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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vincent (GiGi), 信区: Reading
标  题: love 1-2-3
发信站: 大红花的国度 (Tue May 30 15:22:22 2000), 转信

发信人: gbgbgb (gbgb), 信区: Literature       
标  题: Love 1-2-3 (14) (转载)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Mon Feb 28 12:58:27 2000)

【 以下文字转载自 Love 讨论区 】
【 原文由 gbgbgb 所发表 】
发信人: Fang (守株待兔), 信区: Physics 
标  题: Love 1-2-3 (14) 
发信站: 大话西游 (Sun Feb 27 03:07:40 2000), 转信 
  
  
　　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叫《小马过河》。故事是说一只小马要过一条河，但 
是不知深浅，心里打鼓，保险起见就去咨询了隔壁的一只松鼠和一头牛。松鼠说， 
此河深不可测，你年纪还轻，万万不可冒险；牛说，小儿科，也就刚没膝，一步就 
过去了。小马同时获得两种截然相反的意见，正在不知所措，恰好另一匹母马及时 
赶到（好像是小马的妈妈），跟它说，孩子，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下去 
试试不就完了？于是小马以生命作赌注，拼死下到河心，愉快地发现刚好能留两个 
鼻孔在水面之上，幸运地活着渡过去了。 
  
　　这个故事的寓意是，要想知道蘑菇有没有毒，最好的办法是自己尝一尝。 
  
　　我回忆起这个故事之后，决定谁的意见也不听，按自己的性子来。 
  
  
　　我到管院的时候差五分钟九点，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一会儿。 
  
　　我在二楼楼道找到她。 
  
　　她说，去休息室吧，那儿比较暖和。 

  
　　我说，不，出去说。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出去？外头那么冷。 
  
　　我说，外面比较黑，你的心理防线会比较脆弱。 
  
　　她睁大眼睛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来，乖乖地跟我出了楼。 
  
　　外面确实很冷，而且比较黑。 
  
　　我说，真冷，咱们边走边说，这样暖和点。 
  
　　她跟在我身旁。 
  
  
　　我说，我想追你。 
  
　　她说，嗯。 
  
　　我想，她很镇静。 
  
  
　　但是我不知道我成功的概率有多大，你帮我预测一下好吗？ 
  
　　她说，faint。 
  
　　我解释说，知道了成功的概率，我就可以决定我下一步做什么。 
  
　　沉默了好长一会，她说，这种事情事先有一个框架。 
  
　　什么意思？ 
  
　　就是说，我手里有一个框架，来了一个人就往里试一下。有的人能fit，有的 
人不能fit。 
  
　　我大概明白她的意思，问，那你的框架是什么呢？ 
  
　　她好像有点不太情愿向我泄露她的秘密，不过最后还是慢慢说，第一，要是哈 
尔滨的。 
  
　　这下轮到我faint了。好半天我才缓过劲来，问，为什么必须得是哈尔滨的？ 
  
　　我妈妈说，有很多外地的就是想混个哈尔滨户口。等他跟你结婚了，哈尔滨户 
口也到手了，他就不会真对你好了。 

  
　　我想，这算什么理由啊。 
  
　　那……还好，我想我是哈尔滨的是吧？第二条？ 
  
　　第二，不能是农民。 
  
　　我快挺不住了。 
  
　　我说，明白明白，这条你就不用解释了，直接说第三条。 
  
　　她却没有说，反过来问我，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心明如镜，这第三条一定于我不利。 
  
　　我说，我毕业以后可能出国。 
  
　　看到她又不说话了，我认为有必要给她阐述一下我的学业背景。于是我从我小 
时候讲起，讲到我如何受了父母的潜移默化喜欢上物理，如何在高中毕业时毅然决 
然弃掉计算机而选择物理作自己的第一志愿，以及为什么要力争将来到条件更好的 
大洋彼岸去挑战自我。前后足足讲了有半个多小时，她听得很专心。 
  
