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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aea (嘎雅§迫在眉梢),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中国先锋戏剧力量 --关于“实验戏剧”的对话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Oct 13 12:30:03 2000), 转信

 

中国先锋戏剧力量 --关于“实验戏剧”的对话
 
访问林兆华


访问人:吴文光


(我听说林兆华导演的戏剧《绝对信号》是在 1982年,第一次看他的戏 《狗儿爷涅 》
;时间是1987年,后来和他认识吴1990年,然后成为他的作品《 姊妹·等待戈多》里的
一个演员是今年,1998年。这样说是想说明在16年时 里我是从一个戏剧导演作品的"道听
途说"者逐渐走近他;最终成为他的舞台上的一个演员;或者说是一个厨师手里的一道菜
。我不敢肯定我们问的距离已经 被缩短很多,毕竟他年长我20岁,无论人生经验或艺术
实践都使他有理由保持 一种姿态但所幸他没有对我这样,使这次推心置腹的访问有了可
能。访问则 是在 1998年6月,《三姊妹·等待戈多》演出结束一个月左右;地点在东剧
协顶楼礼堂,《三姊妹·等待戈多》近两个月的排练就是在这儿进行的。现在这儿就我俩
相对而坐,礼堂空荡无比,我当时的感觉是两个曾为同路的族人,分手之后又聚。)

吴文光:你什么时候开始做导演?

林兆华:我1978年开始做导演,第一次独立导戏是1980年,叫《为了幸福干杯》,戏没什
么意思,老艺术家们认为"这小子很有才华",这是极好的起点。

吴文光:那时你没看过真正的外国戏?

林兆华:真想看,没机会出国。那年代顶多有些刊物介绍点外国戏剧。

吴文光:接下去就是《绝对信号》了。

林兆华:对。是1982年吧。

吴文光:这个戏在当时轰动挺大,那时我在云南念书,听从北京回来的说,北京出了个特
别怪的话剧,当时还没有"前卫"、"先锋"一类的说法。后到北京,才知道这戏是你排的。


林兆华:当时遇到高行健,他当肘和我说了《车站》这个本子的想法,一听挺好,不像过
去一般性的那样的结构,我觉得挺新鲜,人们总在这车站等等,等了十年车还是不来,他
们还在等,最后才有人发现车站牌子上声明此站挪了地方。挺有意思,我跟高行健说我喜
欢《车站》,写吧。剧本写出来后我想排,但当时的 领导觉得这戏比较荒诞,这时上不
太合适,结果没排成。当时高行健挺积极的,说可以再写一个,又去铁路体验生活,接着
就出来了《绝对信号》。我们俩从创作的时候就开始聊,觉得成熟了,交给剧院,剧院觉
得这个本子有故事、 有人物、有情节,从观念上说可以接受了。但问题还是有,剧中的
黑子是个待业青年,待业又是一个大的社会问题,而且他对前途没有一个乐观态度,老说
一些牢骚话,所以这本子开始也没通过,后来我跟高行健商量,朝着“挽救失足青年” 
那边改,就这么先应付着,到排练场再说。当时剧院要到外地进行两个月的巡回演出,我
提出来能不能给我几个演员排这个戏,作为小剧场的实验。那时还没确定演出,你不是觉
得有问题吗?排出来看。我动员林连昆来演老车长,他还从 来没演过主要的正面角色。
那时我们心气儿具好,大热天,在丰台找一废车厢, 就在那儿排。这戏排出来以后,就
在人艺一楼小排练厅“内部演出”,连布景都没做,用灯光箱子当车底,钉个梯子,一小桌,三把椅子,
中间一工具箱,差一个生追光,我说就用五节电池的大手电筒自己打,就那么简单,主要
在火车现实行进当中展示心理空间。1982年还没什么小剧场这类的演出,我那时就要求演
员特别有戏感,观众觉得特别亲切,来的人很多,站着看的都有,演出完不愿意走的观众
,当场座谈。记得党委和艺术委员会审查的那天,我紧张得透不过气来。演出结束后八九
分钟没有人讲话,你想想多可怕的沉默,幸好一位老艺术家真诚地讲了他的看法:“我演
了几十年戏了,这样的戏我没看过,四川不是有怪味豆嘛,特殊的味道挺好……怪味豆…
…可以叫观众品尝品尝……”谢天谢地!剧院决定内部试验演出,不售票。

