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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宁可卖肉(1)(zt) (转载)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ue Aug  9 22:12:59 2005)

【 以下文字转载自 Black_Soil 讨论区 】
发信人: Zod (永不磨损), 信区: Black_Soil
标  题: 宁可卖肉(1)(zt)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Tue Aug  9 16:01:41 2005)

概要:
   一位大学毕业生,为了生活得更有尊严一点,不得不削尖脑袋讨好上司,争取升官发
财的机会。俗话说:老天不负有心人。他历经磨难,几次接近成功,却总是因为机缘不巧
而功败垂成。
   最终,他看透了官场,终于决定去卖肉。
  
   本书特点:幽默、讽刺;文字简洁、线索清晰,想象力丰富。
   作者简介:贾志刚,体育记者。在“足球报”、搜狐网等开设专栏。
   联系方式:yucun2004@hotmail.com
  
  
  引子
  
  
  我叫李勇奇,别问我是干什么的,否则我跟你急。
  其实想通了,卖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至少,给自己留的那块肯定是没有注水的。说
实话,有的时候看着别人高高兴兴地买了注水的脏肉走,自己也会觉得他妈的有点不好意
思。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这世道,我算是看透了,就他妈一个字:装。如果非要再加上一个字,那就是:装逼
。据说刘震云看了半天王朔的书,得出来两个字:别装。
  可是,不装行吗?该装孙子都得装孙子,由不得你不装。你就说我,一个大学生,就
算是前大学生吧,来卖肉够屈才的了,可是工商税务城管消防那帮孙子来了,你能不装孙
子吗?否则砸垮你的肉台,折断你的称,抢走你的肉,这帮孙子真干得出来,比传说中的
黄世仁南霸天还他妈横。
  卖肉容易吗?不容易。一百零八行,行行出局长。
  你说一斤肉注多少水合适?什么时候注最不容易被发现?一旦被发现了,怎么善后?
卖肉的学问一点不比别的少。
  那一天,一个女的来买肉,穿得花枝招展的,牵了一条哈巴狗。那可是派出所周所长
的新马子,我不是说那条狗,而是说那个女的。那女的说出话来嗲声嗲气的,像电影里的
国民党交际花。用根棍子翻我的肉,当然不是我身上的肉,是我卖的肉。这块肥了那块瘦
了的,嘟嘟了半天,最后说是要给小kiss买肉。
  这个骚货,竟然把周所长叫成小kiss,想起来就恶心,周所长一副汉奸相,要演电影
《敌后武工队》上的哈巴狗根本就不用化妆。就这副德行,还叫小kiss?啊呸。
  不管怎么恶心,那周所长可不能得罪,这地盘,大概有十多个人是随时可以让我的肉
摊消失的,周所长绝对是其中的一个。所以,我挑最好的肉给那女的称了两斤,实际上足
足有两斤半。那女的腻腻歪歪地想付钱又不想付钱的样子,看那样子像老母猪发情,不就
是几块钱吗?老子一挥手:走吧,周所长买肉,给什么钱?
  那女人松一口气,爽的样子像是刚刚高潮过一遍,至于嘛?
  “小kiss,回家了。”那女的说,妈的,原来小kiss是那条狗。那周所长是什么?大
kiss还是老kiss?
  老子的两斤半好肉就这么喂狗了,那可都是没有注水的。
  后来,那女人隔三差五就来给小kiss买肉,每次都作出一副老母猪发情的样子来。来
得多了,老子可不会总给好肉,后来干脆就给注水肉,反正是狗吃。
  “周所长闹肚子闹得厉害,你的肉是不是有问题啊?”终于有一天,那女人来兴师问
罪了,那样子,像他妈谁干了她没给钱一样。那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老子每次送给他的狗
吃的肉原来是被人吃掉了。
  老子当然不会承认,说了一堆最近流感盛行,许多人圣体欠安的事情,说得那女的一
愣一愣的,赶着回去带周所长去医院检查是不是患了艾滋病。不过从那以后,再也不敢给
她注水肉了,因为老子闹不准到底是狗吃还是人吃还是狗和人一起吃。
  一年到头,那女人这样白拿肉不给钱的主就是十好几个,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在你耳朵
边上嗡嗡嗡,赶都赶不走。有的时候心情不好,就弄个死耗子准备着,看见他们过来,就
悄悄丢到肉案的前头,别说,这招挺灵,多半会让他们捏着鼻子走开,去张屠夫那边割肉
。不过张屠夫也会使用同样的办法,有的时候也会把他那边的钉子户赶到这边打个游击,
弄来弄去,都是白折腾。
  一般这样的情况,不给钱也就算了,就当把肉喂狗了。怕的不是不给钱,而是非要给
钱。
  工商所白所长的老娘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那一天来拿肉,拿完之后非要给钱,
不收还不行,还说些什么“不拿群众一针线”之类的老套革命道理,弄得老子很感动,心
说这老太太怎么转性了?没办法,人家一片好心,咱也不好当作驴肝肺。
  可是接过老太太的手里的钱的时候,老子只叫得苦,那张一百元的钞票,如果那还可
以叫钞票的话,那是一张◎◎都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假钞。
  老太太低下头去,你千万别以为她是感到羞愧什么的,这老太太的无耻老子已经看透
了。老太太如果不低头,老子可以立即把钱还给她;老太太一低头,这钱就还不了了,你
非要还她的话,她就说你在她一低头的时候把好钱换成假钞了。老太太这一低头那就是学
问,真她妈的有学问,当初日本鬼子为什么没有把她给奸杀了呢?
  没办法,老子只好打断了门牙往肚子里吞,明知道这是假钞,还要假装欢天喜地给她
找钱,末了还要说“你看你这是何必呢,就这几块钱”,走的时候还要说“欢迎再来啊”

