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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剥金瓶梅
作者: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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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王六儿打情骂俏,韩道国大吃软饭01何二蛮子的老家在浙江杭州,他有个
哥哥叫何官儿,前几年北上清河做服装生意,一直十分红火,如今大小也算清河的一个
人物。通过何二蛮子介绍,西门庆认识了何官儿,二人扯起生意场上的事儿,竟谈得特
别投机,各自心中顿生感慨:英雄所见略同。
何官儿说:“西主席资本雄厚,实力超群,为何不投资做服装生意?”西门庆摇头
道:“隔行如隔山,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儿啊。”何官儿如此这般,将做服装生意
的几大窍门初略说了说,然后怂恿道:“凭西主席在清河的威望,想把服装生意做大,
如同囊中取物般容易,这方面本人倒有些经验,如蒙不弃,愿意当西主席的合作伙伴,
共同成立一家股份制公司。”西门庆想,发展才是硬道理,何官儿说得对哩,何不借东
风,扩大一下西门庆医药公司的规模?这么一想,西门庆兴奋不已,赶紧喊服务小姐倒
茶添瓜果,要把此话题往深处谈。
经过一个下午的协商,双方很快在许多方面达成了共识。第一件事是名称,何官儿
建议定为西门庆服装商场,理由简单且充足,“这个名响亮,谁不知道西门庆三个字?
好牌子就是效益。”第二件事是注册资金,何官儿出资70万元,西门庆出资30万元,双
方各占50%的股份。这个建议也是何官儿提出来的,起初,西门庆还有些想不通,自己
出资30%,却能占50%的股份,岂不是天上掉馅饼,拣了个大便宜?再仔细一想,何官儿
出资的那70万,大部分用积压的服装抵帐,也就是说掺有水分,何官儿实际上拿出来的
钱,也只有30万元左右。想是想通了,嘴上说的却是另一套:“我出资少,也占同样的
股份,这样老兄岂不是亏了?”何官人乐呵呵地说道:“不亏不亏,西门庆这三个字能
加盟进来,就是一笔巨大的无形资产,我何官儿占便宜了哩。”西门庆心想,此人貌视
忠实憨厚,实则精明过人,做生意一定是把好手。第三件事是公司人事安排,仍然由何
官儿建议,西门庆任董事长,何官儿任总经理,另设一个执行经理的职务,西门庆叫何
官儿推荐合适的人选,何官人搔了搔头皮,推荐了个叫韩道国的人。
协商很成功,西门庆十分满意,连连点头道:“万事俱全,只欠东风,剩下要做的
事情是——选个吉利日子开张。”当然,在开张之前,西门庆还需要做些实际考查。这
天,正巧应伯爵来了,西门庆便朝他说道:“应大记者,人人说你能耐大,我说个人,
你帮我打听打听。”应伯爵问:“什么人?”西门庆说:“此人姓韩,叫韩道国。”应
伯爵“扑哧”一笑,说:“是不是做服装生意的那个韩道国?”西门庆道:“正是他,
你倒说来我听听。”应伯爵坐下喝了口水,说道:“这个韩道国,是破落户韩光头的儿
子,前几年他爹做服装生意蚀了本,欠人家一屁股债,天天在外头躲藏。后来来了个浙
江服装商,叫何官儿,租借他家的房子做仓库,韩道国也跟着何官儿当伙计,听说他这
几年颇有收获。”西门庆“哦”了一声,叫应伯爵继续往下讲。应伯爵问:“庆哥怎么
对此人感兴趣?”西门庆道:“这个你别管,说说韩道国其他方面的情况吧。”应伯爵
接着说道:“韩道国能发点小财,与他的老婆不无关系。他老婆叫王六儿,是城南卖肉
