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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河流如血(32)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Jan 3 09:34:16 2005)
32.只好简单地说了挨打的原委经过
保良爬了起来,翻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嘴里粘乎乎的积了些血,歪头吐了一口,
一使劲才知道周身剧疼。
他几乎没有站起身来的力气,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马老板的那辆别克轿车早不知什
么时候开走了。保良抬眼,看夜总会门口那堆保安还在远远地看他,笑着议论什么。他爬
起来,一瘸一拐地蹒跚着过了街,动作机械地朝路边一辆停车等客的出租车挥了一下胳膊
。
凌晨六时,保良回了家。
他没敢回学校去,他脸上的青肿伤痕让他没法面对老师的疑问。他回到家时尽管开门
关门都轻手轻脚,但还是惊醒了一向睡觉警觉的父亲。
父亲披衣出了卧室,开灯看见了保良一身灰土,一脸血痕,惊问出了什么事情。
保良不知怎么跟父亲解释,说了句:“不小心摔的。”便去卫生间洗脸照镜。
父亲当然不信,跟到卫生间里,又跟到保良的卧室,态度严厉地盘根问底。保良筋疲
力尽坐在床上,只好简单地说了挨打的原委经过。
父亲沉默片刻,冷冷地说:“你姐姐不认我们,是她的选择,你不要再去找她了。我
作为父亲,对她问心无愧!我早就想过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儿子,早没有她这个女儿了
。现在嘟嘟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去找她了,找到了我也不认。”
父亲说完,转身出了保良的屋子,他似乎不想看到和听到保良的反应。保良听着父亲
的脚步由近及远,在门声响过之后完全消失。保良眼里忽然涌满眼泪,他忽然明白父亲和
姐姐,还有躺在家乡的母亲,他们都离他很远很远,而且彼此怨恨。他也许永远不能同时
拥有他们了,永远不能再次拥有他曾经有过的那样一种幸福的家庭。
保良在家休息了一天,求父亲给学院打电话替他请了假。周二保良左眼的肿晕未消,
又让父亲替他请假,被父亲拒绝。父亲严辞命他立即回校上课:大学第一年是打基础的一
年,你无论身上哪疼哪肿,都要坚持,不能随便缺课。
于是保良只好上学去了。那几天都有擒拿格斗的训练课程,保良全身肿痛,勉为其难
,每节课都被教官责骂。不知是被教官骂的还是伤处疼的,每课下来,他的全身都要被汗
水湿得精透。
回校上课的第一天晚上,保良又给李臣拨了电话,还想问问那个马老板的行踪,不料
李臣的电话关机了,打了一晚上都是关机。第二天再打,依然如故。不得已保良把电话打
到刘存亮工作的那个餐厅,从刘存亮嘴里,才知道李臣因为保良纠缠马老板这件事,已经
让“焰火之都”夜总会开除了。
后来明白,夜总会是因为马老板事后投诉,才查清了“来闹事”的人在“焰火之都”
有个“内应”,怎么查到李臣的身上,连李臣自己也懵然不清。
这种每月能拿二三千元小费的工作本来就竞争激烈,稍有不慎就会被他人取而代之。
失去这份工作对李臣来说损失巨大,每月三千元的收入泡汤不说,快要到手的领班职位也
功败垂成,差半个月就能拿到的半年奖金也一风吹了,他和刘存亮同住的那间房子也租期
将满……丢了饭碗的李臣一下子面临一场重大的生存危机,如不能尽快找到工作将食宿两
空!
周末放学,保良未回家,先去了李臣的住处。
李臣的状况比保良预想的还要不堪,保良赶到时他正和刘存亮及菲菲一起搬家。其实
离租约期还有七天,但房东听说李臣不打算续租了,便赶紧把房子另租了别人,退了李臣
十天的房费,收回了房子。
安慰的话来不及说,保良先帮着李臣刘存亮拿着大包小包的衣物用品,跟着他们一起
到了菲菲的住处。
到了菲菲的住处李臣和刘存亮才彻底傻眼,才明白菲菲在这儿其实也是泥菩萨过河。
在这种情况下,保良不得不对他这两位愁眉苦脸的兄弟仗义相助:不行就到我家去吧
,先和我挤在一起,先住两天再说。
于是三个人一齐谢了菲菲,拿了随身的东西就奔保良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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