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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aplio (愁容骑士◎一过此河,便无前世), 信区: Reading
标  题: 44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16日18:27:37 星期六), 站内信件

044>> 把青春永远留在十七岁 


  你不要再对我说些什么 

  我不想看到你的眼睛 

  如果坐在你腿上一下 

  你会感到慌张吗? 

  你为什么要感到慌张呢? 

  你害怕我吗?你爱我吗? 

  我们到春天的草地上奔跑好吗? 

  在你的心中 

  早已没有黑暗 

  在我的眼中 

  看不到变幻的世界 

  我记得有人曾经对我说过 

  美好永远只在一瞬间 

  我喜欢看滑落过的树叶 

  告诉我我曾经有过年轻 

  告诉我我还年轻 

  从没有看到过落山的夕阳 

  从原野上投下一片阴影 

  原野上滴着雨 

  风和昨天的一切都逝去了 

  而我宁愿生活在梦里 

  如果今天你遇见我 

  你会认出我吗? 

  想到三里屯的那条天桥上去,从上面往下看缓缓开过的车,车都亮着黄色的灯,很美
。 

  他说你怎么了? 

  那年冬天,记忆里总是那年冬天。许多年的冬天,到底是哪一年的冬天? 



  那年冬天,我、焦娇、杜森、叶楠,还有他们牛栏山一中的几个同学,去“17”号酒
吧看演出,那会儿我上高一,他们上高三,路过天桥上我们往下看,黄色的路灯,车排着
队,长长的,很美。几天后焦娇写来信:知道总想起你的什么吗?总想起那晚,在三里屯
的天桥上,你在远处街灯的遥照下,抬起头望向我,微笑看的脸,说真的,像个可爱的天
真的孩子,让人心动。那晚的乐队是木马,一支忧伤天真比较低调的乐队。记得他们唱了
那首《舞步》,我跟着节奏歇斯底里地尖叫,像是在同样冬天看的那场98年圣诞节嚎叫俱
乐部的尖叫与冲撞,与之凝成久远的经典回忆。 



  那年冬天,又是在“17”,我带着开封来的哥们儿喝酒,邂逅了芬兰的Janne,他穿黑
色的衣服,优雅简洁如同一幅旷野里的风景画。我们也一起走过天桥,黄色的路灯,车排
着队,长长的,很美。我试着给他翻译那句“说爱我,别说承诺,爱我不需要承诺。”结
果我用了半天时间也没有想起英语的“承诺”的拼法。他回国后我还认认真真地恶补了几
个月的英文。到现在那段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记得我做过几天的白日梦,希望有朝一日
能到那个国家去找他,或者去学习,去旅游。也还记得他只会说一个中文字,“建国门”
的“门”字。 

  那年冬天,我们去嚎叫看最后一场演出,那还是冬天吧?总之天还冷,就算是冬天吧
。我和G走在五道口的街上,那时我染着红色的头发,年轻气盛。 

  我的心里有种隐隐的痛。 

  今天是星期二,和G固定的见面时间。我晚了,因为一和Mint打电话便挂不下。 

  我迟到了。在坐地铁时就心乱如麻,一脸的决然。 

  “都是俗人。”我想。 

  我是雅人,所以我一手戴四个戒指,染发描眉,画眼线,打粉底,搽口红,可以省的
程序一项不少,或者我更俗,可是我就偏偏喜欢俗——不——可——耐! 

  走出地铁站,我迎着风吹起的头发,向前走着。我看见他坐在长凳上向我张望,手上
拿着一支烟。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了一种想笑的冲动,于是我乐了一下。我慢慢走近他,他扔掉烟
,一把搂住我,像真正的煽情电影电视剧一样一下子吻住我的嘴唇,“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笑笑。“你欺负我,我哭……”他开玩笑地说着,却真的流下一滴泪。我真的不知
说些什么,凝视他的眼睛时我也没有觉得丝毫不安。我是那么的坦诚,我的灵魂上没有一
丝一毫罪恶感。天哪,我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说。 

  我们还像平时一样去逛音像店,Converse店,看那儿推出的新款运动鞋,看随身听,
看墨镜。在看泳衣时他不经意地回过头,说了一句:“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知道他
是在开玩笑。 



  我买了一个绿色的小笔记本,G帮我去付钱,我在一楼逛化妆品柜台,我有很多的化妆
品都想买,Za的新款指甲油,绿色眼线笔,香粉,Red Earth的白色眼线笔,彩色睫毛膏,
欧莱雅的粉底液,它比较便宜并且比一般的粉底液要湿一些,这样用时就不用专门把脸弄
湿了。还有露华浓的不脱色唇膏。我早已烦了再用一成不变的浅色唇膏,涂了跟没涂似的
,那我还买它干什么呀? 



  我听着Go Go&Me Me的《Say forever》走回家。这支有着奇怪的名字的兄妹组合的歌
我去年就听过,在ChannlV看到过这首歌的Video,红色的树叶,苍白的脸无助的眸子
,长街上一闪一闪的灯,钢琴,长裙,夜晚里的旋转木马。所有这些堆砌起来的悲伤调子
,却感动了我。自从在书市上买了这盘带子,我听了不下二十遍。 



  去年冬天在《母语》杂志社的宿舍里看到这首歌的Video时小沈说这个女生的裙子很好
看,你也去买一件吧。我说我没钱。多逗啊,那个冬天,我天天穿条紧身绿色仔裤,很瘦
,套不下秋裤,还有单的浅卡其色帆布鞋,多勇啊。那么冷的天。现在想想那时每天都有
一颗热情的跳动的心脏,在为某种迷惑的东西燃烧。 

  月亮好大好圆,天很蓝,星星很多。 

  风吹着光秃秃的树枝,我踩着地上的落叶,发出劈劈啪啪的声音。 

  天,好蓝啊。 

  十七岁,我为自己写不出那些美丽的句子而痛苦,我为自己不能体会到那种细致的淡
淡忧愁而痛苦,我为自己留不住现在转瞬即逝的时光而痛苦。 

  我告诉他我的心里有一个缺口。 

  他笑着问我可以填满吗? 

  我没说话。我不知道。 

  后来我想说,那个缺口,任谁也填不满,那是一颗失落的心,名字叫做寂寞。 



  我的十七岁就这么流走了。我天天趴在桌子上写小说,为了明天,我必须放弃现在。
总之就是不把身体当身体!因为我要改变我的命运,我的父母是不关心我的前途和理想的
,他们只是关心我能不能重新上学或者干脆找个好点的工作,毕竟上什么学以后都得上班
的,他们不给我钱,不让我打电话,我没有好看的衣服,没有手机,我只能靠自己。有时
候从书堆里抬起头看窗外,是高楼后的一小片蓝天,就想,这种时候是多么适合在西单闲
逛啊,湿蒙蒙雾气笼罩的空气,卖花的小孩,一对对的情侣。寒气下黄色路灯更加迷人。 



  我也已快变成一个商人,我投资,就要得到利润。我要汽车,我要洋房,我最终会背
叛自己,不要纯洁的心灵。其实Mint说得对,不长大只是一个幻想,所以我会珍惜现在的
一切,我要染发,我无所畏惧。 

  Mint说他写的东西已经没有灵气了,我想这是因为他背叛了自己,生命里没有了艺术
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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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                评阴阳如反掌博古通今
先帝爷下南阳御驾三请                料定了汉家业鼎足三分
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                东西征南北剿保定乾坤
周文王访姜尚周室大振                俺诸葛怎比得前辈的先生
闲无事在敌楼我亮一亮琴音            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218.7.3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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