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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口红(2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Mar  8 12:49:55 2002) ,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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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信人: kite (七叶树), 信区: Book
标  题: 口红(51)
发信站: 南京大学小百合 (Wed Aug  2 12:12:58 2000), 站内信件



　　赵耀根打电话约江晓歌在清香茶坊见面，说有江晓鸥的情况要谈。江晓歌犹
豫了片刻，还是同意了。
　　他们终于面对面坐在了一起。
　　赵耀根沉重地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能不说真话，你一定要有
心理准备啊。”
　　江晓歌说：“我知道的，你说吧。”
　　赵耀根说：“我托朋友在内部打听过了，朋友说计算机犯罪是一种新型的智
力犯罪，造成这么大损失，晓鸥这是全中国的第一例，严重地扰乱了证券市场的
秩序，造成了股民的恐慌，破坏了国家的改革开放政策。公安部已经来了专家，
破译晓鸥的密码。案子已经惊动了高层领导，有批示说要严惩不贷，该杀就杀。”


　　江晓歌一时呆住，泪水无声地流淌下来。
　　赵耀根叫了一声：“晓歌！”掏出一条手绢让江晓歌揩抹脸上的泪水。
　　江晓歌拨开赵耀根的手：“看来一点希望都没有了。”赵耀根说：“现在只
能尽力而为了。如果用钱能买晓鸥的一条命，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
　　江晓歌：“晓鸥不能死！你了解他，他不是一个多坏的人。我们一定要想办
法救他。”
　　赵耀根凑到江晓歌耳边，轻声说：“我已经和晓鸥接上头了。”
　　“他在哪里？”
　　“其实他并没有走远。他就在郊区。现在我要你一句话：是帮他逃走还是劝
他回来自首？”
　　“劝他自首吧。我们来尽力替他打点，争取最好的结果。”
　　“行，我来安排。想不想和他通个电话？”
　　江晓歌点了点头。
　　赵耀根掏出手提电话，按了一个号码，然后将电话递给江晓歌。江晓歌一听
到江晓鸥在电话里面叫了一声“姐姐”，泪水就夺眶而出。
　　“晓鸥，”她抽泣着说，“你回来吧，我们都会帮你的。”
　　江晓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下决心说：“好，我回来。”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江晓歌多少松了一口气，这才呷了一口清茶。
　　赵耀根也轻松了一点：“晓歌，我听说唐燕影在你那儿搞什么展示会？”
　　江晓歌说：“现在你给我说这些干什么？我满脑袋都是晓鸥的事。”
　　赵耀根说：“我必须提醒你，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她与黑道来往密切，你一
定要离她远一点。我怕她对你不利。”
　　“她凭什么对我不利？对不起，我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我先走了。”
　　赵耀根伸手去拉江晓歌。江晓歌紧张得摔掉了赵耀根的手，匆匆离去。
　　公开宣判江晓鸥的那天很多人都到场了。江家一家人，赵家的三兄妹和张喜，

宗汉和蓝云，还有宁岸和吴文慧……江晓鸥被押解上来。他戴着手铐，被两个法
警挟持着，曾经被剃光过的头颅上长起了半寸长的头发，白皙的脸越发苍白如纸。

他茫茫然朝台下看了一眼，不知看清楚了到场的亲人没有。在整个宣判过程中他
都一直看着审判长，再也没有回头。
　　沈凤宜一直抓着江晓歌的手臂，抓出了一块淤青。
　　尽管赵耀根已经从内部得知，因为自首和全额退赔，有了依法从轻的条件，
可能不会判死刑了，但大家还是很紧张，都担心会出意外。当真真切切地听审判
长念到从轻判处死缓，大家才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庆幸江晓鸥这一条命总算
是保住了。
　　沈凤宜也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立刻意识到死缓同样意味着这个人已经毁了，

不由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黎美娟绝望地摇头，晕倒在江晓畅的怀中。
　　赵耀根伸出手悄悄地向江晓歌做了一个V字。
　　这许多人中只有赵耀根和江晓歌参与了案件的全过程，上上下下都替江晓鸥
安排打点，其中的酸甜苦辣也只有他们两人知道。
　　一辆新闻采访车呼地开到超人总部的大门口，吱地一声刹住，几名扛着机器
的记者和消协人员钻出车，大大咧咧地往门里闯。
　　保安慌忙拦住他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记者，还有消协的。我们找你们的赵总。”
　　“请你们等等，我打电话上去看你们有没有预约。”
　　这帮人恼火起来：“我们没有预约。我们就是想直接地和赵总进行对话。我
们正常地进行有关工作，你们要积极配合。
　　保安执拗地拦住他们：“没有预约一律不让进！”
　　记者扛起摄像机就朝保安拍将起来。保安阻拦他们，他们不由分说拨开保安
就往里走，由此引起的骚动惊动了公司的员工。张喜带着几个人赶了过来，其中
一个人一把攥住对方一个人的胳膊，张喜大声说：“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就这样
往里闯是干什么？”
　　消协人员疼得呲牙咧嘴：“我们是消协的，要找你们赵总。”
　　张喜说：“我是副总，有什么事情可以先对我说。”
　　“他捏痛我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想打人吗？想阻拦我们进去吗？我不和你
说，个个都是老总。我们就是要找赵总！”
　　摄像机对着张喜拍摄。张喜伸出巴掌挡住镜头：“你们不征求意见就乱拍什
么！”
　　张喜手下人就去推摄影记者。
　　“我们是记者，别弄坏了我们的设备！”
　　张喜手下人说：“记者又怎么样？神气活现干什么？”
　　正在撕撕掳掳之际，赵耀根突然出现了，他大声说：“你们干什么！”
　　大家一下子都静了下来，将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
　　他说：“都不要吵了，有话到办公室说。”
　　赵耀根将记者和消协人员让进了他的办公室。将他自己的员工一概摒于门外。

刚刚受了冲击的记者和消协人员一个个衣衫不整，气喘吁吁，他们都用极不友善
的目光看着赵耀根。
　　赵耀根说：“好了好了，我在这里向各位表示歉意。各位今天到我这儿来，
一定有什么事吧？”
　　“是啊，最近我们接到了很多投诉信，投诉你们公司的永葆春口服液是伪劣
产品。”说着拿出一叠投诉信的复印件递给赵耀根，“你看，有的说你们的口服
液只是一点糖水，根本不具备保健作用，有的说你们的口服液含有激素，服用之
后有很大的副作用……”
　　赵耀根说：“这两种说法本来就是矛盾的嘛。”
　　“所以我们今天要对你们的口服液进行调查和采样化验，是真是假，一化验
不就清楚了？”
　　赵耀根说：“我说过了，真金不怕火炼，我的口服液好不好，你们可以采样
化验———这和员工的态度没有关系。”
　　记者见赵耀根不卑不亢，软硬不吃，越发不高兴，咄咄逼人地提出了一连串
的问题。（五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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