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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05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5月05日02:10:34 星期一), 站内信件

                 57
    这个星期日是李汉超和石玉芳两口子的结婚六周年纪念日。从石玉芳来到哈尔
滨后,两人还从来没有一同出去玩过,李汉超忙得什么也顾不上,石玉芳对此不免
有些怨言。她终究是从讲究享受的有钱人家走出来的女人,何况还是不到三十岁的
少妇,对夫妻的情爱和精神生活都有自己的愿望和要求,当这愿望和要求经常落空
的时候,有时就不免撅起嘴嘟哝几句。李汉超对这是非常理解的,但理解归理解,
实际归实际,他仍是没有时间哪!
    这一回,李汉超发了个狠心,决定和石玉芳领着小超上太阳岛去欢度这个夫妻
间最可纪念的节日。他们准备买上几样可口的酒菜,带上啤酒、点心,在太阳岛那
浓密的树阴下面,一家三口,举行一顿难得的家庭野餐。这种野餐,在哈尔滨是非
常盛行的,天气一热,太阳岛深处的每丛树下,几乎都可以听到野餐男女的欢声笑
语,那里有黄种人、白种人,间或也能看见黑种人。真是五光十色,丰富多彩,
“东方小巴黎”自有独特的风光。
    石玉芳对此久已向往,也曾张罗几次要去,但都因李汉超事情忙不能分身而作
罢了。这次是真的要去了。头一天晚上,李汉超把这打算说出来的时候,石玉芳真
高兴得闭不上嘴,两人还计划着要进行好多活动,如要带上鱼竿钓鱼,要领着小超
照相、划船、游泳,石玉芳甚至还想荡秋千。她在《五日画报》上看见过太阳岛上
白俄少女荡秋千的照片,秋千荡得像要飞人云天,引起她对童年的回忆,童年时她
是同伴中荡秋千的能手呢。
    一家三口人当中最兴奋的还数小超,她躺在床上高兴得睡不着觉,都闭上灯半
天了还问明天她穿什么衣裳?系什么头绫?上太阳岛坐什么车?太阳岛有多大?一
直问到石玉芳都睁不开眼睛了,她才跟着睡去。第二天天刚放亮她就醒了,怎么哄
也不睡,扒着窗户往东看,只盼太阳快出来。就这样,一直闹腾到吃早饭。早饭小
超也只吃了几口,就忙着穿妈妈从秋林洋行给买来的新童装。石玉芳一边打扮小超
一边还要修饰自己,同时还要照顾李汉超。她督促李汉超穿上了一套由她经手订制
的新西装,这是由著名的英吉利时装公司承制的,这个公司在非常讲究穿着的哈尔
滨也是首屈一指的。石玉芳要借这里的好手艺冲一冲李汉超那“打板先生”的“土
气”。但是西装做成,李汉超却一次也没穿过,今天是头一回上身,李汉超感到穿
在身上很别扭,石玉芳却是喜气洋洋地看着他笑。
    三口人一切收拾停当,都快到九点了。正要往出走的时候,已经搬到白俄老玛
达姆上房去的塞上萧来了,他本来要找李汉超说点事,但一看他家三口人打扮得非
比寻常的样子就不说了。他细一端详,只见李汉超脸刮得不见一根胡茬,平时经常
蓬乱的头发也梳得一丝不乱,身上的一身西装可以送去参加服装展览,连脚下的皮
鞋都擦得溜光锃亮。站在他旁边抿着嘴笑的石玉芳更是光可鉴人,一尘不染。这位
清秀的少妇已比乍来时丰满多了,原来瘦削的脸庞变成蛋圆脸了,甚至还变出了一
个酒窝。更不比寻常的是这位一向只穿中国旗袍的少妇,今天竟穿上了一件非常漂
亮的布拉吉,北京的女人这么快就哈尔滨化了。至于站在他俩中间的小超,更是打
扮得像朵花。本来是满腹心事的塞上萧,一看这三口人喜气洋洋的样子,也不由得
笑了说:“干什么?要去参加什么盛会?”
    还没等李汉超夫妻回答,小超说话了:“爸爸妈妈今天结婚,上太阳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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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把三个人都说笑了。塞上萧一边笑着一边问小超:“怎么还结婚?那你
怎么办?”