的王屠的妹妹,模样长得不赖,最大的特点是性感,高高的乳房,修长的大腿,翘翘的
屁股,细细的腰肢,不知迷倒过多少英雄豪杰。韩道国有个弟弟,叫韩二捣鬼,是个专
事偷鸡摸狗的混混儿,前几年,不知怎么同嫂子王六儿勾搭上了,二人串通一起,在车
站附近设陷阱,专钩那些不省事的人,等王六儿同客人进了房间,正准备熄灯摸捏,韩
二捣鬼及时冲进去,逼着客人敲诈勒索。韩道国也知道他老婆同韩二捣鬼有奸情,可是
老婆能为他赚钱,韩道国也就睁只眼闭只眼,心安理得的当了王八。再后来,浙江服装
商何官儿租借他家房子做仓库,王六儿立马另攀高枝,傍上了何官儿,听说为争风吃醋
,韩二捣鬼还打得何官儿住了半个月医院,最有意思的是韩道国,竟和王六儿一道,去
医院看望何官儿。”西门庆听得有几分入迷,说道:“这个王六儿,被你说成一朵鲜花
,到时候见了,不会是一团豆腐渣吧?”应伯爵笑道:“不会不会,我见过的,心里想
要上她哩,只是她巴结的是有钱人,对文化人不太放在眼里,这个民族,缺少文化的地
位,忧患啊!”西门庆道:“听你这一说,我倒也想见识见识。”应伯爵道:“有机会
的,像庆哥这种风流倜傥的大款,王六儿最喜欢巴结。”02机会自然是有的,就看你准
备好了没有。没准备好,机会来了你也抓不住,准备好了,没有机会也会去创造机会。
西门庆说,这就叫生活的辩证法。
话说韩二捣鬼,见嫂嫂王六儿冷落自己,心中愤愤不平,有天下午,多喝了几杯酒
,寻岔子闹事儿,先跑到韩道国家,纠缠嫂嫂王六儿,被王六儿劈头一顿骂:“你也不
撒泡尿照照自己,快奔三十岁的人了,什么都一事无成,哪个女子会喜欢一个废物?”
韩二捣鬼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自讨没趣地走了。
回到家里,想来想去心中不平衡,又跑到何官儿店铺中,借着酒劲撒野,何官儿上
去同他论理,还没说几句话,韩二捣鬼抡圆了巴掌,“啪”地一声打过去,可怜何官儿
,半边脸顿时又红又肿。何官儿手下几个伙计看不过眼,上前为主人帮忙,韩二捣鬼索
性一不做二不休,操起竖在门边的一条板凳,将何官儿店铺中的玻璃柜台砸了个稀烂,
又拿起一把菜刀,划破了不少绫罗绸缎。
韩二捣鬼破坏社会治安,被城南派出所拘留。他哥哥韩道国,本来不想管这件事的
,这天在街上遇到应伯爵,二人一起聊天,韩道国随口提及此事,应伯爵说:“这有什
么难的,西门庆同城南派出所萧所长是顶要好的哥们,让他们放人,还不是一句话?”
韩道国说:“久闻西门庆大名,也在电视上见过他的光辉形象,只是像我这样的平头百
姓,要见大人物,不太容易,应大记者,有空请帮忙引荐一下?”应伯爵满口答应,说
道:“西门庆虽说如今有钱又有权,成了我们清河的名人,可还是很平易近人,我们都
叫他庆哥,他最乐意同普通老百姓打成一片了。”说着,二人搭乘一辆的士,直奔城东
郊区而去。在的士车上,应伯爵对韩道国介绍说,西门庆新近修了座别墅,占地三百多
平方米,有三层楼,一楼是会客厅,二楼是娱乐室,有麻将、台球、乒乓球等等,三楼
是休息室和卧室。偌大一幢三层楼的别墅,平时却没有什么人住,吴月娘想图清静,在
家清心当居士,不肯搬出原来那间老房子,西门庆像没根的浮萍,一年四季在女人堆里
漂荡,也难得到别墅来过夜,平常只有三两个佣人保姆,整幢别墅显得有些冷清,十兄
弟们经常开玩笑说,那是西门庆的行宫。
说话间西门庆的别墅到了,青山绿水之中,那幢小洋楼依山而建,显得格外气派,
楼前一对石狮子,更是给别墅添了几分威严。应伯爵走熟了的,径直进到会客厅,迎面
墙壁上,有几幅名人字画,最值钱的一幅,是清人杨守敬的书法,应伯爵和韩道国正欣
赏着,一个小保姆叫迎春的,满面春风迎上来打招呼,说道:“应大记者来了,西主席