  
　　我总结说，学物理很难。 
  
　　她问，为什么？ 
  
　　我说，很现实的一个问题是学位读完了找不着工作，只好转行。 
  
　　她友好地建议，你可以学金融啊。 
  
　　Faint again。 
  
　　我学金融？不行，会被人骗的。我要转行肯定转计算机。 
  
　　不会被人骗的。你那么聪明，不会的。 
  
　　我笑着说，像我这样的，出去露一下脑袋就会被别人玩得团团转。 
  
　　她好像还有点不信。我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提醒她说，你还没说你的第三条 
呢。 
  
　　她显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问，你毕业以后打算怎么办？ 

  
　　我想读研。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可以进会计事务所。 
  
　　不出国吗？ 
  
　　我不太想出国……我就想到时候在哈尔滨工作。我……我比较喜欢平淡的生活。 
  
　　我同意地说，平淡的生活很好。 
  
　　我接着问，那你准备一辈子当会计师吗？ 
  
　　是啊。我妈妈跟我说，像什么计算机之类的专业风险比较大。你要是当程序员， 
等你老了之后可能就失去竞争力了，会被年轻的淘汰。但是会计师就没这事儿，就 
算老了，那还有经验呢。是吧？ 
  
　　她转过头征求我的意见。 
  
　　我想，那程序员老了不也有经验吗？但话到嘴边我忍住了，说，有道理。 
但话到嘴边我忍住了，说，有道理。 
  
　　我问，你是不是怕我到时候出国了，你留在国内，两个人离得太远？ 
  
　　她说，有这个问题。 
  
　　我想，果不出我所料，就是这个问题。 
  
　　我说，这确实是个问题。我有一知己，你们学校电子工程的。他姐学医，本来 
有一个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电子工程的。俩人先头谈得挺好，后来那个男的去了 
美国，到那儿没多久一句话送回来，把咱姐给抛弃了。 
  
　　她说，你看是吧。 
  
　　讲完那个故事我就在想，我到底是哪拨儿的？怎么跟她站在一边？ 
  
　　我接着问，你是不是怕我到时候把你玩耍了？ 
  
　　她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露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说，你的框架是你父母给你订的吧。 
  
  
　　是。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我心想，一点道理都没有。 
  
　　我说，出国确实是个问题。 
  
　　她点头说，我爸说，不是一路人。 
  
　　我心头一颤，原来她父母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 
  
　　但是我觉得这不是主要的问题。你想，我出去以后多半还会回来，再说你能保 
证你一定不出去吗？ 
  
　　她感慨道，世事难料啊。 
  
　　没错，世事难料。我们根本不知道几年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觉得用不 
着想那么远，想也想不清楚。 
  
　　她仍旧踌躇不决。 
  
　　我现在可以向你承诺，说过多少多少年一定回来，但是我不会这么说。因为承 
诺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别人如果跟我说了一句话，我要是信得过他，用不着他承诺， 

