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ing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堂-11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an 24 19:36:25 2000), 转信

11
    五月十四日    星期五    万里晴空
    早晨依旧去打球。今天他怀有特殊的使命。
    安终于没有不来。等众人散了,他走上前去:“安老师,我们系跑一万的人还没定
,您帮我说说话,我很想跑。”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高,麻烦您啦。”
    回去以后,大家都起来了。屋子也收拾得差不多了。“高,还不快准备,瞧这一堆
,都是你的东西。”他不慌不忙:“这才接近自然。”
    说归说,做归做。他到水房彻彻底底擦了一遍身子,然后换上那件白T恤。这件衣服
,自从他第一次穿了那么一回,以后就再也不敢穿了。为什么呢?说来话长……
    这件T恤是他这学期刚开学的时候买的处理货,因为放得时间长了,领口正中间让标
签扯出个洞。他自己补那洞的时候,突发奇想,把洞绣成个心形,可离稍微远点就根本
看不出来。他就跑到学校缝纫服务组的老太太那要了点红线,绣出心的边,还绣了一根
箭,半截插进心里去,箭头又
露出来。老太太戴着眼镜瞅了半天,直夸他,说自己眼睛花,连她也干不了这么细致的
活。回去拿给同学看,同学们都问他是哪买的,不相信这是他自己绣的。
    那天是星期六。他跑完步,洗完澡,换上那件衣服出去。路上遭到一个女生的评论
:“他这是有病。”又有两个女中学生走过去,一个对另一个说:“瞧那小子,多洋啊
。”他心里高高兴兴的,想还是人越小越有鉴赏力。
    晚上,他本来想出去看会儿书,转到土木系,想到土木系有免费舞会,就进去看。
他刚训练完,很累,身上穿的是牛仔服,本来也没打算跳,坐在那观风景。
    这时他第一次看到了她,在他的生活中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眼睛大而明亮
,五官轮廓哪都好看,找不出毛病。她被别人邀请跳水兵舞,两人配合得很好,她很大
方地称赞对方跳得不错。他认定她是个研究生,也不怀疑自己这种感觉从何而来。他本
来一个也不想请的,这时突然?
了兴致。眼见舞会接近尾声了,几个组织舞会的同学在每个窗台摆放蜡烛,音乐响起来
,“好朋友怎能忘记那过去的好时光……”,是快三。他站起身,请旁边一个女生,可
女孩说不会。他颇感失望,一转身,看见她和她的女同伴,手把手站在一起,看来她象
是在教她的同伴。他当时不?
哪来的勇气,上去就说:“小姐,还是我和你跳吧。”他不知为何当时称她“小姐”,
不过就算现在想一想,也总比叫“同学”有意思得多。两个女孩互相莞尔,他并没被拒
绝。开始他脚步很生硬。他很紧张。他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迷过一阵交谊舞,可后来就
再也没跳过。渐渐地,他适应?
节奏,带着她旋转起来。没想到她跳得这样好。虽说交谊舞主要是由男伴带动女伴,可
如果女伴一点也不会,也跳不起来。他们始终在旋转,并不做那些添充料。他怕两人转
晕了,就反着转几圈。他自我感觉他们是全场跳得最好的一对。她似乎也很快乐。两人
微笑着,谁也不说话。她的?
睛正好和他的下巴平齐。他看到她时常瞧着自己的领口。灯熄了,只有烛光在晃动。他
感到无比幸福。舞曲结束了,他实在说不出一句话,两人相视笑了笑,他赶紧钻出了人
群。
    他坐在一间教室里,呆呆地出神了半天,然后拿起书就回去了。他把那件T恤收起来
,不敢穿了,怕以后她再见到他穿着那件衣服到处转,会认为他是个花花公子。他也许
没意识到他可能从那时起就已经被牢牢地认定为花花公子了。
    一连几个晚上,他一闭上眼就想起了她,可就是看不清她的面孔,可能是他注视她
的时间太少的缘故吧。从此以后,他对跳舞的兴趣陡然倍增。交谊舞培训班开班的时候
,他又重新报名去学习。老师每教一种花样,都尽量手把手地指导每个人。当和他跳时
,老师夸他悟性很好,并给他?