    “我……”小超喘了一口气说,“我跟着爸爸妈妈结婚,他们干啥我干啥。”
    三个人又都笑了。李汉超和石玉芳本不想把结婚纪念日的事告诉任何人。但是
现在小超已经给说出去一半,那一半想留也难留住了,于是便把实情说了。塞上萧
本是个富于热情的人,这时虽然被写汉奸剧本事扰得心神不安,但一听今天是他俩
的喜庆日子,立即表示今晚他要和柳絮影设宴举杯,共祝他们夫妻白头到老。他还
要把王一民也请来。李汉超见拦挡不住,也想借这事替塞上萧解解愁烦,乘机再做
些工作,便答应了。只是嘱咐他不要到饭店去,要在家里悄悄地进行。塞上萧答应
着走了,他要去找柳絮影。
    塞上萧刚走,还没等他们动地方,省委的联络员小张匆匆忙忙地跑来了。李汉
超忙把他领到另一个屋——王一民原来住的屋里。两个人嘀咕了一会儿,等李汉超
再从屋里走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脱下那套华丽的西装,换了一件朴素的长衫。石玉
芳看着一得神,心里咯噔一下,连脸色都变了。她预感到今天又是一场空欢喜。李
汉超知道她的心理变化,忙小声说:“有一件要紧事,我必须出去一下,争取尽快
回来,你和小超等我,今天一定去,一定一定……”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小张走了,
连石玉芳张嘴说话的空都没给留。
    石玉芳没张嘴,小超可张嘴了,她哇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找爸爸,
找爸爸……”
    小超的哭声李汉超明明听见了,但是却连头也不回地走出院门。石玉芳一撅嘴
坐在那里生气,一直到小超扑到她怀里,她才开始哄她,一边哄一边看着挂钟。挂
钟嘀嗒嘀嗒地走着,从九点半走到十点半,又走到十一点半,还不见李汉超回来。
这中间小超哭了三次,哭累了睡,睡醒了又哭,嗓子都要哭哑了。石玉芳的嗓子也
要哑了,她接连喝了三碗水,水再多也浇不灭心头这把焦灼的火。
    一直到钟声响过十二下,李汉超才汗流满面地跑回来,衣服的前心后背都溻湿
了。他进屋就笑着对石玉芳又打揖又打躬地说:“劳娘子久候,小生这厢有礼了!”
说着又是一躬到地。
    石玉芳一看他跑得喘吁吁汗淋淋的样子,不由得又是一阵心痛,她扑一声声笑
了,忙跑到厨房去用凉水投了一个手巾把儿,跑回来递给李汉超。这时李汉超正抱
着小超亲呢。小超一边推着李汉超的脸一边喊着:“爸爸不好,爸爸不好,爸爸扔
下小超就跑。”
    李汉超忙说:“这回爸爸不跑了,爸爸就换衣服,换完衣服就上太阳岛。”
    小超又喊:“爸爸骗小超。”
    “爸爸不骗小超,爸爸刚才有要紧事。”
    石玉芳在一旁忍不住地说:“那一会儿再有要紧事呢?”
    “这回天塌下来我也和你顶着锅盖去!”
    “说了可得算数。来,超儿,妈妈再给你洗洗脸。完了再吃几块点心……”
    “不,什么也不要吃了,到太阳岛一块吃,抓紧时间,快换衣服。”李汉超催
促着。
    于是三个人又一阵忙乎。等到刚忙乎完,要往出走的时候,冷不防门被推开了,
来人势头真猛,既没敲门也没招呼一声,一头就闯进来了。来人是谁?原来就是坐
出租汽车飞奔而来的王一民。
    对这个平常稳重有礼貌的人的失常举动,李汉超和石玉芳都感到吃惊和紧张。
还没等李汉超张口问什么事,王一民就一把拉住他说:“走,到东屋去说。”他一
边拉着李汉超往东屋走,一边对石玉芳点点头,意思是说:对不起,我实在有十万
火急的事。
    王一民拉着李汉超走进东屋,门砰的一声关严了。随着这关门的“砰”声,石
玉芳的心也怦怦地猛跳起来。这回她再也不是方才怕去不上太阳岛那种心清了。她
从王一民的神色中看出来有一种紧迫的大事要告诉小超爸爸,是什么大事呢?该不
是他们党里出了什么事吧?她的心悬到嗓子眼上了。
    这时小超的嘴又撇成个瓢,一边撤一边说:“王叔又,又来找爸爸,爸爸又,
又换衣服,太阳岛又去不上了……”
    这回石玉芳忙搂紧她小声安慰说:“小超,爸爸有事,小超是乖孩子,别哭…
…”
    她正哄着小超,东屋门开了。可真应了小超的话,李汉超又是脱下西装换了长
衫。他一出来,便急匆匆走到石玉芳面前说:“玉芳,怎么向你解释呢,今天真是
……”
    “快别说了。”石玉芳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说,“我只问你一句话:是不是
出了什么大事,会危及你安全的大事?”