这会儿正在楼上打台球,我立马去叫他。”应伯爵挥挥手,让迎春去了,然后像进了自
家房子一般,招呼韩道国在皮沙发上坐下,自己随手翻看茶几上的一摞报刊,有《清河
日报》、《南方周末》、《知音》、《商界》、《娱乐圈》、《人体艺术摄影》、《舒
琪写真集》等,再往下翻,是一摞书柬信扎,应伯爵看那些信封皮儿,上面写着文大化
书记、贾副市长、程副书记、刘副市长、何常委、温部长、尚部长、胡局长等人的名字
,应伯爵抽出几封看了看,里边装的是188元、288元、388元的贺卡,又挑出文大化书
记的那封,打开一看,里面的贺卡则是588元的,而且还是两张。
应伯爵正看着,西门庆从楼上走下来了,满脸挂着笑容,如坐春风。应伯爵问:“
今天好雅兴,在同那些人在打台球?”西门庆撇嘴道:“一帮娘儿们,还不是李桂姐、
李桂卿、吴银儿她们几个,听说我修了别墅,吵吵闹闹要来玩耍,只好抽了半天时间,
陪她们玩乐。”说着,西门庆打量韩道国一眼,对应伯爵问道:“这位是——”不等应
伯爵回话,韩道国起身朝西门庆打了个恭,讨好地说道:“小的叫韩道国,特来向西主
席问好请安。”西门庆挥挥手道:“免礼了,听何官儿说起过你,这些日子,我正准备
同他合作开服装商场,何官儿推荐,说你不错,这几天我正要找你哩。”韩道国有点受
宠若惊,坐在哪儿,不知说什么好,应伯爵提醒道:“你兄弟韩二捣鬼那事儿,还不快
给西主席说说。”韩道国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如此这般,将韩二捣鬼被城南派出所拘
留的事说了一遍。
西门庆说:“这个好办,我打个电话过去就行了。”说着掏出手机,拨了号码,走
到大门外,嘀咕说了一阵,重新回到会客厅里时,西门庆道:“已经说好了,派出所那
边马上放人。”韩道国还不相信,眨巴着眼睛问道:“真的这么容易?”应伯爵插嘴抢
白道:“你当有什么难的?”眼见西门庆干净利索的办事风格,韩道国心中暗想,这真
是一个神奇人物,跟这样的人物办事,只怕比跟何官儿更有前途哩,不由得又多了几分
敬畏。接下来,西门庆问了几个问题,韩道国一一回答,当韩道国说到他家有个十五六
岁的女儿时,西门庆怔了怔,侧身问道:“你那女儿叫什么名字?文化程度如何?”韩
道国答道:“小女名叫韩爱姐,去年读完旅游中专,毕业后一直在家待业。”西门庆心
里盘算开了:前几天在市里开会,宣传部温部长交下一项光荣而艰巨的政治任务,要西
门庆帮省里一个叫蔡京的官人找小保姆,条件要求颇高,女孩既要干净漂亮,还至少得
有中专以上文化程度,找这种女孩而且又愿意当保姆的,要比找鱼化石还难。更为难的
是,西门庆还听说这个蔡京特风流,他家原先的几个小保姆都被他污辱过,给这种人家
找保姆,等于把女孩往火坑里推。
见西门庆久久不说话,韩道国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坐在那儿诚惶诚恐,浑身上下
不自在。西门庆招招手,把应伯爵叫到一边,小声问道:“他家那个叫韩爱姐的女儿,
你见过没有?人长得怎么样?”应伯爵痞着脸道:“庆哥又想尝新鲜的?像三月天的桃
花,水淋淋的一个小人儿。”西门庆摇头道:“你想哪儿去了,不是我要,是省里一个
头儿想要。”说着将帮蔡京找保姆的事说了,叫应伯爵出面,去征求一下韩道国的意见
。
应伯爵说:“与其征求韩道国的意见,不如去他家,听听他老婆王六儿怎么说,我
知道他们那个家里,大小事全都是王六儿一人作主的。”西门庆“哦”了一声,点了点
头。应伯爵又说:“再说庆哥也可以趁此机会,去见识一下那个誉满清河的王六儿。”
二人正在一起嘀咕,远处传来一个女人娇滴滴的声音,应伯爵抬头一看,李桂姐站在楼
梯口上,一只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指指点点:“我说来了个什么金贵客人呢,原来是应