了深一层的讲解。结业舞会上,他并不请人,只是放迪斯科的时候,跳到舞场中央,纵
情地狂扭。众人的目光实在不能不被他吸引。最后老师对他说:“你的太空步走得很不
错,你的交谊舞也一定能跳好,这都是同样的细胞。?
    此后,他经常参加舞会,可从来不请人跳。他在寻找她,他有一种“曾经沧海难为
水”的感觉。可他从来没在舞会上再遇到过她。倒是有几次在路上,几乎他每次一想:
“好久没看到她了,她现在在干什么?”一抬头就看见她从旁边走过。他想:“你既然
是研究生,那总会去研究生食?
,食堂一开门,我就去守着,一直守到最后,一次守不到你,两次还守不到?”结果那
天他一进研究生食堂,就见她在里面打饭。他目送她的背影出去。他深信她是研究生无
疑。这么多巧合,也是他自认为和她很有缘的缘由?
    他回去跟同学们说他遇到一个研究生,众人自然不屑:“你再没几个月就走了,还
想什么!”“本科生应该找专科生,顶天了也找个本科生,还想找什么研究生,将来你
就做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的男人,也不错嘛。”
    他心里虽然也很苦,但有他自己的想法。如果真的有缘,将来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分别短短的几年又算什么。研究生是相当出类拔萃了,她们起码经历的事情多一些,更
沉稳,更大方,不象那些小姑娘,单纯,幼稚,还往往自鸣得意。他觉得是研究生反倒
更容易交往。至于说做成功的?
吮澈蟮哪腥耍坏阋参匏健H绻礁鋈硕汲晒Γ趾伪靥甘裁此谇埃诤竽
兀?
    五一节前的星期四那天,他从宿舍出来得很晚。别人都上完两节课了。他又看到了
她。他看她走进一间阶梯教室,就跑到布告栏前,查全校的课程表,查到那时那地该是
土木系九二级上物理。他自问她怎么会去上本科生的物理呢,也许她学别的专业,想自
己增加一些这方面的知识。他?
是不怀疑她是研究生。熬到第三节下课,他溜到教室后门,看到里面把窗帘都拉下来了
,象是要放录像。反正里面黑乎乎的,他就钻了进去,坐在后排。录像放的是关于熵以
及永动机的教学片,看得他津津有味。灯亮了,他没来得及逃跑,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一不做二不休,他打算在?
上和她搭话,可是她和一群女孩嘻嘻哈哈地走在一起。他纳闷了,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有误。想核实也很简单。他又去查课程表,知道第二天土木系九二级有英语课。
    第二天,也就是五一前夕,他找了去,看到上课的人中有一个背影很象她,可不敢
仔细瞧,还看到那老师他以前见到过,并且留给他的印象很好。他埋伏在路边,准备等
她下课的时候最后确认,可没等到。他猜想可能是要过五一节,她因为要买东西,走到
别的路上去了。
    后面的事情,前面就都写到了。他如今重新把那件T恤拿出来穿上,是想把那颗心永
远留住。
    他精心修饰他的床铺。墙上挂着好莱坞影星挂历。虽然不是三月,但他仍放在三月
的位置上,因为那一张是玛丽莲·梦露。所有好莱坞影星中,他最喜欢梦露,漂亮绝代
,不畏世俗,性情又那么善良。他总是为她不幸的命运揪心地难受。
    旁边还贴着一个纸做的女孩头像。纸条的头发编成辫子从两旁垂下来,端部扎两个
蝴蝶结。还有红红的樱桃小口,那是他先在纸上吻了一下,然后按上面的唇印描的。黑
纸剪成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傲慢地闭成两弯弧线。脸上淡淡的画着些麻点,是想表
现世上没有太完美的事情。这?