    李汉超忙拉住她的手——她手是冰凉的,悄声地说:“是大事,但我不会出事,
你放心吧。”说到这他回手一指正抱着小超的王一民说,“一民留在这,你如果还
要上太阳岛去,就让他陪你去。”
    “不,不,以后再去,你快走吧。早去早回,可千万注意呀!”
    李汉超点点头,一转身,用他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走出屋门,走出了院……
    屋里的小超又哭了。王一民忙帮着石玉芳哄这小姑娘。一直到小超住声,石玉
芳才叹口气对王一民说:“一民,到底出了什么事,看着你们那紧张的情形,真让
人揪心。”
    “大嫂,我只能告诉你,是一件必须争取时间的事。”王一民只说了这一句,
就转了话题,“我方才听大哥说今天是你们的结婚纪念日,要上太阳岛去。”
    “去不上,就不去了。”石玉芳低着头说:“但愿你们平安无事比什么都强。”
    还没等王一民说话,小超又闹上了:“爸爸不去,妈妈去,王叔叔去……”
    石玉芳和王一民忙又哄小超。
    正这时,塞上萧和柳絮影从外面走进来了,两个人拿着许多大包小裹,包裹纸
上透着油光。塞上萧一进屋门就对石玉芳说:“怎么还没走出去?汉超呢?”还没
等石玉芳回答,又转对王一民说,“我往卢家挂电话,冬梅说你一早就出来了。是
不是你把汉超勾走的?”
    没等别人张口,小超又说话了,她两只黑溜溜的眼珠,紧盯着看那些透油的大
包小裹说:“塞叔叔,你和柳姨拿的啥?是好吃的?”
    塞上萧和柳絮影一同点着头说:“是呀。”
    小超咽了一口唾沫说:“给小超吃不?”
    “给,给。”塞上萧往上房一指说,“到塞叔家去,好吃的摆满桌子,随你便
吃。等一会儿你妈妈、爸爸,还有王叔叔,大家都去。”
    “小超不等。”小超拍着肚子说,“小超饿得肚子叫,你听,咕噜噜咕噜噜的。”
    小超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先做出侧耳倾听的样子,把大家逗得都大笑起来。
    在笑声中塞上萧问石玉芳:“汉超什么时候回来?”
    石玉芳眼睛望着王一民说:“他……”
    王一民忙接过来说:“大概用不了多长时间。”
    “我就知道是你给勾引走的吗,别人没这么大劲头。”他看了一下表说,“快
一点钟了,就是马上回来也不能上太阳岛了。我看咱们都到我屋里去,大家动手做
菜,等汉超一回来咱们就团团围坐,举杯痛饮。今天借汉超和玉芳的吉庆日子也冲
冲我这倒霉的晦气,至少也让我头顶上的乌云暂时散开一点,这几天压得我真都喘
不过气来。”
    “好,走吧。”石玉芳拉着小超的手说,“都做好了,等他回来就吃,免得又
吃不成。”
    柳絮影这时忙对塞上萧说:“你们先过去,我和一民说几句话就去。”边说着
边把手中的包裹往桌上放。石玉芳忙接过去,小超也拎了两包小的,笑着、跳着。
叫着向门外跑去。塞上萧和石玉芳也跟出去了。
    柳絮影关严了屋门,两只美丽的大眼睛闪着兴奋的亮光,快步走到王一民面前,
压低声音说:“一民,你介绍给我的刘勃很能于,跟我合作得也很好。我们已经成
立起一个反日会小组,共有五个人参加。昨天开了第一次秘密成立会。”
    “在哪开的?”王一民问。
    “在马家沟花园一个僻静的树阴下面,采用野餐的形式,我们把留声机也带去
了,用胡蝶唱的《夜来香》那样一些流行歌曲掩盖我们会议的内容。这一切都是刘
勃安排的,他可有办法了!这人讲话也有力量,一开头几句就唤起了我们国破家亡
的激动感情。后来大家都低声宣誓:要为消灭日寇,光复祖国贡献出自己的一切,
直至牺牲性命!以后由刘勃提议,推举我当组长,我……接受了!”
    王一民点点头说:“好。我祝贺你!”
    柳絮影脸色微微发红地说:“就怕我力不胜任,今后还得多请教你。”
    王一民摇摇头说:“不,你应该多和刘勃联系。我们见面时候谈谈还可以,在
一般情况下不要单为什么问题去找我。你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要懂得斗争的秘密
性,这些刘勃没和你们谈过吗?”