花子,平时天天在一起鬼混的狐朋狗党,哪有那么多说不完的屁话?”李桂姐身后,李
桂卿、吴银儿、韩金钏儿等几个挤在一处,有的捂着嘴儿笑,有的朝应伯爵挤眉弄眼,
好不热闹。
应伯爵一点不生气,仰起头,对楼梯口上的李桂姐说道:“桂姐你下来,让我亲个
嘴儿,我就放庆哥上来同你们玩耍。”李桂姐啐了他一口,说道:“好个没脸皮的应花
子,我亲错了人,也不会亲到你头上。”应伯爵笑着说:“是呀是呀,桂姐亲错了地方
,就会亲庆哥底下那张嘴。”李桂姐又气又羞,从楼上几步跑下来,追着应伯爵要打,
应伯爵抱着头,绕着沙发团团转,直到被李桂姐抓住,在他屁股上踢了几脚,这才罢休
。
闹过一阵,应伯爵叫上韩道国,同西门庆、李桂姐、李桂卿、吴银儿、韩金钏儿等
人一一告辞。西门庆要送他们两个,应伯爵道:“别送了,才耽搁一会儿,小姐们就有
忒大意见,再耽搁下去,她们只怕会把我吃了。”韩道国也点头哈腰附和着说:“西主
席留步,改天等西主席有空了,接大人到我家去玩耍。”西门庆笑道:“好啊好啊,我
一定去。”说着,同小姐们左拥右抱,上楼继续去打台球。
03西门庆服装商场正式开张前三天,西门庆来到韩道国家,要见识一下王六儿到底
长得什么模样。韩道国正从卫生间提着裤子出来,见来人是西门庆,慌忙打恭道:“西
主席百忙之中,还抽出空子来看望,真叫人民群众感动万分。”旁边钻出个水莲花般鲜
嫩的女孩儿,拉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叫道:“妈妈你看,这人自己开车来的哩,看他年
纪,比爸爸小不了几岁,可人家长得好帅气,穿的好酷,我好喜欢耶。”韩道国训斥道
:“好个没廉耻的,没大没小,快叫西叔叔。”女孩儿朝韩道国翻了翻眼睛,红着脸叫
了声“西叔叔”,眉目间流动着几许春意。
西门庆心中暗道,是个媚人的小妖精哩!再去打量旁边的那个妇人,但见:身材匀
称,体态轻盈,略施粉黛,眉目传情,上身穿一件黑色芝麻呢高腰休闲服,下身套条深
红色冬裙,西门庆见了,心旌荡漾,心中连连赞道,怪不得应伯爵夸她,这王六儿,真
是个人见人爱的美妇人哩。
让西门庆纳闷的是,这么一个气质雅致的女人,怎么会同小叔子串通好了,到车站
去设色情圈套,做那等低俗的下作事?再想一想,恐怕还是因为一个穷字。西门庆身为
清河第一嫖,阅尽人间春色后,对各种各样女子的玩法颇有心得,有的追求感情,有的
向往权力,有的贪图钱财,要将一个女子弄上手,就需要针对她们各自不同的特点对症
下药。眼前这位,一看就知道是个贪图钱财的,这样的女人比较容易上手。
这么一想,西门庆心中释然,坐下来同韩道国寒喧,眼睛却不停地往王六儿身上瞅
。说过一阵,西门庆将话题一转,说道:“省里头有个领导,一直托我给他找个小保姆
,你家女儿在家闲着,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帮着推荐一下。”韩道国犯难地说:“我
家爱姐从小娇宠惯了,叫她去伺候别个,只怕她不肯。”西门庆笑道:“哪里是伺候别
人?人家是高干,孩子早参加工作了,家里就剩两位老同志,找个小保姆,只不过图个
热闹罢了,哪儿有家务事做?”西门庆想了想,又道:“要说呢,保姆这个名份虽说不
太好听,但却实惠,当几年小保姆后,到了参加工作的年龄,人家自然会负责解决问题
,一个高干,要给人安排个工作,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事?”王六儿早已听得动心了,递
杯热茶到西门庆手上,说道:“这等好事,踏破铁鞋无处觅,难为西主席操心,奴家这
厢有礼了。”说罢挤眉弄眼,暗送秋波。韩道国担心地朝卧室那边看看,卧室门半掩着
