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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ds (偶爱看三国), 信区: Reading
标  题: 潘金莲之前世今生(6)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Sep  6 10:02:59 2000), 转信

    是夜,九十九的太婆,收到武汝大夫妇送来的贺礼,便到房中试穿一下。武汝大一
直在门外柔声催促:
    “太婆,快点出来让大家看看是否合心水?”
    他也希望大家接受他们的心意呀。精心挑选了一套黑色暗花香云纱衣裤,手工精细
,价值不菲。最适合她老人家了。代老婆讨她欢心。
    这位不知就里的老人家,听得是名贵衣物,也就换将出来,年迈半失聪,只应道:

    “呵?洗不得水?”
    她步出堂前,大家的反应是——
    呀,太婆身上竟是件黑色喀土性感睡袍。肌肤隐隐现现,她童真地咧开没齿的黑洞
,一笑。这贺礼真奇怪,布料少,不该体,却说很名贵。
    武汝大那忆子成狂的慈母率先发难了:
    “仔,你看你,书香世代,好好地又撤出去,近得那狐狸精日久,连太婆也授弄成
这个样儿,你是不是失心疯?”
    众姐姐也看不起他如此色情狂。
    武汝大含冤莫白。都怪自己一时大意,两份礼物给调错了,谁知有此番后果?
    唉,那收得寿衣似的礼物的小女人,又不知怎样地恼恨化了。
    武汝大一张脸,非哭非笑,僵了一夜。人走不得,心已远扬。不知莲妹如今……
    单玉莲把身体浸润在一缸漫着花香的泡泡浴中,很久。
    只有在这里,她是可以放任的。屋子这么大,而且是复式,但,只有在这里,可以
尽情地享受着孤独的荒淫。
    思绪游移。爱惜这个东西,太飘忽了,求之而不可得。惟有托付与不羁而又敏感的
想象。手指开始也随着思绪游移了…为什么那揉擦着她身体的手,不是他的手呢?如果
他粗野一点,她知道自己是会“屈服”的。
    她把腿张开些,水特别的滚烫,好似都走进她里头了。…但愿抱紧她的,是一个真
真正正的硬汉,换而不舍,置诸死地。她放纵地迎合着这一个虚像。看不清晰的男人向
她用力侵袭。
    直至她抽搐地、几乎要喊出来:
    “……你不要走!”
    整个浴室,整缸烫人的水都有节奏地抽搐了。她在绝望中才悠悠地醒来,抱紧她的
只是自己。
    忽然,万念俱灰,眼泪一串串急骤地跌下来,消融在泡泡中。供哑的快感变得痛楚
,单玉莲只觉都是泡影,特别的空虚。
    用力地擦干身子,便见到丈夫送给她的礼物——由心上人转呈,多么的讽刺。她把
花纸拆散了。
    一套黑色起了暗花的香云纱,古老如同寿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礼物?
    她奇怪地试穿上身了。
    一边穿,扣花钮,她的一双手也绕着碗花,那莫名其妙的小调,在耳畔空灵地回响
。似乎自天际传来。袅袅不断,听不分明。
    单玉莲一个人,如在寂寞而空旷的野地里徘徊着、寻找着。无意识地,她开始哼了