这戏完了以后反响非常大,评论家童道明、林克欢这批人就特别支持这个戏,晚报也展开
讨论,觉得话剧还能这么演。当然也有反对意见,觉得这不是人艺风格。剧院一看反映挺
好,再加上剧院一部分中老年演员也比较震惊,就让公演了。演出地点还是在一楼小排练
厅,人挤得满满当当的,满足不了要求了,演了十多场,经过大家要求,就到了现在三楼
的宴会厅演出,每场200多人,椅子都是临时的,分两个阶段演了七八十场,后来还有观
众,又拿到大剧场演(本来是小剧场的戏大剧场演出感觉不好)。那戏总共演了100多场
,演到了1983年。 这戏出来以后,戏剧界觉得挺好,出了本小集子《舞台艺术探索》,
曹昌先生也 挺支持的,还给我和高行健写了一封信。反正那个戏算征服了一些人,搞戏
曲的人认为我用了戏曲的手法,搞电影的人认为我用了电影镜头的手法,我倒真没这么去
想,但确实比较自由地去排了。

跟着就排练《车站》了。《绝对信号》当时在戏剧界确实震动挺大的,算是成功了,原来
想排的《车站》就顺理成章可以排了,而且条件也好一点了,这都是因为前面有个《绝对
信号》。那是1983年。 

吴文光:《车站)和《绝对信号》相比有什么变化呢?

林兆华:《车站》有些荒诞,但从表演上来说是极自然的,就是自然的一个荒诞状态,语
言是多声部的,舞台是四面观众的设置。演员包括《绝对信号》中 的一部分,还有我们
剧院的一个老会计--非职业演员,我让他演主角,是戏中一个棋迷,他只要一休息就拉人
跟他下棋,他声音好,说话既自然又幽默。

吴文光:以后你排戏是什么样的呢?

林兆华:1985年先是《野人》,以后是《红白喜事》,再到《狗儿爷涅 》。 我和高行健
从《绝对信号》那时候就开始聊所谓“全能戏剧”的设想,《野人》是他写的,全剧写了
上下几千年、开天辟地、寻找野人,生态、民俗、爱情……有贯串的故事、人物,几条线
在舞台上平行地展开。开始排这个戏我是从形体、说唱调理演员的,希望演员从内心感悟
到万物生灵返朴的原始生命状态,全剧的 说唱、形体动作,每场演出给演员即兴创造的
极大自由,规范的曲调、舞蹈化造型不是我需要的。意大利的著名电影导演安东尼奥尼看
过戏后激动地走上舞台,他讲:“……我在电影中想实现的东西,在你们的戏中看到了…
…”说心里话,当时我并不明白他看出了什么。这部戏当时戏剧界是不赞同的,争论也是
挺大的,开座谈会时觉得这《野人》不是一个戏,有人提出戏剧还有没有规律可循!后来
也有人写文章认为人艺不应该演这样的戏,要保持人艺风格。我当时写了一篇文章,认为
作为一个艺术家应该创造新的规律。我排《野人》时思想里没什么理论, 但有一种观念
产生了,那就是我认为舞台上没有不可以表现的东西。实际上在我 排戏的过程当中,脑
子里就得憋出无数个方案要在舞台上表现,但却没有实施的方案,剧本拿来一个多月,怎
么排我不知道。你要问我排《野人》是怎么开窍断;说来道理也简单--我是无从下手,我想来想去想出
一个,我如果能在舞台上的表现一个人的意识流动,舞台将变为自由空间。实际上我这几
个戏很大程度上是在舞台表现上没有框框,我过去没导过戏,也没被各种流派理论左右。


吴文光:那时有点现代派戏剧的理论进来没有?

林兆华:有了。但我觉得看了以后根本不知道怎么弄。

吴文光:但有点什么印象?对你有什么启发?

林兆华:最起码的启发是:戏剧还可以这么做呀!所以我原来排这几个戏的时候很苦,但
其乐无穷,因为你是在一个创作状态中。

吴文光:第一次出国看戏是?

林兆华:1985年。在德国、英国、法国呆了几天,那是第一次在国外看戏。 语言我也不
懂,我就看戏的表现手段,你不能不说人家戏剧舞台的观念和表现手法有极大的自由。说
实在的,那年在国外看了一二十台戏吧,惊人的也不多,我当时心里觉得:我们东方不见
得比他们差,只不过他们有一个自由宽松的环境,从总体上欧洲的表演导演的发展史绝对
比我们先进得多,但从我自身感觉,我觉得我们真不比他们差。我第一次出国看了戏剧后
,是增加了信心。

吴文光:你这“不差”是指现状还是指可调动的潜力?