,韩爱姐戴着个耳机,正在里头听CD,韩道国担心地说:“恐怕还得征求一下她意见。
”王六儿抢白道:“征求什么意见,全是你宠惯的,样样依她的,家里不就出个女孙悟
空了?让她锻炼一下有什么不好?”见韩道国被老婆训斥得没了脾气,西门庆心中暗道
,怪不得韩道国心甘情愿当缩头乌龟呢,原来是个怕老婆的领袖。根据西门庆勾引女人
的经验,那类对老公不满意的老婆,最容易红杏出墙,老公即使知道了,也睁只眼闭只
眼,这么一想,不由有些兴奋,于是笑道:“孩子的事是大事,你们还是商量一下,再
作决定。”接下来,说到服装商场即将开张的事儿,西门庆道:“搞服装生意,我也没
什么经验,还望韩道国同志多操持。”韩道国道:“感谢领导信任,全心全意为人民服
务,做好本质工作,这是我应该做的。”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王六儿听了,觉得好
没趣,怎么全同报纸上一个腔调,她站起来,透过玻璃窗,打量起了窗外的那辆桑塔拉
轿车。
西门庆虽说在同韩道国谈工作,暗中一直在观察王六儿,不巧正遇上韩道国这天尿
颇,等到韩道国又上卫生间时,西门庆故意问王六儿:“会不会开汽车?”王六儿摇头
说:“不会,我连骑自行车都不会哩。”西门庆说:“不会最好了。”王六儿奇怪地问
:“不会开车有什么好的?”西门庆说:“你不会开,我才可以教你呀。”王六儿拍手
笑道:“西主席真幽默,教我开车,太好了。怪不得人人说西主席没官架子,待人和蔼
可亲。”见王六儿三十多岁了,还像纯情少女似的撒娇、玩天真,西门庆觉得有几分可
爱,很想上去搂她亲个嘴儿,可毕竟是头一遭认识,西门庆再怎么大胆,也不敢太过冒
失,再说韩道国从卫生间出来了,西门庆只好打消这个念头,从长安排计议。
04西门庆服装商场开张,西门庆、何官儿、韩道国等人很是忙碌了一阵。正如何官
儿所意料的,商场一开张,生意特别红火,西门庆是名人,又在电视上做了几天广告,
清河市的男女老少来了不少,头三天的营业额超过十五万元,把个西门庆乐得合不拢嘴
,在嫖场上混,没有钱万万不行,现在又多了个资金来源,叫他如何能不乐?工作再忙
,西门庆也没忘了教王六儿学开车的事。这天上午,秋高气爽,万里睛空无云,西门庆
开着小轿车,来到韩道国家门口,按了几声喇叭。不一会儿,王六儿从屋子里飘然出来
了,上身依然是那件黑色芝麻呢高腰休闲服,下身换了条蓝色牛仔裤,显得格外精神。
王六儿带股浓郁的香水味钻进车内,朝西门庆含羞地一笑,说道:“我家韩道国让
你关照,为小女爱姐的事让您费心,现在又教我学开车,一次次给西主席添麻烦,叫我
怎么过意得去,欠下这些人情债,不知道啥时候能还得清。”西门庆见王六儿这般会说
话,心中甚喜,顺水推舟地说:“王小姐说错了,不是人情债,是感情债,你想啥时候
还都行。”又问道:“你家女儿爱姐的事,商量好了没有?”王六儿点头答道:“定下
了,我们听西主席安排。”西门庆道:“哪是听我的,也是为了你们好。”说着发动引
擎,小轿车沿着大街向西驶去。
练车场设在清河西郊,这儿原来是个军用飞机场,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那支空军部
队撤走了,飞机场却被遗弃在那儿,成了清河人民练车的好地方。附近的菜农见每天来
练车的人很多,就在路口设了道卡子,来练车的人都必须买十元钱门票,方得入内。但
是有一条规矩,车牌号码0至100的,均是清河市委、市政府的车,一律享受免费的待遇
,西门庆车牌照是88,自然在享受免费待遇之列,小轿车开过路卡时,戴大盖帽的收费
人站得笔直,庄重地冲西门庆的车行礼,西门庆按了按喇叭,向收费人致意。
练车场很宽阔,西门庆驶着车,加大马力跑了一圈,王六儿手捂在胸前,夸张地叫