  去她妈的,早点死吧。被汽车轧死,摔跤摔死,吃着骨头噎死。
  说了一大堆卖肉的事情,忘了告诉你,我李勇奇并不是天生卖肉的,想当年,我也是
名牌大学学中文的,也曾经在某个局里的办公室当国家干部,差点就当了官。
  我在这里想说的,就是我是怎么从一个差一点就当了官的国家干部,成了卖猪肉的。

  既然我是卖猪肉的,这本书就叫“宁可卖肉”吧。


第一章
  
  “李勇奇。”
  “在。”
  “局办公室。”
  我惊得呆了,天上真的有掉馅饼的时候,或者这个世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张军。”
  “到。”
  “王沟镇镇办工厂。”
  “刘莽。”
  “到。”
  “施工队。”
  
  被分到局里的大学毕业生一共有一百零八个,跟梁山好汉一样多。报到的时候负责接
待我们的人就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们:不可能每个人都留在局里,多数的同学会下到基层去
锻炼。
  “从基层做起,会更扎实,从长远看,决不会比留在局里差。”接待的同志说。
  同学们,啊,这个时候实际上已经应该叫同志们了。同志们基本上都知道这些话是彻
头彻尾的屁话和假话,只有驴才会相信。可是相不相信并不重要,因为相不相信都没有用
,自己该去哪还是去哪,不会因为你相不相信而改变。
  我知道自己是没有希望的,我家在农村,最富的亲戚是乡里的养猪专业户,其次就是
在深圳当建筑工的表哥了;官最大的亲戚在村里当护村队副队长,还是上个月刚刚任命的

  所以我什么都没有想,算准了自己只能去最差劲的地方。
  可是我偏偏没有去最差的地方,局办公室几乎可以说是最好的地方了。我怎么也想不
通自己竟然会被分配到局办公室,别说我想不到,其余一百零七人中至少有九十九个也想
不到。
  “想不到那个看上去乡土气息浓厚的家伙竟然得了这么个好差,他有什么后台?”我
成了人们议论的焦点人物,甚至有一批分来的女同志来搭讪几句。
  不管别人怎么议论,我成了局办公室的国家干部。
  
  办公室多数是女同志,除了两个主任之外,雄性的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报到的那一
天,大家都很高兴,今后打开水换灯泡这一类的体力活再也不需要去其他部门求援了。
  主任姓傅,按理说应该叫傅主任,可是傅主任听上去就是副主任,所以大家宁可就叫
他主任;邪门的是,副主任偏偏姓郑,叫郑主任或者叫郑副主任都有明显篡党夺权的含义
,人们只好叫他老郑,把主任两个字去掉。
  与大多数办公室主任一样,主任今年五十多岁了,皱纹已经不少,兴许是笑得太多的
缘故。从我见到主任开始,就发现他总是笑眯眯。笑眯眯的同志通常是外向型人才,主任
主要负责跟外面打交道。
  老郑四十多岁,眼镜的厚度十足,很老知识分子的样子,实际上他是个工农兵大学生
,大学里什么也没有学到。不管怎么样,办公室内部的事情归老郑管。
  剩下的是一帮大姐,或者说是一帮大嫂。有她们在,办公室里永远是叽叽喳喳,像林
子一样。
  