林兆华:是从艺术家的潜力来说,因为从总体上说欧洲的艺术水平是走在前面的,但那次
出去我觉得我内在状态挺好,我对自己充满信心。高行健的“三部曲”对我的戏剧实验很
重要,他的戏都是我排的,找到知音是幸运的。当时有些人说我们是搞形式、现代派,其
实我对现代呀、先锋呀没什么研究,实际上我们对中国传统戏曲、说唱艺术更感兴趣。

吴文光:但是你是在一个剧团里,在追求一种独立思考和创作的意识时,对这种环境你是
习惯呢,还是有些困惑和苦恼?

林兆华:这正是我从80年代末想成立戏剧工作室的原因。我1984年当了院 长以后,实际
上知道有些东西是在剧院实现不了的,也不可能,如那样做我也会给剧院带来麻烦。

吴文光:实际上当了院长以后你很难控制剧院艺术的发展?

林兆华:我不控制。

吴文光:能起点作用吗?

林兆华:起不了什么作用。我不是那种愿意做行政工作的人,对那些我真是不感兴趣,我
当院长时,别人给我起了个外号叫“业余院长”。那几年有人主张建立总导演制,那么这
总导演肯定是我出来于,因为老导演差不多都退了。但我反对,我说我希望剧院里也有不
同风格流派的戏剧出现,我一直认为北京人艺保留风格的做法是不行的。从我内心来讲,
如果没有一个极强的冲击力,我就下不了决心去排戏,所谓“极强的冲击力”,一个是我
在剧本里发现新的东西,然后是我可以在舞台上制作出新的东西来,但是这些“新东西”
要实行就得往前走,可如果在剧院里稍微往前走一点都是很难的。当然这也可以理解。

吴文光:你一开始还是觉得有点希望想做一做,只是后来才灰心的?

林兆华:开始时还有这样的热情,后来就没有了。我现在真是越来越觉得有些戏在剧院内
是很难实现了,所以才“生出”工作室这样一个空间。你看,像 《哈姆雷特》、《棋人
》、《京人》、《浮士德》、《罗莫洛斯大帝》、《三妹妹·等待戈多》这些戏都是在剧
院外,以“戏剧工作室”的名义和别人合作做的,就跟在剧院排的戏不一样。像《三妹妹
·等待戈多》,两个戏搁一起排,如果跟剧院谈,可能让我只排其中一个戏,两个搁一块
儿就不行了。 

吴文光:想离开剧院独立做戏剧还是想实现你的想法?

林兆华:我弄戏就一个简单的心理,从导演的状态上说,我能发现一点新的东西心里就特
别高兴,要是没这点刺激,我就不弄戏了。从开始直到现在,每个戏完了我都觉得有些不
一样的东西,我心里就得到点安慰,但我真的不想去创造一个所谓流派,我认为我没有这
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必要,戏剧确实是应该不断变化的。

吴文光:但你好像也是一个善于采众家之长的人,从很多地方拿一些东西来变到你的戏剧
里。

林兆华:对。关键是你怎么把这些综合性的艺术化作你自己的才行,如果你喜欢一个剧本
,那它这里就有它独特的个性的东西,你作为导演,那你再用导演独特的语汇来驾驭这个
内容,而且赋予它新的生命力。我觉得在艺术创作过程当中感觉和直觉起很大作用,所以
我真不承认我排戏是用什么理论,我只是感 应该是这样。我知道我有一个特点,我希望
舞台干净、质朴、简单。其实艺术创 造也挺简单的,但简单这东西看怎么说……不是用
一大堆理论,用一大堆这方法那方法,讲老实话,不知道哪一个触发点,上天给你一道灵
光把你要排的戏照得五光十色,叫你神奇得吃惊,我在戏剧学院的一个班讲了几次课,我
真的讲不出来,我只能让他们提问题。比如我当年排《哈姆雷特》,触动我的是什么呢?


我最深刻的体会就是“人人是哈姆雷特”,我没强调“篡位复仇”,哪个宫廷哪个朝代都
这样,国内国外都如此,哈姆雷特主要的痛苦是他有思想,而我觉得活着的有思想的人都
可能面临哈姆雷特那样的命运,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脑子有了 “人人都是哈姆雷特”
这个想法,我就知道该怎么去排这个戏了。 

吴文光:你最近完成的《三妹妹等待戈多)主要是你自己和舞台设计易立明投资,以“戏
剧工作室”名义做的,这是不是你最想做的一个戏?