    三寸金莲,
    俏生生罗袜下,
    红云染就相思卦。
    姻缘错配,
    写民怎对乌鸦?
    奴爱风流潇洒……
    站起今天才买下的一条长链,在腕间绕了又绕,缠了又缠,真是情枷恨锁。
    墓地,停电了。
    停电的一刹那,天地都突变惨淡,无尽的漆黑,看不清世间男女欲念焚身。
    一根火柴擦着了。
    单玉莲身不由己,在武家的祖先神位,上了一位香。
    一个从来都没上过香的女人,在他姓的木头前面,上了一注赎罪的香。
    武龙发觉停电时,刚好在他自己车房侧的斗室,泡了一个林面。
    这顿马虎的晚餐还没来得及弄好,便通麻烦事,心下念着楼上的女主人。
    武龙便打开门——
    一足尚未踏出,马上与一个穿着一套古色古香衣裤的女人撞个满怀。他大吃一惊,
她是谁?莫非是千百年前的……
    她嘴角挂着一丝古怪的笑意,盯着他、盯着他。盯着他。目光一直紧密地追踪,他
逃不出去。渐渐,眼神又汪汪地浇着他、浇着他、浇着他。百般情意,把心一横。两朵
桃花上了脸。--单玉莲也不知为什么,她可以做出如此的勾当,从何来的勇气?也许
是借着一点无意,真的,借天意,以便掩饰一切。到底她是人了应,抑或她的心魔在策
划?即使当事人,也不愿意弄清楚。
    武龙定下神来:
    “则”
    “好黑呀。我很害怕,你来陪我!”
    他有意避开这种尴尬,便借口:
    “你不用害怕,我出去买‘灰土’,你在这里等我吧。”
    说完便打算逃出去了。媚态毕呈的嫂嫂,根本无意让开一条生路,只是越靠越近。

    一个古代的女人,在哄一个古代的男人:
    “你不要走!你这一走,便去了三月,我报挂念!”
    “啊,不不不!”武龙还解释:“怎会去到三越那么远吧。”
    但是,这个携带着一点回忆的女人,既然要来了,竟是无法摆脱的:
    “你到哪里,我跟你到哪里!”
    武龙驾着车,朝市区的路上驶。总是感觉到身后有只灼灼的黑眸,不肯放过他。
    她是越坐越不安定了。先自把领口的一个花钮给解开了,趁势一扯,露出横亘的锁
骨。手指在上面写着字。
    突然,双方都没有准备,她俯身上前至司机的位置,一双兰花手,自背后按住武龙
。她在他的耳边,用细腻的软语问:
    “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呀?”
    武龙只管道;
    “你坐定一点。”
    单玉莲看来没有坐定之意了,她犹在他耳边,横笑一声:
    “你不敢认!你真没用!比不上一个弱质太流。”
    乘机在他耳边吹口气,武龙一额,赶忙抓紧方向盘,车子方才平衡过来,单玉莲被
这一推,弹坐回她后座去,好议安定了。
    武龙如坐针毡,难以自抑了。此时后座伸张一条腿,搁在座位背上,睡准半甩,挂
在脚上晃荡。他忍无可忍,一手捉住那女人的脚,强力扔回身后,因这行动,车子不免
一冲而前,单玉莲人随车势,身子也如前一扑,放轻放软,半身勾搭住男人,再也不愿
放手了。
    她啮咬他的耳珠,红唇一直吻过去。武龙也算正人君子吧,只是,怎么抗拒风月情
浓?她从来都没贴得那样近,感觉上很陌生,即使在十年前,一百年前,一千年前,她
跟他还不曾如此亲密过。——二人都有点沉溺。
    她记得了,他这样辱骂过她:“我武松顶天立地。不是伤风政俗的猪狗,再干此勾
当,我眼里认得嫂嫂,拳头却不认得嫂嫂。”——是吗?他曾经在很久之前,如此竭尽
所能地抑正自己吗?
    单玉莲嘴角门过嘲弄。
    男人便是这样了,男人有什么能力,压抑意马心猿?男人都是兽。她星眸半张,腻
着他,看透他:
    “你何必骗自己?我知道你喜欢我!你怕么?”
    像等待了很久,数不尽的岁月,制度和主义,伦理道德,都按他不住。他用力地吻
她。一脚踏入脂粉陷阱。全身都很紧张。
    她马上把舌头伸出来。在他口中挑挞地蠕动。最迷糊之际,一切都惊心动魄。
    车子失去控制。
    迎面而来。一辆货车,狂响着号,武龙连人带车几乎相撞,对方门避得艰险,惨烈
的车头灯如利刃一下划过二人的脸。
    生死关头,神推鬼使,武龙急煞了车。
    他不能死。
    武龙布地弹开来,他见到一张泛着红晕的俏脸,欲火如焚,这不是他心中的单玉莲
,她只像另一个人,如同来自遥远国度的魂魄依附了她,抑或,她依附了它。
    他清醒了。
    奋力拉开车门,决绝地下了车,头也不回…他不放回头,只怕难以自拔。是什么力
量把他拨走,他都不知道。
    单玉莲目送着这男人畏罪潜逃。
    他三番四次地遗弃她。
    是根本无缘么?
    费尽千般心思;她都得不到他。永远有一种无形的东西,令他“前进”。那是什么