他放假的时候跟姐姐学的,回来后自己做的?
    他把他的好裤子,好西服挂上,还有一条红色的真丝领带,这是他 PLAYBOY 式生活
的见证。
    被窝叠起来,可衣服他不想摆得太整齐。运动服的一只袖子斜剌剌地搭在床边,倒
不是想修饰成“一枝红杏”,运动服每次就是这么随便扔在床上的,而且想要表现他喜
好运动,在屋子里只能如此。剩下的一堆脏衣服,他统统扔在脸盆里,放在盆架上,堆
得老高。他越摆弄越觉得不自?
唬乃灯绞蓖枥锶右路裁徽饷捶丫⒀健?
    枕头边摆着一摞书,他把海涅诗选《青春的烦恼》堆在最上面,想表示什么寓意。
可他是在上铺,恐怕摄像机什么书也照不到。
    说来就来,门口堆了一堆人。灯光也在晃动。他仍旧坐在他的老位置上,面门背窗
,自我感觉象个总统。桌上仍旧铺张报纸,仍旧摆着他的字典、词典和一堆的书。别人
有的在下棋,有的在观战,有的在弹吉它,本来吵吵闹闹的,一下全没了动静。
    他上去给摄影师讲了一下他们想拍的内容,“您最好能自己发现一些细节,不管是
好的,坏的,拍下来。”说完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那边开始拍了,屋里只有轻柔的吉它声。他想要是平时能有这么静就好了。摄影机
只是在门口对着屋子扫了一圈,然后就开始一个人一个人地拍。当拍到他的时候,他对
着镜头招招手,笑一笑,然后低下头写他的小说。等事后,他回过头来看本子上写的是
:“摄影机在对着我,那种感?
你能想象得到吗,灯光好亮。”他从来没见过自己写过这么漂亮的狂草?
    然后大家都聚拢到窗前站着。他坐在中间,对着镜头嬉皮笑脸张牙舞爪,别人都没
什么表演,他回过头看:“你们倒是动啊。”大家傻乎乎地笑,他心说这倒挺富戏剧性
的,面带微笑对着镜头呆了两秒钟,就算拍完了。
    他正要喊:“我的床还没拍呢!”摄影机已经到别的屋去了。他后悔没把侧面的床
帘拉开,站在门口他床上的东西什么也看不见。
    他跟出去看热闹,看到宋提着磁带匣子当跟班的,“你太累了,我帮你背会儿吧。
”宋给了他:“一定要跟紧了,别走神。”“嗯。”他一旦得到了,就休想再从他手里
夺回去。虽然那玩意儿不轻,可这是一个很好的观摩的位置。
    他看到各个寝室风气各不相同,有的都大大咧咧的,有的都窝窝囊囊。他又想起了
那个老问题:“是人创造了环境,还是环境塑造了人。”
    可过来告诉他,他们屋只拍了四分钟。而给每个寝室的时间是限定在十分钟的。他
心说,只要每个人都有个镜头就可以了,多拍点少拍点都一样,那摄影师扛的摄影机比
他的带匣还要沉,一上午下来也够累的。
    拍了完寝室,大家饭也不吃,又换了衣服赶去拍操场。他把他的发带戴上,这个宝
贝可不能不拍。这是他买了松紧带自己做的,两端缝上裤勾,一挂就挂上了。这样戴比
缝成一体套上去头发看起来自然。上面的“胜必”两字是清的手笔。清亦是一书法家。

    他和一帮人分了拨赛篮球,其他同学观战。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卖命地拼抢,除了你
死我活的战争,可能就属这场球赛惨烈了,大家乱成一锅粥,打得半点章法也没有,气
得他大喊大叫,干脆站在场中间不动,倒也独树一帜。其实他认为他们该传的时候不传
,该快的时候不快。有一个球?
