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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czd (潇潇),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独自狂舞(30)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May 20 18:35:14 1999), 转信
我带者…,颗洗净的心回到我原来的生活中,我满怀着要和
规定的生活情景争斗的清澈而坚定的心情而米。当我和魏松在
地板。L坐着谈到了婚后的漫卜人生,谈到我们将怎样生活”F去。
我忍不住川手指去梳理魏松的头发。他的头发沫黑,但由于不
干净而绝不光滑,也不像沙沙那样柔韧。魏松也在生活中跋涉
得很苦很苦,我已经明白他对那个女孩的爱情,就像那时我对魏
松的爱情一样,那是一种无奈的依恋,希望对方是最后一块洪水
中的木块,使自己不至于下沉,那时我是不想下沉到几近毁灭我
的对不平凡生活的追求中。而跳松是不想下沉到平凡生活的泥
淖里,他以为我已经被泥峭深深地吞没了。而他不知道我也和
他一样惧怕着堕落。
在我抚摸魏松的头发时,他抬起他的眼睛惊奇地看了我…
眼.然后伸乎抱任我。我触摸昔他的肮脏的粗硕不驯的头发,心
痛地流了眼泪。这是我们在结婚乃至恋爱的十年里面,第一次
如此心心相印。我终于明白我和魏松之所以会在茫茫人海中成
为人妻,我们从根本性来说,是~类人。
我所感慨的,是想要的生活为什么总是这样遥远,这样危
险,一个人,总要过那么多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才会明白向
己是什么人,口己想在人生中寻找着怎样的生活。
然而,我无论如何,总是一个面临移情的妻子,当又看到那
张粉红色的薄纸的时候,我忍不住那种芒刺在背的刺痛。我无
法形容那种在心里若隐若现的丫适P当重新认识到丈人的内心。
并重新嗅到丈夫熟悉的体味,重新回到丈夫的怀抱里,那熟悉
的,与我一生厮守的怀抱与沙沙的总是不同。沙沙是一个偶阻。
是一段音乐,而魏松是更为贴切的被褥,我无法表达问己的心
情,我只是用指甲深深地掐进姚松的皮肉里,我感到魏松轻轻哆
咦了一下,但他什么也没说尸他的面容有一种很大的沧桑。
后来,我对魏松说:“第一:,你不要让我伤心太过。我能理解
你的行为,但是我是妻子,我心里不会舒服,也下去园为理解而
减少那种彼看轻和抛弃的难过。第二,你找一个机会,到吐鲁番
去,去看另外一种更加肉然的生活方式/
那天早晨,我在家里收拾干净积了一夏天的尘土的屋子,我
清扫着那些灰尘,一方面觉得我所清扫的,几乎是十年以来我们
这个家庭里的所有心里和屋里的灰色积尘。我想队此可以过另
外一种生活,一种比较不同的生活,我把与沙沙一块去买的和用
的地毯迫不及待地铺到地上,铺到沙发上,把新疆的嵌了宝石的
刀挂在墙上。那艳丽的颜色夹杂着吐鲁番的风沙和羊肉的异样
的气味,使我们的房子突然变了。我且身在房间的中央,像一头
母兽在隆冬季节,忠心耿耿地守在自己温暖的洞穴口,保卫着冰
雪之外的自己的世界。
魏松去剪头发。但不一会儿.他又原样子回来了,他说理发
店里人大多,他实在没有耐心等下去。他到厕所去洗头洗澡,他
发出很大的水声,那是一个心里轻松下来的男人在洗澡时发出
的声音,像一头小牛在溪流里撒欢,我嗅着微微地从地毯里散发
出来的羊膻气味,析椅从此能够让魏松永远在洗澡时发出这样
的声音。
这是心酸的怀疑,但会绵绵不绝的祝福,我想。
吐鲁番当真是一个可以洗净某些人的心灵积尘的地方。
吐鲁番的夏天热得叹为观止。沙沙领我们在上午11点到达
火焰山的时候,把空调扫“足的汽车里已经热得令人不能呼吸。一
下车,看到在阳光和金灿灿的沙漠中变得彤红的火焰山,我还来
不及说一声壮观,就热得喘不上气来,直觉得身体在肌℃的地表
气温里,变成了一一根37℃的冒着白色寒气的冰棍,我就这样呆呆
地站在毫无遮盖的沙漠的火焰山脚“F。
我没响见过,K至郴没有梦想过在世界上去有这样热烈这
样神奇这样炎热加火的被风化被晒烤的大山,山上全是彤红的
石头,加入们一样盘旋上升,没肩…棵单,没响…只乌,但却充满
岭岭壮夫的生命燃烧的活力,四周灼热的空气像火焰一样燃烧
着我的心。我想象着这整座一望无际铺陈在大漠。L的大山熊熊
燃烧的景色,会娃何等的壮观。
同道的人跳丁卒照相,然后叉跳回到车里的时候,我站在那
里面对着那人山不能呼吸,我真想跪下来。我的家从来没有人
信教,所以我们没有下跪和膜拜的习惯,但并不是因为我们是唯
物主义者,而是因为没有这种精神的痛苦和需要,我眺望着那座
已将我…同燃烧起来的大山,在心里、白遍地跪”下,一百遍地去
东吻那灼热的沙。
沙沙过来拍拍我的头:“要不要我给你臼一张影/
我摇摇头,我想任何照相机.都无法把那山的燃烧和活力以
坟占的伟岸陌下来,只能把它保留在心里。
沙沙点点头,他紧握了一下我的肩膀,他是那样豪迈结实
的健壮的男人,我的肩膀在他手里变成了一张菏薄的纸片,仙
说:“你真的是~个少见的汉族姑娘砌;像是我们新疆人一样,有
一颗很善良很单纯的心。你像我们一样容易失电容易笑。”
我说:“沙沙,我但愿能像你们…佯生活。、
在那样强烈的几乎就要把人融化成沙漠中的白烟的阳光里
面,我突然有极强烈的冲动,我想紧抱着沙沙大哭一场。我转过
头去看着沙沙,由于阳光实在太强烈,天空变成了紫蓝色,沙沙
的脸几乎变成了黑的,我看不清他的脸。我感到自己是在做梦。
我随时都会像梦里一样软软地跌跌捡撞地飞行,感到火焰山像
没有被孙语空扇灭以前一样,终于熊熊地燃烧起来·厂。那是蓝
天黄沙中绚烂无比的金红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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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灵魂安静以后,血液还会流过许多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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