    她恨得牙痒痒。
    茫然推开车门,不知身在何方。寒风凛冽她吹头发,一绺飞掠过脸庞,她在咬牙之
际,把那绺头发给咬住了。
    恨!
    忽地,听得一阵熟悉的浪笑声。她循声望过去。
    那也是一个熟悉的背影。
    失意的女人,站在大城岔路上。开始有一种很强烈的矛盾。
    我要走。我要追上去。我要走。我要追上去。我要走。我要追上去。
    她没有哭,只是双目无端地温德了。她怕,但又很兴奋。
    她的心被搅弄得乱作一团。她把手伸向心中,企图抽出一根丝,抽出来,人就被扯
过去了。
    那个背影,为一群女人簇拥着,浪笑着,进了一间“的土高”。
    “唉!”
    单玉莲无力细想。
    一旦细想,姻缘总是魔。她也无力回头。
    脚踏着碎步,款款地上前。是她的脚,引领她走着一条可知或不可知之间的路。
    一推门,她便眼花缭乱——
    但见:一支五局花接,四围下山钢热闹。最高处一只仙鹤,日里伤着一封丹书。一
枝起火,万度寒光,当中一个西瓜炮进开,四下里皆烧着。说不尽人物风景,旦角戏文

    烟火安放街心,谁入不来观看?
    单玉莲但见一盏盏的金灯,冲散满天繁星阵,黄烟儿,绿烟儿,氯氟笼罩。
    楼台殿阁,顷刻不见了。
    火灭烟消,尽成灰烬。
    音乐变得缓慢,摇曳,古人的脚步。
    激光过了。
    众人沉醉于世纪之本。
    听一派民管湾话,见一簇翠围珠绕。可以醉,便任由他醉倒。银灯映照之下,无从
计算而今是二十世纪最末的十年了。谁知道明天?谁寄望明天?穿好一点,吃好一点,
得风流处且风流。是的,众人只凄惶地甜歌热舞,不问情由地纵声狂笑。
    -Mtal,一位?要点什么?”
    传者来招呼。
    单玉莲还没“回来”呀。她烦乱地道:
    “女儿红!”
    轮到那年轻人惑乱了:
    “什么红? BLOODY MARY是吧?”
    单玉莲拎着那杯红色的怪味的液体,一人独辟。她在阁楼,放眼下望,舞池中,红
男绿女都在忘我地狂欢。每个人都创出难度极高的扭动把式,闭着眼,离着魂。
    她觉得自己十分寂寞。
    她像八根细巧果菜酒盅旁一根无人惦怜的牙着儿。元宵灯市夜里路边一颗无人垂注
的瓜子儿。淫器包中一条无人眷恋的药煮白级带儿。……空自在一角,艳羡他人的浓情

    人人都是成双成对的快活,怎的自己缘薄份浅,连自尊也抬不起?便把酒都灌下了

    无聊苦闷,只得把那链子,绕了又绕,缠了又缠——总要做点事,好打发这难熬的
一晚呀。
    过得了今天,是否也过得了明天?
    猛一自恨,那长链,便飞也似地脱手甩至楼下的舞池中去。
    长链的身子轻盈起来,在半空缓落如飘絮。连链子也不知道,它的前身是一根叉竿
。叉竿的影儿忽在这半明半昧的鼓乐喧天的境地里,猛地跳脱出来,仰头斜视那失手的
单玉莲,俯首笑看舞池中漫不经心的SIMON。两个不相关的过路人,没有一点牵连,便是
费煞思量,也扯不到一块。
    那叉竿是怎么一回事呢?
    记得一个春光明媚时分么?
    从前——
    金莲打扮光鲜,单等武大出门,就在门前帘下站立。约莫将及他归来时,便下了帘
子,自去房内坐地。
    那一天,她也如常地拿着叉竿放帘子,忽然起了一阵风,将叉竿到倒。她手擎不牢
,不端不正却打在那人头巾上了。
    看那人,头上戴着缨子帽儿,金玲胡春儿,金井玉栏杆圈儿。长腰身,穿绿罗褡儿
。脚下细结底陈桥鞋儿,清水布袜儿。腿上勒着两扇玄色挑丝护膝儿,手里摇着酒金小
扇儿。风风流流,从帘子下向潘金莲丢个眼色儿。
    SIMON无端被一件重坠之物打中,骤停了舞步,待要发作,想不到在阁楼,有个妖娆
美貌的女人,也有二十多岁了,一头松松囊囊的黑发,微鳗八字眉,三白眼,粉浓腮艳