看被对方进了,个个都站在那垂头丧气,他冲过去,在球落下的瞬间,把球接住,然后
跑到端线上狠命一甩,传给站在中场的波,当即反击成功。一次,他没拿住,球出了场
外,他“我操!”骂出声来,旁边的女生听了笑,梁说:“他们平时打球就是这样的。
”他觉得他不是在为拍录像?
演,更是在为女生表演。
    拍完了篮球,拍足球。这回他当观众,看场上也是乎压压的一片,跑来跑去,又是
罚任意球又是罚点球,到头来还是一个球也没进。
    梁看见他只穿着背心裤衩:“小心,别着凉了。”
    “不会,”他心说,我现在都快热死了,他看梁瞧着他的头,就问:“好看吗?”

    “好看,怎么两个字写反了?”
    “要的就是这样,正宗的仿日货。”
    下午,他换回T恤,牛仔,出去看已经开始的一些项目的预赛。他想能不能看见她呢
?站在操场上,他想到明天自己就要在这跑了,腿都有点发软。他看见看台上坐着清,
就走过去一块坐着。
    他看到一个戴墨镜的女人:“真摩登,只是脸上抹了粉。”
    “你不摩登?瞧你烫的那头。”
    “可是我脸上没抹粉。”
    “哼,小眼睛贼溜溜的。”
    “空长一副臭皮囊,”清的眼睛奇大,鼻梁奇高,和米开朗基罗的雕塑《大卫》颇
有几分酷似,“咱们俩换换脑子吧,然后这一套就可以扔啦。”
    “那这一套呢?”
    “可以统治世界了。”
    他想起四点半还有饭局,就自己先回去了一步。
    路上,他正想着缘分的问题,一抬眼就看见她和几个女生拿着呼拉圈,往操场走,
看来她也参加明天开幕式的体操表演。她似乎也看见了他。他心说,有这么巧的事吗,
写在书上,恐怕也没人相信。
    在宿舍门口被众人迎住,一同去找女生,然后大伙有说有笑地去校门口的一家小门
脸,据说这里对学生优惠。进去后,看到里面装璜倒还不错。有几个在这吃过,点起菜
来轻车熟路。
    菜上得挺快。大家一起站起身举杯:“但愿人长──酒!”这是欢聚宴,不是悲离
席,喝起来就是舒服。
    攻坚与反攻坚的战斗随即展开。他不管那一套,只顾自己大口大口地吃肉,心说:
“这回你们可大赔了。”几天来他忘了照顾好自己,元气大伤,正是这次聚会危急关头
挽救了革命,他得好好贴补贴补。他说明天很有可能跑一万,所以不能多喝。大家表示
理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伙都开始迷糊了,看他一个人精精神神的,很是气愤:“
就他没有事,灌他。”
    “我是没事儿,也不能有事儿,哎,你们大家猜猜看,我明天能跑第几?”
    “也就第八吧。”
    “我猜第三。”
    “你跑第十五,而总共就十六个人。”
    “你要是喝了这杯酒,明天你就跑第一,否则,倒数第一。”
    他拿起那个空的白酒瓶:“承蒙各位的支持和鼓励,要是我明天跑得好了,我自己
喝下这一瓶,向大家谢罪。”
    “谢什么罪呀,应该庆功。”
    “对,庆功!”