道:“哎呀我的妈,你开这么快,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西门庆也不说话,抿着嘴微
微笑,慢慢把车停下来,对王六儿说了声:“你来。”说着下车,和王六儿换了个位置
。
王六儿坐在驾驶席上,手足不知所措,西门庆告诉她,车发动前手闸打到一档处,
脚踩离合器,然后一点点松开,同时另一只脚踩油门阀,等车起动了再换到二档。王六
儿似懂非懂地按照西门庆的指令操作,“吱”地一声,车忽然动了,猛地向前蹿出十几
米,王六儿咯咯笑着,没把持住方向盘,小轿车像条横行的巨蛇,在车道上左右晃动,
西门庆赶紧去扶住方向盘,车才平稳下来。王六儿兴奋地问:“车走起来了?我会开车
了?”西门庆道:“别说话,眼睛看前方,方向盘掌稳了,加油门,对,就这样,再换
到二档。”西门庆手把着手,边说边给王六儿示范。
练了一个多小时,西门庆将车开到一个僻静处,停了下来,说道:“休息一会儿,
我们说说话吧。”王六儿微笑道:“一切交给西主席安排。”西门庆道:“什么西主席
,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我当多大一个官呢,倒把人叫得生份了。”王六儿问:“不
叫西主席,我该叫你什么?”西门庆说:“我喜欢听人叫我庆哥。”王六儿是个善解人
意的主儿,抛过来一个媚眼,亲亲热热地叫了声“庆哥”,西门庆连声应答,掏出早已
准备好的一张存折,递到王六儿手上,说道:“这点薄礼,是庆哥送六儿妹妹的见面礼
,随便你去买点什么金银首饰。”王六儿打开存折一看,上头户主一栏,写着王六儿的
名字,存款金额两千元整。王六儿推辞道:“怎么好意思,这一来,欠下的情越发多了
。”说着要把存折还给西门庆——当然只是象征性的,西门庆抓住她那只白嫩的手,往
她怀里送去,说道:“如果想还的话,到时候连人一起还给我吧。”说着在王六儿胸前
摸了一把,王六儿脸臊得通红,警觉地朝四周看看,庄重地说:“庆哥,你喜欢我,我
也能看出来,可是有句话说在前头,我不是那种水性杨花的轻薄女子,随便什么人给钱
都能上的。”西门庆笑说:“这我知道,如果六儿妹妹是个轻薄女子,我怎么会看得上
?”听了这话,王六儿舒展开笑容,说道:“我还有句话,庆哥如果要同我相好,我们
就好个长久的。”西门庆道:“对对,好个长久的,六儿,坐过来让庆哥抱抱。”王六
儿扭捏着,说道:“庆哥好直爽,人多眼杂,多不好意思,改日找个机会,我一定陪庆
哥好好玩耍。”西门庆道:“六儿,别吊我味口,爱你爱在骨子里,想你想得我心痛。
”王六儿拗不过西门庆,爬过去一屁股坐到他腿上,说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要是
叫人看见,你我颜面要丢光了。”西门庆一边摸着她的乳房一边说:“六儿,你说改日
我们玩耍,可是我今天就等不及了。”王六儿“扑哧”一笑,说道:“男人都这样,一
个比一个猴急。”西门庆见王六儿并不反对,遂用手去脱她的牛仔裤,王六儿红着脸说
:“庆哥,都怪你,撩逗得我下边都湿了。”西门庆“嘿嘿”一声怪笑,飞快褪下裤子
,气喘吁吁按住王六儿,在淫车后排座位上草草做成了好事。(此处删掉76字。)事情
做得马虎,未能尽兴,西门庆有点懊悔,王六儿抱怨道:“人家的高潮还没到,庆哥就
完了。”西门庆一边系裤子一边安慰她说:“今天环境不好,换个日子,我们再好好玩
耍一回。”王六儿道:“谁叫庆哥这般猴急的,我早说过改天再玩耍,过几天,送我家
爱姐到省城济南,庆哥要是也去的话,就太好了。”西门庆在妇人脸上亲一口,说道:
“看着六儿的份上,我一定得去。”王六儿高兴得什么似的,非得让西门庆再亲她一口
,这才罢休。
