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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joesmiles (沧海一声笑),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河流如血(37)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Jan 3 09:37:42 2005)
37.车窗玻璃后面露出一张女人的脸
他用钥匙打开家门时家里的灯都黑着,时间已是午夜,父亲和杨阿姨肯定早就睡了。
他神色惴惴放轻脚步,摸索着走到自己门前,忽然看到一个人影站在过道的端头,犹如惊
悚电影中的女吊一动不动。
过道的灯忽然亮了,那个人影一手还攥着灯绳,保良惊恐地看清那人原来就是嘟嘟。
嘟嘟穿着睡衣,保良衣冠不整,两个互相呆视片刻,看上去同样惊魂未定。
保良定了定喘息,进了自己的房间。他进屋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拨打李臣的手机,
李臣手机关了。刘存亮和菲菲因无手机没法联系,也不知他们此时是否已经落网。即便他
们不供出自己,保良知道,巡警们根据马老板的描述,在李臣等人的亲近朋友中展开调查
,查到自己也很容易。为个人目的身穿警服恫吓公民,不知该当何罪,弄不好会导致学院
处分保良,而保良一旦背了处分,刚刚恢复的父子关系必然再生危机。父亲最是恨铁不成
钢的,最容不得保良在学业和荣誉上有任何过失。
那一夜保良无法入睡,天亮后起床,在卫生间门口见到了父亲。父子之间谁也没有提
起过去的别扭,保良叫了一声:“爸。”父亲应了一声:“回来啦。”于是干戈化玉帛。
早上吃饭,杨阿姨特地为保良和嘟嘟各煎了一份鸡蛋。父亲看着保良灰暗的面色和赤
红的眼睛,问:“学习任务很重吗,是不是睡眠不好?”保良简单应答“啊”,然后低头
喝粥,用以遮掩。
整整一天,保良在家里帮杨阿姨打扫卫生,擦窗子清阁楼整理前后院子,把家里积压
的脏活重活全都干了。
中午,李臣、菲菲先后给保良的手机打来电话,电话中短暂的交谈让保良万分庆幸。
他们三人昨夜全都有惊无险,顺利逃脱。刘存亮胆小,昨夜脱逃后今天没敢回餐厅上班,
一直躲在李臣的住处,而李臣一直没敢给保良打电话的原因,也是担心保良已被警察抓了
。
这一天晚上,保良把警服塞在挎包里,换了一身便衣,说要回学校参加系里组织的一
个活动。吃完晚饭就离开家门。父亲在他挎包里又塞了三百块钱,嘱咐他下周没事想着回
家。
保良没回学院,他约了李臣、刘存亮和陶菲菲,在夜里十时三十分一起去了巨石迪厅,由
保良请客,在此狂欢了将近一夜。李臣和菲菲都是舞迷,刘存亮也很喜欢到迪厅这种地方
寻找感觉,于是保良就把大家约到这里,用以表达由衷的感激。
在迪斯科舞曲震撼心魄的击打中,四个年轻人跳得大汗淋漓,发泄着昨夜的惊恐和失
败的郁闷。菲菲自告奋勇,表示还愿为保良去“焰火之都”蹲守马老板那厮。李臣也酒后
放言,说要叫上几个朋友憋着抽那老冒一顿。唯有刘存亮心存疑虑,空洞地主张强求不如
智取。保良两口啤酒下肚,醉红了双眼,摆摆手说算了吧,谢谢大家了,我姐我也不找了
,找着了说不定她也不认我了,所以找也没用!
凌晨四点,大家尽欢而散,李臣和刘存亮拉着菲菲回住处睡觉,保良要搭早班车回公
安学院。他看着一辆出租车载着李臣三人欢笑着走了,才把挎包抡在肩上向远处的车站走
去。
凌晨的城市,熟睡未醒,街上没人。一辆红色的保罗轿车无声无息地从身后上来,缓
缓地与保良并肩同行。摇下的车窗玻璃后面,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年轻、漂亮,但,已不
单纯。
保良认出她了,他在认出这张面孔的刹那蓦然止步。他不知她姓甚名谁,但可以毫不
犹豫地肯定,她就是不止一次被马老板挎在臂弯上的那个少妇。少妇的车子也停下来了,
隔了车窗,话语轻盈:“喂,还想找你姐姐吗?”在这个微醉的清晨,天尚未全亮,在空
无一人的街边,保良上了这个女人开的“保罗”。
这个女人看上去满面成熟,其实比保良大不了几岁。她脸上过厚的脂粉反而让她显得
苍老不鲜,反而破坏了年轻女人应有的真实与娇嫩。
从这个女人的口中保良知道了马老板并不是本城的“土著”,他是东北人,与这个城
市常有贸易往来。他的货物常常要从这里运往外地,保良要找的权虎,就是他在运输方面
的生意伙伴。这女人只是从马老板口中听到过权虎这个名字,知道权虎经营了一家船运公
司,但与权虎从未谋面,对权虎的妻子家室更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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