林兆华:这事有些怪。原来有好几个戏想排的,像莎士比亚的《理查三世》 曹高州的《
京人》,还有契柯夫的《三姊妹》,都觉得考虑得挺成熟的,后来偶然想到把《三妹妹》
和贝克特的《等待戈多》合在一起排以后,我就着迷了,这真是怪了。但愿意投资的公司
不同意,希望先排《京人》。但我还是坚持要排《三 妹妹·等待戈多》,开始和易立明
聊时,觉得有意思但是很难,我开始把两个剧 本改到一块儿也特别费劲。易立明的舞美
设计很精彩,几部戏的创作帮了我很大的忙。

吴文光:当时你排《三姊妹·等待戈多》时,你觉得观众会喜欢这个戏吗?

林兆华:当时我和易立明谈,我说不会有很多人喜欢,估计大概在40%到50%的观众,最后
合成完了以后,我觉得是一个有档次的艺术品,这个我有信心,

但我没想到只有这么少的观众来看,没想到票房这么惨。

吴文光:听到的反映是什么样的呢?

林兆华:听到的戏剧界的反映是有人觉得把这两个戏弄一块不是什么玩艺。

吴文光:这种反映是在你预料之中还是预料之外?

林兆华:预料之中。预料之外的是好像文学界的和绘画界的感觉奇好,这是没想到的。

吴文光:你自己演完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林兆华:当然自身精神的满足可以得到,从观众给你精神的满足还有一过程。这个戏是告
别了,再弄新的。

吴文光:但继续用这种自己掏钱的方式,像《三姊妹·等待天多》这个戏 已经变成一个
你和易立明在支撑着的戏了,那你们能支撑几个呢?或许下一个你们就不可能了。

林兆华:下一个自己支撑就不行了,得找到办法。

吴文光:但有这样的公司和这样的人吗村戏的选择他们可能依着你,但对明星的选择可能
会要影响你。

林兆华:那就像你所说的,“和他们告别吧”。 

吴文光:下一步的戏你想在剧院内做还是在剧院外做?

林兆华:剧院外。还是工作室的方式。

吴文光:今年你62岁了,再往下做戏你有什么打算? 

林兆华:名剧得做,当代戏剧更值得做。从现在看,像这种戏剧有把握在大剧场,没把握
就搞点小的,小的可以不担那么大的风险,你也可以不断地指出一些东西来,再怎么着几
万块钱咱们还是赔得起的。

吴文光:说到这个问题我自己有种感觉,就是你这些年从《绝对信号》和 《车站》以后
,你习惯于从大题材、大空间到大剧场来考虑你的作品。我不知道 我的猜测对不对,你
不太看得上小的东西,或者说到你这种年龄,名声、地位、水平都使你觉得应该做大的,
大的是个东西,我不知道我这种说法对不对?

林兆华:不是,我还真不是这样。说实在的,我是从小的开始搞起来的,比 如《棋人》
是小剧场的,《三姊妹·等待戈多》开始也是设想在小剧场,后来考 虑到票房,就改到
大剧场了,如果是坚持在小剧场肯定比现在的效果要好。可能 我没找到让我冲动的一个
小的……大的可能有一个吸引力,大的可以在舞台上灯光、布景,各方面可以玩个心跳。


吴文光:好像电影、电视剧你都没排过?

林兆华:没有。想排艺术片又没钱,我还是对戏感兴趣。

吴文光:你对目前戏剧的现状有什么感触?

林兆华:怎么说呢?我觉得表面上热热闹闹,实际上没什么好戏出来,如年 代的戏剧比
80年代是一种退步,肥年代人们还有那种创作的欲望、热情,出来的东西还有那么点激情
,或者还带有点艺术生命力的东西,从内容到形式,90年代就特别缺了。

吴文光:主要原因呢?

林兆华:我真分析不出来,我只能说是一种浮躁现象。你说现在真正做戏的有多少人,各
剧院在制作什么戏?我对政洽对戏剧界真缺乏分析,我有一个挺简单的信条,就是人想做
什么就一个一个地做去吧2你不可能影响政治,你也不可能用你这个东西来影响戏剧界,
不可能也用不着。其实挺简单的道理,如果弄戏的人多起来,这戏不就多了吗,但现在没
那么多人去弄呀,你弄的结果就是“傻蛋,花那么多钱弄那干吗?” 

吴文光:你怎么看年轻的做戏剧的?

林兆华:我一直认为艺术创造不分老幼的,但我不明白的是,原先感觉还能排出点戏的现
在也排不出来了,看商业操作那些小剧场,不谈票房好坏问题,我觉得缺乏一种东西,一
种精神,我说的精神是戏剧精神。

吴文光:你理解的这种戏剧精神具体是什么?

林兆华:就是不甘于现在的戏剧状态,不甘于原有的那个模式,从导演到表演的模式,尽
管它可能不成熟,但总有新的东西让你看到。但恰恰剧团的戏剧, 或我们大家认可的戏
剧都没有这种生命力。我的意思也不是所谓“来点新招”或“来点创新”,新戏剧的诞生
恐怕不是一个人所能担负的,何况这么大一个国家!