  我的工作除了抄抄文件打打开水之外,最主要的还是陪着大姐们聊天或者成为大姐们
聊天的对象。一开始我还感到很亲切,时间长了开始烦起来,不过我还能不动声色,因为
大姐们通常会在有意无意之间向我透露关于局里的一些故事。
  “小李子,你来。”马大姐神秘兮兮地招招手,让我过去。马大姐三十七八奔四十的
人了,局里的事情没有她不知道的,是出了名的包打听。其余的大姐们假装干自己的活,
都竖起耳朵听马大姐要对我说什么,或者假装用不经意的眼神扫视一下这边。
  我有些犹豫,猜不透一个中年女人神秘兮兮地会对自己说些什么。
  “来呀。”马大姐挤眉弄眼,有些急了。
  我笑笑,推开椅子,来到马大姐的旁边。
  “坐。”马大姐从旁边拽过来一把椅子,让我坐下。
  我一边坐下,一边问:“马大姐,什么事啊?”
  马大姐伸出一根指头来,在胸前晃一晃,用嘴左努一下右努一下,示意我小声。然后
像地下党接头一样假装不经意地扫视周围,直到确认大家都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马大姐,什么事?”我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严重,压低了声音问。
  马大姐呷了一口茶,使自己看上去更镇定也更神秘。
  “我问你,你知道你是怎么分到局办公室的吗?”马大姐问。
  “这,大概是因为我是学中文的吧。”我只能这么想,也只能这么说,除了这个,我
想不到任何稍微有点说服力的解释。
  马大姐笑了,很得意地笑了,并且很亲切地看着我。
  “难道不是吗?”我问。
  “当然不是了,那个分到施工队的刘莽还是学文秘的呢,想不想知道?”
  我没有说话,点点头。不会是局长的女儿看中我了吧?
  “是这样的,咱们局长前些日子跟一个副市长一块吃饭,喝得差不多的时候,副市长
说他有一个亲戚分在局里了,请局长关照关照。局长当然不敢怠慢,连忙问叫什么,你猜
叫什么?”说到这里,马大姐卖个关子。
  “跟我一样,也叫李勇奇?”
  “差一点,再猜猜。”
  “李勇气?”
  “勇气个屁,告诉你吧,叫李奇勇。”马大姐笑了,笑得很开心,因为她看见我张着
嘴一脸吃惊的样子,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那,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有些弄不明白。
  “局长不是喝多了吗?当时就没有记清楚。后来回来让人事处长把毕业生名单给他看
,一眼看见你的名字,就以为是你了,二话没说,在你的名字上圈了一个办公室。就这么
着,今天你坐在这里了。”马大姐笑着说,这真的是一件很好笑的事情。
  “可是,可是那个李奇勇怎么样了?那我不是迟早会露馅?”我心里咯噔一下子,原
来是这样,自己实际上很危险啊,局长不可能永远被自己蒙在鼓里,说不定还会报复自己
呢。
  我很郁闷。
  
  一个星期之后,马大姐又把我叫到了她的身边。
  “小李子,看你,大姐上次把真相告诉你之后,看把你吓得,这些天都没有睡好吧?
”马大姐说,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
  “嘿嘿。”我傻笑,除了傻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大姐都给你打听好了,你可以放一百个心了。”马大姐一脸得意,很兴奋的样子,
我知道她这种年纪的女人,这种时候是最有成就感的。
  “是吗?”我很傻的样子。
  “那个叫李奇勇的根本就没有来。”
  “他去别的地方了?”
  “他淹死了,来报到之前淹死了。没想到吧?哈哈哈哈。”马大姐笑起来,声音爽朗
极了,办公室其他的大姐都吃了一惊。
  现在,我放心了,这个李奇勇死得真是时候。
  
  又是一个星期,马大姐又向我招手。
  “这个星期心情不错吧?”马大姐笑笑,看那样子,倒好像是我的救命恩人
  “嘿嘿。”我继续傻笑,点点头。
  “唉。”马大姐叹口气,再次向我招手,让我靠得更紧一些,然后压低了声音说:“
我告诉你一件事,谁也不要说啊。”
  我点点头,有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
  果然,大事真的不妙。
  “局长又跟那个副市长吃饭了,结果知道你是冒牌货了。”马大姐说。
  “啊。”担心成了现实,我几乎惊叫出来,然后像个小偷一样埋下了头,好像我偷东
西被人发现了一样。
  那之后的一个星期,我神情恍惚,做梦总是被惊醒。梦里,总是梦见局长义正词严地
斥责我:“李勇奇,你为什么冒充李奇勇?”我欲辩不能,最后被发配去当清洁工。
  
  过了一段时间,似乎局长并没有要清理我的意思,稍稍放下一点心来。而马大姐有时
候也会安慰我。
  “小李子,看你那个样子。大姐告诉你,别怕,大不了去当清洁工。”马大姐说起话
来轻巧,她怎么不去当清洁工?
  “嘿嘿。”这时候,除了傻笑,我还能说什么?
  “不过,八成是没事了。李奇勇都死了,就像打官司,原告都死了,你被告害怕什么
?”
  说来说去,好像是我害死了李奇勇。
  “再者说,局长整天忙得要死,哪里有时间来管你,放心吧,啊。”
  这句话我爱听,局长忙死就好了。
  “谢谢大姐。”
  
