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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hampaign (原野), 信区: Reading
标 题: 天堂-19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Jan 24 19:38:59 2000), 转信
19
五月二十二日 星期六 晴爽适人
他一整天都无聊得很,慢腾腾地就是写不下去。他想自己昨天一路杀来杀去,倒也
不能算无能之辈,可现在对事情的进展实在没了主见。
庆在看《参考消息》:“看来现在中国统一也不大可能,台湾独立的倾向更大一些
。”
“统一不统一都无所谓,反正双方各方面的政策越来越接近,将来柏林墙一推,就
算完事儿。”
庆不说话了。他觉得庆最滑头,但这样的人也最没出息。他心说:“不是我不让你
说,你什么表现,我原样记下来就是了。”
中午普回来,还是没他的信,他心中的苦悲溢于言表。
卫:“你知道她的信箱号吗?”
“不知道,不过我写了系和年级,她应该能收到。”
“你说她很漂亮?”
“嗯。”
“漂亮的女孩一般都会有很多人整天围着她转,注意她的一切,要是有封她的信,
除了名字什么也没写,肯定会猜到那是干什么的,他们说不定会把那信藏起来或者干脆
——”
“哎呀,对,我怎么就没想到,那我该怎么办呢?”
“把信直接给她。”
“不行,还不到时候。”
他心中盘算着,信是不能邮寄了,又慢又不保险,可以找鸿雁来传书。找谁呢?找
姜老师?不行,那有借老师来施加压力之嫌。找本班女生?她们和她住在同一个楼里。
也不行,就怕事情终究不成,还弄得满世界都知道了。
对,可以找她们的门房,门房对她不是很熟悉吗,而且这样做效率高得很。他决定
了再给她写封信。
清:“妈的,又到我们屋来要水,你们自己不会去打吗?”
“有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怎么说你都不上脸,这种人,真没治了。”
“我能让你有治?做人就是不能让人抓住把柄,什么好人,坏人,一边玩去,啦啦
啦,啦啦啦……”他神气活现地回到自己屋,“做人要完美无缺,花无缺,江小鱼——
他们俩要是合起来就好了。”
“合起来就是你高。”
“哎!对!”
每周的电影票都是在新的发屋卖。他下午进去的时候,看见卖票的女人已经来了,
面对窗口坐着。明天的电影是《滚滚红尘》,他想要是能和她一起去看多好。她想坐哪
就可以坐哪,她可以坐在楼上第一排正中间,就象个公主。电影很不错,可要让他自己
去看,一点都提不起兴致。
卖票女人带着本文化部门印的本月影讯的小册子。他借过来看,里面情节介绍十分
详细,并且颇具文学性。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东西,非常感兴趣。
他看着一群群的学生涌过去,又涌回来,没能看见她。他扫兴地走了。吃饭的时间
,他在那闹猫。吃饭时间过了,他倒饿起来。
他采购了面条,鸡蛋,油菜,往系里去。路过旱冰场的时候,他又不由自主地转到
那边,没有她。碰巧看见自己的同学在踢球,他来到场边观战。
“不愧是中国人哪!不愧是中国人哪!临门一脚!哈!哈!哈!哈!”
“高在这当评论员。”
“我在这给你们作教练,中国队要是让我当教练,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
“要中国队跟着你一起跑第一吗?”
“就是能跑第一!”
他逛到隔壁,正看见瑞在给清剪头。
“哎!正好,让我给你理吧。”
“啧,得得得。”
“我比瑞理得好多了,瞧这后面,象什么,一片毛茬子,上面长长短短地垂下几绺
,要么全剪掉,要么上面的头发把下面全盖住,只要收口圆滑一些就行了。”
“我知道,那地方还没理到呢,该理的我自然会理。”瑞就象“蜗牛与黄鹂”中的
那只蜗牛。
“咱也不要扎什么辫子。”
“难道除了扎辫子,就得剔光头吗?”
“这是在剔光头吗?”
“我也没说让你扎辫子呀,就许你夸张,就不许我夸张?还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
姓点灯了。”
“我夸张了吗?你没扎过小辫?反正咱不用留你那么长。”
他就是跳进黄河淹死也说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瑞:“这后面剪得不太好。”
“没事,随便剪吧。”
“你怎么对他要求就那么低,对我要求就这么高?”
“我要求你了吗?我敢要求你吗?”
“我是说你怎么对他就那么大度,对我就这么刻薄。”
“孔夫子说过,‘薄污我私,薄浣我衣’。”
“听不懂,能不能说得通俗一些。”
“就是说,水清了可以用来洗帽子,水浊了,可以用来洗脚,都是自找的。”
“是,我是自找的,就是因为我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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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是一个难以驯服的野马
理智却是一个严厉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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