所以这半年的戏剧演出所谓场次多也不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这么多年我不停地排 戏,弄
到现在,我都不得不想想戏剧是什么。比如《三妹妹·等待戈多》,人家 在问:你干吗
要这样弄?这也叫戏?各界的人们现在一张口就是这个戏的卖点与票 房。当然不考虑不
行,等到《三姊妹·等待戈多》票房惨败的时候,真的面对几十个人看戏,我心里也受不
了,我当然希望有更多的人来看。像~些戏剧界的朋 友提出的问题:怎么样能吸引观众
?戏剧应该是这个样子,戏剧应该这样去表现,人的性格应该是如何如何的,但这就提出
一个问题来,就是戏剧的发展是什么?是原来的戏剧规律还是什么?多年以前我就谈过,
戏剧的未来是你我所不知道的, 这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戏剧如此,绘画音乐恐怕都如
此,没有什么必须要这样做。如果我看到年轻人没有按照老师讲的那样去做,我觉得这是
产生新戏剧的火花。艺术创作没什么经验可总结,大家推广一个艺术经验,这是独一无二
的中国特色的艺术研究程式。现在我也困惑,我不甘心像以前那样做,要想往前走,恐怕
还要失去一些观众。

有多少人是用毛主席的话说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实际上在艺术创作上,
应该把皇帝拉下马,谁创作的就永远是经典?但是 现在我们的戏剧界和戏剧教育研讨的
大都是些戏剧幼儿园的问题,叫你哭笑不得!

吴文光:你的意思是实验的、创新的戏剧还是比较缺乏?

林兆华:对。尤其实验的东西,戏剧应该是多种多样的,当然并不排斥传统的戏剧。我认
为,现在的情况别说戏剧的各种流派了,就是戏剧的演出都达不到从量变到质变的程度,
连量变都没有呢断以说戏剧跟戏剧环境自身有关系,跟总体文化也有关系,这真是分不开
的。



 

剧  名    作  者       导  演   首  演 

绝对信号  高行健,刘会远     林兆华 1982年11月 5日 
http://www.bcbnet.org/renyi/page/jumu/jshn05jdxh.htm



火車起站 (高行健编剧 原剧名《绝对信号》 )

失业的青年黑子(冯翊纲饰)与蜜蜂姑娘(许碧芬饰)相爱
但因失业不为她的父亲所接受
因而在深夜里爬进一列货车上的守车企图劫车
恰巧他的昔日同窗好友‘小号’(舒宗浩饰)正是这节列车的见习车长
而同为小号所暗恋的蜜蜂姑娘也阴错阳差地上了这班车
所有现实、幻想和回忆的彷徨与矛盾
友谊、爱情、责任与道德的挣扎与煎熬
在荒山野岭奔驰的列车上一路沸腾着
这出大陆当代剧作充满诗意与地方风情
台湾演员精准的表演和标准的京片子
获得了专程来台的剧作家高行健的赞赏
同时‘果陀’也藉此首度举办了大陆剧作家的全省巡回演讲与座谈
在两岸文化交流上跨出了一大步
这出戏不但是‘果陀’第一次搬演出身中国大陆的国际性剧作家作品
也是台北火车站新建完成后首度‘进站’演艺厅表演的舞台剧演出
更是首度至桃园青少年育辅院义演的戏剧表演团体
剧中饰演‘小号’的舒宗浩由本剧开始了与‘果陀’的缘份
而他的绰号‘小浩’正巧与剧中角色的名字谐音  

 
首演 1992年10月16日 
首演剧场 台北?台北火车站六楼演艺厅 
巡演城市 台北、桃园、台南、高雄、台中县、云林、台北县、台中市、桃园 
演出总场次 13场 
制作人 林奇楼 
编 剧 高行健 原剧名《绝对信号》 
导 演 梁志民 
舞台设计 张一成 
服装设计 林宛怡 
作曲音效 朱云嵩 
剧照摄影 蔡永和 
舞台监督 朱正伟 
演 员 丁仲、冯翊纲、许碧芬、舒宗浩、李右杭 
 
具体信息(图片资料等)见以下网址:
http://www.godot.org.tw/history/9203-train.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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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纯真年代:梦想和童话的时空──────┐
 │这些好东西都决不会消失, 因为一切好东西都永远存在;│
 │它们只是像冰一样凝结, 而有一天会像花一样的重开。。│
 └─── FairyDream: http://www.fairydream.ne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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