  心情好了一段时间,又遇上事了。
  局长要的一份文件打好了,处长交给我,让我送过去。平时,这样的事情都是小黄去
做,那个长得还算漂亮的女秘书。
  可是这一次,局长在另外一栋楼里开会,开车去嫌太近,走路去又嫌太远,小黄哼哼
唧唧地不愿意去,像大便干燥一样。
  在大学的时候,我们的说法是拉不出屎来。在这里,叫大便干燥,形容那些哼哼唧唧
有话不肯直说的人和事物。
  没办法,处长就把这活派给我了。
  “要快。”处长说。
  我飞奔而去,其实我是一万个不想去,我就像小偷不愿意看见警察一样,不愿意见到
局长。
  可是,我不能不去。当小偷当长了,遇上警察是难免的。
  “局长,文件,处长让我送的。”现在我还记得当时说的话,一路上我想好的。
  局长接过文件,面带微笑,很和蔼地问:“小伙子,怎么我没有见过你?新分来的大
学生?”
  “嘿嘿,是。”
  “叫什么名字?”
  “李,李勇奇。”
  “你就是李勇奇?”局长的脸上闪过一丝恐怖的笑容。
  我几乎要晕过去了,就像小偷被神探抓个正着。到现在,局长说那句话的音容笑貌还
时常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局长终于还是认出我来了。
  我好后悔,我为什么今天没有请假呢?为什么没有拉肚子呢?为什么没有大便干燥呢
?任何其中的一项发生的话,我就可以不去送文件,就可以不被揭穿。
  我深深地自责,我很痛苦。
  长长的痛苦伴随着我,我学会了抽烟喝酒。
  
  马大姐看出了我情绪上的变化,实际上我的任何变化她都可以看出来,我几乎要认为
她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了。
  一个瓢泼大雨的日子里,我把心中的秘密告诉了她。
  “小李子,大男人的,想开点。”马大姐说。
  “嘿嘿。”现在傻笑成了我的习惯。
  “局长那样问不一定就是想起你冒充李奇勇,也许他早就听说你是个才子呢?”
  “会吗?”我突然觉得马大姐的说法也未必不成立。
  “开玩笑,现在整个局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才子?”马大姐瞪瞪眼睛,肯定地说。
  我笑了,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笑过了。
  
  你知道什么是做贼心虚吗?我知道。
  尽管马大姐动不动就开导我,我还是不能释怀。在我冒充李奇勇这件事情上,我总是
忐忑不安。
  奇怪的是,那时候我甚至没有想过我究竟是不是冒充了李奇勇。我学过刑法,我知道
犯罪的四要素,我没有主观上的故意或者过失,我不算犯罪。可是,那时候我什么都忘了
,我直观地觉得我就是个骗子,是个谋财害命的骗子。
  所以,我经常陷入痛苦中,总感觉局长的正义之剑迟早会砍到我的头上。
  有的时候,我甚至有坦白交待的冲动,想去找局长当面说清我冒充李奇勇“真的不是
故意的”。可是,我终究无法鼓起勇气。
  
  两年多来,马大姐就是我的精神鸦片,她总是开导我,隔一段时间就给我带来好的或
者坏的最新消息。
  我的所有秘密都会告诉她,甚至三个月没有遗精这样的绝对隐私。
  办公室的同事们都看出来我和她走得比较近,有的时候开玩笑说我有恋母情结。
  也许是真的吧,管他们呢,走我们的路,让别人去说罢
  
  白头发一天天多起来,我本来就显老,现在更显老。
  我恨李奇勇,他为什么要死?如果他不死,我就不会成为假冒者,也就不会像今天这
样活得像个贼。
  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活得很累,还不如回家种地。可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
  所以,我在内心里感觉对不起李奇勇,就像是我害死了他一样。
  
  那段时间,我的心情就像正弦曲线一样波动,像布朗运动一样没有规律。我怀疑再这
样下去,我很快就会死去。
  直到有一天,我的生命改变了。
  那一天,我收到了爹寄来的信,信里说:狗子(我的小名),咱们家的祖坟冒青烟了

--
狐狸对狮子说:“这次我一窝就生了四个小狐狸,看看我们大狐狸家族人丁多么兴旺!你这次怀孕的结果生了几个?”
狮子说:“一个”。狐狸说:“好可怜呀!”
“但是他是只狮子”狮子骄傲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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