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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plio (愁容骑士◎一过此河,便无前世), 信区: Reading
标  题: 32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16日18:21:24 星期六), 站内信件

032>> 卑鄙小人 


  I’m practicing love/leaning to hold/but too young to know/everything 
goes 



  The name of the game is annihilation/some life ended to begin 

  love always ages/forever is just now. 

  ——Cavesluts 

  我们在第三次一起去他家的时候被G的父母逮到了。 



  星期六中午G约我去他家排练,他爸他妈都在。他们见到我的绿头发先是诧异,问我父
母管吗?我说我喜欢这种颜色的头发。他爸还说他也挺喜欢音乐的,不过是通俗音乐。G的
母亲徐娟说她喜欢高雅音乐。她每天早上都起来练嗓子。据G说正是由于杨海涛和徐娟共同
的音乐爱好让他们分别在离异后走到了一起。 



  那天排练结束我们一起离开他家时,徐娟正站在门口。她的眼神粘乎乎地腻在我脸上
,让我突然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和不愉快。她身上带着在四合院生活长大的女人们共有
的特点——精明和狭隘。还有目光短浅及一股子不吝劲儿。我从第一眼就不喜欢她。总觉
得她是一个极为纠缠的危险人物。 

  有一句话叫:当你感到不对的时候,有些事情已经不对了。当时我就有这种感觉。我
觉得总得有那么一天,我会和她打起来。 

  那时正是下午。我们正处心积虑地想该怎么从他们家溜出去。G几次出去看都说他妈正
坐在门口呢。我们有点没辙,不知道该不该从窗户上跳出去。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我们
都有点儿着急。 

  “G,去帮我买份晚报还有半斤馒头。”他妈从客厅喊他。 

  我紧张地拉住他的手说:“怎么办呀?万一在你出去的时候你妈进来了……我可只有
你了……” 



  “没事的。她要进来你就拿我那把吉它砸她。”G对我笑笑,意在打消我的疑虑。但我
仍然忧心忡忡,心神不宁。“你妈该不会特意把你支出去吧?”事实证明确实是这样的。
当我们在屋里商量逃走的计策时他妈也许已经胜券在握,早已经对后来发生的一切胸有成
竹,发誓要给我个好看。她的针对对象不是她的儿子,而是素昧平生的我,这一切都成为
我最后不肯原谅她的证据。 

  G出去之前轻轻地拉上了门。我坐在床的一角看书。然后就听见了门被拉开的声音。 

  当我和徐娟的目光相对上时,我俩都有点脸色苍白。“这儿果然有人!”她冷笑着说
,“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一声不吭,只是看着她。杨海涛也走进来,看了我一眼又踱回他的房间了。 

  “到这屋来吧,怎么,还舍不得啊。”徐娟冷嘲热讽道。 

  我面色苍白得像死人,怎奈一句话也讲不出口。 

  G跑着回来,“晚报……”然后手一松,搞笑地把馒头滚到了地上。 

  他低着头乖乖地走进来,杨海涛走过去把门带上。 

  “说吧,你们俩个怎么回事?” 

  G什么也不说,只是站着,叫他坐也不坐。 

  我倒很快镇定下来,直用眼睛看他,可他总盯着地,仿佛要在那儿盯出一块雕像来,
怎么也不抬起头。 

  “你怎么会在我们家,嘉芙,林嘉芙,阿姨没记错吧?” 

  “没有。”我看着眼前这个留童花头的女人。从此以后我憎恶所有四十以后还留童花
头还在头上扎一条红发带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就来我们家了?我怎么没见你进来?刚才我们吃饭时你怎么不出来啊?
阿姨家欢迎学生,G的同学,那些女孩,都有来过的,赶上吃饭还一起吃饭。你要没做什么
亏心事怎么刚才我们吃饭时你就不出来打声招呼呢?光明正大的,多好,你是来玩来了。
你是昨天中午就在了吧?” 

  “你知道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不经过父母允许不能在外留宿吗?” 

  我知道这是北京市新颁布的一项规定,《北京晚报》上前几天还登了。 

  果然她开始翻箱倒柜找那张印有法律条文的北京晚报。还真让她找着了,然后她把那
张报纸扯到我面前,“你看看,报纸都登了。” 

  “你俩什么关系啊?”杨海涛开口了。 

  “我爱她。”G说。 

  杨海涛徐娟两口子觉得“爱”只是小孩儿玩的玩具。 



  “我说呢,我说怎么这一阵儿G老回来这么晚,原来是为了见你啊!以前他放了学都立
刻回家,从来不在外面耽搁。不行,阿姨要给你家长打电话。给,先写一份保证书,把昨
天的事明明白白地写下来,昨儿的事算我们家G的,以后的我们概不承认,你要是出了事也
别赖我们。再写下你父母的电话,我要跟他们谈一谈。”徐娟在我身边走来走去。 

  “不。”我愤怒得无以复加。 

  “那我就打110报警了,你是私闯民宅。你写不写?”她拿起电话问我。一秒钟之内就
注定我今生我恨透了她。 

  “不,我不写。”我们僵持着。 

  “算了,那让我们看看你学生证吧。”我走到G的屋子,把我书包拿过来,递给他们,
他们仔细地看了一遍,又递给我。 

  “告儿你啊,本来我今天不想这样的,我觉得你早点溜溜儿走了得了,一个大姑娘,
偏不,就得等我找上门儿来,……” 

  “行,今天的事就这样了,以后我们家还欢迎你来,提前打个招呼就行了。你也不用
太担心。” 

  “一会儿,我还能叫G送我出去吗?我想跟他聊会儿。”我巴巴地说。 

  “好吧。快点回来。”杨海涛说。 

  “走,我跟你说点事儿。”徐娟拖着我走到厨房门口。 



  “哎呦,姑娘哟,你是傻哟,G一个男生能为你负什么责哟,他懂什么呀,这要是出了
事儿,你……他能干什么呀,便宜还不都叫男人给占了。不瞒你说,阿姨前两天刚做了一
个子宫的手术,把我疼的……”她掐着我的肩,苦口婆心,“你要是怀孕了可怎么办呀?
!一个大姑娘的,也不能把孩子生下来,唉,你还没事,这要是你妈知道了,气也该气死
了,……” 

  回到屋,杨海涛也像刚跟G说过什么。 

  “我能走了吗?”我问他们。 

  “可以了,走吧,走吧,我们原来也不是想留你。” 

  “吃点儿吗?”杨海涛问我。 

  “不用了。”我说,“G……” 

  我们一齐走出他们家的四合院,我默默地推着我的自行车,不知为什么我们之间没有
那种同仇敌忾的感觉。 

  我们推车到路边的长椅上坐着。 

  “没事儿。没事儿。”我不住地安慰G,他忽然流下泪来。 

  “你怎么了?”我问。 

  “没怎么。” 

  我们彼此都有一种寒冷和惆怅的感觉。好像我今天一走,我们就再也见不着了。我问
他在他妈叫我跟她去厨房时杨海涛跟他说什么了。 

  “他说叫我小心点别染上什么病。” 

  没看出来呀,这人太阴了。决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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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城楼观山景            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                                                  
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            打听得司马领兵往西行
已知是马谡无谋少才能        皆因是将帅不合才失街亭      你连得三城多侥幸
贪而无厌你又夺我的西城      诸葛在敌楼把驾等
等候了司马到此好谈,谈,谈谈心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18.7.3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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