05送爱姐到省城济南,是西门庆和王六儿的一个好机会,办正事才用去不到半天时
间,西门庆开着车,先将韩爱姐送到官人蔡京家里,寒暄了一阵,王六儿拉着韩爱姐的
手,千叮咛万嘱咐,说着说着眼泪就快出来了,西门庆在一旁道:“爱姐这是攀高枝儿
,凤凰落在梧桐树上,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反倒落眼泪了。”王六儿很善于见风使舵,
一边擦拭眼泪一边说:“能到首长家当保姆,是我家爱姐的福份,我这是高兴的。”蔡
京面容清癯,鹰鼻鹞眼,显得颇有精神,平时保养得很好,经常打打保龄球、高尔夫球
什么的,五十多岁了,看上去像四十多岁,这样的人,官场上叫做年富力强。这会儿,
蔡京的目光一直定定地看着韩爱姐,把个小姑娘看着有点不知所措。倒是蔡京的夫人不
错,热情地同王六儿嘘寒问暖,说道:“把孩子送到这儿,你尽管放心,我们拿她当自
己的孩子一样看待,三伏天热不着她,三九天冻不着她,过几年,等孩子长大了,再给
她找份工作,寻个好婆家,孩子的将来,家也许就安在济南了。”王六儿说:“那敢情
好,拜托嫂嫂了。”中午吃饭时,蔡京把一行人带到附近一家小餐馆,抱歉地一笑,说
道:“最近正在搞廉政建设,反对大吃大喝,身为领导干部,不得不带头执行。”西门
庆心里暗暗骂道,狗屁廉政建设,这是私人请客,怎么同廉政挂得上勾,这蔡京也太小
气了。嘴里却恭敬地说道:“首长对自己要求严格,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蔡京谦虚
地说:“哪里哪里,离人民的要求还相差甚远。”服务小姐拿来菜单,蔡京先点了个干
煸盘鳝,把菜单交给他的夫人,夫人点了剁椒鱼头、玉米羹,又把菜单推给王六儿,王
六儿平时很少上餐馆,不知点啥菜好,连声说:“我随便。”西门庆笑道:“不知这家
餐馆有没有‘随便’这道菜,我来看看吧——”说着一口气点了清蒸桂鱼、鸡尾虾、鱼
籽炖豆腐、红烧山药田鸡等四五样菜,又要了一瓶干红葡萄酒、三厅椰奶饮料,摆明了
一付由他买单的派头,王六儿不懂官场上那套虚伪作派,嚷嚷道:“够了够了,首长要
廉政哩。”吃过饭后,果然由西门庆三两步跑过去买了单,蔡京说:“西主席啊,不行
不行,到了省城,怎么还让你破费。”西门庆道:“一家人不必说两家话,谁掏钱还不
是一样的,再说,首长靠拿工资过日子,平常应酬那么多,也该省着点花。”蔡京表扬
他道:“难得你这么一个机伶人,要是放在我手下工作,我早把你提拔起来了。”西门
庆道:“首长有这个心,我就满足了,俗话说,山不转发路转,路不转石头转,说不定
什么时候就转到首长手上,还望首长多多关照才是。”走出餐馆,将蔡京、蔡夫人、韩
爱姐送回省委大院,西门庆和王六儿就要告辞,蔡京等人拱手相送,眼看着王六儿眼圈
红了,西门庆怕她再掉眼泪,于是赶紧发动汽车,加大油门,一溜烟驶出了省委大院。
淫车行驶在大街上,等王六儿心情平静了,西门庆问道:“我们上哪玩儿去?”王
六儿道:“哪儿也不去,找家安静的宾馆,我们先歇息一会儿吧。”西门庆一听,心花
怒放,就近找了家宾馆,登记住了进去。一进房间,二人紧紧搂抱一起,又是亲吻又是
抚摸,闹过一阵,西门庆不能自持,遂脱衣解裤,同王六儿在床上滚打成一片,玩耍了
一回。
幸福的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天色就已经擦黑,西门庆感觉有点儿饿了,起身给服
务总台打个电话,不一会儿,有人按门铃,是宾馆服务小姐送饭菜进来了。看着服务小
姐退出房间时的背影,西门庆直舔嘴唇,王六儿不满地撞撞他的肩膀,说道:“哪有这
般看人家小姐的,小心眼珠儿掉出来了。”西门庆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值得看的