    大家喝得很尽兴,只有那两个湖南来的姓胡的,蔫得象霜打的胡萝卜。出得门来,
东倒西歪地你搀我,我扶你,谈论着到哪去玩,看到一片草地,全都过去扑通一下坐在
地上。唯有他在那站着:“哎哟,哎哟,我不行了。”
    “你还不行,你喝得最少。”
    “我坐不下去了,要坐下去,我的腰带非撑断了不可。”
    志没喝够,想再去买瓶果酒,大家死劝住。
    莲:“我挺讨厌喝醉的,在南方,人们喝酒,都是慢慢地细细地喝,喝尽兴为止,
可到了北方,喝就要喝醉,可能是北方人豪放的缘故吧。”
    他说:“做人不能把自己限定在一种模式里,你到了北方,就应该比北方人更豪放
,如果我到了南方,我会比南方人更温柔。”
    大家轻轻地笑。有的唏嘘赞叹:“太富有哲理了。”
    他把外衣脱下来扔给女生,自己站起来:“我来给你们学学猫王吧。”
    “好哟。”
    他唱起了《Love Me Tender》,学着爵士乐的颤音,可是火候还差得不少,唱完了
猫王,又唱《雪绒花》,换成明亮的共鸣腔,然后又用嘶哑的摇滚乐嗓音伴着动作唱了
一首《寂寞的鸵鸟》。
    听得女生,“好棒哟。”“陶醉了。”
    大家狂呼乱叫,好不开心。披上暮色和微醉的纱巾,平时的面具可以摘下来了。
    回去以后。
    志对他说:“把你写的给我看看行吗?”
    “不行,一个人的日记哪有让别人看的道理。”
    “我主要是想看看你写的那位是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他想着该如何描述她。
    “你喜欢什么样的?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位?”
    “你都认识谁?还帮我介绍。”
    “我认识的着实不少,有好的,有坏的。”
    “好的什么样?坏的什么样?”
    “那得看你喜欢什么样的了,各人的好恶不同。”
    “好的都是相似的,坏的各有各的坏处,你能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吗?然后我说说
我的。”
    “我喜欢浪漫的。”
    “未免太朦胧了吧?那什么又叫浪漫呢?是不是指不太切合实际?”
    “不是,浪漫这个词不太好形容。”
    “其实,我喜欢什么样的,我早就说过,我喜欢第一是聪明,第二,善良,第三,
美丽。”
    卫插话:“美丽放在第三?”
    志:“美丽并不一定是最重要的,你懂不懂!”
    “如果美丽和善良让我选择,我选择善良,如果善良和聪明让我选择,我选择聪明
,可又不能不美丽,所以,呵呵,三者必须全部具备。”
    “世界上没有这么十全十美的事。”
    “其实一个人会因为聪明而知道必须善良,因为善良显得更加美丽,你看过《大卫
·科波菲尔》没有?大卫的第一个妻子很美丽,而且善良,只是不聪明,我最不喜欢的
就是这一种,他的第二个妻子正是我心目中的偶像,你说狄更斯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是
不是他的感觉也和我一样?”
    志思考了一会儿:“能上咱们大学的不能不算聪明。”
    “对。”
    “能爱上你的,对你起码善良。”
    “可以这么说吧。”
    “那就只剩下美丽了。”
    “于我心有戚戚焉。”
    “这个要求实在太难以满足了。”
    “是这样。”他想他前途多坎坷。
    九点整,天终于来找他,还带了个人来。他还是觉得前途未卜。
    “你现在能跑吗?”
    “能啊。”
    “那好,明天你就上吧,”天指着身旁的人,“他最近状态有点不佳。”
    “我最近肺有些不舒服。”
    他看那个同学个子比他矮不少,也并不十分健壮,心想:“你们倒挺照顾我,是你
肺不舒服才让给我的。”不管怎么说,他现在是心花怒放,“那今晚我好好休息休息,
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这是最后一项,你知道,检录前,三点钟左右,你来找我就行了,那你好好休息
吧。”
    “好,不送啦。”
    他本来打算十点钟就上床的,可一写又到熄灯。他想,这可不是儿戏,就洗漱干净
上了床。他强迫自己什么也不想。

--
    感情是一个难以驯服的野马
    理智却是一个严厉的马夫

※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202.118.228.139]
[百宝箱] [返回首页] [上级目录] [根目录] [返回顶部] [刷新] [返回]
Powered by KBS BBS 2.0 (http://dev.kcn.cn)
页面执行时间:205.941毫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