    “谈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事跟你说说心里更托底。譬如今天我就有一件事拿
不定主意……”
    “今天当然可以谈了,因这里环境巩固,又是自然遇到一起的。对了,我还得
补充一句,我说你在一般情况下不要去找我,但是有紧急的、特殊的情况还是欢迎
你去的。”
    “我懂了。那么现在我就说那件事吧。”
    王一民点点头。
    “我们为了抵制演汉奸戏,想要联络起全剧团的人,包括老塞在内,写一篇阐
明我们‘为艺术而艺术’主张的文章,在报纸上公开发表。这样就可以让整个哈尔
滨都知道我们的态度,知道的人多了,日寇就不敢轻易动手了。可是我们里面也有
人觉着这样做太露骨了,日寇头子玉旨雄—一看文章就知道是对着他在马迭尔那番
讲话去的。如果老家伙恼羞成怒,很可能使局面急转直下,不好收拾。我觉得他说
的也有道理,所以就犹豫不决了。”
    “刘勃的意见呢?”
    “他说让我们再想想,他也再想想,先不决定。”
    王一民知道刘勃这个“先不决定”是准备和他研究后再定的。以他现在的想法,
是不赞成马上就发表这样文章的。因为反日会小组刚刚建立,还很脆弱,经不起剧
烈的冲击。文章一发表,就等于抛出一张宣战书,也等于告诉敌人剧团的人已经组
织起来进行抵抗了,局面马上就会发生急骤的变化。莫如先在暗中把能团结的人都
团结起来,进行无形的抵制有利。但是他没把这些想法告诉柳絮影,他也要和刘勃
商量啊。所以他就对她说:“这问题是要慎重。刘勃在剧团里边,了解两方面的意
见,我想他会做出正确判断的,你再和他研究一下吧。”
    柳絮影点点头,刚要再说什么,忽听外屋门响,王一民推开里屋门一看,是李
汉超回来了。他跑得热气蒸腾,汗流满面。
    柳絮影和李汉超并不太熟,对他了解的也不多。塞上萧遵从李汉超和王一民的
再三嘱告,尽力为朋友保守机密,也从来没当柳絮影讲过他的政治面貌。所以柳絮
影只知道李汉超和塞上萧是好朋友。同学和同乡;再是李汉超现在领着家口从吉林
老家来哈尔滨找事情做,如此而已,别的就一点也不知道了。但因为他和塞上萧是
好朋友,和王一民也很莫逆,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所以对他很尊重,很热情。现在
见他进来,就忙站起来打招呼。李汉超和她寒暄几句后就问玉芳和小超哪去了2 他
们告诉他都到上屋老塞家准备酒菜去了,一会要向他们夫妻举杯共祝这个可纪念的
日子。
    柳絮影陪着他们说几句话就要到上屋去。王一民让她告诉石玉芳,汉超已经回
来了,随后就去。柳絮影答应着走了。
    李汉超送她到外门口,然后关严门,回到屋里,对王一民兴奋地说道:“省委
认为你报告的情况有双重价值:一是避免汤北游击队遭受敌人的偷袭,弄好了还可
以打一场出其不意的伏击,以偷袭反偷袭,打垮饭田大佐的精锐部队;二是进一步
证实了省委已经初步掌握的情况:游击队内部出了叛徒和奸细!据掌握:敌人搞了
一个叫‘民生团’的特务组织,打入了我们迅速发展的游击队,他们不是一个、两
个人,而是一小伙。省委准备通知游击队,利用这次敌人的偷袭,引蛇出洞,一举
把内外两股敌人都消灭掉!
    “省委已经采取紧急措施,选派了两位有经验的老交通员,分水旱两路,昼夜
不停,赶赴游击队。随后又派了一位省委委员,另走一条旱路。也是兼程前进。省
委估计:昨天夜里敌人才批准偷袭包抄的作战方案,如果一点也不耽搁,今天上午
开始布置的话,最快也得明天上午出兵。所以如果不出什么意外,我们三路人员都
可以抢在敌人的前面赶到。即或不顺利,起码也可以有一路人员赶到。只要有一个
人抢在敌人前面,胜利就是属于我们的!”
    李汉超说得兴奋,王一民听得更兴奋,他那为游击队的危险处境而悬着的心落
底了!他高兴地说道:“那我们一会儿就不光是为你们夫妻的结婚纪念日而举杯了,
还要预祝我们在军事上的胜利呢!”
    “对。不过后者只能在内心深处,默默地进行了。”
    “好,当我和你单独碰杯的时候,就是这‘默默’的内容。”
    两个人相对着笑了。接着,李汉超又提出了塞上萧的处境问题,他说省委又和
他谈了一下,认为对这样有影响的爱国作家,我们一定要尽量争取、保护。最好的
保护办法还是送他到游击区去。如果他不愿在东北地区,还可以设法送他出关。李
汉超准备和王一民两个人共同和他谈一谈,王一民高兴地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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