他是否真的睡着,但他没有理过我。我的手机在夜半时分响起来,我便赤着脚到客
厅接听,有几次听到小冰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电话那端多半是男的,是客户,他们
的娱乐生活总在晚上九点后开始,而十点却是我的一天进入休息的时候,但我不得不打
起精神应付,小冰睡着的时候我出去应酬了几次,回来时总能闻到他身上隐约着的酒气
,他没有问过,我也无从解释,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没人总是能一帆风顺的干着自己想
干的事,总有些不想为而需为的。
  从我有结婚的念头开始,我觉得赚钱成了最大的目标,表面上扬点是我的,但我不
可能真的完全接受它,我为美美打理好扬点,仍然象任职一样拿我的薪水,如果能让公
司生意蒸蒸日上,年终分红总会可观的。
  小冰或许习惯了和我恋爱,他总说他适合做超标准的情人,这一点勿用置疑,但经
历种种分分合合,我唯一的愿望是想长久的将他留下来,我忙碌于工作,相信再努力一
年,我们可以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是奢华,只是舒适。我不想将我的想法告诉小冰,
他只对我所做的感兴趣,他说我的嘴里尽是甜言蜜语,言行总是大相径庭,我们的感情
似乎掺了一些杂质,譬如猜忌与不信任,对于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彼此
都怀着莫大的好奇心想了解对方,但谁都不愿去问,仿佛那是定时炸弹,不小心便会让
自己粉身碎骨。
  四月一日,我回家时只是晚上6点,小冰很意外我的早归,因为觉得很累,一直都躺
在床上,他叫我吃饭时我差点睡着了,他走进来,站在床边低头看我,俯身吻我的脸:
“是不是太累?”我攀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闭着眼叽叽哼哼,他拍着我
的腿,柔声说:“起来吃饭,待会早点休息。”我用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咬,他痒
痒的躲着,反过来挠我,我大笑起来,往床里躲,他做恶狼状扑上来按住我,深深的吻
下来,我的头晕感又来了,飘忽得不知去向。
  电话此时不知趣的拼命尖叫,他的脸沉下来,颓唐的放开我,电话是策划部的陈天
打来的,他说他请了食品公司的刘经理吃晚饭,因为有可能我们的单子会被其它公司抢
走,请我出面。我没有犹豫便答应了,挂了电话,小冰刚摔门而去,我追到客厅,他在
窗台前背对着我。
  桌上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我突然觉得很歉疚,但他应该理解我的工作本就有许多
突发的情况,我走过去搂住他的腰,他没动,只是坚决的口气说:“别出去,好吗?”
我安慰着:“这是工作,公司的事。”“非你不可吗?你不过是个女人,为什么非要你
出面?”他的火气开始大了,“因为我所处的位置有说服力。”我尽可能平静的解释,
他焦燥的一挥手:“别对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们有太久都没在一起了,这种相处的方式
只会令我们难以相互忍耐。”我急促的制止他说下去,我不想接下来情势演变恶劣。
  我提着包便去拉门,他冲过来将我推到门上,狠狠的说:“你只是为了公事吗?”
我有点受不了他的无理纠缠,奋力掀开他,他扯住我的手臂,一字一顿:“如果你要从
这里走,就别后悔。”我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要爆发:“我不去,除非放弃扬点,但这
是不可能的。”“那你要放弃我?”天,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象个孩子一样不明事理,“
你和扬点怎能相提并论?”他的脸刷的白了,他放开了我,呆呆的向后退了几步,我不
忍的说:“等我回来。”他没理我,我走出门时听到家里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倒底是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让我们象监视着敌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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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忘的不仅是回忆,
                           还有曾经刻骨铭心的你。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35.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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