我也会相信；要是信不过他，就算他承诺我还是不信，那我要他这一句承诺有什么 
用？所以我现在不会给你任何承诺。但是我觉得这并不妨碍咱们先正常交往。 
  
　　她等着我说下去。 
  
　　等再过一两年，你对我比较了解了，那个时候……也许我就用不着说这一句话 
了。 
  
　　说完我看着她。 
  
　　她低头不语。 
  
  
　　我本末倒置地问她，我为什么要追你呢？ 
  
　　这句话真是问到了她的心坎上。 
  
　　对呀，你为什么要追我呢？ 
  
　　这是因为，我听说你隔了七年的时间还能记得我，非常感动。 
  
　　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啊。 
  
　　不容易，要是换了我就不一定能做到。 
  
　　哦。 
  
　　这是导火索。接着我在你身上陆续发现了很多优秀的品质。比如，你很朴素， 
很懂礼貌。 
  
　　嗯。 
  
　　很勤奋。 
  
　　我不勤奋，经常赖在宿舍里看电视。 
  
　　而且你很容易上当。 
  
　　这也是优秀品质吗？ 
  
　　当然是啊。 
  
　　为什么是？ 
  
  
　　这样我就可以骗你啊。 
  
　　啊，你原来不是说你不骗人吗？ 
  
　　我骗你之前会事先通知你。比如我会说，下面我要骗你，我说的三句话中有一 
句是假的，让你去猜。 
  
　　她眨眨眼睛说，其实我也挺聪明的。 
  
　　我暗自好笑，你不觉得你在这个场合说这话很危险吗？ 
  
  
　　怎么样，我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她反问，你知道了这个概率以后会干什么呢？ 
  
　　我开始分情况讨论： 
  　①如果我成功的概率比较大，我将猛追你； 
  　②如果我成功的概率很小，那么将不做这种尝试，咱们当一般朋友。 
  
　　她问，如果多小你就不追了？ 
  
  
　　这回我想了很长时间，说，不知道，得看具体数字。 
  
　　她又问，你说的“追”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你来找我，我理你了，你就跳一跳； 
  
我不理你了，你就不高兴，绕着我转？ 
  
　　差不多吧。“跳一跳”——这词儿你跟谁学的？ 
  
　　不是这样吗？你在我身边跳来跳去。 
  
　　很好很好，很生动。跳一跳……真是有趣。 
  
　　她想了很久，还是说，我不知道概率有多大。 
  
　　那咱们把问题简化一下。你就说，我有没有试一试的必要？ 
  
　　试什么？ 
  
　　追你呀。 
  
　　这个问题真的对她很难。 
  
  
　　其实……你人挺好的。 
  
　　我说，嗯。 
  
　　也很坦诚。 
  
　　我当仁不让地叫道，那是。等着她说下去。 
  
　　可是……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没关系，你要想拒我就直说，咱们当一般朋友。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心想，真费劲，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你是不是觉得对我还不够了解，不好下结论？ 
  
　　有点儿。 
  
　　那你可以了解我啊。你想问我什么问题都可以。 

  
　　我不会问。 
  
　　没事。你多跟我在一起，自然就会问了。 
  
　　她摇头道，不行。我觉得你一问我问题，我就什么都说了…… 
  
　　那不是很好吗？ 
  
　　不好。人说生意场上，话只能说三分。现在不在生意场上，可也得留一分啊。 
结果你一问我我十分都说出来了，特被动…… 
  
　　没事，跟我说话被动的又不止你一个。 
  
　　还有，你有什么问题要问，直接问我就可以了，不要老去找胡玥。 
  
　　怎么了？ 
  
　　我觉得有个人在咱们中间挺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 
  
  
　　她如果什么话传得不准确，很容易造成误会。 
  
　　那倒是。 
  
　　而且你说，咱俩这事如果最后成了…… 
  
　　我插嘴道，能成是吗？ 
  
　　她赶忙辩解道，我说如果。如果咱俩这事最后成了，你想想胡玥在这里扮演的 
是什么角色？ 
  
　　我心想，那胡玥就是媒人呗，媒人又不是什么不光彩的角色。但是我嘴上说： 
  
　　好，那我以后不找胡玥了。……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被胡玥卖了？ 
  
　　有点儿。我觉得自己还什么都不知道，别人就对我特了解，弄得我很被动。 
  
　　我向你道歉。见你之前我是问了胡玥很多问题，不过是我自己要问的，跟胡玥 
无关。 
  
　　看她还有点不高兴，我又安慰她说，其实被卖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经常 
被卖。 
  
　　那怎么行？就好像你守一座城，里面有五百个兵、三百个粮草——但是你不能 
告诉别人啊。要让敌人知道了，你很容易就被攻陷了。 
  
　　那你迟早不得被攻陷吗？ 
  
　　但是我认识很多人啊，不能随便什么人就攻陷了…… 
  
　　我明白了，你是怕一些心怀鬼胎的像我这样的把你给攻陷了，是吧？ 
  
　　也不能说是心怀鬼胎吧…… 
  
　　我笑了，她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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