,连六儿一半也抵不上哩,有了六儿,世界上再好的女子,我也不要了。”王六儿问:
“假话还是真话?”西门庆说:“当然是真话。”王六儿顾不得一口饭含在嘴里,过来
坐在西门庆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连连亲了好几口。
吃过晚餐,王六儿收拾好碗筷,要送到服务台去,被西门庆叫住了:“你真是一双
劳动人民的手,放下吧,服务小姐们会来收拾的哩。”王六儿放下碗筷,到卫生间去洗
手,西门庆跟了进来,从后头拦腰抱住她,嚷着要一同洗鸳鸯浴,王六儿也不挣扎,乖
乖地让西门庆脱了衣裤,抱到淋浴池里,王六儿有个特点,擅长口交,一膝跪下,含住
西门庆那话儿玩耍起来。(此处删掉129字)。从淋浴池中出来,西门庆拿条干浴巾,
也顾不得擦,将王六儿湿漉漉的身体裹住,抱到床上,二人云雨交欢,颠鸾倒凤,疯狂
地做成一处(此处删掉701字。)06从省城济南回到家里,王六儿满心欢喜,对韩道国
夸耀道:“我家爱姐有福份,她去当保姆的那户人家,是个有权有势的。”接着又说了
一番省城见闻,官人蔡京家如何豪华气派,装璜得像个皇宫似的,客厅里停得下几辆汽
车,一盆叫不上名字的盆景,长得稀奇古怪,看上去明明是枯树兜儿,却冒出一大片嫩
芽,还开了几朵淡红的小花,有一间屋子里,摆满花花绿绿的石头,琳琅满目,叫人看
花了眼睛……韩道国边听边点头,不住口地叫好,忙不迭地下厨房做饭炒菜,像接待从
战场归来的功臣。
夫妻俩吃饭的当儿,韩道国问:“西主席这一趟与你同行,没做什么非礼的事吧?
”王六儿放下筷子,朝韩道国瞅一眼,红着脸儿说道:“不瞒你说,到省城去之前,他
就勾引过我,我也不是个容易到手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没得到他的好处,我不会同他
做那事儿,后来,他果然给了我一张存折,足足有两千元哩。”王六儿说着,起身从衣
柜中拿出那张存折,递给韩道国看。
韩道国将存折凑到灯光下仔细看了一会,见上头户主果然写着王六儿的名字,也欢
喜得不行,说道:“真是个舍得花钱的汉子。好六儿,好生点糊弄着他,如今这年头,
赚钱不容易,能傍上他这么个大款,也算老天开眼。再说,你老公在他手下谋事,往后
还少不了仰仗他关照哩。”王六儿抿嘴笑道:“这我知道,他能看上我,不仅是我个人
的光荣,也是我们这个家的福份。”韩道国想了想,说道:“往后你同他好,也别在外
头包宾馆,一来破费银子,二来人多眼杂,叫人撞上了,难免有流言蜚语,你可以放心
带他来家里玩耍,只管推说我不知道得了。”王六儿巴不得老公说这话,却佯装百般不
情愿的样儿,说道:“好你个吃自在饭的,把我往火坑推,叫我去吃苦头,你在一边享
福。”韩道国只好哄她道:“委屈一遭儿吧,好歹也是为了这个家好。”夫妻二人说笑
一会,韩道国收拾好碗筷,建议上床睡觉,王六儿却要看电视,韩道国说:“一路旅途
疲乏,还不早点休息,当心累坏了身子。”王六儿嫣然一笑,说道:“什么呀,你老婆
也不是金枝玉叶,看看电视就能累坏了?想那个事儿,你就直说了吧。”韩道国有点委
屈,嗫嚅道:“是想那个事儿又怎么样?我就担心这个,你同他好了会冷落我。”王六
儿“扑哧”一笑,伸手在韩道国裤裆里摸一把,说道:“傻老公,我再怎么同他好,也
好不过你,你我夫妻一场,是三世也难修的缘份,还要携手一起看后半辈子的好光景哩
!”把个韩道国说得兴高彩烈,抱起王六儿,直往卧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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