    隔远看不清,便一步一步一步地走上去。撇下众女不管,猎艳而来。眼神一直未曾
离开过,她有点张皇,但更多的是春意,未开言,先赔笑。身段圆熟,腰特别的细,在
一套复古的时装轻裹下,藏不住这个秘密。
    见她粉脸生花一如古画,SIMON有点魂飞魄散。他也阅女无数,然而,这般追不上时
代的、过时的美女,时光倒流,还没上手,先自酥了半边,那怒气早已钻入爪哇国去了
。颜面一变,笑吟吟地,不言不语。
    她也一直地看着他上来。
    看着他把长链子,笑吟吟地擎在掌心。那是一双手指修长的手,不安分、挑挞而挑
逗。他一身的黑,墨镜未曾除下过,背后潜藏着如何的焚人的目光?
    单玉莲轻道:
    “你还我?”
    “还什么?”他笑:“我在地上抬到的。”啊,是这声音,她熟悉的声音。是他!

    “我摔的。”
    SIMON故意调戏:
    “你不是‘摔’,你是故意‘扔’下去。”
    “对不起,官人。”她竟向他赔个不是:“是我一时不小心,被风吹失手,才会误
中你,不是故意的。”
    他觉得很有趣,便继续:
    “那末,算是我故意被你扔中吧。”顺势把她拉近栏杆下望:“你看,舞池人这么
多,要很幸运方才中招。这就是缘分。是不是很老土?”
    她往下一瞧,刚好与女人们的目光短兵相接。虽则她们还是在放荡地舞动着,不过
舞伴却另有出路了。目光中不免有妒恨,在笑:
    “SIMON你看你的 TASTE!《品味)”
    单玉莲咬着唇一笑,呀,多么的相似:她们不也曾各自偷偷地苦缠细裹,造就一双
尖超越金莲小脚么?不是白续高底,便是红经平底,鞋尖儿上扣绣了鹦鹉摘桃,或斜插
写花,鸳鸯戏水,纱绿与翠蓝的锁线,精细的造工。也有出奇制胜,暗中安放了玫瑰瓣
儿,小格中藏了梅花印子儿,一步一印。争妍斗丽,陪伴西门庆玩耍,踢气球呢。一个
捎头,一个对障,拗踢拐打,扭腰摇臀的,不过要讨男人欢喜。
    单玉莲眼角向他一飞,问:
    “咦?都是官人的妻妾呢。”
    妻妾?
    SIMON但觉这个女人,跟他来一套新鲜的,便过招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她笑:
    “别耍了。”一壁施个礼:“官人万福!”
    他也笑。端详她一阵,放浪地:
    “娘子,有礼!”
    这个古意盎然的美女。正中下怀,正合胃口。她跟她们不同。越是含敛,末了越是
放荡。——因为她总得有个发泄的地方。一发不可收拾……
    SIMON便把长链往单玉莲腰间一绕,先下定论:
    “二十二时。”
    手一松,长链跌在地上。
    他蹲下来,凑巧此物就在她脚边了。他拾起之际,乘势捏她的脚一下。只一捏便跟
他的手。
    他撇嘴一笑,一起来,猛地贴得她很近,在她耳边吹口气,暖的、荒淫的。轮到他
腻着声问:
    “脚那么小,鞋当然很小。几号鞋?四号?三号?”
    “不知道!”
    “等会我替你一量就知道。”他挑衅:“你怕么?”
    单玉莲把那腥红色的BLOODY MARY一饮而尽。
    她伟岸地俯视那一群失宠的妻妾。自这一分钟起,他只要她一个!她们与他同来,
但她与他上岸去。——由一众在欲海中浮沉陷,气喘吁吁,最后,是谁胜券在握?
    她竟然十分地瞧不起那些得不到男人的女人呢。
    她出身自是跟她们不同,她甚至是一个外来者。上生土长的香港女,优越娇贵,追
上潮流,她凭什么与她们较量?别说英文了,自己连广东话也讲不好呢,不过因长得登
样,这个男人选中她。她以新移民的身分,先拔头等,傲视同群。单玉莲被怨毒的目光
造将出门。
    进了SIMON现代化包装的大宅。
    门是密码锁。他故意让她看见:“九四一三”。
    他的家,是十分时髦的“复古”装修。用的家具是酸技,椅子是花梨木。厅中挂了
古画,接近春宫图。几案上摆放一块木曾雕琢的噗,没人知道心中是什么。落地穿衣镜
,有四座,安置于不同角度,影影绰绰。看不请金笔对联,单玉莲一个踉跄,摊坐于鸦
片烟床上。油气已攻心。酒在她身体内全化成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的。
    一切都是孽。
    只见一地都是杂乱的古画:工笔仕女图,还有设计图样,”十二妖孽一九八九”这
几个字,分别用小篆、草书和美术字写就。应征的美女照片,纷纷呈现着色笑,当中也
有刚才所见的几个模特儿。
    她只好很无聊地开始:
    “你是干什么的?”
    “我是选妃的。”他促狭地眯眯眼睛:“选最美的十二金钗,拍年历。”
    这个女人!
    她肯来了,如今又尽在做些社交活动,正经话题,顾左右言他。真好笑,简直与时
代脱节,惺惺作态。
    他不理她。径自打开一个百子柜,那是中药店常见的柜,一格一格。其中某个小小
的棺材型抽屉,放着内绘鼻烟壶。他用力地吸了一点可卡因。然后又在某一格,取出十
粒海马多鞭丸——那是中国秘药,不过货只在日本买得到。
    “哪十二个?”
    他逗她:
    “妲己、西施、貂蝉、杨贵妃、王昭君、潘金莲、武则天……通通都是名女人。”

