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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cehall (司徒长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不死鸟3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2月22日15:03:46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我觉心里闷得发慌,在电脑上敲了许多无意义的字,何秘书进来时又为我端了一杯水,
我一饮而下,她突然犹疑的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张了张嘴,不解的问:“怎么
啦?”她腼腆的说:“我以为你身体不适,你不停的在喝水。”我茫然的看看茶杯,用
手指绕着茶杯边缘,何秘书说食品公司的策划活动取消了需不需要和策划部谈谈,我惊
问为什么取消了?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细声细气的说详细内容在报告里。
电话刺耳的叫起来,我条件反射的拿起话筒,何秘书轻悄的带上门。居然是高风,
我觉得很失望,高风似乎很尴尬,“贺笛,没想到你任了扬点的老板。”我不置可否,
他接着说:“小笛,我想我们能不能谈一下?”谈什么,我不知道和高风还要谈什么,
这些对我根本不重要,我用手撑着头,另只手拿着话筒转来转去,一会我冲着话筒说:
“就这样吧,我没时间。”便挂掉,我讨厌任何不是小冰打来的电话,它们在占线,占
住了小冰每个可能打过来的机会。
窗外的阳光辣辣的照进来,武汉的天气在四月里已开始热了,这个奇怪的城市从来
都不给人喘息的时间,冬天过了就是夏天,寒冷与酷热是这个城市的显著特征,连人都
沾染了天气的性格。我的心情和天气一样的焦灼,数天以来,无法缓解。
过几天就是我25岁的生日,美美和文伟都嚷着要庆祝,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
只期望小冰能出现,我会原谅曾发生的一切,无心的与有心的,只要他能低头,我愿意
重新开始。美美问我在乎是精神的背叛还是肉体上的背叛,我没有回答,这不是任何形
式的背叛,是他的心已经倦怠,有什么比心死更可怕?
我被阳光晒得全身燥热,呆呆的望着窗外飞翔的鸽子,时间便在我数鸽子的数量中
一点点流逝,五点过后,我仍留在办公室里,对于此时的我,无家可归,无所可托。我
想上网寻找一点乐趣,有一则心理测验题很古怪,我同猴子、老虎、大象、孔雀、狗一
同进入原始森林,会依次放弃谁,按顺序排列。我依次选择孔雀、猴子、老虎、狗、大
象,看题目答案,依次放弃的是爱人、子女、金钱、朋友、父母,这个题目莫名其妙,
难道我放弃的整个家庭?这真是好没趣。
有人敲门,六点了还有谁没走吗?推门而进的居然是高风,我十分意外的坐在电脑
后露出半张惊愕的脸,他含笑的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啊!可以。”我示意
他坐下来,突然的会面令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我瞪着眼看了他好一会,他穿得很整洁
,看上去象去赴宴。
有好阵子都没见到他了,有点纳闷,为什么曾经与你亲密相处过并让你轻泛嫁心的
人,事隔数月,会有种平淡如陌路的感觉?最近我一直生活在迷惑里,总有数不清无法
解答的回题,美美说我又在经历走向成熟的过程,她说这样不好,太多的历程会让人老
得很快,我争辨我脸上连皱纹都没有,她不示弱的指着我的眼睛你眼里有,我说放屁,
眼里要有皱纹我就快成仙了,但后来我还是担忧的看着镜子里的我眼里究竟有没有皱纹
。
高风说:“我想向你解释安莉的事。”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在他床上看到安莉的情景
,记不得那天我是怎么样的,但小冰床上的金薇却象铅球掷中我的头,痛得无所适从。
我是个倒霉的人,遇到的都是时时能邂逅艳遇的男人,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
高风急切的说:“小笛,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我笑着摇头,他问你不能够原谅
我吗?我说我从没有记恨过你,他瞟了一眼我的手,我敏感到他在注意那枚指环,最后
一次我把它扔在洗手间的台面上,他向我走过来,郑重的说如果你不记恨我为何取掉它
?我无可奈何的摇头,其实对高风根本无需太多解释,此时的他象个旋涡,我所说的任
何一句都会让我越陷越深。
他还在说我和安莉发生的时候真的是我最需要你的回来的时候。抵挡不了诱惑的男
人,烫着大卷发妆束时新的旧上海女人,那金薇呢,她是什么?妖媚的狐狸精妲已?小
冰不也是抵挡不住诱惑的男人吗?不管他找什么藉口,还是和那女人躺在了床上。我的
胃又开始痉挛,紧得收痛收痛的,我低下身子阻止他别说了快停下,高风一把揽住我,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呵!我哭了,这句话极深的震撼了
我,无论是谁说的,但却是我心心念念渴望听到的,所有的委屈一泄千里,不可收拾,
我放声的哭起来,在高风的怀里,恸动的象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高风紧紧的搂
着我,不停吻我的头发,我的伤心没完没了。
晚上我和高风去吃饭,他不停的看着我,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我曾熟悉的,我喝
了很多酒,断断续续中我听到他有段时间工作出了许多问题,安莉为他挡着追债的人,
安莉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安莉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等等等等。
我举着酒杯,笑容可掬的说祝你幸福,他将椅子拖过来,握着我让我们重新来过好
吗?重新来过?是啊让一切从头开始吧!
这个世界多么疯狂,每个人都在复述我要讲的,都表演着我的潜台词,一切就象精
心预谋的,真是滑稽!我笑得弯下了腰,酒洒了我一身,高风扶起我说你醉了。我没醉
,醉的是你们,你们都不清醒,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知道,你们都在走我的路,
为什么要这样。小笛小笛你真的醉了。我抑脸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滴到地板上。
我这副样子回家会骇到爸妈,只能去美美家里,高风一直将我送上楼,美美开门的
时候赶紧搂住我,我听到他客气的请高风离开,她会照顾我。我没有理他们,直冲到冼
手间,呼里哇拉的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酒精刺激了胃,十分疼痛。美美将毛巾抹着我的
脸,将我拖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头开始又晕又沉,象炸开了一样的疼,心跳得象擂鼓,
突突突突的。
美美问:“高风怎么跟你在一起?”我闭着眼睛不说话,“小冰还没来找你了?”
“别提他。”我暴跳起来,一阵浓浓的失重感让我跌回床上。“发什么神经?你应该主
动去找小冰,告诉他你们应该是相爱着的,别再和高风搅在一起了。”美美讨厌透顶,
她的嘴巴应该被针缝上千万针,“看在我不舒服的份上,你出去一会行吗?”我咬着牙
哀求她。“你忘了曾失去他的感受吗?小笛你为什么还学不会珍惜?”我吐了一口气,
一瞬不瞬的凝视她:“他说对我们之间的一切腻透了,哀莫大于心死,你该懂了吧!”
美美惊诧的看着我:“你还不明白他吗?让他这样轻易的溜掉,是你的风格吗?我真不
敢相信这会是你。”她扭头便走了。我呆呆的想着她的话,是啊,我还没有努力怎能放
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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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忘的不仅是回忆,
还有曾经刻骨铭心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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