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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plio (愁容骑士◎一过此河,便无前世), 信区: Reading
标 题: 18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16日18:15:12 星期六), 站内信件
018>> 又开始了
那天是六月十二日。记住这个日子无非是那天晚上有一场叫"地下行动"的演出,里边
有几支我喜欢的乐队,但我没钱也没时间去看。
我和赵平是约在首师大的门口见的。在电话中他的嗓子喑哑极了,一直到见到他时才
发现和他的形象相符,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儿,像刚从新疆回来。在见我之前他还去北师大
相了一回亲,结果听说那个女孩看到他落魄的样子根本没有下楼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
个男孩,他自我介绍说他叫池磊。和赵平正相反,池磊是一幅标准的北京男孩的样子,短
发,干净的牛仔衬衣,不苟言笑。去方舟书店过马路时,赵平很自然地拉起我的手。他的
手很暖,不是热,是温暖。就像那天他给我唱的那首诗:"人人在传诵美丽的童谣,就像我
已逝的童年。"赵平陪我买水时,我说请他喝酸奶,他似乎犹豫了一秒钟,然后微笑地对我
说:"谢谢。"后来我才知道,他身上没有钱。不是没带钱,而是压根没有钱。
我带赵平回家,他坐在我的阳台上给我唱他写的歌,用我的吉它弹琴。我从冰箱里给
他拿冰淇淋,你一勺我一勺地喂给他吃。他夸我的腿很"性感"。我很高兴。李从来没有夸
过我。他从来没有用"性感"这个词夸过我。也许他觉得我不好玩,不性感。赵平在我的屋
子里吻了我。我们战战兢兢地开着台灯,一边小心注意着客厅里我父母的情况。
第二天赵平约我去他在树村租的房子去玩。我正好没事,就答应了。他来首师大接的
我,然后我们骑车骑了很久到达他住的村子。
他带我到他在西郊租的房子,离我那该死的学校非常近。一条像散发腐臭的蛇的河环
绕在周围。他给我看他画的画,他有好几本画册,其中有一幅全都是绿色,他把它叫做"我
所梦想的地狱"。
我顺其自然地上了他的床。我想我就像上次一样根本没有搞清楚他有没有女朋友,我
大概已经有半年没有和人做爱了,他弄得我非常疼,我在他身下叫唤着,赵平就嘿嘿地笑
。他说你已经不是处女了?我很生气,你也不是处男了我为什么要是处女?你以为我是处
女才和我上床是你的问题。你是个封建主义者,你这种人玩什么摇滚?
然后我不客气地让他下来。赵平笑着说别生气了我是开玩笑的。中午,赵平在屋外做
饭,一个梳长发的乐手进来借梳子。我递给他,他说:"谢谢。""不客气。又不是我的,为
什么谢我?""嗯哼。"他笑着走了。
下午他再来还梳子时,我才看清他的脸。他整个儿一朵牡丹花啊!一瞬间,我立刻想
到:"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和"倾国倾城"。"你从兰州来,我以后叫你小兰
吧。""是,夫人!"他笑道。
我在学校计算机课上用电脑上打赵平的那首《小妹》。比起赵平那些饱经诋毁和赞誉
的长诗和歌词,我一直喜欢这首他写的这首小诗。简单,纯洁,美好。
在辽阔的蓝天下面
我牵着小妹的小手
来到丰收的麦田
一片金黄灿烂
小妹的脸笑成花朵
在田埂上追赶麻雀
我看到了天上的布谷,布谷
哦,算黄算割
啊,八百里秦川
黄土的高原
是小妹和我
长大的麦田
"我有一次在学校上课时还用计算机打你的那首《小妹》呢!"下个星期六找他的时候
我躺在他简易的床上对他说。
他的眼睛闪了闪,有些不自然地说:"是吗?"
"是啊。我挺喜欢那首诗的。什么'啊,八百里秦川,黄土的高原……'写得真豪迈,哎
对了,什么叫'算黄算割'呀?"
"那是我们那儿两种布谷鸟的名字。"
"这首诗是你写给你妹妹的吗?"
"是写给我第一个恋人的。我们陕西管情人叫小妹。"
"噢……"
"她可好了,现在在北大上学。"
赵平后来断断续续地讲了他和他"小妹"的事儿。还拿出一张那个女孩原来送给他的照
片让我欣赏,是一个歪着头正笑着的很可爱的女孩。
"我们第一次是在北大未名湖的湖边的一张凳子上,那天我们都特别紧张……她还是处
女。"
"那你呢?"
"嘿嘿,我也是处男。"赵平咧开嘴乐起来。
"那你们是怎么分手的?"我好奇的问。
"……"
"因为一些事儿吧。"赵平显然不愿过多谈此事,起身把那张彩色照片珍惜地收好。
"那你后来见过她吗?"
"不常见。"
"那你为什么不去北大找她啊。"
"我找了。她们班同学不让我去北大找她。他们根本禁止我再进北大。"
"为什么呀?"我奇怪地问。这听起来不平常。
"……别说这个了。"赵平有点不耐烦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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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埋伏,处女开红
完全不知道正逼近了厄运
他们听广播、喝茶
完全不知道他们将要失去他们的自由
商人的退缩不是来自屠杀
尽管受害人可能是他们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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