    单玉莲一听:
    “这些都是‘四旧’。怎么没有个叫林黛玉的?”
    “哦,林黛玉是VIRGIN(处女),不入围。做得中国名女人,个个都有点功力啦。
要淫,但不能贱。矜贵得来够姣,姣得来不可以太CHEAP(便宜)!--要做吗?”
    单玉莲才一转过身来,他已经贴紧她了。因为贴得紧,所以他的坚挺令她的脸马上
红起来。她的身子马上被拥倒于鸦片烟床上。无路可逃,九死一生,对面有到金笺对联
,上书:
    嫩寒锁梦因春冷
    芳气袭人是酒香
    这不是林黛玉屋子里的。这是秦可卿屋子里的。
    SIMON用手捉住她双手,用膝盖分张她的双腿,把她摊开如同自卷轴摊开一幅远古的
仕女图。
    他慢慢地、慢慢地说:
    “NOWI’M GOING TO FUCK YOU!(现在我就干你!)”
    她听不懂。但只低吟着。
    她的心意欲临崖勒马,身体已经软弱了。他恣意欣赏她矛盾难受的表情,看了好一
阵,直至他认为“对”的时刻……
    难道她不明白,来了就不能走吗?动荡芳心无着落,总得情人收拾。她也想要——
只好归咎于强中更有强中手吧。
    他仿佛嗅到她浑身细汁里头的一种特殊的动情的气味。因为她催促,他的欲焰就更
高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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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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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生命中也许都会有很多次的爱情。
              但是它们往往无疾而终。就象在风中打开的花朵。
              如果一朵花能永远地开下去。它就不再真实。
              所以凋谢是花朵唯一的出路。
              只有一再的分离,才能提醒再次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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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map.bbs@bbs.fudan.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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